华丽的餐厅内,一帮人已经坐定。真的只是一个家宴的形式,原来,低调也是有遗传的!
安以若在众人的打量目光中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保持着适宜的微笑不僵掉。
林牧之向主位上的夫妇介绍:“爸,妈,这是安以若!”
在座的诸位皆是面面相觑,林母认出安以若,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过来拉着她:“安小姐上次走地那样匆忙,我都来不及谢谢你;原来你和牧之都已经这样熟了啊?”又转头怪林牧之“也不早些带安小姐回家瞧瞧!”
安以若也没法子,今天这样特殊的场合,想让别人不误会都不行。她被安置在林母旁边,刚一坐下,就被身边的人唤作:“嫂子!”
安以若看她,年纪应该和她相仿,五官精致,一脸的娇笑!
她的声音听着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上次在医院没见着嫂子,今天终于见着了!”
安以若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在医院的是她!可是对她的称呼,安以若却是过敏得很!
林母看出安以若面露难色,含笑说:“以若别跟小嫣见识,这丫头从小就没大没小惯了!”
其余的各位都笑出了声,于是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开宴,倒让安以若自在不少。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林父林母都是极好相处的人,完全没有富人的架子!而其他人可能都把安以若的身份想歪了,安以若也不好解释。
大厅里放着老式的的唱片,旋律婉转,勾勒出一段流金岁月。安以若看着场中的起舞的林父林母,想起那句歌词,两个人相守直到白发苍苍,说得不正是这种幸福吗?俗世中,能够一起牵手守到到爱情苍老的又有几对?
“嘿,嫂子!”林牧之的表妹——余静嫣过来和她碰杯。
“余小姐不要这样叫了,我和林总只是寻常朋友!”安以若不得不辩解!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明亮,余静嫣的声音婉转悠扬:“你可是表哥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哦!”看到安以若手上戴着镯子,诧异道:“哎!姨妈把这个镯子给你了啊?看来你是非做我嫂子不可了!”
这个镯子是刚才饭后林母给的,她只说是见面礼!
“这个镯子,有什么故事吗?”
“这是姨父姨妈的定情物啊,姨妈说要给未来。。。”
“余静嫣,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啊!”林牧之神出鬼没的,打断了余静嫣的话!
“好了好了,我不当电灯泡总行吧!你们两人玩好哦!”余静嫣不怀好意地冲着他们笑。
看到余静嫣走远,林牧之绅士地向安以若邀舞。旋律刚好,气氛微妙!安以若看了一眼场中的那几对,伸手放进林牧之的手中!
微光中的舞蹈,辗转暧昧,多情匆促,偶尔在内心停留。
安以若不敢看面前的林牧之,这样的气氛,心很容易跌落。
恍惚间,脚步错了节拍,踩到林牧之的脚!安以若窘的一下子松开手,退后一步。
林牧之看出安以若的窘态,牵她到外边的露台。
外面就是林家的花园,夜风拂过,伴着阵阵花香。
林牧之靠着栏杆站着,看着面前的安以若,迎风站着,微风吹起她的雪纺裙摆和长长的黑发,美得像夜幕中的精灵。他的眼有一瞬间的恍惚。假装若无其事的轻咳一声:“那个,晚上擅自把你带来,我很抱歉,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安以若拂了拂眼前的碎发,“我知道,没什么!”
两人一下子又陷在相看两无言的桥段中,安以若为了避免尴尬,转身想进屋,却被林牧之一把拉回来,她的唇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被他的唇覆上!
她惊得睁大了眼,双手下意识的推开他,却被他箍得越紧。仿佛是陷在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中,她无力反抗。
身后有着渐渐隐去的笑声!
仿佛过了很久,林牧之才放开他,那些被抽离的思维和意识才渐渐的复位。可唇齿间似乎还留着他的余味。
安以若看着面前离自己触手可及的林牧之,俊逸挺拔的身姿,深海一样的眼神,这竟然让她忍不住的悸动!
“我妈他们之前老催着我相亲,看来以后不会了!”
安以若又气又恼,目光游离到别处——原来,她只是无偿陪着演戏啊!
林牧之送她到家的时候,安以若边下车边说道:“衣服我下次再还给你!”
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退回来,动手摘镯子。虽然余静嫣话没说完,但是她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想来这个镯子是留给林家未来媳妇的!
林牧之按住她的手,安以若顿住,抬眼看他!
他的神色认真且严肃,完全不复之前吻她时候的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静谧的夜色中,他字句分明的说:“安以若,如果你正好缺一个男朋友,而我又不太差,那么你为什么不考虑我看看?”
顾煜城番外之爱未完
爱,未完待续
安以若,这名字也许会是我一生戒不掉的瘾。
也许若干年后,我还是会在云淡风轻的午后,回想起遇见安以若的那个晚上。
那个一身淡淡的明亮,带着未收敛干净的青涩。讲话的时候会脸红,微笑的时候低着头的女生。心,就那么毫无防备的被绊住
遇见她,是我此生最美的意外。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但是却莫名的心动。睡觉的前,会惦记着她含笑的梨涡,调皮的虎牙,还有认真唱歌的模样。会想起微风中轻轻浅浅的那一句:“我是安以若!”
原来只是一句,便在我的生命中埋下了符咒。
我不相信我们的爱情只是一场她预定好的,费尽心机的骗局。可是她说得那样决绝无情,即便心里不舍,但尊严不许。心里的倔强和骄傲容不得我在逗留半秒,我离开,以为她事后会给我解释。
我等了她那么多天,一厢情愿的以为她说的也许只是气话。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说结束就结束。可母亲说,她拿了钱,所以不会再来了——我不相信!
可是,等到所有的希望都绝了念头,等到的只是母亲给我准备好的机票,护照。那时候以为离得远远的,就可以不见也不念。所以打包了心碎离开,却还是奢望着登机前见她最后一面。可是,她几乎以一种彻底的方式退出了我的生命,那一刻,心里不是不恨。
多年以后才明白,一时的骄傲终究要用一世的后悔来陪葬。没有了她,从此生命再无阳光。
刚出去的那半年,我用一种几乎颓废迷乱的生活来麻痹内心的痛——烟,酒,金发碧眼的美女,这些自己曾经不齿的生活,居然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真实写照。可是,任凭牵着谁,抱着谁,心里那遗失的一块终究还是不能复位。我知道,也许此生中了安以若的蛊,并且无药可医。
脚上的伤,总是在每一个雨天隐隐作痛,提醒着我,即使为安以若付出生命,而她也弃如蔽履。呵,原来爱情的终结,竟如龙卷风过境,除了带给我伤痛,什么都没留下。
一淼常常打来电话,而我一次次忍住问她,安以若好不好?我只是害怕听到那个答案,无论好与不好,对我来说都是再一次的凌迟。
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想起她说过要做我的煮饭婆,要为我们的故事写本书,要一起走没走过的路,看没看过的风景,等到白发苍苍,再一起回首数幸福。可是那些誓言终究都不能作数。
钱夹的内侧,那一张小小的照片,存放了我诸多的想念。而那部旧手机中的短信,一直来都舍不得删,假想成她和我的对白。别人说在爱情里,每一个人都只是傻瓜。而我尤其傻!
和她在一起那三年和一个人在外那四年,加起来刚好是生命的一个轮回。却是故事的两个个极端。三年间,每一天都是晴天,四年里,每一夜都是噩梦。忘记多少次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认错了背影,叫错了名字。可是她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在和她隔着一个大洋的彼岸,有个人,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反复温习着她曾经遗留的点滴温柔。
当我终于鼓足勇气回来要一个解释的,或者希冀着从新开始的时候。她却以妻子的名义站在了别人的身边,躲进别人的怀抱,即便那个人是他从小的发小。她成了我朋友的妻,把曾经允诺给我的幸福都转借他人,还那样若无其事得对我说“你好!”忽然明白,一淼之前所说的——你回来,最好先学会面对。
原来时间并不具备人们所认为的那种伟大的力量,它甚至摧毁了我记忆中有关与她的任何细节。否则她怎么可以一次次那样残忍,这是我认识的安以若么?难道真如她曾经所说,我眼里的她,也是一个骗局?
牧之那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将就,可是他居然过早地戴上了婚姻的枷锁,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没有人可以逼得了他,那是否意味着他们是相爱的?他对她那样细心,甚至连责备都带着温柔的口气,而我只能坐在一边,像个观摩着他们上演恩爱的戏。我不知道当时说的那些混账话,是恨,还是嫉妒,可是我分明又看见安以若目光中的躲闪和挣扎。是不是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是我们曾经明明说好要彼此坦白的。
答应什么采访,只是为了多见她一面。可是她居然说我们不认识,没见过——她就是这样定位我们的关系!整个过程,她真的就像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无心的试探,还是让她阵脚大乱。我看着她坐在街角,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己,人来车往,而她却像个迷路的孩子。我终于克制不住得想要过去给她一个安慰,把该说的话都说开。可当她接电话的时候,我再一次明了,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代我给她幸福。
我以一个尴尬的身份,出席她同学的婚礼。而牧之和她像一对佳偶,人群中一站,就成了焦点。我听着旁人对他们啧啧称赞,心里忍不住的疼,无论如何,已经有一个人名正言顺的牵她的手,但她如果真的幸福,为什么说很好的时候那样牵强,甚至连步子都那样踉跄?
我只想知道四年前到底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的故事是否真的早已草草宣判了结局?
昨是今非(一)
於一淼曾说安以若就像个蜗牛。的确,她有着极强的蜗牛心理——像蜗牛一样敏感,也像我蜗牛一样懦弱。一嗅到事情超出她的预料,就会躲进自己的壳里不闻不问。
林牧之那天晚上的话,语气戏谑,安以若原本只以为是玩笑。可是夜色中,他的眼神却带着十足的认真,这让她难以招架,只能假装不闻不问。所幸之后的几天,很少和林牧之碰面。,她只以为是蒙混过去了。
父亲出院那天,林牧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比她还早就到了医院。没见着他还好,可是见着他了,想起那天晚上,安以若免不了心慌。
到家的时候,母亲留他吃饭,他也没有推迟,在书房陪着安父下棋。安以若到厨房想帮着母亲打下手。可是心里乱的很,又是手忙脚乱,又是拿错东西的。安母看出一些端倪,问她:“你和牧之之间有什么事吗?一下午都躲他躲地那么勤?”
安以若没有答话,自顾自的择菜。
知子莫若母,看着以若这幅逃避的样子,安母轻叹了一声:“其实,牧之确实挺不错的。我们这样的人家,他也不嫌弃。像那样的出身,身上却没有一点骄戾之气。”
安母把炒好的菜搁到一边,擦了擦手,“小若,我知道这一年多,你心里苦,可是如果碰到觉得合适的,就不要再耽误。我只怕你再也耽误不起。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能幸福!”
安母那番话,说得安以若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想把感情儿戏,不想只是为了少一个人而找一个人。
送林牧之走的时候,恰逢小区里那些大伯大妈出来散步溜达的时候,见到他们走在一起,都频频和她打招呼:“哟,小若带男朋友回家了!”
安以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拉着他疾步走开,脸上温度骤升。
林牧之看着面前脸红的安以若,小女子的娇态尽显。想起之前的那个问题,他给她时间考虑,并不代表只是随便提及。
“安以若,那天晚上,我没有开玩笑!”既然都是同类,也许可以在一起看看。一个凑成一双也是好的。
他旧事重提,安以若即使做好准备,可是只是心里依然下不了决定。她不知道如何拒绝,更何况,林牧之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不容忽视的。可是她又要如何接受,如果彼此不爱,注定要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