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有些不放心的跟着来到医院大门口,北辰刚出来,许航几人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北辰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依然紧抿着唇,跨上机车。
“走!”话落,人已率先离去。
许航有些不解的看向倾颜:“辰少怎么了?”
倾颜收回目光,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照顾好他,如果他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许航应了一声,骑车跟了过去。
倾颜摊开手掌,才发现,手心,五个清晰的月牙印,隐隐的透着血迹,刚才没感觉,现在竟是火辣辣的疼。
直至北辰几人离开,倾颜回身又走进了医院。
病床上的卓昌严见倾颜进来,开口问道:“他走了吗?”
倾颜点头:“走了。”
卓昌严听了之后,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方开口道:“倾颜,你答应父亲,不可以和他相爱,知道吗?”
倾颜冰凉的水眸望着卓昌严,脸上依然是清清淡淡的表情,就连唇角那抹浅笑,都未减少一分:“父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您是不是也要给我解释一下了?”
卓昌严深沉的眼眸望着倾颜,倾颜依然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他,还是看不透她啊。
叹口气,卓昌严缓缓开口:“医生说我病情加重,如果不动手术,便没几日寿命,而手术的成功几率也很低,而且你还在这时被绑架,生死未卜,我不想我们的家产就这样无人继承,所以,无奈之下,我才找到了他。”
“是这样吗?”倾颜幽幽的望着病床上的卓昌严,“我怎么听说,前两天父亲被人袭击了呢?”
卓昌严一愣,有些吃惊的望向倾颜,而他的行为,看在倾颜眼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父亲,那人是谁?”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卓昌严合上眼,一副不愿再多讲的模样。
倾颜了解卓昌严的个性,如果他不想说,自己再怎么问也是无用。
“您好好休息。”倾颜颔首,轻步朝病房外走去。
“倾颜。”卓昌严突然的开口,让走到门口的倾颜停住了脚步:“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在怨我,怪我告诉了他真相?”
倾颜回首浅笑,握住门把的手,骨节微微泛白:“早晚他都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门 ,慢慢合上,倾颜唇角的笑,慢慢隐去。
夜,喧嚣。
悠扬的琴声响起,倾颜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秀眉微颦,按下了接听键。
“是倾颜吗?”话筒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声。
“是。”倾颜听出是许航的声音。
“辰少醉倒了,你快点来。”许航报过地址后,倾颜便挂掉电话,让司机开车带她前往许航所说的地方。
倾颜到了许航说的地方——酒吧。
走进许航说的那个包厢,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而对面的沙发上,北辰正往嘴里灌着酒,旁边的人是想拦却不敢拦。
“抱歉,我们拦不住。”许航见倾颜过来,连忙起身让位置。
看着许航脸上青紫一片,周围几人也多多少少的带着伤,不用猜也知道,是北辰打的,倾颜很清楚北辰的身手,尽管他平时很少动手,但是倾颜却很清楚他的能力,毕竟,曾经作为孤魂的她,看过他被收养那五年的训练。
北辰歪斜的靠在沙发上,黑色的衬衫上面的扣子被扯开了几个,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外套被丢在了地上,手里还端着酒杯,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你来干什么?”
尽管包厢内灯光有些昏暗,倾颜却还是看到了北辰颈间,脸上,都微微泛红。
倾颜沉默走上前,将北辰手中的酒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她的沉默似乎惹恼了北辰,他反手一推,却不想力气过大,倾颜一个不防,竟然倒在了地上。
北辰一愣,眼神中一抹慌乱划过,见倾颜从地上起来,才收回视线,再次拿起桌子上的酒杯。
“明明知道自己对酒精过敏,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倾颜再次夺过北辰手中的酒杯,声音有些冷意。
“就像明知道你是我姐姐,可是我还是爱你,对吗?”没有了酒杯,北辰倚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倾颜。
而北辰的一句话,却让包厢里的其他人惊的愣在了那里,倾颜,是辰少的姐姐?许航最先反应过来,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包厢,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见倾颜依旧沉默,北辰似赌气般将倾颜往怀中一拉,侧身将其压在身下:“当初他要剥夺我的生命,现在他还要夺走我仅存的幸福吗?他说补偿?呵!我这么多年受的苦他如何补偿?我那么爱的颜啊,我那么想娶的颜啊,就那么一句话,转眼间,就判了我的死刑,颜就成为了我的姐姐。他怎么可以仗着自己生病就可以这样的为所欲为!他想丢就丢,想认就认,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他当我是什么?垃圾吗?”
北辰手抚过倾颜白皙的脸颊,撩开倾颜唇角的碎发:“世人的舆论,他人的阻止,在我眼里,却抵不过颜的冷漠,我的,一厢情愿。是因为,颜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弟弟,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的与众不同是吗?”
北辰呼出的气息中,掺杂着浅浅的酒意,倾颜刚要开口,北辰却伸出手指放在倾颜唇边:“别说,如果你说了,我就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和你,是亲姐弟,这一点,是更改不了的。”倾颜的声音淡然,冷静,却也是那样的无情。
倾颜的话,击碎了北辰最后一份冷静。
“我不在乎!”北辰低头欺上自己渴望已久的红唇,撬开她的唇齿,沉醉在她的甜美之中,大手抚过倾颜的肩,解开倾颜的衣领,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微露的内衣,似乎更是烧毁了北辰的理智,更加疯狂的掠夺。
倾颜手搭在北辰的肩膀上,眸色渐冷,本要推开他的手却顿在那里,如果是别人,倾颜肯定毫不犹豫地推开,甚至是严词斥责,可是现在的人不是别人,是北辰,是北辰啊!
倾颜犹豫了,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扯开她的衣服,却终究没有推开他。
倾颜的犹豫,依旧被敏感北辰察觉到了,北辰抬头,离开那甘美的唇瓣,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推开我?”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倾颜睫毛颤了颤,最后,合上眼眸,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北辰一惊,身下的倾颜上衣已经被他扯开,露出了里面的内衣,白皙的颈间还残留着吻痕,他,对她做了什么啊!而倾颜的话,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刺进北辰的心里:“什么叫我想要,你就可以给?你懂不懂,什么叫爱,我爱你,你懂么!”
倾颜睁开眼,清冷的目光让北辰更加愤怒:“你总是这样,总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至少,我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奢望!颜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不喜欢我就推开我啊!你什么都不说,甚至都不推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暧昧,会让我沉沦的!”
北辰的声音很低,如同低声的悲泣:“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这种暧昧的假象,这样子的你,真的是很过分,你知道吗?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我,北辰,在你眼前竟然如此的卑微。”
北辰踉跄起身,朝门外走去,打开包厢的门,北辰止住脚步,微侧头:“转告你的父亲,他最好祈祷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否则,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声音冰冷,尤其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毫不掩饰的恨意。
“颜,再见。”颜,容许我最后一次再这样叫你,即日起,他,北辰,再也不要做这样卑微的小丑!
所以欠他的人,他要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加倍还回来,包括——卓倾颜!
作者有话要说:请珍惜北辰对倾颜最后一次的称呼吧,因为,以后大家想听也听不到了。
从下章开始,北辰就要变型了,让我们一起迎接北辰华丽的转身吧~~
27
27、第二十六章 。。。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卓倾颜同学,我喜欢你!”校园林荫道上,一个秀气的男生,手里拿着一个淡蓝色信筏,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
现在很少有人写情书表白,男生向女生写情书表白的就更少见了,不过,卓倾颜今天倒是有幸见到了,而且她还是事件中的女主角。
倾颜抬眸,眼前的少年明明很紧张,却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少年见倾颜看向自己,脸更是红了几分。
白玉般的手伸出来,接过信筏,少年眼眸一亮。
手指轻划,倾颜垂眸,手指微用力,信筏分成了两半,对折,继续撕开,反反复复,顷刻间,一个信筏变成了破碎的纸片,摊开手掌,斑斓的碎纸片滑落至垃圾箱:“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少年本来欣喜的神色退去,他的脸色也随着倾颜的动作一分分地变的苍白,听到倾颜的问话,少年抬起头,直视着倾颜,固执而又坚定:“喜欢。”
倾颜颔首,侧身从少年身边走过,不带一份留恋。
“你喜欢我吗?”少年转过身,对着倾颜的背影喊道。
“不喜欢。”清清冷冷的声音,让这个萧索的秋天,更多了几分凉意,那背影,削薄,却冷漠。
倾颜走后,林荫道的草丛里走出几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拍了拍刚才向倾颜表白的那个少年:“别难过,你又不是第一个表白失败的。”是的,他说的没错,在之前,有很多男生追求倾颜,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走出林荫道,倾颜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身穿休闲服,头戴一顶鸭舌帽,长长的帽檐遮住了少年大半张脸。
“桃花朵朵开的倾颜,可真是羡煞旁人啊,可惜啊,又一个花季少年要失恋了。”散漫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嬉笑。
“你怜香惜玉了?”倾颜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淡淡讲道。
一听这话,祁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怜香惜玉?卓倾颜,你别乱用成语行不!”
这次倾颜连看都没看祁然,径自往前走着。
祁然看着走在前面的倾颜,本来嬉笑的眼眸有着几分深沉,思绪又回到了三个月前。
那晚在酒吧喝酒的祁然,看到北辰从一个包厢出来,然后跟门口的几个人走了。祁然的记忆力很好,这个曾经在宴会上让卓倾颜露出别样情绪的人,让祁然印象很是深刻。
如果不是北辰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包厢,祁然也不会因为好奇而走进那间包厢。
任祁然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是这样一幅情景。
倾颜躺在长沙发上面,长发四散开来,张扬凌乱,外衣被褪至腰际,香肩颈部还有触目惊心的吻痕,她就那样,衣衫凌乱的躺在这充斥着酒味的包厢里。
“倾颜!”祁然快步走进包厢,来到倾颜身边,却又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回避还是陪着她呆在这里,而倾颜,似乎是没有听到祁然的声音,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良久。
许久,倾颜起身,长发从肩上滑过,落至后背,少许发丝垂至胸前,遮住了一片春|光,没有羞怯,没有悲愤,依然是淡淡的表情,就好像祁然不存在一般,那般自得的,将上衣整理好,一个一个,扣上扣子。
整理好衣服,倾颜半倚着沙发,拿起桌边的酒杯,在眼前晃了晃:“祁然,如果我醉了,记得把我带走。”
“是他强迫你了么?你身上??????”祁然说到一半,看到倾颜望向自己的眼神,清清冷冷,却深不见底,那种眼神,让祁然不由得止住了自己的话。
收回眼光,倾颜将酒杯送至唇边,仰头,一口饮下,然后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酒瓶,祁然却先一步将酒瓶拿走,然后,在倾颜的目光中,为她斟满。
一个人斟酒,一个人饮酒,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倾颜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桌子上的酒瓶多了许多,恍惚间祁然似乎又找服务生送进来几瓶酒,倾颜依旧不言,沉默的饮着自己的酒。
又一个瓶子空了,祁然晃晃手中的空酒瓶:“还喝吗?”
倾颜抬头,视线有些迷离,是的,她醉了。
祁然将倾颜扶起来,揽着她走出包厢。
一路上,倾颜一直不曾开口讲话,也许该夸倾颜的酒品很好,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胡言乱语,祁然想象不了一个人该有多深的心思,才能在喝醉了,都如此理智,依旧保持沉默,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底。如果不是她踉跄的脚步,站立不稳的姿态,祁然真要怀疑她是否真的醉了。
那晚,倾颜夜宿在祁然的住处,第二天倾颜醒来后,她依旧是勾着那抹弧度上挑,唇角半弯的浅笑,依然是清清淡淡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可是祁然却清晰的感觉到,有些东西,还是悄然无息的变了,比如,倾颜的笑,凉了许多。
就如同今天,倾颜在用着自己的方式,以一种极致的方法驱逐着所有想要走进她世界的人。
祁然收回思绪,看向已经离自己数步远的倾颜,紧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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