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宝贝总是笑!
而她越来越沉寂了,有时候整天都不再说一句话,心里如有流沙滑动一般,酸涩得摸不到疼痛的棱角,她想放松可是却越来越难以做到。
生活里没有了钱傲,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缺水的鱼儿。
也许,钱傲再也等不起了吧,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男人,真的能为了一个女人去守候么?她从最开始的确定,到自欺欺人的安慰,到最后,越来越不安的惶惑。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里,似乎越来越空虚,永远有一个无法填补的所在,空得让她不敢仔细去想,稍一想起就会从头痛到脚。
……
这一天很暖,冬日的暖言最是让人舒心。
吃过午饭,她便带着小宝和小贝去附近常去的公园里玩耍,那里有一些公用的儿童设施,还有许多跟小宝小贝差不多大的小朋友,每每这个时候,俩小宝贝都非常开心。
让他俩接触真正的社会底层生活,是元素一直以来的希望。
公园里来来去去的人们,或悠闲的聊天,或奔跑嬉戏,看上去和谐自然,而她静静地坐在石凳上,像一尊雕像,看着儿子和女儿奔跑,耳朵里不经意地听着别人聊天。
突然,几句不轻不重的对话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听说了么?jk国际的钱董又要结婚了……”
这话惹得元素浑身一颤,脑子瞬间有些空白,钱董?!在这j市,还能有几个钱董?钱傲要结婚了,他要和谁结婚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去年那场盛大的婚礼莫名其妙就取消了,也没个什么说法儿,不知道这次怎么样……”
“可惜了,又一个钻石男没有了!嗷……”
“有钱的男人,哪里能靠谱啊?今儿爱这个,明儿爱那个,咱们啊,还是踏踏实实守着自己的男人吧……”
钱董,结婚?!这两个词反复的敲击着元素的大脑,像小锉子似的剜着她的心脏,让她有些恍忽,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钱傲要结婚了?他怎么可能就要结婚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啊!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能,可是心里却像被雷电给劈中了一样,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呼吸,她急急忙忙招呼保姆带着两个宝贝往家跑,她不想再呆在这儿了,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她甚至不敢去想,钱傲从来没有出现过和他要结婚这两者之间的必然联系。
应该,或许,真的有关系吧?
不知道是她走得太快,还是情绪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突然觉得浑身开始冒汗,身子直发颤,等到保姆发现她不对劲儿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眼前一抹黑晕倒在别墅的大门口。
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脑子里仿仿佛佛只有一句话,钱傲,他要结婚了。
保姆被吓坏了,赶紧进屋打了白慕年的电话。
……
医院。
躲在病床上,望着旁边静坐的白慕年,元素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那种心痛的感觉,让她痛得不能自抑。
那种疼痛感,从她的心脏开始扩散,至到身上每一个细胞。
她看着白慕年,白慕年也看着她。
沉寂良久,她终于涨红了脸轻声问了出来:“哥,他是不是要结婚了?”
似乎有些无奈,白慕年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是的,他要结婚了。”
嗡!
从刚开的不确定,到此番的证实,她的脑子如同被闷雷敲过,捂着急剧跳动的胸口,不敢置信的微微喘着粗气,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想平复不能,她想放声痛哭,竟然也不能,就那么面如死灰的窘在当场,愣愣地看着白慕年。
良久,直到那种剜心般的疼痛有些麻木了,她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和谁?”
这次白慕年没有回答,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开口,却惹得周遭的气温骤然降低,元素紧紧揪着被角,绞得她指头生痛也不放手。
她期待着答案,却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开口,可他,还是开口了。
“我也不太认识,听说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一个小姑娘,长得挺正的。”
白慕年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顿了顿,他突然问道:“素素,你若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他一直都是爱你的,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眼泪夺眶而去。
她后悔吗?如果再选择,她还是会这么做吧,谁让她傻,谁让她过不了自己的心呢?
轻轻闭上了双眼,任泪水横流,但她却没有回答,感受着液体透过点滴的针管从手臂传入身体那丝丝的凉意,浑身轻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走了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大手温柔地替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然后,将她紧攥的拳头掰了开来,一根一根将她手指摊平,直至和她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而此时不是在梦里,她的心,再次剧热的跳动着。
是钱傲吗?
她想睁开眼睛,却又害怕失望,可是如果不是钱傲,又会是谁呢?白慕年从来不会对她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钱傲——钱傲——
脑子一阵激灵,她的神智瞬间回复,蓦地睁开眼,瞪得溜圆地瞅着面前的男人,一眨也不眨,这不是钱傲,又是谁?
而白慕年,早已不知去向。
“钱傲,你来了?”
抿紧了嘴唇,钱老二没有讲话,神情捉摸不透。
病房里的气压很低。
“没良心的东西。”最后,还是他先开口。
很显然,钱老二气得不轻,他刚才在门口等着她的答案,脚都发麻了都没听到她说话,这个女人啊,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哪怕亲耳听到他要结婚了都能无动于衷么?
本来想小小的惩罚她一下,结果没有收拾到她,到把自己给收拾得够呛,没法儿,认输吧,自从他爱上她那一刻起,这辈子注意被她吃得死死的。
“钱傲!”
“嗯,我在。”
“真的是你么?”
“真的。”
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一点点的摩挲着。
这种真实而温热的触感,让元素有些惊喜更有些害怕,紧张得指尖都有些轻颤。
“钱傲,你不是要结婚了么?为什么还来?”
“因为我的新娘在这儿啊,我来接她……元素,你赢了,真的,我老佩服你了,你他妈的够狠。”他这句话的语气咬得极重,像是不甘心,像是不服气,更像是情人间的撒娇,还有钱二爷独有的委屈劲儿。
“钱傲……”元素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真的不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么?”
看着她傻乎乎的小脸上充满了担忧和紧张的样子,钱老二有些气结:“我说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豆腐渣呢?岁数见长,人还是这傻样儿。”
还没有等他训斥完,元素的眸底里,早已经雾蒙蒙的被泪水湿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紧紧地揪住了钱老二的手臂,开心地说:
“钱傲,咱俩宝贝会叫爸爸了!”
“我知道。”
“他俩会走路了……”
“我知道。”
“他们会自己拿勺子吃饭了……”
“我知道。”
“……”元素有些愕然,不解地望着他。
“傻妞儿,我通通都知道。”看着她诧异的样子,钱老二忍不住俯身在她唇角啄了一口,扬起眉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宝贝儿,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知道么?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天,我压根儿也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一天都不行。”
看着他戏谑的眼神儿,元素似乎有些懂了,紧了紧不自觉握成拳的手,她突然生出一种想揍狠狠揍他一拳的冲动。
“那么,我每天晚上做的,都不是梦,对吧?”
“当然,要不然咱宝贝什么会叫爸爸?孩子成长这么重要的过程,老子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独享?”
钱老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提醒着她以前忽略的问题,幽暗的眼眸里带着满满的笑意。
是啊,小宝和小贝最早叫的就是爸爸,而她并没有刻意的教过,那么是谁教的?而钱傲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在她身边不被查觉,这事儿,当然也脱不了白慕年的干系。
咬牙切齿地瞪他。
原来她一直被这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啊,被愚弄的感觉让她瞬间沉下了脸。
凑近她的鼻尖,钱老二轻轻啃了一口,笑着说:“怎么,小脾气还没忘呢?轴性!”
“你欺负人。”
“欺负的就是你,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听到她的指责,钱老二唇角勾起一个的满意的弧度,笑得非常的骚包样儿。
然后,禽兽似的伸出了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手指缓缓移动,顺着她的眉眼往下,在她粉嫩的唇瓣停留了数秒,再滑到她的脖颈处,一点一点的往下,再往下……
“钱傲……别,这是病房……有人会进来的”感觉到他不规矩的手指在她敏感处点点挑逗,勾得情潮涌动,她有些气喘不均了。
这一年多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他这么抚摸,心里狂跳着,有些受不住这种恼人的折磨。
这回钱老二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低头噙住她不听话的小嘴儿,先是轻轻软软的舔舐,然后将她两瓣儿丰润嫩滑的粉唇慢慢湿润,舌尖轻轻挑动着探进她甜美的贝齿间,寻到她湿滑的舌头便紧紧纠缠在一起。
这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激烈。
呼吸急促了,情动不过一瞬间,她的脸蛋儿涨得通红,可是对于这个素来大胆的男人毫无办法,只有紧张地攀着他的肩膀,任由他肆意攻击着她的柔软。
这吻,天昏地暗,亘古似的持续。
恍惚之间,她突然觉得,这男人似乎是特别喜欢吻她的,每每见面动不动就是亲吻,晚上睡觉要吻,早上起床要吻,无论做什么都得吻,不吻够都是不带消停的。
这会儿,她都快被他吻得不能呼吸了,小手推了推他,她可不想被他给活活亲死。
粗重地喘了口气,钱老二放开了她的唇,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在了自个儿的怀里,大手轻柔地拍在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口中喃喃:“素,我都等这么久了,你还打算折磨我多久?”
这样柔软的钱傲,这样温柔的语气,让元素心里既甜蜜又有些心酸。
她承认,在这一刻,她恨不得马上跟他走,她不觉得自己没有出息,而且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抵得住钱二爷发了狠一般的糖衣炮弹。
但是,她仍旧不能……
她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只要仲尧一天不醒来,她哪怕和钱傲在一起,也总会为了这件事彼此都不开心。
“钱傲……”可是唤出他的名字,她又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妞儿。”视线紧紧锁在她的脸上,彼此凝望了许久,钱老二突然低笑着说,“你的心情我都懂,要不然也不能放任你离开我这么久!但是……”
“但是什么?”
唇角轻扬,他突然缓缓地凑近了她的耳朵,低声说:“我刚得到消息,他醒过来了!”
什么?!仲尧醒来了?
惊喜地看着他,看到他眼中同样闪烁着的愉悦光芒,元素简直不敢相信今天会是一个这样幸福的日子!
大落到大起,地底到云端,原来也只是一瞬。
……二爷分割线……
j市医院。
再次站在了钱仲尧的病房门口,虽然这次有钱傲陪着,但元素的脚步还是有些迟疑和不确定,甚至有些害怕,她找不准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仲尧。
百日宴车祸一幕,如同一条盘踞在她心里的毒蛇,挥之不去。
他醒了是好事,可是她却没有忘记,他虽然是醒了,可是该解决和不能解决的问题依旧存在,踌躇的望了望旁边钱傲那张严肃沉凝的脸,她拧紧了眉头顿住脚步。
她不敢进去。
“傻瓜,别犹豫,不管什么问题,总归都得去面对不是么?”强忍着心底酸溜溜的感觉,钱老二就事论事的安慰她,实事上,他真恨不得立马将她抱走,而不是去见一个爱她入骨,为了她宁肯舍命的男人。
说算是他自私吧,哪怕这个男人是仲尧,他还是不爽,非常的不爽,尤其是他女人竟然为了这个男人宁愿选择与自己分开。
受到了他的鼓励,元素微微点了点头,可是眸底的忧虑仍是未变。
“不要紧张,他又不是洪水猛兽。”钱老二俯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嘴角挂着笑,缓缓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大开着,元素怔怔地愣在门口。
远远望去,躺在病床上的钱仲尧俊颜依是,除了略显憔悴之外,他的面色平静得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样和忧伤。
他病床的床沿上,坐着微微含笑,面色同样平和的程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