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行就申请搜查令。”从善果断地说道,按下四层的按钮,直奔四楼。
到了那里,果然被拦下了。
“我们是警察。”从善亮出警官证,说道,“现在我们怀疑有人在这里失踪,请让我见你们的负责人。”
对方一听,犹豫了一下,将她们带进了经理办公室。
从善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经理却有些不乐意,他傲慢地说道:“警官,我们九宫是不会让人随便进来的。凡是出入都必须要刷卡才行,安小姐是我们的贵客,她如果出去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一定会留意到。既然保安室那边说没有,那么安小姐就一定还在这里面,单凭不见了十几分钟,就说可能遭人绑架了。警官,会不会有点危言耸听了?”
“你真当你们的安保措施很好吗?几个月前不是也有人翻墙进来了?那你凭什么现在就笃定不会出事?”从善冷着脸提醒道。
经她一提醒,经理才想起几个月前是有个女人翻墙进来,当时据说闹得还挺厉害,正因为这事,他还被老板狠狠臭骂了一顿。
不过,九宫也只发生过那么一次事故,自那次以后,外围又增加了不少监控点,像眼前这个女警察所说的绑架事件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说不定安小姐只是碰上朋友,去朋友的包间玩了,情况还没搞清楚之前,你就叫我派人去找。我们这里可全都是贵客,惊扰到了他们,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经理还是不肯配合。
“你不负责,我们负责!”火爆性子的小柯见这个中年人墨迹半天,没耐心地吼道。
经理也来了脾气,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瞪着两人,没有半点商量语气地说道:“如果要搜查,就来搜查令来,否则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能为所欲为。”
“你!”小柯气得拳头捏紧了,她也是特警出身,身手比从善还要好上几分,性子也急躁,见这经理故意为难,真想教训他。
从善适时拦住了她,眼睛却盯着经理,开口说道:“唐俊的电话呢?我自己找他。”
经理闻言却嗤笑一声,嘲笑道:“你以为我们老板是谁都可以找的么?”
“如果你今天不打这个电话,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从善冷冷盯着他,声音不大,气势却威胁十足,“不妨告诉你,那晚闯入九宫的人就是我。唐俊、韩熠昊、齐名扬都在场,我都不惧,更别说你了。要是你不马上打这个电话,我保证立刻掀了你的办公室!”
“你敢!”经理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怎么可能被从善的一言两语就吓到,他双手撑着桌缘,怒斥道。
“我不敢?韩熠昊是什么身份的人?你想比我更清楚。我都敢泼他酒跟他动手了,还有什么我不敢的?这个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就算我打残了你,只要我的同事作证,是你先攻击我,我最多也就受个处分。”从善冷冷一笑,眸子里满是威胁。
“你少唬我,我也是懂法律的。”经理还想硬撑。
却见小柯脸色一沉,一拳砸在桌子上,实木桌面立刻多了一个浅坑。
“叫唐俊跟我谈!”从善眼神凶狠地发话,此时再配合上小柯的动作,那经理终于撑不住了。
“好吧,我打电话给老板,后果你们自己负责!”经理拨号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威胁,唐俊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警察还敢找他,惹恼了老板,她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没想到,电话接通后,经理只说了句:“老板,有个叫沈从善的警察找您。”
那头立即就传来了话:“叫她接听。”
经理一愣,难道她真的认识老板?
从善却一把将话筒抢过,快速说道:“唐俊,我是沈从善。我想请你帮个忙......”
经理越听越傻了,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熟人,老板什么时候有这么“低层次”的朋友了?
“你老板叫你接电话。”从善说明完了,就将话筒交回给了经理。
经理赶紧接着,听着电话那头的交代,不停地点头哈腰,口里念道:“是!是!是!”
放下了话筒,经理立马变了个大笑脸,笑得那叫一个谄媚,他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对着从善恭敬地说道:“沈警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
果然找唐俊比申请搜查令来得有效。
从善笑笑,也不客气地指使道:“请你立刻找保安一个个房间搜查,不管你们用什么理由,都要弄清安贝贝究竟还在不在九宫里面。同时,叫保安室的人调监控录像出来,安贝贝或许没有用自己的卡离开。”
经理急忙点头,笑着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出了经理办公室,小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沈姐,你真的和九宫的老板是朋友吗?”
“不是,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从善避重就轻地回道。
“几面之缘就这么好说话?”小柯诧异得睁大眼睛,这些传说中的“富二代”真的这么好相处吗?
“是例外。”从善笑笑,也确实是个例外,要不是因为韩熠昊,唐俊怎么可能给她大开绿灯。
很快,九宫里所有包间的灯管开始不停闪动,立马就有人进来检查设备。
当从善来到保安室过滤这半个小时之内的录像时,敏锐地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当她看到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离开时的画面时,她皱皱眉头,问向保安:“他们只刷了一张卡?”
“警官,是这样的。我们这里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有时会自己带女伴进来,我们是不会过问的。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客人搂着喝醉的女伴离开了。”保安解释道。
从善没有说话,她仍然紧紧盯着屏幕,总觉得哪里有些异常。
“暂停!”从善忽然出声,指着女人的脚说道,“将这里放大,然后倒回,再慢动作重复。”
保安有些不解,但上头交代了要他们配合,因此立即依从善所说的回放画面。
“沈姐,发现什么了吗?”小柯见从善表情严肃,开口问道。
“你看!这女人的脚尖是向下,不是向前,说明她根本就不是醉了,而是被打昏了!”从善指着破绽说道,真正喝醉的人也不至于醉倒要被人拖着,连脚尖连续磕在地板上都没反应。
保安室里的人一听,也慌了,立即调出刷卡男人的信息,打过去却发现那人还呆在九宫里,根本就没出去。
“你们记不住会员的脸吗?”想起刚才那经理的趾高气昂,小柯忍不住发难道。
“这.....”保安队长急忙解释道,“因为我们刚换了一批保安,再加上客人穿着打扮差不多的话,喝了酒的样子与照片上也有些差别,如果不仔细瞧的话,我们也不太容易看出来。”
“行了。”从善打断他的解释,转头对小柯说道,“照片里的这个人我见过,是安贝贝的那群朋友。我们上去问问他。”
“恩。”小柯点点头,跟着从善出了保安室。
回到了包间,那群男女还呆在里面,从善叫他们检查自己的卡,果然有人发现不见了。
“沈姐,人数不对。”小河细心地数了数,对从善说道,“刚才我记得他们一群人加上安贝贝一共是十二个人,现在这里只有十人,说明除了安贝贝,还有个人失踪了。”
小柯一听,立即大声问道:“你们当中还有谁不在这里?”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人说话了:“奇仔不见了。”
从善走到那个丢卡的男孩面前,问道:“你的卡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人大概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地说道:“进来的时候,我刷了卡就放回了钱包,钱包我是揣在后面的裤兜里,卡怎么不见的我不知道,钱包都还在。”
“那个奇仔是不是和你坐在一块。”从善继续问道。
男孩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进来没多久,我在点歌的时候,他站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说我的钱包掉了,然后还很客气地还给我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偷了我的卡!”
“你们和这个叫奇仔的熟吗?”从善扫了一眼众人,发问道。
没想到所有人都摇摇头,说道:“这个奇仔是贝贝叫来的,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是我们疏忽了。”从善一听,一条清晰的线索已经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显然他们事先没有排查安贝贝的这些朋友是最大的失误,谁会想到安贝贝自己认识的人当中也有劫匪的同伴?
没过多久,九宫这边传来了消息,每个包间都查过了,没有发现安贝贝。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她被劫走了。
“把情况上报吧。”从善交待保护小组的人将安贝贝的朋友都带回去录口供,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安贝贝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安道宁的耳中,基于程序,从善去了安家告诉安贝贝的家人,没想到安道宁和苏蕊荷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一见从善进来,苏蕊荷猛地站起来,指着从善的鼻子就大骂道:“你怎么做事的?我女儿好端端地怎么会被人绑走?我告诉你,要是我女儿少了一根头发,我一定投诉你!”
“安太太,你讲讲道理。”小柯打抱不平了,“我们怎么会知道安小姐的朋友当中有劫匪?你们家人都不清楚她所交的朋友,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轮到你说话了吗?”苏蕊荷被人顶撞,气得怒骂道,“现在你们弄丢了我的女儿,还敢找借口?你们就是这么工作的?我明天一定叫陈厅长停你们的职!”
小柯还要说话,从善拉住了她,不卑不亢地对着苏蕊荷说道:“我们是例行过来告诉安先生、安太太一声,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搜寻令千金的下落,请你们放心。”
“放心?”坐在一旁的安芮凉凉说话了,“我妹妹现在生死未卜,你还叫我们放心?”
“总之,警方已经展开调查了。如果真是绑匪抓走了安小姐,那么他们一定会同你们联络,到时会有科技组的同僚负责线路追踪,相信一定会找到他们的踪迹。”从善清声说道。
“你最好祈祷我女儿没事,不然你们这群饭桶就等着辞职吧。”苏蕊荷不依不饶地指责道,像泼妇般撒野,偌大的客厅里只听得到她尖利的声音。
“我们先走了。”此时,科技组的同僚进来了,从善不想再和苏蕊荷胡搅蛮缠,淡淡说了一句,就带着同样气愤的保护小组离开了。
苏蕊荷还想吵闹,安道宁忍不住出声制止道:“够了!”
苏蕊荷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火大地上楼去了,而安芮也跟着母亲离开了,客厅里只剩安道宁和科技小组忙碌的身影。
看着警方的人在布置仪器,安道宁陷入了沉思,苏蕊荷在得知安贝贝失踪的消息之后,就来找他闹过,大骂是从善暗中搞鬼,很有可能那绑匪就是她找来的,否则贝贝怎么会在一群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轻易带走?
安道宁也心烦意乱,他叱责苏蕊荷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要胡乱猜测,如果真是从善做的,一旦事情败露,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但刚才当他看到从善的反应时,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丝怀疑,因为他从从善的脸上找不出任何慌乱的表情,反而冷静得像尊石像,而且看向他的目光里,还暗藏着一丝他都看不懂的情绪。
难道这件事真和她有关?她带走贝贝是为了报复他们吗?
回到局里,已经成立了紧急破案小组,警方根据安贝贝朋友的口供和监控录像里拍到的脸做了人脸拼图,发放到了各分局,要求全城搜捕嫌犯。
但整个晚上,疑犯不知是出于谨慎还是收到风声,没有向安家打过一个电话。
天亮了,忙了一晚的从善在小柯的半强迫下,刚休息了不到半小时,厅里直接来了电话,叫从善立刻过去。
“沈姐,会不会有事?”即使是一根筋的小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被叫去总厅,绝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她担心是安氏夫妇投诉到了厅长那里,叫从善过去就是要兴师问罪。
“不会有事的。”小柯的想法正是她所想的,然而该来的躲不了,从善整理了下仪表,宽慰了小柯一句,就去了。
到了总厅,从善被直接叫去了陈厅长的办公室,看着秘书同情的目光,她越发有不良预感了,调整了下呼吸,从善敲了敲门。
里面立即传来了声音让她进去。
从善推开门,看到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人,那就是苏蕊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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