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吴涛看我端着菜出来,很客气地问。
看来我选择出来相亲是很明智的,“好啊!你会做饭吗?我们有两个服务员请假了。”
“做饭不会,打打杂还行吧!”吴涛说这话就挽起袖子,他的表现很得我心。
“爸,这些都是要洗的吧!”我故意没有理郝兵。
“哦,这位是?”我爸也误会了。
可能是男人之间天生的那种异性相斥的磁场在作怪吧!吴涛笑着伸出白净的手对我爸爸说:“叔叔,你好,我是王羽的男朋友。”
同志们听见了没有,是男朋友,不是朋友。短短两个小时不到就确定了关系,让我对自己信心倍增。
“那这位是?”进了厨房,吴涛就在打量郝兵,郝兵也在回应吴涛的打量。
“这是我一个家长——郝兵。”我热情地介绍说。
“哦,你结婚了啊!”我爸很失望地说。“快洗碟子吧!我这儿菜马上就出锅了。”郝兵提醒我,我这才反应过来。
“你出去招呼吧!我来洗,女孩子不能多碰凉水。”吴涛还很体贴,就这么把我打发出来了。
谁说剩男无好货啊?我这只瞎猫就逮到一只死耗子,还很肥。
我心中窃喜。
忙了一个上午,过了一点,客人基本都吃完了,走了。
“那你忙,我先走了。”郝兵脱下围裙,走出来说。
“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我很不好意思地说。
“还是算了吧!改天我请你!要是哪天你们厨师再请假了,你再请我吃饭吧!”郝兵的语气里真有不愉快的意思。
“王羽,咱们今天吃什么?”吴涛也出来了。
“走了!”郝兵没再和我说话就走出去了。看着郝兵的背影,我有些感慨,唉,可惜是干黑社会这一行的!
“小涛,今天可多亏你了,快来吃饭!饿坏了吧!”我妈热情地端出我爸的拿手菜——水煮鱼,我爸端着两个凉菜紧跟其后。
“小羽,快招呼人啊!”我妈白我一眼,“厨房还有菜,你们先坐,我再去端!”我爸见风使舵,也笑眯眯地说,在我们家,一直是我妈说的都是对的,何况,吴涛还那么优秀。
那顿便饭后,我和吴涛算是正式建立了男女关系。
那天以后,郝兵再没找过我,我也乐得清闲,每次看见那个人,心里都是紧张的。
郝成龙进步也很大,作业也慢慢能按时交上来了。
有一天晚上,吴涛约我去唱歌,我答应了,去了才发现还有他们医院的好多同事都在呢!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所以玩起来也没有顾忌,很疯,我好久都没有好好放松了,那天也玩的很过瘾。正蹦着呢,大腿上麻麻的,有电话。
我一看号码是郝兵的,就赶紧溜出来,钻到卫生间里,在整个舞厅,只有那儿的隔音效果最好。
“王老师,你好,我是郝成龙。”原来是那个小的,吓我一跳。
“有什么事吗?郝成龙,”我长嘘一口气,问道。
“我有个题不会做。”原来是试卷上有一道找整体认读音节的题,郝成龙还分不清楚什么叫整体认读音节呢!
我先让郝成龙把整段话念给我听,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拼读,让他自己辨别。
偶尔进来一个上厕所的,看我在厕所都这么用功,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我,要是你们知道我是在和谁的儿子通电话,估计没几个人敢正眼看我吧!
“上哪儿了?这么半天。”我进去的时候,吴涛就在包间门口等我,“没事,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我随口回答。
“你今天脸色很好看!”吴涛把我散乱的头发拨弄一下,可能是我跳舞跳的太激烈,脸都热红了。
“我们进去吧!”这是我们两之间的第一个很暧昧的动作,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还觉得很别扭。
“吴涛,你这么快就成‘妻管严’了?”一个同事打趣我们,吴涛笑笑,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品着一杯啤酒。
快十二点了我们才出来的。
“把围巾围上,会着凉的。”吴涛很体贴地为我为好围巾,我玩的正热呢,连外套都没扣。
“我送你。”吴涛自己买了一部很普通的家用车。
“好的!”我对吴涛的殷勤还是很受用的。
在车上,我们都没说话,我偷偷瞄一下后视镜,发现吴涛也在看我,就羞涩地扭过头。
吴涛腾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我就势温柔地靠在他的肩上。
“到了。”吴涛把车停在巷口,我抬起头,吴涛脸凑过来,我微眯着眼睛,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动作,他却只是摸摸我的脸。“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声音还是很温柔的。
我面红耳赤的下了车,为自己刚才的无耻想法感到害臊。
“路上小心点!”我挥手和吴涛再见。
难道吴涛不喜欢我吗?我有些沮丧。
“你出去玩了?”背后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啊!”我尖叫一声。
“我有那么让人害怕吗?”郝冰走到我面前,我发现他总是西装革履的,明明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还老装大头蒜。
“你吓死我了!有事吗?”我戒备地向后退退,虽说他是老大,可这儿是我的地盘,我想他不会胡来吧!
“我来感谢你啊!”郝冰这个人很深沉的,我搞不清他的意图。
“今天多谢你给我儿子说题了,我特地来谢谢你,赏脸去坐坐吗?”郝冰很绅士地邀请我。
“那是我应该做的,别的学生有不会的也会问我的。今天太晚了,我要休息了。再见!”我低头要走。
“我说了想和你坐坐,没别的意思。就在附近!”郝冰提高了声音。
“好吧!就半个小时。”我被迫答应了。
“上车!”完全是命令的语气,要是搁我以前的脾气,我早就一包抡过去了,可现在我面前的是杀人不见血的干黑社会这一行的老大啊!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儿?”我看看手机都快走了20分钟了。
“马上就到了。”郝冰头也不回地说。
“怎么又是这里?”郝冰又把我带到他开的那家舞厅。
“老板,雅室已经腾出来了。”一个服务员低声说。
“你要什么?”郝冰问我,我板着一张脸没言语。
“你不高兴吗?”郝冰明知故问,“你说是你你会高兴吗?”我反问道。
“今天听你给我儿子一个一个的念那个什么整音,觉得你们当老师的挺不容易的,想越你出来散散心。”郝冰弯着腰站在我面前,脸凑到我跟前。
原来我在声情并茂地讲解所谓的整体认读音节时,他们父子两都在手机那头听着呢!
“是吗?”我还是很害怕地往后缩,“应该的,应该的。”
看来我也要请领导吃个饭了,迟早会出事的。
“咖啡喝吗?”有个服务生送进来一大壶咖啡,“谢谢。”我急于脱身,先拿起杯子应付一下。
“下个月你能不能陪我回去一次老家?”郝兵突然的一句让我把喝进嘴里的咖啡都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六、 那把匕首(一)
“你干嘛这么大反应?”郝兵给我端过纸巾盒来。
“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去你们老家啊?”我擦擦身上的咖啡渍。
“我妈快过生日了,他一直想让我早点成个家,我想带你让他看看。”郝兵说的很理所应当。
“凭什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看郝兵没有言语,我来劲了,“你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不算成家吗?再说了,你东宫西宫两个老婆呢,还不带你平时那些临时的情人什么的,为什么要我去充数啊?”一口气说完,发现很安静,看看郝兵,脸色好像变了。
“好了,你说吧!”我乖乖坐下。
郝兵解开西服扣子,来回转了几圈,胸脯一起一伏的,看来情绪很激动。
“我妈都七十多了,还有病,我就想让她安心地多活几年,我郝兵是有不少女人,可你知道老人喜欢的是你们这样的文化人做媳妇,我的那些她最见不得的了。”郝兵这是在自我贬低吗?
“那你大可让她们穿多一点衣服,穿稳妥一点,再少化点妆,戴个眼镜去啊!”我认为这不算理由,虽然他说的那个老人喜欢我们这类人做媳妇的话让我很得意。
“那你不是收我儿子送的匕首了吗?”郝兵突然提到那把匕首让我意外。
“我明天就还给你好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想要!”我站起来,“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你敢走!”郝兵眉毛一竖,眼睛一瞪,我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甲乙丙丁,而是一个老大,一个坐过牢,甚至还可能杀过人的老大。
“对不起,吓着你了。我是没办法了才找你帮这个忙的。”郝兵的语气又恢复了诚恳。
“那我想想再说,行吗?”我妥协了,因为我很害怕。
“有个我这样的儿子已经够让我妈操心了,我妈最操心的就是我的婚姻了,我就是想带个她看着顺眼的女人让她高兴一下。”看来郝兵还是个孝子,不过,我还是不能轻易就范,我可不能因小失大,万一吴涛知道了,和我分手怎么办?真和一个黑社会老大好吗?
“那你怎么知道她会看我顺眼啊?其实你也可以找一个正经一点的别的女人啊!我真的帮不了你,我也真的要走了。”这次老大没有阻拦我,沮丧地垂着头发呆呢,我赶紧开溜。
那晚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现在都记不清了,反正不是走着回来的,我记得我一出那个大门就一路狂奔,拐了两条街才打个出租。
那一段时间我过的提心吊胆的,还是尽快解决吴涛,早点结婚算了。
有天我嗓子疼,本来准备就近在哪个药店买点金嗓子喉宝就算了,想想,还是小题大做一次,上个医院吧!
因为和吴涛的同事一起唱过几次歌,认识我的还真不少,一进医院就有人和我打招呼,看来吴涛在医院人缘挺好的。
不过,我上了二楼就开始不高兴了,医院里的女医生和护士都很漂亮,既然吴涛也长的不错,为什么不找个志同道合的呢?怎么会成为剩男落到我手里呢?
“你来了。”吴涛见我到医院来了还不好意思呢!
“我嗓子疼,来看看。”我咳了两声,证实一下我真的病了,不是来看他的。
“是吗?”吴涛走到我跟前,“张开嘴让我看看。”
“你会看吗?你不是外科大夫吗?”我怀疑地看着他。
“这点小病我总会看吧!要不我送你过去看内科。”吴涛笑了。
“那倒不用,别耽误你了,我自己看去。”正好来了一个病人,“那好吧!你看完一会儿过来,我们一起吃饭。”吴涛马上投入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内科的那个大夫和我们一起唱过歌,检查的很仔细,又开了满满一单子的药,“小刘,你去拿药吧!这是吴大夫的那个,你就把单子放吴大夫那儿吧!”
“怎么,这么快就想吴涛了!”内科的这位开玩笑说,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正在胡侃着呢,吴涛推门进来了,“启德,她没什么吧?”
“她?她是谁啊?我不认识啊!”这个叫启德的还真爱闹。
“王羽,我下班了,我们走吧!”吴涛在启德肩上打一拳,对我说。
“王羽没事儿,就是有点感冒,喉咙发炎了,你好好照顾她去吧!小刘——药呢?”
“早取回来了。”小刘也是个白白净净很可爱的女孩,“真是羡慕你们啊!”我由衷地感慨道。
“你也不错啊!吴涛,加把劲,我们等着吃你那顿呢!”启德拍拍我们的背,送我们出来。
“吃什么?”吴涛替我拿着药,“火锅!”我故意说。
“好吧!”吴涛并没有反对,可他的顺从却让我不高兴,明明听到启德说我喉咙发炎呢,还让我吃火锅。
“那走吧!”我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我平时吃火锅都是不吃辣的,那天我就故意点个辣锅,料碗里也放了好多辣椒酱。
“你不能吃辣就别吃了。”看我吃的直龇牙,吴涛劝我说。
“我就要吃辣的!不要你管!”我大口吃下去,被辣的咳起来。
“我都忘了,你不是喉咙发炎吗?怎么还吃辣的啊?”吴涛总算想起来了,可是晚了。
“我就是明天病死,今天也一定要吃!”我其实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这点大家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吧?只是吴涛对我的态度让我不爽。
“服务员!拿壶白开水!”吴涛招呼说。
“我才不喝白开水呢!”我把杯子里的饮料一口气喝完,“服务员,给我拿瓶冰镇的雪碧!”我故意和吴涛作对。
“你就不能爱惜点自己的身体吗?”吴涛生气的时候说话也是不温不火的,真没劲。
原来他要白开水是给我涮一下食物上的辣子,多少挽回一点,我就默默放下手里的饮料。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吴涛之间有着无形的隔阂,外人都觉得我们挺般配的,我们自己也是这样觉得,可就是少了点东西,反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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