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慢慢滴到手背上,我知道我妈的血压一直高,如果不是为了我和小亮,我妈也不会天天到饭馆去帮忙,我爸也不会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操劳。
早知道我爸妈因为我的事受了这么大的罪,我早就嫁人了,别说周伟,就是嫁猫嫁狗,我也不要我爸妈替我背黑锅。
“你等等,我陪你上去吧!”吴涛把车停在院子里,陪我一起上楼。
我爸好像在病房里面陪我妈,郝兵就在走廊里站着,还有周伟,这个卑鄙的小人居然也敢来。
“王羽!”郝兵看见我,马上奔过来。
“把你的手拿开!”我看着郝兵抓着我胳膊的双手冷冷说。
“王羽,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不会辜负你的!”郝兵的神情很严肃。
“郝兵,我想你误会了,我还有事,请你先让开!”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郝兵木然地放开我,他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悲痛。
周伟一直看着我,站在原地没动,有郝兵在,他是没有那个胆量上来招惹我的。
我走到病房外,停下脚步,等了半分钟,才轻轻的推门进去。
“小羽,你回来了。”我爸扭头看看我,没说什么。
“爸,我妈不要紧吧!”我不准备哭的,可说话时,声音不由的就哽咽了。
“孩子,别着急,你妈不要紧的。”我爸见我哭了,赶紧起来,拍拍我的肩。
“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我伏在爸爸的肩上小声哭着。
“别哭了,你妈没事的。”我爸其实也很担心我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想埋怨我半句,可我真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我先去问问医生,看看我妈的情况怎么样。”我看看我妈,她平静地躺在那里,要是我妈现在起来骂我打我,我保证不还手不还口。
“吴涛,你陪我去问问我妈的情况吧!”我出来对吴涛说,装着没看见郝兵殷切的目光。
“陈大夫,我朋友来问一下她妈妈的情况,你给她说说吧!”吴涛人熟,也比较专业,我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他。
“血栓形成是指在颅内外供应脑部的动脉血管壁发生病理性改变的基础上,在血流缓慢、血液成分改变或血粘度增加等情况下形成血栓,致使血管闭塞。”那个陈大夫先给我讲了一句专业的脑血栓定义。
“你看这儿!”陈大夫让我看我妈拍的片子,病人的发病部位是在大脑半球皮层运动中枢,以后可能会造成偏瘫。”陈大夫停了一下,看看吴涛。
“偏瘫又叫半身不遂是指一侧上下肢面肌和舌肌下部的运动障碍它是急性脑血管病的一个常见症状未见轻度偏瘫体贴病人虽然尚能活动但走起路来往往上肢屈曲下肢伸直瘫痪的下肢走一步划半个圈处方我们把疲劳这种特殊的走路姿势叫做偏瘫步态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啊!”陈大夫说的专业术语太多,我一时不太理解,可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我知道,也就是说,我妈的情况比较严重。
“王羽,你别担心,偏瘫还是有很大的康复机会的,有许多偏瘫的病人经过治疗,都能恢复到正常的水平。”吴涛按到我的焦虑,补充说。
“对,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以后恢复的几率很大的。”陈大夫善解人意的加了一句。
“小羽,你听我解释。”周伟见我不理郝兵,大着胆子上来了。
“你滚远点!”因为是在医院,我不想说什么。
“小羽,你怎么这样啊!”我爸正好出来了,听见我斥责周伟,马上过来。
“叔叔,小羽现在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周伟还在我爸面前装孙子。
“周伟,你别逼我。识相点早点滚!”我一句都不想和周伟多说。
“王羽,怎么了?”郝兵提着一袋子吃的上来了,原来他刚才出去给我买饭了。
“周伟,你不是说郝兵是流氓头子吗?那我今天就用用这个流氓头子。”我们的对话让其他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郝兵,你听我的吗?”我转头问郝兵,郝兵看看周伟,再看看我,点点头。
“周伟,你马上就给我消失。三天之内,你滚出这个城市,要不,我就要郝兵宰了你!”我的话让郝兵也吃了一惊,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回应我。
“像你这样的,我随便找个刚出来的兄弟,几万块就搞定了。王羽的话你听见了吗?”郝兵的声音不高,却比我的话更有威胁性。
“王羽,你做的真绝!我听见了!”周伟朝我竖起大拇指,笑着说。
“小羽,你要干什么?”我爸可不会让我这么无法无天的,一个耳光就过来了。
“爸,有些事你们不知道。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的。”我咬着牙,“你还不滚?”我看着周伟。
“滚,我马上就滚。”周伟自嘲地笑着走了。
四十七、谁也不放手
周伟灰眉土脸地走了,我气得靠在墙上。
“一大早就坐车回来,一定没吃饭吧!”郝兵把吃的提过来。
“王羽,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爸还在因为我赶走周伟而生气。
“爸,你跟我过来。”我把我爸拉进安全楼梯间,“谁都不许偷听。”我对吴涛和郝兵说。
从我们俩因为周伟和他的女上司肖秋芳暧昧导致我们俩分手开始,到我看见周伟和柳园上床,到我去给周伟还钱时,周伟的所作所为,我全都说了。
我爸的脸色一直很严肃,他平静地听我说完,“孩子,爸刚才错怪你了,那一巴掌一定把你打疼了吧!”
我把的声音里满是心疼,我不想哭的,还是觉得鼻子发酸。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爸指的是我的感情问题。
“我也不知道,爸,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想还是在我爸面前坦白我对郝兵的感情吧!
“王羽,你妈妈醒过来了!”吴涛在外面大声叫我。
“爸,我妈醒了!”我激动地对我爸说,我们俩快步走向病房。
“都——出去吧!”妈妈看看我,很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难道妈妈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刚要开口,我爸碰碰我,“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陪你妈坐会儿。”
我难过的点点头,走出病房,郝兵和吴涛也跟着出来了。
“王羽,你先坐下歇会儿吧!”郝兵拉我坐到走廊的长椅上。
“我妈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我低声说。
“王羽,我让陈大夫过来给阿姨检查一下,你——们将就在这儿坐会儿。”吴涛轻轻说。
“王羽,阿姨醒来就没事了,我陪你去外面吃点东西吧!”郝兵柔声细语地说。
“我不想去,你也回去吧!不要来找我了。”我疲惫地摇摇头。
“王羽,你跟我来!”郝兵拉起我,连拖带拉地把我拉进楼梯间。
“你干什么?”我甩开郝兵的手。
“王羽,你真笨!”郝兵抱住我就是一个长吻。
我想打郝兵来着,可我的手被郝兵抓着,放到他自己的腰间。
尽管我再三申明自己和郝兵没关系,可我的心比我诚实,我的手也比我诚实,我的手环着郝兵的腰,我回应着郝兵的吻,我甚至忘了我妈是因为这个男人生病住院的。
“王羽,你要整死我啊!”郝兵终于放开了我。
“为什么这么说?我整你什么了?”我低着头,觉得自己的脸应该很红,很热。
“你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结婚?”郝兵的头抵着我的头,我眼睛都不敢抬。
“谁说我喜欢你了!”我可不会在郝兵面前承认我喜欢他的。
“傻子。”郝兵把我揽入怀中,“你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了。”
闻着郝兵身上熟悉的味道,我都要晕倒了,我就是喜欢这个男人,我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
“你说我要真和周伟结婚了,你准备怎么办?”我故意问郝兵。
“那还用说,宰了他!”郝兵的语气坚定,我又记起了我刚才对周伟的威胁,“你可别真去杀人,那是犯法的。”
“我才不管呢!谁敢娶我喜欢的女人,我就真宰了他!”郝兵低头在我唇上一吻。
“你喜欢的女人成排,你要杀多少人啊!”我言不由衷地翘着嘴巴。
“我就喜欢你一个。”郝兵坏笑着说。
“王羽!”吴涛在外面叫我,我突然间很惭愧,妈妈还在危险期,我就在这里和郝兵卿卿我我,打情骂俏。
“我在这儿呢!怎么了?”我先走出楼梯间,吴涛看见跟着我走出来的郝兵,愣了一下,“陈大夫有些话要对你说。”吴涛说完就走了。
“陈大夫,是不是我妈妈的病有什么?”我紧张地问。
“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由于大脑半球皮层运动中枢受损,就造成病人的偏瘫。”陈大夫的话把我吓住了。
“陈大夫,你是说我妈的一半身体都动不了了吗?”我觉得声音都在发抖。
“我们人的右侧大脑半球通过运动中枢管理着左偏瘫侧肢体运动;左侧大脑半球,通过运动神经管理着右侧肢体运动。任何一侧发生病变,都会导致对侧偏瘫。”陈大夫继续介绍偏瘫的病因。
“那我妈就一直这样了?没有办法治了吗?”没想到,我的任性给我妈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整个人都傻了。
“大夫,你们不是有很多先进的药盒治疗手段吗?你说说,还能怎么治?上哪儿治?花多少钱都没关系。”郝兵插话说。
“根据检查,病人的其他身体功能都比较好,病人的偏瘫应该还是可以恢复的,在治疗方面,我个人认为药物治疗加物理按摩就很有效果。”当医生的是不是都这样,先把病情说的很严重,然后再说还有救。
“那好,你记着,一定要用最好最贵的药!”郝兵重申一次。
“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尽力治疗的。”陈大夫肯定地说。
我妈要是知道自己偏瘫了,还不得急死啊?我不敢想象好强的妈妈后半生可能要永远坐在轮椅上,会多么悲痛,而这一切,就是我造成的。
“郝兵,你先回去吧!我要进去看看我妈妈。”我低声对郝兵说。
“王羽,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帮你妈就是我妈,你是不是又反悔了?”郝兵以为我又像以前一样,要和他断绝关系了。
“我妈现在都这样了,咱们的事能不能以后再说?我妈要是看见你,再受了刺激,万一有个什么,你会安心吗?”我的话说的很重,我明知道郝兵是无辜的,还是把火发到他身上。
“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回去,有事打电话,我的号码都没变。”郝兵乖乖地走了,看着他走远,我很心疼。
“爸,”我悄悄走进病房,我妈在和我爸说着什么,声音很低,吐字也不清楚。
“小羽,你过来陪你妈坐会儿,我出去一下。”我爸看看我妈,我看见我爸的手在我妈手上碰碰才出去的。
“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坐在我妈床边,心虚地问,我很怕说错话会刺激我妈。
“你,不要和郝兵混,混在一起。”我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不要和郝兵在一起。
“妈,我们。。。。。。”我话刚出口又打住了,我妈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能忤逆她的意呢?
“女人,名声,很,重要。”我妈还想说,我看她说话都那么费力,赶紧点头答应,“妈,我不会和郝兵在一起的,你放心吧!你好好休息。”
我妈微微点动下巴,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我看着我妈虚弱的样子,心如刀绞。
过了一会儿,我爸进来了,他出去问医生我妈的具体情况去了。
“爸,我出去给你们弄点吃的。”我心里实在憋得很难受,不出去透口气的话,我怕自己会大声哭出来。
从医院出来,一下子觉得太阳那么刺眼,头也有点晕。
“你怎么了?”郝兵跑过来,扶住我。
“你不是回家了吗?”我奇怪地问。
“我怕你有事,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郝兵扶着我走到停车处。
“郝兵!”坐到车上我就扑到郝兵怀里大哭起来。
如果我见到的是别人,我还能忍得住,但是面对郝兵,我真的好想哭。
“怎么了?”郝兵搂着我,脸蹭着我的脸。
看来,为了我父母,我只能和郝兵断绝来往了,可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我爱郝兵。
“我带你先去吃的饭吧!”郝兵见我终于不哭了,扯过纸巾给我擦擦脸,说。
“郝兵,你听我的话吗?”我带着哭腔问。
“听,你说什么我都听。”郝兵回答的很认真。
在别人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对你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你能不动心吗?我不能。
“郝兵,咱们真的不合适,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说出这句话时,眼泪再一次涌出来。
“为什么?又怎么了?”郝兵果然接受不了,大声吼。
“我妈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妈不想让我和你继续来往了,我也没办法,郝兵,你不是答应会听我的话了吗?咱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哭着扑到郝兵怀里。
“我不甘心!”郝兵也是个很孝顺的人,他知道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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