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洗脸蛮,看啥子看。”
“你不要不把自己当外人哈,这么支使我。”
她瞟了我一眼,把目光盯到一边墙上的油画上:“你愿意不嘛。”
“愿意,愿意,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那还有啥子好说的耶。”
“我是觉得,你心理素质也太好了点儿。”本来我想说,你也太霸道了点儿,没敢说。
“喜欢不嘛!”她转过头来,抿着嘴盯着我的眼睛。
“我太——喜欢了。”我整了一句台词的腔调。
“哼!油腔滑调的,懒得理你。”
我看了看方便面,火候还差点儿。
钟晴一直盯着墙上的油画看,也不说话。我感觉我成了玻璃人儿了。
“哎!”我喊她。
没反应。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用手上下挥动干扰她的视线。
她还是没反应。成仙儿了!
“可以吃了”,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没反应。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还是没反应。
我抱住她的肩膀摇了摇。
她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油画。
我干脆把她的肩膀搬过来,背对着我搂在怀里。
她仍然没有动。
我侧过头看她,居然抿着嘴在笑!个骗子!
她突然转过身来,搂住我的脖子,嘴巴里还在笑,这次笑出声儿了。
“哎!哎!”我本能的抱住她,又觉得有些不妥,“吃面,吃面。”
她把头抬起来,盯着我的眼睛。两双眼睛就隔十厘米了,我觉着她的眼睛火辣辣的,本能的想把目光转移到其它地方,但是隔得太近了逃不开。又觉得她得目光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我又忍不住迎合着她得目光看过去。几个回合下来,目光就有些如胶似漆的了。
我感觉全身一整躁动,不由自主的微微张了张嘴。她抬了抬下巴,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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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把手放在(22)
休息间淡黄色的灯光撒在她的脸上,像是给她披了一层薄纱。夜已深了,四周一片寂静,我抱着她酥软的身体,心嘣嘣的跳个不停,大脑发胀得特别厉害,感觉整栋房屋正在慢慢的漂移。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干裂的嘴唇轻微的一张一合,下巴完全抬起,露出洁白光滑的脖子。
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短促,越来越急促。抱着她,我慢慢低下头,向她得嘴唇一点一点靠拢,既兴奋又紧张,生怕我一切美好的东西会突然丢失。
她挂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在我胸前滑落,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在我的怀里摊开。我的心脏像突然被猛击了一下,全身都供血不上,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紧要关头,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用左手抱住她,掏出手机啪的一声挂了。
正准备吻下去,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有些烦躁,掏出手机干脆关了机。
这时钟晴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两张小脸泛着红荤。她轻轻的抬起左手,在我的脸上轻抚:“贲哥,你不怕吗?”
“怕什么?”
“河东狮吼啊。”
“啊!”我仿佛有些清醒了,但马上又镇定下来,“不怕。”
“嘿嘿……”钟晴突然笑了起来,怪可怕的。
“你干吗这么笑?”我问她。
她没有直接回答,从我怀里挣脱了出来,问道:“如果我是你女朋友,你怕不怕?”
“我——”我突然语塞了。如果换着是现在,我会告诉她,我怕,她一定会高兴。至于理由,她们不需要理由,她们经常自相矛盾,提出一些矛盾的问题,目的其实就是一个,想知道她是不是你最重要的那个人,你直接把答案告诉她就得了。
但当时我不知道这些,我陷入了一个二难命题。说怕,那么也就怕余香了,说不怕,钟晴显然不高兴。我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她不再理我,自顾自的吃面去了。
我像一个小偷被逮了个现行,束手束脚的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她吃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了!吃完了。”她舒了一口气,扭过头甜蜜的看着我:“想好了没有啊?”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不晓得咋个说。
“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说着她起身就走,“你走的时候把垃圾收哈。”
我呆坐在沙发上,思维陷入混乱。
那夜,她把手放在(23)
第二天早上我的闹钟一直没响,才知道没开机。幸好和财财在一起,不然铁定迟到了。
我们吃了早饭,照旧坐那辆商务车下山。
我们的办公地点被安排在五搂会议室。财务部在一楼,为了查账的方便,他们把前三年的凭证全部抱上来,依次排放在会议桌上。
我心情有些郁闷,话很少。
分给我的科目是三个费用营业费用、管理费用和财务费用,另外带待摊费用、预提费用和其他应收款、其他应付款。这几个科目关联比较大,就都分给我了。短期借款本来是分给方敬的,后来他比较忙,就又揣给我了,说我审财务费用的时候一起审了。
我把他们打印出来装订好的账本抽了一本出来,丢给张艺韵,让她找到管理费用,把发生额大的业务凭证号记录下来,等会儿抽。
然后我就在电脑里面编制三个费用的历年比较分析表,先作分析性复核。
没过多久,艺韵就拿着凭证抽查记录给我看。我一看,噗哧的笑了起来,她把每个月结转损益的凭证全抽了,其他的一个没抽。
管理费用每月末将余额进行汇总结转,这笔分录金额是够大的,但没得用啊。我看着这位西南财经大学的高才生,又好气又好笑,懒得给她解释,就说,除了结转损益的,其他的你看哪个金额大,就抽哪个。
不晓得她是否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也不敢问我,又继续去抽凭证。
我这边很安静。郭财财那边,他和钟晴两个是个话篓篓,一会儿吵,一会儿闹,一会儿笑。方敬和和赵新民两位项目经理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什么。他们的两个实习生没事干,一个在用手机发短消息,一个在看朱德庸的《涩女郎》。
陈老师向小苗交代完后就下楼去了,一直没有上来。小苗趴在电脑面前专心工作,头被遮了大半。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感觉没过多久一上午就过完了。
中午我们在中升的干部食堂吃饭。
一楼是员工食堂,一大群穿着劳保服的员工整齐的排队打饭,那场面像港台片里面监狱里开饭一样。干部食堂设在二楼,这里就餐的都穿着统一的白衬衣黑西装,感觉还比较上档次。我们几个审计的就像是杂牌军一样混在中间,特别打眼。
这儿的饭菜确实不错,吃了饭还有水果,口香糖。
他们设食堂这座大楼里面也有宾馆,是专门供公司高层领导午休,以及中干加班太晚时晚休用的。我们来了后,中升公司就安排我们在这里睡午觉。
下午还是老样子忙。
快到三点的时候,陈老师打了个电话上来,叫我到一楼财务总监办公室去。
我不晓得有啥子事,急匆匆的就跑了下去。
刚迈进总监办公室的门,就遭吓了一大跳——余香什么时候来了!
那夜,她把手放在(24)
一看到我,她就扑了过来,我赶紧抓用双手住她的肩膀。
“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她怨怨的望着我,“你手机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电了”,我想起了昨晚的事,心有余悸。
“没事就好了,既然来了,就陪一下吧”,陈老师说道,“不过工作不能耽误,小余帮到抽凭证嘛。哈哈!要得不?”
“好啊好啊!”余香转忧为喜,“正好我请了两天假,我明天下午回去。”
听到这话,我感到很茫然。住哪儿呢?上面的房价那么贵,放我的血哟。
周总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说道:“我让他们给你小两口免费增加一个房间嘛,经常出差也不容易。只要有时间,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拉了一下余香:“快谢谢周总!”
余香甜甜的说道:“周总真好!”
“哈哈……”周总爽快的笑着,“好好,你们好我就好!”
“周总这么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谢谢周总的关照哈!”我拉着余香的小手,道了谢就出来了。
我和余香手拉手一踏进五搂会议室,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我们。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余香”,我说道。
余香向大家挥着小手:“嗨!大家好,打扰了!”什么时候余香变得这么彬彬有礼了。
“苗苗,你也在啊!”突然看到苗璨,余香挣脱我的手,跑了过去。
“看你把刘贲惯的”,小苗拉着余香坐下,“还大老远的来看他!”
余香傻乎乎的笑。
“是不是想他了?”小苗逗她。
“有点儿嘛”,余香点了点头,“谁叫他手机没电。每天都打电话,突然不打了,怪难受的。”
然后她们两个就唧唧喳喳的聊开了。小苗以前曾到我家(就是出租房,哈哈!我和余香都称它为家)来吃过饭,当时两个人就一见如故,很投缘。
我继续做我手上的事。过了一会儿,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异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又看不出什么。
又过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话篓篓钟晴不吭声儿了,闷声闷气的翻着账本,记录着,好像很忙的样子。财财事儿本来也多,也忙着。所以整个大厅就小苗和余香在小声嘀嘀咕咕的,时不时发出点儿笑声。余香在哪里都是那个臭毛病,爱笑!
余香说是陪我,一个下午都在陪小苗聊天。搞不懂女人之间怎么有那么多可摆的。
因为公司要锁大门,我们五点准时下班,一起坐了那辆车上山。
一路上余香还傍着小苗唠嗑儿。
钟晴对我说道:“贲哥啊,余香怎么不陪你陪苗姐耶,感觉苗姐像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似的。”
小苗脸皮薄,听到这话,脸一下就红了,逗得余香一整狂笑。
余香止住笑,说道:“乖——”喊惯了,口还没该过来,忙纠正,“刘贲啊,你可以证明哈,我没得那方面的倾向哈。”
“那肯定是小苗有那方面的倾向”,财财嘴巴快得很,飞白一搭就过来了。
“去去!找你的贲哥哥去。”苗苗把余香往我这边推。
余香一个劲儿的笑,她怕痒。
“哼!你不要,我要!”钟晴把余香往她那边拉。
“别拉了,别推了,痒!痒!”余香有些受不了了,扑腾到我的身上来。我顺势把她揽在怀里——嘿嘿!抱个人儿是舒服!
余香像只小猫一样圈着身子靠在我的身上,像个受害者一样,其实心里想得很。
“这下整对了,一车子灯泡,估计周围几里都看得到哦”,钟晴这张嘴呀,硬是讨嫌得很。
“我还是回去,哈哈!太亮了”,余香也自我打趣,起身坐在小苗身边。
车开到别墅门口停下,我们依次下了车。陈老师吩咐小苗去点菜,叫我们别走远了,说六点半准时开饭。
重庆的夏天黑得晚,这个时候天还亮得很,大家三三两两散开去了。我拉着余香的手往苗圃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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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把手放在(25)
余香十分兴奋,抱着我的胳膊紧紧的黏着我。由于山庄特别安静,我们也没有说话,脚步放得很慢,一路欣赏景色。
山庄建在高山上,从山上俯视向下,低矮的丘陵延绵不绝。傍晚来临,雾气初生,产生迷迷蒙蒙的气带罩住山头,山上的房屋、树木若隐若现。到远处,层层暮霭和天际混成一色,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人间。
左右两侧山势稍低,延绵而去,就像天然的东西两殿。山庄依山势而建,规模甚大,却与山川融为一体,恰到好处的诠释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犹如深山中的寺院,密林中的隐居。古语有云,好山好水和尚占,见如此隽秀灵透之地,竟无道观寺院在此修建,我甚是诧异。
余香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靠在我的怀里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她说道:“太美了!我有种想完全占有的冲动。”
“怎么占有?”我问道。
“不知道,就是一种冲动,没有具体的想法。”
“打住吧,已经被别人占了”,我微笑着说道。
她侧过身来望着我:“我就是说说而已罢了,我哪就那么贪啊。”
“修这座山庄要些钱吧?”她问道。
“这是秘密,不便于给你说。”
“哼!不说拉倒。不定你还不晓得耶。”
“山庄才修到二期工程,三期还没动工”,我故意透露了一点点儿。
“行行!还不如不说好,每次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