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心来,他不得不承认肖程伟的那些话不无道理,是他有些不讲理了。
想起季欣然曾经说过的话“他不会像你,喜欢别人却不敢去说……”,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懦弱,喜欢一个人却不敢去争取。可他明明告诉她,回来后自己有话要和她说,她回来了,却没有告诉自己,在她的心里究竟是把自己放在哪儿呢?
当初他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曾想过也许她很快就会和米乔阳在一起,后来米乔阳去了她的公司,那时他绝望地想,也许他们在一起了自己就会死心了,彻底死心了。可直到他回来他们却并未在一起,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曾经那么想在一起的人,现在朝夕相处,明明可以在一起了,却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些莫名的思绪让他 觉得脑子很乱,很累,但有一点却很清楚,那就是必须和季欣然好好谈谈,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失控的。
74(原文就没有命名74章,73章和75章之间写的是番外,若干年后的情人节,我把它放在文章的最后!)
75章
杜长仑还没来得及去找季欣然,米乔阳却来找他了。
在会客室看到米乔阳时,他着实愣了一下。
“要见领导一面,还真不容易呢?”米乔阳半开玩笑地说。
杜长仑不知他的来意,但还是很客气地说:“米总怎么有时间过来?”米乔阳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一起吃午饭吧,我有事情和你说。”杜长仑点点头,两人去了一家餐厅。
“我曾经很不喜欢你,或者说很嫉妒你。”坐下后,米乔阳看着他,突然说。杜长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他缓缓地说:“我也是。”米乔阳苦笑了一下,“但你终归是幸运的。”因为他成了季欣然常驻心中的那个人。“什么意思?”
“要不然,你以为我和欣然为什么没有再走到一起?”米乔阳慢慢地说:“我争取过,很努力地争取过,可……;最终才发现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在自己曾经的对手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也不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但是米乔阳很坦然,“我和欣然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心里肯定也是有她的。……当初我也曾怀疑过肖程伟,你知道商人都不会做无利的事情,他当初帮东昊肯定是有目的的,可是我在调查他的时候却无意中知道了他的母亲原来是姓杜的,她原来叫杜云萍,后来把姓去掉了,改成了云萍,外人都以为她姓云。我想她应该是和你们家有些渊源地,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帮欣然,所以帮她的应该是你。”
杜长仑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么多,“你猜得没错,杜云萍是我的姑姑,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和我们家一直没有来往,是我让我爸爸去找的她。”他知道如果过不了那一关,东昊是会垮的,尽管季欣然对这个公司没有感情,但那毕竟是季家的产业,他不想她陷入那种为难的境地。
米乔阳点点头,“我想也应该是这样,其实,即使她不知道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心里也没有放下你,只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一直到今天还没有解开,……;我希望欣然幸福,当然,也祝你们幸福。”杜长仑心里很感慨,但只是说了句:“谢谢你。”米乔阳举起手里的杯子,“干一杯吧。”杜长仑轻轻地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下午的阳光很好,季欣然坐在办公室里,有些懒洋洋的。那个电话终于打来了,是个陌生的男声,“季总,照片收到了吗?”“收到了。”季欣然淡淡地说,等着对方亮底牌。“季总,你也太贪心了吧,季家这么大的家业,你却用一百万就打发了自己的弟弟。”果然是为钱来的。“他不是我弟弟。”季欣然冷冷地说:“你是万慧的什么人?”“我是她什么人不重要,季总这么绝情可真让人失望,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的孩子。”“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懒得和他费口舌。“季总如果不想和我们对簿公堂,闹得云海人尽皆知,那就要拿出点诚意来了。”“你想要多少?”“一千万。”季欣然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敢开口?”“东昊家大业大,一千万不过是小意思,如果你爸爸还在,恐怕将来整个东昊都是万慧和涛涛的。”“如果我爸爸还活着,也许她一分钱也拿不到。……,这样吧,我想见见万慧,和她当面谈。”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说完,挂了电话。陈秉德知道这件事,有点担心。“你去见万慧?她摆明了就是敲诈来了,你还和她谈什么?”“敲诈?那她也要看看底牌,我去见她,是要告诉她,她手里的那张牌其实一文不值。”
“欣然,尽管当初你爸爸把这件事情瞒得挺深的,可总还是有人知道的,如果真打起官司,这也不好说。”
“你放心,德叔,她不会和我们打官司的,因为涛涛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儿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陈秉德一脸的不敢置信。
“德叔,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我爸爸是在公司突发脑溢血的?”
“我当然记得,就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是我发现后给送去的医院。”陈秉德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当时公司尽管遇到了困难,可是我爸爸在商场上混了那么久,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说他会为了这个事情受那么大的刺激吗?”但当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并没有多想。
“你是说,他是因为别的事情而受了刺激?”
“对,他根本不是为公司的事情,让他大受刺激的就是,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涛涛其实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在他抽屉里发现了这个……”她递给德叔一个信封。
陈秉德打开一看,是一张亲子鉴定的结果,果然,那个孩子和季建东没有任何关系。可以想像得到,季建东在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爸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陈秉德感慨地说。
其实,季欣然是很偶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季建东的办公室从他去世后,就闲在那儿,她一直都没有进去过。后来,东昊因为时代广场这个项目一直找不到肯合作的资金,已经岌岌可危了,那时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公司破产或是被拆卖。那天,她去了季建东生前的办公室,其实不过是想去最后看看,却在无意中发现了那张亲子鉴定书,寄来的日期正是季建东出事的那天,很显然他看了后并没有来得及放好,只是随手放到了抽屉里。
那一刻,她突然不再那么恨季建东了,他已经为他的错误付出了代价,而且是生命的代价,想来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很公平的。“那你还要去见万慧?”陈秉德有些不明白。
“她显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去是要告诉她,别拿这个来威胁我,让她知难而退。”她叹了口气,“我不想让我妈妈知道这件事情。”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76章
似乎是一夜之间便刮起了春风,走在路上,远远地望去,路边的草坪都有了一层浅浅的绿色,“三月春风似剪刀”,形容得真是贴切。
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天,下班后突然很想呼吸下外面的空气,季欣然决定不开车了,走回去。
走了不过二三百米,总感觉有车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她,忍不住回头看,一辆银色的307,曾经她再熟悉不过的车,车子在她身边停住,玻璃徐徐落下,果然是杜长仑。“欣然,上车吧,我送你。”她摇摇头,“不用了,我想走走。”杜长仑下了车,走到她面前,低声说:“看在我在你们公司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的面上,赏个脸吧。”
季欣然心里有些好笑,明明是来找她的,却还这么别扭,不过,他说话这种语气的时候可真不多。
上了车,“你找我有事?”她可还记得他那天似乎要把她看穿的眼神。“嗯,我想请你吃饭。”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你还用在楼下等那么长时间?”“打电话,我怕你不接。”杜长仑认真地说。季欣然不由地又想起过年那天的那个电话,神色有些黯然。杜长仑怎么会不知道她想什么,“那天晚上,林小宁和我们一起去采访,错拿了我的电话,……,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季欣然只觉得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说:“你和谁交往是你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杜长仑转过脸来,眼睛对上她的,真诚而热烈,“当然和你有关系。”
季欣然低下了头,这样的杜长仑是她所不能抗拒的。车子停下时,周围熟悉的环境让她突然明白,他居然带她回了他们曾经的家。“不是说去吃饭吗?”她轻轻地问。“是啊,请你吃我做的饭。”杜长仑很认真。
“你还住在这儿?”“当然,这里是我的家。”季欣然突然有些局促不安,她心里很想念这个地方,很想上去看看,可不知为什么又有些怕?
杜长仑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党政军是轻轻地说,“欣然,今天是我生日。”季欣然垂下了头,“对不起,我连礼物都没准备。”她忘了,曾经她以为这个日子不会再和她有什么关系了。杜长仑笑了,“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家里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变,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好象她出了一趟门,又回来了。
“你先坐会儿,饭一会儿就好。”杜长仑说完去了厨房。季欣然在沙发上坐下,她随手抱起一个靠垫,熟悉的图案,熟悉的味道,让她学得那么地安心。
她站在厨房的门外看着忙碌的杜长仑,“用我帮忙吗?”杜长仑回头笑笑,“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了。”
碎花的围裙穿在他身上有些小,这是当初她按自己的个头买的,记得第一次穿的时候他也曾抗议过,“不行,不行,这么小,图案也不合适啊,穿在身上成小丑了。”她不管他的抗议,硬给他套在了身上,“嗯,效果还真不错,有空给你拍张照片,让你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光辉形象……”
眼睛突然有些湿,她转过了身。杜长仑果然很麻利,一会儿功夫就端出了四菜一汤。“你还真快。”季欣然忍不住说。“来,尝尝味道怎么样?”他招呼她坐下,从酒柜里拿出了瓶红酒,“喝点红酒吧。”
季欣然点点头,过生日,怎么也得庆贺一下。“生日快乐。”她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谢谢”杜长仑看着她,“我还真怕你不肯来,在你们公司楼下的时候,心里真是挺紧张的。”“你的领带就是那时候解的吧?”其实从一上车她就觉得他有些怪,后来才发现他没有系领带,她很了解杜长仑,只要穿西装,他从来都不会不打领带的。杜长仑笑了,“嗯,说实在的,欣然,比组织找我谈话还紧张。”季欣然也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他居然做了个麻婆豆腐,“来,尝尝,有没有你们学校食堂做得好?”季欣然尝了一口,“嗯,别说,真差不多,你哪儿学来的?”“我跟一个老师傅学的。”其实他是在挂职的那个县城的一个小饭店里偶然吃到了这个菜,觉得做得不错,硬磨着人家老师傅学的。
两人边吃边说着话,恍惚间,季欣然就会有一种错觉,好象就是两人下班回家,坐在一起吃饭……
“寿星是要吃面条的,我去给你煮面条吧?”她起身去了厨房。打火、取面条……,比在她现在的家里都要熟练,其实,离开这个家以后她几乎没怎么下过厨房。把面条放在杜长仑面前,“吃吧,寿星佬。”
吃完饭后,季欣然很自然地起身去洗碗,以前他们在一起时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洗碗。杜长仑拦住了她,“去客厅坐会儿吧,我来。”季欣然回过神,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只能算是客人了。
杜长仑收拾完出来,见沙发上的季欣然,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着台,似乎看的还饶有兴致。
他站在那里,这个场景是那么熟悉,那么自然,有一刻他真想所有的一切都静止,让这个画面就此定格。他慢慢
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欣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季欣然正处在一个很松弛的状态,反应慢了好几拍,等明白过来他说什么时,有些怔忡。她看着杜长仑,他身上有一种沉静的美,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却很吸引人。灯光下,他的目光温和而坚定,她喜欢这样的他,一直都是,只是现在她心里还有着很多的不确定,而婚姻不仅仅是爱和喜欢就可以的。
“长仑,其实骨子里我是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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