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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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桃秾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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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尽管当初余家不同意余宁薇和一贫如洗的安远敬交往,安远敬还是拼尽全力证明了自己,也实现了他曾经承诺给余宁薇的幸福生活。
  安诚一直很敬佩父亲。
  也佩服母亲的勇气。
  然而他自己却伤害了深爱的那个女人。
  连他们的孩子也没保住。
  他甚至还没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她也没有。然而其实两个人的感情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并不需要那三个字束缚。
  当她愿意说那一句“你带我走”的时候,就已经是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他。
  只是他没有珍惜。
  S市进入了漫长的梅雨季。
  B市却是迎来了春暖花开。
  然而不管一个城市正在经历雨季还是春旱,盛夏总会到来。

  (二十八)我嫁人了

  三年后。
  忻颜: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你还好吗?我打听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只好给你写这封邮件,也不知你能不能看到,希望不会太晚,因为我要和筱雅结婚了,我们都很希望你能来参加婚礼。她一直念叨着你,我也很想念你,衷心希望你能到场祝福我们。如果你看到这封邮件,给我回个信好吗?
  祝好!
  少飞
  安诚在酒吧遇见了柯谨年。
  谨年坐在他身边,喝了口酒:“昆山那个项目你做的不错。恭喜你,又成功地从我手里抢走一笔生意。”
  安诚冷哼一声:“少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个项目是我本来就想做的,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谨年笑了笑:“那既然这样,安总就别整天紧咬着我不放了,我这几年的生意都快被你给毁净了。改日跟我们柯氏谈个合作项目怎么样?”
  安诚看着他,眯了眯眼:“合作可以,只是我一向不太相信你。”
  谨年说:“不用信我。都是做生意的,我们该信的是收益。我不可能砸自己的生意。”
  “再说吧,”安诚举起酒杯,一挑眉,“不过,倒是先找个日子打场网球吧。我一直觉得上次让你输得还不够惨。”
  谨年亦举起酒杯,轻笑了起来:“只怕你再没机会见我输。”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番。
  一杯酒已经见底。
  安诚转着空酒杯,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问:“最近……有她的消息吗?”
  谨年一怔,旋即摇了摇头:“没有。”
  安诚无奈地笑了笑:“那个女人把自己掩藏的太好了。”
  谨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少飞的婚礼,因为筱雅,彻底变成了鸡飞狗跳。
  少飞头疼不已:“黎筱雅,你怎么连婚纱都能弄脏呢?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筱雅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哎呀,你别佩服我了,快帮我想想婚纱怎么办吧,脏了这么大一块,我怎么见人啊。”
  少飞没办法,拿出电话:“让宾客们稍微等一下,我让他们把先前订的那套婚纱送过来。”
  筱雅觉得不妥:“送过来都要一个多小时,让宾客等那么久,多不好啊?”
  “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让我给弄一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少飞和筱雅诧异的转身,继而喜出望外:“忻颜!”
  忻颜正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
  筱雅连忙跑过去,扑进忻颜的怀里:“忻颜姐,你真的来了!太好了!”
  忻颜让她在怀里蹭了一会,继而轻轻拉开她,笑着说:“筱雅,时间不够了,把婚纱给我看看吧,我帮你弄一下。”
  “好。”
  筱雅连忙将婚纱拿过来,指着上面一块酒渍,愁眉苦脸:“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少飞双臂环抱胸前,气不打一处来:“你那个脑袋还能知道什么。”
  筱雅又去讨好他:“余少飞,我知道错了,咱俩大喜的日子,你别跟我生气了嘛。”
  少飞一脸无奈。
  忻颜笑了笑:“只是外面这层纱沾了一点,我看这里稍微缝一下,是不会影响的,而且说不定还挺好看的。”
  “真的哎,”筱雅喜笑颜开,开心地抱了抱忻颜,“忻颜姐你真厉害。”
  忻颜将婚纱递给她:“你还是赶紧去换上吧。当心点,别再出状况了。”
  “知道了。”
  筱雅一边笑着一边离开,又差点被沙发绊倒。
  忻颜和少飞看着她,皆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筱雅走后,少飞走到忻颜面前,依旧笑得和风霁月:“忻颜,好久不见了。”
  忻颜微微一笑:“我是专程回来恭喜你的。祝你们幸福,少飞。”
  “谢谢,”少飞上前轻轻抱了抱她,松开后又说,“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忻颜闷头想了想:“西藏,新疆,云南,广西……”
  少飞笑起来:“看起来你过得真不错,走南闯北的,都快把大半个中国都游遍了。”
  忻颜也笑:“医生说我的腿刚康复,应该多走走,没想到就越走越远。”
  两个人站着闲聊了几句。
  后来,忻颜转身离开的时候,少飞突然在她身后说:“忻颜,其实哥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她脚步顿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离开了。
  忻颜没有出现在少飞的婚礼上,当面送完祝福后,她就离开了酒店。
  拦了辆出租车,她正准备钻进去,忽然被一只手猛地扯住了。她后退了一步,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转头一看,是安诚。
  他微微喘息着,一路奔波过来,头发已然凌乱。
  还是那般挺拔,简单却刚毅的面容。
  三年不见,他比想象中更成熟了些。
  只是做的事依旧那么幼稚。
  扣着她的手腕,连句招呼都不打,就不由分说地扯着她走。
  刚才少飞给安诚打电话,告诉他说忻颜出现了,安诚匆匆忙忙就从酒店里奔了出来,顾不得其他。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他要见她,不能让她离开。
  还好没有太晚,他恰好来得及抓住她。
  忻颜被他带着走,看着他清俊的侧颜,轻轻唤了声:“安诚。”
  他身子一僵。
  那是他日夜思念中的声音,跟想象中一样,如烟似雾。
  脚步却没有停,面容也很清冷:“你就这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她说:“我跟少飞说过了。”
  他近乎咬牙切齿,声音又冷了几分:“我说的是我!你一走就是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好不容易出现了,又想一走了之?我告诉你,陆忻颜,你休想。”
  忻颜一怔,继而不由轻笑起来:“安诚,你怎么还是那么幼稚。”
  安诚冷着脸,将她扯进自己的车里,狠狠地关上车门。
  车子飞速地行驶起来。
  忻颜侧着头问安诚:“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言简意赅地回:“回家。”
  车窗外的景致不停地变换,楼房忽高忽低,忽密忽疏。随后,车子转入了一条悠长安静的林荫道。安诚家就坐落在前方,在那一片被茂密的植物完全掩盖起来的高档住宅区中。
  忻颜看着窗外,心想,这里竟然一点都没有变样。门卫依然是那身深蓝色的制服,见到安诚的车子会敬礼,稍显不伦不类。周围的门店写的都是英文名字,因为这里住了很多外国人。再往西一点,有一处足球场,那里能看到很多外国小孩和他们的父亲。附近还有一座不算很大的天主教堂,红墙尖顶,很漂亮。
  进了家门,一只金毛犬开心地朝安诚扑过来,站起来足有半个人高。
  安诚拍了拍它的头,让它舔了舔他的手。
  后来金毛犬注视到一旁的忻颜,好奇地在她身上嗅了嗅,摇着尾巴,表现地很友好。
  忻颜微微有些诧异:“你竟然养狗了?”
  安诚摸着金毛犬的毛,笑了笑:“一个人在家无聊,多个伴陪也好。”
  “一个人?”忻颜也蹲下身,摸着金毛犬的头,似笑非笑地说,“安大公子,你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啊,怎么会沦落到养只狗来陪你。你开玩笑也不找个好笑一点的。”
  安诚有些气结。
  三年不见,她还是跟个麻绳似的,只知道跟他拧着说话。
  遂没好气地说:“养狗比养女人好,有些女人说走就走,狗最起码知道念情。”
  忻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说:“它有名字么?”
  “提拉米苏。”
  忻颜微怔。
  提拉米苏,带我走。
  半晌过后,她捧着提拉米苏的脸,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可怜的小金毛,跟了个不靠谱的主人,给你起这么个难听的名字。”
  “陆忻颜!”他气得唤了声。
  忻颜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
  安诚扳着她的肩膀,毫不温柔地堵在房门上,俯下身,鼻尖抵住她的:“我们好歹三年没见了,还没好好叙叙旧呢,你就这么想惹怒我?”
  声音有几分魅惑,还有几分危险。
  忻颜嘴角斜斜一扬:“是你太容易生气了。”
  他平静地看了她一会。
  一双碧玉般的眸子里,倒映出他漆黑的双瞳。
  良久,他亦悠远地笑了:“那我们就看看是谁最先被惹怒吧。”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将双唇印在了她的唇上。他的唇滚烫,而她的唇冰凉,交融在一起,像是要把对方吞噬。他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可是怀里的那个人他思念太久了,一旦触碰,就像是在柴火上浇了油,将那把火腾地推高。他忍不住深吻下去,一寸一寸将自己的温度侵略至她的国度。而她既不回应,也不挣扎,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辗转肆虐。
  一旁的提拉米苏见没人搭理它,不满地叫起来。
  安诚被它的叫声扰了兴致,不满地低声咒骂了句。
  这才松开了她。
  才发现她正闭着眼睛。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满脸的绯红,微微喘息。
  红唇娇脆欲滴。
  他再也按耐不住,将她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提拉米苏跟过来,他重重地关上门,将它挡在了外面。
  抱着她顺势倒在了床上。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想要你,”他撑在她的头顶,眼神里写满了渴望,呼吸有些粗重,“可以吗,忻颜?”
  她没说话,而是伸出手扯住了他的领带。
  那条烟灰色领带,她三年前送给他的,已经有些旧。
  拉扯着领带,将他带向自己。
  直到他和她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他的脸,哪怕隔着这么近,还是那么好看,一点缺点都没有。
  一个男人,生那么好看,真是要命。
  她笑了笑,轻轻在他的唇上触碰了一下。
  安诚身子微颤,继而迷乱的眼神渐渐溢满了喜悦。
  按耐不住,他俯身在她耳鬓厮磨轻吻起来。
  却忽然听她轻轻开口:“对不起,安诚,我已经嫁人了。”
  他蓦地停止了动作。

  (二十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

  忻颜从安诚家里出来,还没关上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是摔碎东西的声音。
  不知他又扔了什么东西。
  忻颜无奈地笑笑,这人还是这样幼稚。
  晚上她去了苏晚家。
  苏晚刚生了宝宝,叫韩硕,是个哭声特别嘹亮的男孩子。
  苏晚抱着宝宝,很是头疼:“这孩子有当美声音乐家的天赋。”
  忻颜却由衷赞叹:“苏晚,韩枫对你真好。”
  悉心照料,无微不至,如今这样的男人,真的太少见了。
  苏晚却笑了:“哪儿啊,自从这孩子一出生,我的地位一落千丈。他天天围着孩子转,都不看我一眼。”
  忻颜忍不住笑骂:“你得了吧,你看你保养得多滋润,韩枫看上去多辛苦,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你。”
  正巧韩枫将水果端了过来,笑着说:“忻颜,还是你看得明白。说起来,我才是这家里地位最低的。”
  随后坐在苏晚身边,揽住她,极宠溺。
  忻颜想起张爱玲在《爱》里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苏晚是幸运的,当她的前男友弃她而去,她依旧走不出回忆的时候,上苍让她遇见了韩枫,不早也不晚,正好填进了她的心里,而恰恰韩枫珍惜他在她心里得来的那个位置,于是便再也挖不动。
  忻颜真心替苏晚高兴。
  苏晚打发韩枫去给孩子喂奶,而后问忻颜:“你跟安诚,你们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忻颜微笑:“我没别扭,他也没有。我白天已经见过他了,他挺好的,我也挺好的。”
  苏晚摆摆手:“你少来,这些话我不爱听。你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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