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使坏?”君爷哼,“我倒想看看他想怎么使坏。现在我们可是都出来执行任务了,军令如山。”
孙靖仁敢使坏阻挠他们任务进行,更好,一枪毙了他都行。
君爷即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了,等着孙靖仁来飞蛾扑火,可见心头里被孙靖仁耽误了一年半载的火气一直都没有平息。
姚爷扬扬眉。
君爷又问:“那个常云曦的手怎么样了?”
后车厢刚起的那些争执,也是传进君爷耳朵里了。
姚爷简单一句带过:“还能怎样?”
君爷瞥他,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锐光:“你确定季云和她在一起没有问题?”
知道君爷是问啥,姚爷的指头扶在椅背上敲敲:“如果你是问她和那家人扯不清的关系,我也摸不准她算不算间谍。”
应说常云曦出现的时机真巧,能在这里碰到他们,却和前面部队的车擦身而过没有出事。怎样都算是有些做间谍的可疑性。
在君爷看来,她是间谍更好,他只要让人盯住她,就可以知道孙靖仁的动作了。可是有这么简单吗,经盘问开面包车的王司机,这确实是一批运往乡中的援助物资,拷问不出任何可疑痕迹。
军车到达目的地中心镇镇中唯一一家当地医院时,近傍晚时分了。军队停靠在医院前宽敞的广场。经与当地政府及医院协商,部队在这里先搭起几个帐篷做义诊台,一部分留在原地配合当地医院为当地居民义诊,更多的人将分成多个医疗小分队,明日起进入到周近偏僻的乡落巡诊。
今晚除了一批守车的哨兵,其他人都住进了医院临时腾出的几间宿舍楼房间。因为当地条件不好,晚上大家住的宿舍房间,不仅拥挤,而且是老房子,墙壁四处漏风。山里比城里气温低多了,到了晚上寒风肆掠。为怕感冒,两个人情愿挤一张床,都不愿意打地铺。
范淑霞这次也来了,与徐美琳挤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在夜深宁静的时候攀起了话。
徐美琳因君爷的命令,对范淑霞一直格外照顾,对范淑霞的印象也一直很好。范淑霞一直以来则可以感受到徐美琳是整个单位里对自己最好的人,早已把徐美琳当自己亲姐姐看。偶尔,有些秘密的心里话憋在心里难受,想找人吐诉时,也会和徐美琳说。
“徐大姐,你知不知道家传宝物可能与保险箱有关系?”
“你说的是间谍影片吗?天花乱坠是有可能。不然,我真想象不出,一块宝物能变成钥匙来打开保险箱。”
范淑霞困惑的即是这点,后来她询问过,这个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不是说知道密码就可以打开的,还必须有相关许多证件证明身份,才可能进入到银行地下室里去打开保险箱。层层关卡,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托管人的合法权益与财物的安全。所以,仅凭玉佩上的数字,能去打开保险箱?不可能。既然明知道不可能,那个姓古的先生,一知道她有动静,马上来找她,不是很奇怪吗?
古老先生说他家夫人称这已是块废弃的设计图,说的好像一点都不重要,其实正好相反,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不可能有一点风吹草动,不惜露出自己身份来找她摊牌。后来,她对这事反复斟酌,更是笃定了这点。
这块玉佩不仅不是不重要,相反,还可能是十分十分的重要,不可想象的重要。
想到玉佩在蔓蔓身上,而蔓蔓说已是落在了江家人手里。玉佩若如此重要,落入江家,陆家不紧张?江家拿到玉佩,似乎也无动静。
谜团重重,为这事,范淑霞私底下已经困扰许久,直接表现为近期消瘦了不少。
徐美琳等人都以为她是为情所困,笑话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范淑霞脸蛋闹红,正儿八经地摇头:没有。
自从被江晖伤了后,恋爱这事与她没有了关系。
徐美琳知道她心里伤痕所在,轻声道:天下男人不是都一般黑的,你看我们单位里,不就是有很多很好的单身小伙子吗?不说两个科长,说近期刚来的陈少校,不也是很好的人。
陈石头别看爱绷着张脸,实际是个少有的大好人,在单位里,一进来就是许多单身女青年爱慕的对象。
范淑霞讪讪,以自己这条件压根不敢高攀:“他不是眼光高吗?”
提到这里,徐美琳郁闷了:自己单位里不乏帅哥美女,只可惜一个个眼光都高。范淑霞的条件在单位里算中下等了,毕竟在部队系统,找门当户对的对象,要求对方的家庭背景肯定是讲究红几代,而不是富几代,范淑霞家里再有钱都看不进人家眼里。
下面两个人的对话,躺在鸭子铺上面的温浩雪都不动声色听进去了。
今晚上,她们两个志愿者跟着部队到这里来蹭床位,免掉旅社费,给协会里省点钱。她刚开始心里还嫌弃这里条件差过旅馆,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最少,无意间收到了价值连城的情报。
这个范淑霞是谁,她是早听说过的,说起来,都算是温家人了。范淑霞说的什么宝物保险箱,让她一霎,就想起了蔓蔓那块玉佩。没法,这是直觉索然。
蔓蔓那块玉佩呢?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不禁窃喜了。
好像蔓蔓本人都没有发觉吧,那块真玉佩其实现在是到了谁手里了。
如果那块玉佩真与保险箱有什么关系,她真得继续好好研究去了,道不定是笔天大的财富。
和她们三个睡一间房的,还有常云曦,常云曦一个人是睡在房间中间,由两张椅子中间架一张木板临时搭起来的床。所以,徐美琳与范淑霞说的什么话,她也是听的很清楚的。
提到宝物,她直觉里不是什么好事。有财,即有纷争,这是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虽然不知道会牵涉到什么人,但不禁令她小小的忧心,总觉得这事好像牵涉的人,都在她四周似的。
到了第二天,这个房间里的人,除了徐美琳以外,明显个个都心事重重没有睡好。
早上一个传令兵过来通知,说是各分队成员名单已拟好,吃完早餐后各队集合,马上出发。
部队要走,常云曦一样没有让自己闲着。她昨晚上先和王司机在镇里找到了一家修理店,连夜修理汽车油箱。今早打电话给在修理店加班的王司机,确定了车子昨晚上十一点已经修好,今天加满油,可以重新出发了。
常云曦穿戴整齐,回头,看温浩雪还拿着个脸盆,在慢吞吞地拿洗面奶洗脸,擦护肤霜,防晒霜,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她一看都头疼。这个温浩雪怎么进的志愿者协会,她一点都不清楚,因为是同事招进来的。她只能自认倒霉,这次任务其他人都没空,给她摊上了一个温浩雪来陪她。说白了,有温浩雪等于没温浩雪,而且温浩雪这种人,还不如不要来,是来添麻烦不是来帮忙的。
“你弄好了,自己吃点东西,到医院大门口等我们开车过来,再联系。”常云曦当机立断,自己先走,不然不知要被她耽误多长时间。而时间是最宝贵的,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物资发放下去,一是怕夜长梦多他们担负不起物资损失的风险,二是协会经费有限,不给他们这样折腾,多在这里呆一天都需要多花多少钱。
“行。”温浩雪向她拜拜手。反正,她更情愿赖在这里,因为能见到莫文洋。
看到常云曦只啃了包饼干和开水匆匆走了,温浩雪都感觉和这种人处不下去。一看常云曦那样子,就知道平常是不怎么修装打扮的女人,一心只扑在工作上。女人,只知道工作怎么行呢。女人,最终事业应该是嫁人。
部队是集中在了室外的帐篷吃集体早餐。温浩雪倒是没有延误到与莫文洋碰面的机会,匆匆跑下楼,远远望到莫文洋的影子,叫道:“莫大哥!”
莫文洋与她的事迹,早在一夜之间传遍了部队。
每个人至少都知道她拿了莫文洋的衣服。
莫文洋当做听不见,发誓她再敢靠近,他情愿这早餐都不吃了。
高大帅搭住他的肩膀,嘘声说:“我有个主意保证她不敢靠近你。”
“什么主意?”莫文洋忙问。
“到爷那桌子坐。她敢来,不怕被两爷给瞪死。”
高大帅这主意够损,拿两爷当挡箭牌,都不管两爷同意不同意。
莫文洋为了躲瘟神,不怕被两爷说了,取了高大帅的主意往两爷那边坐,反正,蒋大少为了和大舅子亲近商议要事,也在那桌上坐着。
温浩雪先挤在排队领早餐的队伍里,在众人吃惊的目光里,厚颜无耻地拿走了一份免费早餐,紧接,喜滋滋地来找莫文洋了。巡视了一圈,发现莫文洋的身影,她走过去,走近了,看到了蒋大少在,两爷在。
高大帅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正等着她入瓮。
君爷发现瘟神来了,接着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莫文洋蹭到了蒋大少身边的位子坐,本来莫文洋坐哪里都不关他事,然而有了瘟神,这馊主意谁出的可想,冷眸在等着看好戏的高大帅脸上一瞥:“带她走!”
高大帅一惊,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忙道:“她自己会走的。”
事实证明,似乎君爷了解瘟神,比他要更透彻。
温浩雪那脸皮,是到了能在蔓蔓家装死的程度,会怕在这里吃顿早餐?
“你们不介意我在这里坐吧。”说罢的温浩雪,根本没有等着其他人说NO,直接拿了张椅子挤进来,非要在这里已经人满为患的桌边挤出个位子。
看到她厚脸皮到如此程度的陈孝义,几乎只能用奇迹来形容,听到人家对她的谑号,问在旁摇头叹气的赵文生:“她是瘟神?”
“不是瘟神吗?”赵文生和他一样,原本也想着天底下没有这般的人,但自从上次亲眼看到她在蔓蔓家装死后,彻底颠覆了自己太过美好的想法。
“那怎么办?”陈孝义诧异的是,她这样的人,还真像瘟神,驱之不去,不知道谁才能有灵丹妙药,反正他是不可想象。
“如果知道怎么办,莫少校不会怕成这样了。”赵文生以可怜的目光看着莫文洋。
莫文洋瞪着高大帅:你出的主意说她不会跟来的,你搞定!
高大帅挠起了脑袋瓜,烦躁,眼看这温浩雪坐在桌边开始打开了塑料袋,准备享用早餐。为此,君爷的冰颜一度降到了零度以下,好脾气的姚爷同样起了乌云密布。
高大帅生怕爷发怒起来,没有先教训温浩雪,而是先拿起他来发泄。谁让温浩雪是普通老百姓而他只是个兵,可以任爷折腾。细想之下,他一不做二不休,腾地站起来,走到温浩雪旁边。
温浩雪看到他怒气腾腾走到了她这里,仰起头,无辜地问:“怎么了?”
“这些早餐不好吃,我带你去吃小笼包。”高大帅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众人看他这表情,都觉太难为他了,为了请走瘟神不惜牺牲自己。
莫文洋在心里竖起大拇指:伟大。
“小笼包?”可温浩雪听了他邀请,竟然摇头,“我不爱吃小笼包。”
“那你喜欢吃什么?”高大帅一边极度忍耐着问,一边在心里骂:你这姑奶奶,你再装样!
温浩雪眨了眨眼珠,道:“我不爱吃,他们应该爱吃吧,你请他们去吃吧。如果莫大哥也去,我就去。”
大概是没人想到她会冒出这样一句,所有人都默了。高大帅爱莫能助地朝莫文洋摊个手:你看着办吧,不是哥不帮你,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情种,你自己收拾。
莫文洋心里也起了些异样的情绪,从小到大,有哪个女孩子会像温浩雪这样粘过他?虽然感觉是很烦,甚至恼这温浩雪简直是没脸皮不知羞耻的,但从另一个方面说,如果有个人对你对到自己脸皮自己自尊都可以不要,她对你的真心怎样,可以知道。
蒋大少叹口气,撕了条面包碎放进口里,一边对莫文洋说:“如果你想赶她走,我帮你出句声。”
“你赶她走,她不是得给你闹。”莫文洋皱眉,不知是不想再给这里的兄弟添麻烦了,还是真的心里改变了主意,他把自己的早餐送给别人,对温浩雪说,“走吧,我知道你爱吃面,我们去找家面馆。”
温浩雪听到他这话,差点掉了下巴。
莫文洋走了两步,看见她没有跟来,不耐烦:“我时间紧着呢,你吃不吃?”
听说他要不请了,温浩雪啪像蚱蜢跳起来:“要!”手上东西全部一扔,朝莫文洋跑过去,中间绊到椅子腿,还差点绊倒。
众人看着她像条哈巴狗跟在莫文洋后面走远了,一时面面相觑,捉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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