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袁雪芬,范瑞娟,戚雅芳……太好啦!其它的越剧CD片我们剧团里很多,我听说过这张碟片,今天终于见到了。楚天,太谢谢你啦!” 沉香看了看碟片的目录,喜形于色,拉着楚天的手摇了摇说。
“你喜欢我也高兴了。”
这时,沉香发现自己竞拉着楚天的手,脸上红了红,掩饰着问:“什么时候上学?”
“就在下个月底。”
“毕业后回桂州吗?”沉香关心地问。
“你在桂州我想我会回来的,如果把我分配到其它地方,我也会要求回来的!”楚天一脸认真的回答。
“那就太好了,”沉香对楚天的回答感到由衷的高兴。
“沉香……。。”楚天欲言又止。
沉香期待着。
楚天脸孔一红,把脚下的一块石头踢向岩底,石头落地的声音发出后,才说:“你会等我吗?”
沉香机械地将手中的碟片任意翻来翻去,点了点头,声音像蚊子叫似得:“我会的。”
俩人就这样默默地站了很久,都想再说点什么,又都说不出什么,敏捷的思维好像山涧的溪水突然遇到了巨石和泥沙的阻拦,无法再向前了。
“你走的时候,我来送送你。”沉香好不容易想出了这句话。
“不用啦!你工作也忙,天长日久,我们以后有机会见面的。”楚天内心希望沉香来送她,口头上却予以拒绝。
“那……”
“你先回去吧!时间太长了,你母亲会牵挂的。”
“那好,我就回去了。”沉香依依不舍地说。
楚天目送着沉香走下了观夕岩。
三、摔倒了又被踩上一脚
楚天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他看着还是毫无苏醒迹象的沉香,说:“沉香,你能听见我和你说的话吗?你还能回忆起学生时代的欢歌笑语吗?自从观夕岩一别,我们基本上就天各一方,只有在寒署假偶尔见个面。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压力是那么的大,遭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你为什么一个顶着、抗着,说都不和我说一声,假如我知道,我也会为你分忧解难,出谋划策;我千万没有想到作为同学的李倩萍会对自己的同学下毒手,假如我知道,我就会教训她,为你出气。
";沉香,你能和我说说吗,你以后是怎么过来的?是如何扫除前进路上的绊路石,逐步当上了桂州越剧团经理、文化局副局长,省、市政协委员,成为全市、全省乃至全国有名的名演员。等你醒来后详细地告诉我,传授一下你的成功经验,让我也好好地向你学习!”
楚天从沉香手中取回钢笔,继续说:“沉香,我现在从你手中拿回钢笔了,我要将它化为利箭,为你也是为民除害。我先回去了,盼着你早点醒过来。”
楚天和王雅丽调查到沉香所受到的委屈和承受的压力只是初步的、表面的情况了解,随着侦查工作的深入开展,沉香所遭受的何至是这一些,以后逐步浮现出来的人和事使侦破过许多大案、要案的楚天感到了巨大的震惊,就是因为这一些人和事使沉香的人生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文娟因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导致心脏复发住院后,沉香和剧团里的同事经常去看望她。一个星期日,沉香又去看望恩师。
进去时,林文娟还在昏睡中。沉香一看到恩师憔瘁的面部和发紫的嘴唇就忍不住流出伤心的眼泪。昏睡中的林文娟被沉香抽泣的声音惊醒了,她看到沉香悲伤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拉下沉香掩面抽泣双手,欠身伸出另一只手用面巾纸擦去她脸上的泪珠,用微弱的声音苦笑地说:
“沉香,不要哭了,哭起来把一个小美人变成了丑八怪,多难看。”
听了恩师的话,沉香哭得更凶了。
“不哭、不哭。老师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沉香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珠,说:“林老师,你什么时候病能好?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
“快了,再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林文娟安慰她,又关心地问:“剧团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都很好,你就安心养病吧!”沉香违心地说。
“你不要瞒着我,全部告诉我。”
“真的都很好。”沉香还是不愿意说。
“哪你说,剧团现在在排练什么戏?陈小生给你安排了什么角色?”
“没有排练新戏。”沉香如实回答后补充了一句,“你不在,他们也排不出什么新戏。”
“你有没有上演过《貂婵》的女主角?”林文娟逼视着沉香。
沉香不敢看林文娟的眼睛,低下了自己的头。
“哼!我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是不会给你安排演主角的。”
沉香不敢向林文娟陈述自己目前的处境,只怕说后会使她更加伤心,会加重她的病情。
沉香在剧团里不仅未能演上主角,连演配角也要看林小生他们的眼色。
沉香自从失去林文娟的关心和支持后,并没有放松自己的练功,每天照常起早探黑地练着基本功。早晨练习唱、念、做、打四种基本功后,白天练习手、眼、心、法、步五种基本法。练习中,她一丝不苟,把训练场当作舞台,把练习当作在台上表演。可以说,她的功夫早已超出了与她同时进剧团的同事,甚至超过了许多老演员。沉香手艺好又没有架子,对新同事虚怀若谷,对老演员谦虚谨慎,练习时,许多同事都愿意和她在一起,遇到练习不到位的,就询问她,她也不保密,有问必答,并当场示范。
李倩萍就不一样了,她自以为傍上了林小生经理的大腿,当上了女主角,就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了,对同期进剧团的同事不屑一顾,对有一些老演员也不卖账。进剧团初期,她想出人头地,超过沉香,也是刻苦训练基本功的,以后她发现业务好不如嘴巴好,技术好不如关系好,于是,就渐渐放松了训练。不过,她对色艺双全的沉香还是非常顾忌的,千方百计排挤、打击沉香。
星期一上午,全体演员在训练场练习步法。李倩萍星期日晚上和李小生又鬼混在一起,早晨当然不能早起,直到日上三竿才姗姗来到训练场练习步法。当她脱掉外衣,换上训练服进行训练时,看到沉香周围像往常一样照常围着许多同事,时而集体踩着同一种步法,时而围成一圈听沉香在讲述,而自己孑然一人,冷冷清清,身边没有一个人陪她一起训练,就从心底冒出了无名火。她绷着脸走到沉香她们面前,叉着腰说:
“现在是训练时间,你们在开什么小组会?”
“大主角,我们不是在开会,我们是在探讨小旦入堂前的步法。”剧团中的演员平时都看不惯李倩萍颐指气高、神气凌人的样子,自从风闻她与李小生有一腿而当上女主角后,更是看不起她。其中一个女演员半是讽刺半是认真地回答。
“你们不是演小旦的角色,练什么小旦的步法?”李倩萍理直气壮地进行指责。
“我们今天不演小旦,不能代表明天、将来都不演小旦;我们不是小旦,难道练习小旦的步法都不能练了,你这个大主角也管得太宽了。”另一个女演员接上说。
“你!……”李倩萍气得无话可驳,将矛头指向沉香,“你又不是导演,为什么你在她们面前指指点点?”
“倩萍,我是和她们一起在研究、探讨,你是演小旦的,你来演练演练自己演小旦时入堂前的步法,再谈谈从中的体会好吗?”自从进剧团后,沉香就非常清楚李倩萍处处在压制自己,刁难自己,并抢走了女主角的位置,她虽然对李倩萍有很大的意见,但一直认为这是人之常情,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扬名显姓,光宗耀祖,这并不是是她的错;又考虑到在剧团中就她们俩个人是同乡同学,俩人要互相帮助,互相照顾;对别人传闻她巴结李小生并与李小生有染,心地纯洁她并不相信,以为这是别人妒忌她,对她恶意中伤。她像在学校时一样,处处让着她,并不与她作对。今天她也与往常一样,好言好语对着她说。
对于沉香的好言好语,李倩萍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是她在讽刺、挖苦她,反言相讥道:“我可不是导演,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你既然没有这种能耐,你干吗来指手画脚?”沉香给李倩萍面子,其它演员可不给她面子,当即把李倩萍的话顶了回去。
“什么!你说我指手画脚?”
“我就是说你指手画脚。”
“你…。。。你们联起来欺侮我;我们到李经理哪里评评理。”
“你以为有李小生做你的后台老板,我们就怕你不成。”
沉香怕事情闹大了,好言相劝,“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大家都是同台的姐妹。”
“你们等着,我叫李经理来。”李倩萍气冲冲地跑经理室找李小生去了。
李小生躺在经理室的老板椅上,眯着眼睛一口香烟一口茶回味着昨晚与李倩萍缠绵的情景。李倩萍冲进经理室,绕过老板桌来到李小生身边,双手推了推他的户头,气急败坏地说:“李经理,沉香她们联合起来欺侮我。”
李倩萍在他肩上一推拉,李小生握在手里的茶杯就拿不稳了,茶水当即溢了出来,洒到了自己的衣裤上。李小生慌忙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来弹了弹沾在衣裤上茶水,懊恼地说:
“谁敢欺侮我的宝贝?你说来听听。”
李倩萍将训练场中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后,偎到李小生的怀里,用粉拳擂着他的胸说:“李经理,你可要为我作主。”
“宝贝,你放心,我不为你作主谁会给你作主。”李小生用手捏着李倩萍的脸蛋,说:“亲爱的,我们先亲热一下再下去为你处理这件事。”
“不,我就是要你先去处理这件事。”
“好!好!好!我听宝贝的。”
李小生背着双手走进训练场,走到沉香她们跟前,李倩萍趾高气扬地跟在他后面。沉香她们看到李小生和李倩萍一起来到,停止了训练,其它演员刚才也目睹了争辩的过程,也都停下训练看李小生如何处理。
“从今天开始,沉香去管道具,暂停二个月上台演戏。”李小生虎着脸说。
沉香嘴唇动了一下想说又没有说出来。
“李经理,沉香并没有错,你这样对待沉香不公平。”其中一个女演员为沉香打抱不平,站出来为她说话。
“拉帮接派,闹不团结,这还不是错吗?你们也一样,训练时不能聚在一起,这样会影响训练,以后谁不遵守规定就处理谁!”李小生威严地说后就掉头离去了训练场。李倩萍用示威的目光扫视了沉香她们一眼,也跟着李小生到经理室去了。
在场的演员们都对沉香露出同情的目光,又都无可奈何地散了去。
四、论艳
沉香所受的这些*,她不忍心与恩师说,只有让自己一个人委曲,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她就这样默默地接受了管道具的任务。
对于沉香的逆来顺受,李小生和李倩萍都认为她软弱可欺。
李倩萍在剧团里过去一直对三个人有所顾忌。第一个人是林文娟,林文娟为人正派,技术过硬;第二个人是林小生,林小生是一把手,操纵着她的生死大权;第三个人是沉香,沉香色艺双全,是她的竞争对手。现在,第一个人已不在眼前,第二个人做了自己的裙下臣,最后一个也已无所作为。于是,她就把剧团当作了自己的天下,为所欲为。
李小生顾忌的只有林文娟一个人。林文娟离去剧团后,李小生没有了一点顾忌,自认为上面有后台老板挣腰,下面有李倩萍这个情妇支持,在剧团内犹如土皇帝一样专横跋扈。
李小生对沉香的美色一直垂涎三尺。
在劳动人事局、文化局、越剧团三者联合的招聘会议上,林文娟曾侧重介绍过沉香色艺双全,当时他并没有引起注意,使他注意并对她的美貌惊叹得合不拢口的是招聘学员的第一次报到见面会。
见面会在剧团的小会议进行,他和林文娟俩人坐在主席台上,学员和剧团的全体人员坐在下面,当林文娟宣布新学员集体上台亮相见面,三十名新学员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台上走时,他仰坐在椅背上一个一个仔细看过去,看到二十个女学员个个清新靓丽,心中十分欣喜。这时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学员上台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个趔趄,眼看要跌倒时又幸亏没有跌倒,在离他二米远时站直了身体,当她在惊慌中抬起满面通红的粉脸时,他蓦然看到一张绝色的脸孔,惊得他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欠起身来躬身直视,“天哪!天下竞有如此美貌的女孩子!”无论过去在部队,还是现在在地方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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