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就又把门匆匆的关上了。
我去了趟成人用品店,店主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模样还可以,就是脸上有些雀斑。她一个劲的夸说我有眼光,又夸说她的商品,说那油有如何奇效,能起死回生,经久耐用。
我付了钱,拿起那东西,转身就走,匆匆进了雾都水艺,那感觉有点像做贼,生怕被别人看见。
我走到门前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哼哼声,极其夸张。
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直到里面偃旗息鼓,我才轻轻的敲门。
张哥再次从里面探出脑袋,伸手来拿油时,我看见他身上有好几道血痕,明显是那两女子留下的指印。
这样的指印,梅艳也曾在我身上留过。想起梅艳当时那忍受不住却又欲罢不能的样子,我心里就暗道,张哥这瘦猴子果然厉害。
不觉好奇的向里面匆匆一瞥,床上的两个女子*横陈,正侧过脸来对我乱抛媚眼,一个女子还把手伸向另一个女子的双峰,腰肢使劲在那女子*的屁股上动作了几下,我慌忙别过脸来,只觉得被*得热浪冲顶,无法自抑。
我转身而逃。
张哥在后面笑着叹息:“改之啊,你怎么还是不长进,为什么就放不开呢?”
替张哥付了钱,我走出雾都水艺,一个人徜徉在纸醉金迷的夜色里,怎么也觉得这些年做业务其实什么收获也没有,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拉皮条一样撮合了无数男人和女人,然后涨鼓了老板的腰包罢了。
忽然好想梅艳,终于忍不住在一家公用电话亭提起电话,拨通了她的号码。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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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艳好像已经睡了,好一会儿才接电话,迷迷糊糊的在那边问:“谁?”
我忽然不忍心扰醒她的美梦,我什么也没说,默然的把电话挂掉了。
我转身刚要去付钱,她又从那边打过来。
我望着电话,怦然心跳,很兴奋又很难过,好一会儿才把电话提起来,放到耳边。
这一次她清醒了。她在那边问:“改之,是你吗?”
我没有回答。我听得出她很紧张我,这让我更为自己在这个时候扰醒她而愧疚。
她说:“改之!改之!你说话呀,我知道是你的,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也许她以为我遇上了什么事,想给她说又不愿给她说,怕她担心。
我道:“没什么,我只是……”
我好感动,也好冲动,离开雾都水艺前,从门缝里看到的张哥身上火辣的指痕,两个*横陈的美眉诱人的功夫秀,都在我脑海里激荡盘旋,我好想今夜就不回去了,好想立时就过梅艳那里去与她一起共度良宵,但我终于没把话说完。
我哪里都不能去,我得回到凌眉身边。我不知道为什么,都这样了,我潜意识里对凌眉还有责任还有义务。
梅艳在那边沉默,好像很感激,她有些惊喜又有些羞涩的轻问:“是不是想我了?”
女人永远都是感情比理智多一点,梅艳尤其突出。什么事她好像都会想到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去。
我很难过,很觉得对不起她,我想她却辜负了她,这些日子她其实应该天天都在盼我的电话的,而我真正从美梦中把她扰醒的时候,对着电话却不能说出口。
我想,也许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忍了忍,想起别的事来,对她道:“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两件事,一件喜,一件忧,你想先听哪件?”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心似的,说:“先听忧的吧。”
声音听上去有些难过。
她肯定想到了什么,以为我终于要负她而去,怕先听了喜的,眼泪无处安放。这么看来,她似乎又是理智的。毕竟她选择了先听忧的,这样即使再悲伤,也可以在接下来的喜讯里得到几丝慰藉。
是的,有些事早晚我得对她坦白,但此时我却忽然犹豫了,完全没了刚才的决心,我道:“还是等明天吧,有些事当面说更好。”
我挂掉电话匆匆而去。
我想这个夜晚她一定会彻夜难眠,睁着眼睛盼天明。
一路上我都在问自己,我这样一边和凌眉纠缠不清,一边和梅艳两相牵挂,情感的路上我到底是进步了还是堕落了?
回到家里,凌眉还没睡,她在等我。
她轻声问:“你又喝酒了?”
没有责怪,只是心疼。好像经过昨晚,她对我很是愧疚。
我没理她,默然的去卧室。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就是要她觉得对不住我,对我低三下四点。我受惯了她平时那对谁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一个女人,温柔才是本性,何必要那么高傲自负,把什么都看得太重抓得太紧?
我没*服就躺在床上睡了。
凌眉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很怕惹我生气的样子,轻叹了一声,然后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钻进被子在我身边躺下。
她试着把手臂绕上我的脖子,向我靠近,被我无言的推开了,便再没向我靠近。
我推开她的时候是那么坚决漠然,可她真正乖乖的躺在身边不再纠缠我时,我心里又奇怪的有一丝失落。
但我还是没对她侧过身去,我只是在想,和她保持一点距离更好,明天的事就好办了。
然后我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窗外静悄悄的,也许还是半夜。
手机在床头边凌眉的梳妆台上一边振动一边柔声歌唱,像极了某种时候某种状态的女人。
我侧身去拿手机,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被凌眉脱得精光,她那双玉手在睡梦中正不紧不松的握着我那里。
两年来,几乎每个夜晚她都保持这样的睡姿。有时我想,凌眉这些年看似风光,其实内心是很苦很孤独甚至没安全感的,白天虽然不露痕迹,在睡梦里却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她越是想握住越是说明她怕失去。
这让我有些难过,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真离开她随梅艳而去了,她夜里没有握的,会不会不习惯睡不着或者醒来时因为自己两手空空而怅然若失,泪流满面。
但一想到李浪,我就半点也不心软,反是恨得钻心的痛。我想真有那么一天,她那只手应该夜夜握住李浪的东西,早把我给忘了吧?
我拿起手机,幽蓝的光线有些剌眼,但我还是在模糊中看到是张哥打过来的。
我有些奇异,都这个时候了,他应该战得筋疲力尽酣睡花丛才对,怎么反打电话给我了?
我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轻声问:“张哥,怎么了?是不是那油没什么效果,向我求救啊?可是我这时在家呢,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还是自己穿衣下楼找家不卖Y货的成人用品店重新买点擦上吧?”
这年头伪劣商品太多了,你如果看过《柳叶刀》就知道连医院都卖假药,更何况一家路边成人用品店。我这样疑惑张哥不是毫无道理的。
哪知我完全想错了,那油不但不是Y货,还果然效果神奇。张哥在那边什么话也不说,他只是把手机开着,让我听他在那边的战况。
狗日的在那边撕杀得真凶狠,根据我以往从小说和那种片片里得来的经验,他此时正全能发挥,上面一条舌,中间一双手,下面一个头全都用上了。两个女的哼哼不已,我耳朵里全是莺歌燕舞声。
凌眉的手还握在我那里没有松开,我只觉得她手上光滑细腻的肌肤触得我那里血脉贲张,一时间全身都燥热起来。
从前对于凌眉,我从不攻其不备乘人之危的,我只有一个理念,她可以那么放心的*了和我赤条条的相拥而卧,我就应该战胜自己对得起她的信任。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中间掺杂了个李浪。
其实,应该是她和李浪中间掺杂了个我。她和李浪的认识早在我之前。可我当时没那么想。
我只在心里恨恨的道,妈的,李浪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能?!
此时此刻满室寂静,除了手机里依旧延续的不太听得清的燎人的哼哼声,就只有我和她的呼吸。
幽暗中我看不清她脸上有没有一抹潮红,是不是在睡梦中梦见了李浪也正想要得厉害。
我轻轻的移开她握住我那里的手,又轻轻的翻身上去,满怀仇恨的顶了过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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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在我身下道:“你进去吧。”
凌眉的声音,原来她醒着。
大概是我接电话时吵醒她的。
她从来没这样跟我说过话,我听不出任何感情,没有痛苦,没有无奈,也没有怨恨,但微光里我却看到她眼角滚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泪水。
她内心里其实正恨着,恨我辜负她的信任。
我已接触到了她那里,我如果不去看她眼角的泪水,我如果狠狠心闭上眼睛一咬牙,稍一用力我也就进去了。
但我没有,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我却选择了放弃。
因为我知道,她眼角的泪水不是为我流的,是为李浪。
先前我对凌眉的仇恨,让我差点不顾一切加倍摧残她。而此时,我忽然莫名其妙的选择了另一种。既然恨她,就永远也不要碰她。即使**裸的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形同陌路。
我从她的身子上退了下来,关掉手机里那忽然变得让人厌恶的哼哼声,仰面向天,闭上眼睛,无比怨恨的泪欲夺眶而出,被我咬紧牙关逼了回去。
从此,再不为她流一滴泪。
在那种时候,她都可以为李浪哭泣。我即使天天以泪洗面又有何意义。更何况,我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
她道:“改之,我,我……”
她也仰面躺着,如我一样闭着眼睛。不同的是,她眼角有泪水。
我没有出声,我什么也不想说,也不要说。
她忽然侧过身来,抱紧我,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颤声道:“改之,你听我说,我都告诉你吧,我都告诉你吧……”
她应该知道,那对我早已不再是什么秘密了,不就是她和李浪的事吗?
我冷冷的推开她,道:“不用说了,我不要听,你放心,从此我不会再碰你了。”
她无力的松开了抱紧我的手,好像突然失去了一切,颓然道:“你就那么恨我?”
我没有回答,在这个夜里,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她转过身去,道:“我不怪你,我早应该想得到,要怪只怪我的命。”
我知道,她的泪水更加汹涌,一定湿透了枕巾。
可笑,她竟然不怪自己去怪命运。
梅艳说过,她也相信命。但她不可笑,她只是可怜,她受伤太深。
而凌眉呢?她没有受伤,却反伤害了别人。
一个两年来一直和她同床共枕,直到现在,也许还爱她的人。
如果不是还有爱,我何以要这样恨她?
一夜无语,天亮的时候,我早早的起了床。
我没给张哥打电话,估计他昨夜折腾到天亮,虽然不至于精尽人亡,但大概也没多少力气和精力这么早起来了。就让他在两个女子活色生香的肉体中间美美的睡一觉吧。他休息好了,自然会给我打电话的。
我去了趟公司,大致向刘月汇报了下昨晚的情况。
刘月几度想问我什么又羞红着脸没有问。
我知道,她其实是想问我昨晚到底有没有用套子又不好意思。昨天在董事长办公室,我有意对董事长隐瞒了张哥请我玩小姐的事,她以为我今天对她也隐瞒了。在这个天使也堕落的年代,你进了那种地方,还说自己是清白的,谁会相信?
我假装不懂,没再给她解释,也没必要给她解释。她不是凌眉,更不是梅艳。
我只是谎称还要继续去陪张哥,便匆匆的坐电梯下楼出了公司。
我去了梅艳那里,我昨晚在电话里给她说过,有两件事我要当面给她说,也只有当面才能给她说清。我想,她一定早早的起床,梳妆打扮,对着窗外,或是直接跑到阳台上张望过好多次了。那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滋味,一定非常失落难耐。
我得早一点去见她,早去一分钟,她就少受一分钟焦急期盼、痛苦思念和胡乱猜疑的折磨。
梅艳果然站在阳台上盼我,秀发特别柔顺,有淡淡的清香,一定刚洗过。
她满眼惊喜,又有着忧伤,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都是我昨晚那个电话害她的。
既然没想好,既然当时不能给她说明,我昨晚就真不该给她打那个电话。我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但我们谁都没说话,她没有问到底有什么悲又有什么喜,我也没向她解释和诉说我内心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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