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嗯······”绿萝点头道。
“那好,既然今天是你爹娶亲的日子,家里贺客必多,人一多,你爹自然不太照应的过来,我们晚上混到贺客里面,想办法把你姐救出来。”悠然道。
绿萝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傍晚,悠然便准备着一切,虽不必学那江湖黑衣人来一身黑,但换身深颜色的衣服,在夜里不显眼也是很必要的,为了预防所有的可能,悠然还撕了一条被单做布条,以防不时之需,总之,什么可能,她都先做个预备。
天渐渐的黑了,今夜无星无月,悠然先照顾了小石头睡去,然后叮着双儿关紧门户,这才同绿萝悄悄出门。
不一会儿,到了田有才住处,外面看,是一栋相当不错的小院子,灯火通明,还不时飘出酒香。
悠然在外面转了一圈,院墙很高,她和绿萝没可能爬进去,只得走正门,好在事先有准备。
于是悠然和绿萝抬着礼挑走到那门边,绿萝在后面,低着头,不让人看清她的脸。
“这位小哥,我是刘老爷家的丫鬟,来送贺礼的,这要放在哪里啊?”悠然问。
“刘老爷,不是已经送来了吗?”那小哥有些疑惑。
悠然连忙补了话道:“是刘家大媳妇那边的。”
“哦,是哩,那新娘子不正是刘家大媳妇身边的丫鬟吗,这刘家大媳妇身边人倒是不错。”那小哥一脸大悟道,然后领了悠然和绿萝进屋。
到了后院礼厅,悠然将东西放下,见那小哥还跟在身边,便道:“小哥自管去忙,我们跟绿梅姑娘打声招呼就走。”
“那成,新房在那边。”那小哥还特意指了新房的位置。
悠然谢过,待那小哥离开,这才拉着绿萝,躲开贺客,到东边拐角的一间小屋里,据那烧鸡师傅说,红袖就关在这间屋子里。
只是那外面,有个婆子拿了长板凳坐在门边,不叫外人靠近。
悠然悄悄的靠近,听到婆子发牢骚:“这大喜的日子,却叫我老婆子一个人在这里喝冷风,真是倒足了血霉。”
悠然嘴角微微一翘,然后转身到墙角去找了块垫脚石。
“悠然姐,你干什么?”绿萝在后面好奇的问。
“我刚才看那门锁着,这小房间连个房户也没有,跟黑屋子似的,这老婆子既然是看门的,钥匙肯定在她身上,这没法子,只得让她吃些苦头了。”悠然道。于是又在绿萝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躲在一边屋角。
绿萝看悠然躲好,便整理了衣服朝那婆子走去:“这位婆婆,新娘子怕你辛苦,让我来替替你,厨房给你留了好菜,你吃好喝好再来替我。”
“哟,这敢情好,原来新娘子还记得我呢,那麻烦姑娘了。”那婆子正为着喝冷风气恼,这会儿听绿萝的话,那是喜翻了心,拍拍衣服就起身离开,只是刚走到屋角,就觉后脑一痛,眼前一黑,一句‘哪个挨千刀的’没骂出来就晕了过去。
第六十章步步是计
“悠然姐,她······她不会是死了吧?”绿萝站在一边,吓得脸都变色了。
“没事,我分得清轻重,来,快把她腰间的钥匙摘下来。”悠然道。
那绿萝颤抖着手,在那婆子腰间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钥匙,解下,朝着悠然扬了扬:“拿到了。”
“快,去把门打开。”悠然说着,吃力的将那婆子拖到屋角。
绿萝抖抖索索的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只听到一阵‘呜呜’的叫声,,悠然连忙从身上拿出火折子,擦亮,凑近屋里,在火折子微弱的光线下,悠然看到一个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听声音,嘴里应该还捂着东西。
“是我姐吗?”绿萝问。
“应该不错。”悠然说着,当先进去,然后又小心的关了门,将火折子凑到那人脸上,果然是红袖。绿萝一阵手忙脚乱的给她松绑。
“悠然姐,绿萝,你们怎么来了?”拿下嘴里的布巾,红袖大口的喘了会气道。
“你昨晚没有回去,我急死了,今天四处打听,才从烧鸡师傅的嘴里知道你被爹关起来了。”绿萝道。
“别叫他爹,有这么做人爹的吗?有这么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吗?”红袖气的直跺脚,眼眶都红了。
原来,昨天红袖找到田有才,假装说出那绿梅已有身孕的事情,没想田有才大怒,甩了红袖一巴掌,说她别有用心,造谣毁那绿梅的名声。
红袖也不知自家爹是不承认呢,还是不相信,她又是个倔脾气,便发誓要找证据,于是赶这晚上,悄悄的摸进绿梅房间,想绑了绿梅,脱光她的衣服查验个清楚,结果,她没想到,那田有才晚上跟绿梅在一床,叫田有才抓了个正着。
红袖气的骂这两个奸夫淫妇,这还没拜堂呢,就睡一起,田有才见红袖这么闹下去不是个事,再加上他自己而心中有鬼,因此,就先把红袖关了起来,只想等今日忙完成亲的事后,再花心思稳住红袖。
“悠然姐,我娘就是他们陷害的。”红袖气哼哼的道。昨晚,她悄悄摸进那绿梅的屋子里时,就听那女人跟自家爹说--这解决了大的,又有小的来闹,真烦。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红袖一不小心碰到了凳子,弄出响动来叫田有才抓住。
“别管了,我们先离开再说,叫你不要这么冲动,你偏不听,就算你娘是他们陷害的,你这要一闹,你爹和那女人哪还能没有防备。”悠然摇头。
红袖垮了肩,她就是忍不住嘛。
三人小心的从屋里出来,在走廊上四处望了望,除了大红灯笼的光线,和几个匆匆经过整理东西的伙计,周围一片寂静,只是从前厅,隐隐约约传来喧闹声,显然是田有才在前门送客了。
“怎么办,咱们怎么离开?”绿萝问。
悠然想了想,前门,那田有才正在送客,看来只有从后门走,便道:“从后门走。”
“就这么走,叫人看见了怎么办?”红袖问。
“这夜里,光线昏暗的,谁看得清谁的脸,再加上又有许多客人,陌生脸孔多者呢,咱们这么大大方方的出门,谁会在意。”悠然道。
“也是。”红袖点头,还直搓自己的胳膊,被绑了一天了,又痛又麻。
只是,就在三人准备离开之时,就在这时,却听边上的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的声音,悠然看一下那贴着红色喜字的窗格,才发现,原来她们就站在新房的窗边。
“四喜,你这时候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女声道。
“呵呵,绿梅今天大喜,四喜自然是来恭贺的。”回话的是一个男声。
“你既是来恭贺的,那也不能跑新房来。”这女人,应该就是绿梅。
“嘿嘿,我一来呢是给你绿梅贺喜,二来呢,最近手头紧,想跟绿梅讨点银钱花花。”那叫四喜的回道。
“你是失心疯了还是咋滴,有你这么讨钱的吗,滚,要不然我叫人了。”绿梅气急的道。
“你叫啊,只要你敢叫,我记得当初,你是从我这里拿的那个什么王母雷公藤吧,怎么后来没多久烧鸡坊就出大事,却也正是王母雷公藤,拿福大娘真是可怜呐,如今还在那去石城路上吧,也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啧啧······可怜呐。”那叫四喜的阴阳怪气的道。
“你······你威胁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当初老爷说是给我泻药的,你怎么换成了毒药给我。”绿梅咬牙切齿。
窗外听的红袖和绿萝是气愤难当,若不是悠然死命拦着,这两丫头就要当场冲出去了。
“嘿嘿,绿梅,别傻了,咱们老爷可不是那好相于的,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做事从来都不会留余地,他冷嘲着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绿梅责问。
“好吧,看着你我同病相怜的份上,我就救你一命,你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要钱,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要离开清水了。”那四喜道。
“为什么?老爷可是很器重你的。”绿梅疑惑。
“器重?什么是器重,有利用价值才器重,以前呐,咱是被蒙在鼓里,什么事也看不明白,不过,昨天,我恰巧听到老爷跟别人的谈话,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条狗,一条可以随时丢弃的狗。”四喜这时的声音有些悲凉。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老爷不放心了,想趁这次机会灭口。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清楚。”绿梅的声音也有些急切。
“咱们的老爷贪心的很呢,那烧鸡秘方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顺便通过你的手获取,他真正要对付的是新来的曹县令,他本来是要制造毒案,给县太爷制造压力的,结果,中毒的人却被秦家二公子救了,老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福大娘不是被判了吗,老爷要牺牲你我,牺牲田有才,为福大娘平冤,以此控告新任曹县令,屈打成招,制造冤案,把曹县令逼出清水县,再过两天就是老太妃的生辰,那京里的康王要来道贺,我听老爷的话,是要在这时,在康王面前参曹县令一本,怎么样,滴水不漏吧,到时你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所以,我这是要弄钱跑路啊,你好自为之吧,还大喜,是大难临头了。”那四喜说着。
随后就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悠然用吐沫湿了窗纸,朝里面望去,见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棕色短打衣服的男子,正从一个箱子里赵出几封银子,这应该是那四喜吧。
拿到了银子,那四喜就从新房里出来,朝后门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房里传出绿梅哭泣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爷啊,绿梅这腹中可是你的骨肉啊。”
而窗外偷听的三人,此时,却是五味杂陈。
“我不管那个什么老爷的背后有什么阴谋,反正我要为我娘伸冤······”红袖咬着牙道。
“那这么一来,爹岂不是······”绿萝喃喃的道。
悠然轻轻一叹,这对姐妹不管是何种局面,总是要面对这种亲情的割裂。
“我们先离开吧。”悠然道,事情怕是由不得她们了,有人早已预谋了一切,但这对福大娘来说却是好事。
悠然和绿萝硬扯着仍不愿离开的红袖悄悄的从后门离开。
不知何时起,原来无星无月的天空已是星斗棋布。街面上一个行人也没,幽暗的月光也透过云层,洒在街面上,显得有一些秋夜清冷的意味。
似乎立秋已过了。
三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那心里是有些怕的,总觉得某个阴暗处回冲出什么来似的,不由的便加快了脚步。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还有呵责声:“大家快点,城门处已经有人看着,那四喜跑不远的,现在大家分成两队,一对去找四喜,一队跟我去绿梅那里,千万莫要叫绿梅和田有才跑了,这可是刘老爷下的死命令。”
“悠然姐,他们这是要去抓我爹和那个女人吗?”绿萝问道。
“应该是吧。”悠然回道,心里却是一阵感叹啊,这刘主薄难怪能在清水县称霸,历任县令都在他手上讨不到好,如此算计,那是步步为营,让人防不胜防呐,这回,那曹县令有难了。
想到曹县令,悠然即恨他糊涂,使得福大娘屈打成招,可话又说回来了,他毕竟救了小石头一命,这救命之恩是不能不报的,或者想办法提醒他一下吧,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在刘主薄发难时束手无策。
其实,悠然还有另一层意思,因为双儿的婚事,她已经得罪了刘二公子,那刘主薄也许不会在意她们这种小人物,可悠然担心,那刘二公子怕是仍会找双儿的麻烦,有一句话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为了以后日子不要太难过,她倒是希望这曹县令能在清水立住脚。
“你们半夜三更的,还在街上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悠然她们的身后响起。
悠然几个差点吓得叫起来。
悠然悄悄的一回头,首先感觉的是一个挺高的身影,那人的脸正好迎着月光,不是曹县令又是谁,还真是想到曹操就到。
第六十一章意外的相见
悠然抬头望了望天,天上的暗月叫乌云遮了一半。也没觉得今天的夜有多少的特别啊,可为什么今天夜里,一个个都成了夜班工作者,一个两个的,都在这半夜里出现,还神出鬼没的。
“回县父母大人,红袖他爹今日娶新妇,两丫头想着那福大娘,心中酸楚,这便趁着夏夜清凉,出来散散心,,只是不知不觉就晚了。”悠然中规中矩的道。
这时,后边有一个人过来,正是上回曾送过悠然回村的那个护卫王超,这会儿,他的手里还提了一个人,从那人的衣服和露出的半张脸来看,这人不正是之前跟绿梅说话的四喜吗?
那王超走到曹县令身边,低语了句:“抓到了,没让对方的人发觉。”
曹县令点点头:“你先把他带走,记住,人要看好,不要出漏子,这人我以后有用。”
“大人,你不跟小的一块而离开吗?”那王超见自家大人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便有些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