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还在那家酒吧门口等了好几个夜晚，但一直没有遇上，就算遇上了也未必认得出来，总不会拉着人家就问“你记得我曾经打劫过你吗”吧？这样的人要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欠揍。好在我什么也不是，于是那还钱的事只好作罢并最终不了了之。那两千块也很快地被我跟宿舍的同学吃饭、喝酒、租*挥霍一空了，倒也算是办了不少实事。最后还跟郑拥北说我把钱还给借我钱的那个喜欢我的女同学了，并告诉她我对她没感觉。郑拥北对此事还失望了好长一段时间，整天责备我亏待了他的救命恩人……
14。初见
陆瑶去上班了！我一个人茫然地盯着天花板，那死丫头从来不会帮我煮点早餐，要是怕花时间，帮我买好早餐再去上班总可以吧？我突然觉得我对陆瑶的依赖越来越深了！我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开始责怪自己的一无是处，你怎么能依赖陆瑶呢？你不是曾经很牛B地跟她说过包她吃香的喝辣的吗？
“卡门”的经典音乐响起，我纳闷的想星期一还有谁这么空记得给我打电话呀？一大早的！是一个陌生的固话号码！不会又是打错了吧？
我迟疑着按了接听键。
一个女孩说：“请问是杜亮先生吗？”
我说：“是”。
“你好，我这里是一家网络编程公司，我们在网上看到了你的简历。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过来面试？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
我喜出望外，这才几天功夫呀？自己在网上随便那么一弄，比去参加招聘会强多了。我咧着嘴硬生生地把“你”说成“您”，极斯文地让她留下了公司地址与公司名称，值得庆幸的是对方没有提醒我带什么毕业证书！随即给陆瑶打个电话，传达这个喜讯的同时表示自己并不是不思进取的人！
谁知陆瑶在电话那边把功劳揽在了自个儿的身上：“早就让你去参加招聘会的了，你偏不听，这下知道招聘会还是有用的了吧？得，你赶紧准备一下吧！我这忙着呢，晚上再说！”
大约怕我在电话里和她闹，一下子便挂了电话。我一想，算了吧，总不能告诉她我没去招聘会吧？心里空落落的，起床洗漱。为了不至于到时连最简单的程序也写不出来，便翻箱倒柜找出大学时学过的编程语言课本来看。还好是刚刚毕业，两三个月前还很认真地准备过毕业论文，基本上都没来得及忘记！
晚上陆瑶给我带了一件白衬衫与一条领带回来！我一直对这些东西不感冒，随便随意是我的风格！但我还是装模作样地想给她一个吻表示感谢，谁料她说：“一边呆着去！”
那晚菜肴很丰富，还给我准备了点啤酒，但是吃饭的时候陆瑶说：“要是明天早上你不给我表现好一点，这将是你最后的晚餐！” 正所谓“劝君干尽一杯酒，长使英雄泪满襟”……
第二天陆瑶去上班时拼命地把我踢下床，我在睡梦中大叫：“你去上你的班关我屁事？”
猛然想起九点钟的面试，慌乱地跳了起来，在陆瑶的强迫下穿上了她带回来的白衬衫，其实戴领带的时候我还反抗了几秒钟，长这么大的人还真没被这东西勒过脖子，看别人穿得挺体面，但怎么看怎么别扭！郑拥北说我是一个应该生活在“母系社会”的人。我觉得他说得不错，我就生活在陆瑶的淫威之下受苦受难长达一年之久了！所以今次的反抗也同样被陆瑶暴力解决了。不过是她帮我戴的！说真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还挺人模狗样的！
折腾了好一会才与陆瑶一起出门，感觉好长时间没起这么早了，精神有点萎靡不振。与陆瑶分手的时候她说：“面试完了给我电话！”虽说早已习惯了她这种说话的语气，但我今天可去面试呀，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话来听听吗？
经过广州大桥时意料之中地塞车了！本来是挺宽的大道，一到桥头一下子路面收缩了不少，车道少了，势必就塞车了！这让我联想到现在的就业机会，毕业了一大堆人，一竿子扫过去倒下的那可是还不能称为人才的本科生呀，可是一到就业这个出口，那就是僧多粥少了。抢不抢得到粥喝就看你的造化了！所以我这次去面试也已经做好了与一大群人抢粥喝的准备了，而且更多地做好了抢不到粥吃回家与陆瑶继续啃馒头的准备！
去到那家公司时还不算晚，我跟坐在前台准备吃早餐的那个小姐说：“小姐，你好，我是杜亮，贵公司让我来面试的！”
那小姐二十出头，挺好看的丫头，看样子也就刚毕业。她对我的出现感到意外，半个包子塞在嘴刚要咬下去硬是瞪着眼睛抽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找出一张应聘人员登记表给我，朝会客厅指了指，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哦，你好，你先到那边坐一下，把表填了好吗？我们还没开始上班呢，你看，领导都还没过来！”
听声音，应该是昨天早上给我打电话的小姐。偌大的一个会客厅里就坐了我一个人，我想，就冲着我比其它来应试的人来得早你们也得用我了吧？我掏出手机看时间，足足早了十五分钟，顺便调成了振动——毕业时听老师说过，这是面试应注意的细节，虽然我敢肯定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因为我颇为内向的性格决定了我相对狭隘的生活圈子，除了郑拥北与陆瑶我还真不能一下子想起别人！记得当时那个教我们如何面试的教授说了好多应注意的事项，我记住的倒不多，还记得另外两个细节是进入公司前一定要让鞋底清洁与进入面试室时注意地下有没有丢了纸张之类能明显看出是布下考验应试者的局！鞋底我刚才在电梯的地毯上蹭干净了；至于那个布局的事我至今想起来还想笑，我想现在没有那家公司自认为聪明过人的上司会布这种毫无创意兼老套的局的了，所以我大可放心！最重要一点是这已经不是我的第一次面试了，也算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了，只是面对陌生人时还难免有那么一点局促！
九时正，一个二十六七岁模样打扮得很好看的长发女人走了进来，一开始我还以为也是来面试的，她却和前台那位小姐打了个招呼，然后那个前台小姐对她说：“经理，你要找的人已经过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和他聊聊？”
“我来安排吧！”然后转头对我委婉的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笑容有点苍白无力！
我欠欠身体，微笑着表示答礼，我觉得我做得挺大方的！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和林思敏思打的第一个照面，因为我觉得她看起来像在那里见过一样！其实只要是美女我都觉得好像见过！
她向我走了过来．我得以全面地打量她的模样，不计高跟鞋的高度的话，她应该在一米六五左右！衣服质地看起来很不错，应该是名牌，只不过我对名牌没什么概念，也不认得什么名牌．一张脸被她粉刷得极其精致．我想这么一个女人往北京路上下九一丢，那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九十九，个别瞎子与个别眼睛近视接近瞎子的除外！
我站了起来，等她过来和我握手．
果然，她伸出手的同时说：“你好，我是人事部经理林思敏，让你久等了！”
“你好，我也是刚到不久，而且等一个决定我去留的人花多点时间也是应该的！”我握住了她的手，凉凉的。我说后半句话纯粹是为了让她不要觉得我幼稚，而这个想法却恰恰暴露了我的幼稚，不知道林思敏会不会这样觉得。
她笑了：“你跟我进来吧，我们聊聊！”
于是我跟着她进了她的办公室！双方坐定．她说：“本来还安排了你和技术部的顾主管谈谈的！但他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我和他说，你怎么说也有两年工作经验了，技术大约不是问题，所以今天就我们俩见个面，随便聊聊！希望你不要太拘束！”
我心里暗喜，天助我也．要是见了技术主管还不定要考我什么呢，编程这东西可以在工作中慢慢熟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之后我和她聊了很多，都是我意料之中的话题，因为她不会问我一些关于编程的问题，所以我们聊的真的很轻松随意，我也就是把早就想好的说词用很老成的口吻说了一遍而已．什么自我介绍；受教育经历；工作经历――为了日后工作中的便利，我把虚构的工作经历说得与网络编程没有太大的联系，表示只是偶尔为之，如果日后网络编程时不太顺利也可以说成自己只是有点生疏；甚至一些生活习惯，比如有没有吸烟什么的，我说没什么坏习惯。我很奇怪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只告诉我她不喜欢烟味！
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吧，末了，她说：“那好吧，我们先聊到这里，回头我跟领导还有技术部主管商量一下，什么时候上班另行通知．你过来的话试用期一个月，一千五百元，过了试用期二千，你觉得怎么样？”
我在心里狂喜，已经开起了庆功宴了，足足比我第一份那该死的售后服务的工作长了几倍工资呀！但我表面还是挺平静地站起来彬彬有礼地与她握手说：“那好，那我就先回去静候佳音了！谢谢！再见。”
临出门时她突然问了一句：“小杜，你真的是８０年出生的吗？”
我心里一惊，不会这么快被她识穿了吧？还好我这人挺会装，要是我能去当演员，不出三年准能拿个什么金鸡金鸭奖的！我笑着说：“你认为我老得不像８０年的吗？”
“没有没有，反倒觉得你很年轻！没事，随便问问，你要是带了身份证复印件就交给前台的小杨吧！”
我边说“好”边轻轻地带上了房门！经过工作区时与那些抬头很好奇地看着我的同事点头送上我春风般的微笑，有的则很认真地玩着OICQ，正眼都不揪我一下！在前台把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了前台小杨，还好没有要毕业证的复印件，毕业证还在学校里呢，七月份学校才能发到我们手里！由此也可知工作经验远比文凭更为重要，这方面，郑拥北应该比我有更为清楚的认识！
我说：“很快就是同事了，先认识一下吧，我叫杜亮！请问你怎么称呼？”
她奇怪地看着我，表情在问：“你怎么就肯定你能成为我的同事？”嘴里却答道：“杨悦，很高兴认识你！”
由于上班时间，电梯里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一进电梯我就禁不住手舞脚踏起来，我甚至还故意对着检控器甩了两个飞吻，保安要是看见八成骂我神经病！终于回去再也不用受陆瑶的冷眼了，危机解除了，可以翻身当家作主人了！ 。 想看书来
15。危机意识
其实我是一个很有危机意识的人，我老是认为生命是很脆弱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出个车祸或者别的什么天灾人祸一下子就挂了，就像我喜欢的作家王小波一样闹个心肌梗塞来不及治疗一下子就没了；还有以前挺喜欢的一个乐队主唱，叫黄家驹的，在舞台上那叫一个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谁料从几米高正常情况下挺多也就摔个骨折的高度摔了下来客死他乡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怎么都英华早逝，死得这么毫不预兆？而这个危机意识造就了我的懒惰与爱享受！我就乐意得过且过地过日子，为人没有什么人生目标，不劳而获是我的做人宗旨。我老是做一些天上下欧元的好梦，希望有足够的钱让我不断地购房，然后不断地出租，下半辈子就靠着剥削来的房租过纸醉金迷的生活，说不定还能造福荫庇子孙后代，让他们永远铭记于心呢。所以我很乐意给那些没有这种危机意识的人机会伺候我。比如陆瑶。
可是我晚上想装大爷让陆瑶伺候我时，陆瑶又来劲了：“要吃饭就给我过来帮忙，别以为找到工作就了不起了，有本事不用我工作了真的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了你怎么装我也不管你，现在，你还没资格当大爷！”
被她这么一说，大爷是装不下去的了，真后悔当初追她时开玩笑让她跟着我包她吃香的喝辣的！无奈只好起身帮忙着弄晚饭！
饭后，估计老爸老妈也在家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了，便当着陆瑶的面很威风地给家里打电话，谁知我还没开口，老妈就在电话那头很凄厉地叫开了：“这么快又催债了？不是给你寄钱没多久吗？你个败家……”为了不让她把好些我已经能背出来的骂人话说出来，我打断了她。我不是你的亲儿子吗？真向你要几个钱还犯法了？用得上把我说得跟周扒皮一样吗？就算我是周扒皮黄世仁也不见得家里像杨白劳那么穷吧？
“老太太，你更年期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你能不能先静下来听我说？保证不跟你要钱！”
“你不要钱？要我和你爸的老骨头呀？”
“我什么也不要，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