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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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永恒-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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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的事,妈。”安然抹掉眼泪,勉强笑道,“我会回来的,拿到学位就回来。”
  “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开心点。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赵美芳拍拍女儿的肩膀,说道,“走吧,国际航班要早些进去的别拖拖拉拉了。”
  “嗯。”安然吸吸鼻子向母亲甜甜一笑,“妈,我走了,我一定会重新找到自我的。我爱您,妈。”
  过了安检,安然拿着挎包拐入左手边的扶梯。
  扶梯节节攀升,她看着不远处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旅人们形色匆匆,她不禁叹了口气。
  很遗憾,没有人来给她送行。 她苦笑一声,有些失落,可随即又坦然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在通往VIP候机室的电子走道上,她想起了自己整夜无法入眠,像个暗夜幽灵一样端坐在天台上,内心充满挣扎。
  她走到贵宾候机室口,一个乘务员笑着迎上来,“小姐早上好!”
  安然摘下墨镜,微笑点点头。
  ......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她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却只是轻泯了一口就将整个身体仰躺在活动座椅上。
  或许这该是最好的结果吧,她斜靠在座椅上,将自己的脸埋进暗影里。 是她自己选择不告而别的,是她自己决定放弃的,可为什么心却会这样的痛呢,像一把匕首直直插入心扉般绞痛。难道她爱的人不是卓凡吗?
  昨天晚上,她给卓凡和黎楚各自发去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卓凡的那封是这样写的:卓凡,这些年来长长久久的相伴或许已经让你感到厌倦了吧。 当你决定那样做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已经选择离我而去了。逝去的终将会逝去的,我又何必苦苦相缠呢。 这一个月来,麻木吞噬了我的心灵,我逼自己学习,逼自己看笑话。 我渐渐意识不到你的身影,你的音容笑貌模糊不堪,你的好,你的坏。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是多少天,多少月,又多少年呢。 那个我深以为已经了解到血脉之中,胫骨之处的人全然就是那样的陌生呢,你是谁,你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真的爱过我吗。 从前,你总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懂你,因为懂,所以爱。因为相知,所以注定要在一起。可我真的懂吗,我们又真的相知了吗。 四年了,不够沧海移作桑田,却能把人心炼做铁石。四年了,不够少年青丝愁成霜,却能把曾经那些最真诚皓洁的誓言化作此刻最卑劣无情的笑话。
  也许,我仅仅只是懂得了那个曾经爱过我的你吧。那个为了与我攀谈,在匆匆擦身而过之时,愣愣地上前与我诉说,其实,我们是同路的。那个会背着我在瑟瑟寒风里行走,只因为怕我腿疼而一边喘息一边说笑话给我听的你,那个为了与我在一起,不惜与家人争执的你。该是那样笨拙呢,那样笨拙却也是真的可爱。
  曾几何时,我坚定着你所给我的承诺。那些爱我,娶我的承诺。十几岁我们恋爱,二十几岁我们结婚。然后有家庭,又有孩子。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一起努力去实现各自的梦想,一起相守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真是美呢,我曾幻想过无数次,如此淡淡地,深邃的爱,我从没有怀疑过。你该知道的,我与你说过,这该如此的自然呢,就像四季的更替,天地间万物的生息一样。我们相爱了,所以要在一起。我们相爱了,所以要一起走下去。 因为相爱,所以相守。
  还记得无邪这首诗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首诗该是誓言吧,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子的全然爱恋。在字里行间的默默叹息里,在古老的传说中。他们早已变成了永恒。 可为什么在此刻读来,我却会觉得他们其实爱得好苦呢。 山无棱的时候山会痛,天地合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死去。可即使如此,她还是爱着他的,就算爱的好痛,肝肠寸断,爱的好累,百转千回。可我知道至少在那一刻里,那个纤弱的女子真的就是幸福的......
  那一封信是她含泪写下的,她在心里不断地逼问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忘记。
  她给黎楚的信是这样写的:黎楚,我此生最好的朋友。当你看到这封信地时候,我应该已在2万英尺的高空上了。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之所以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实在是因为自己太过懦弱了。
  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我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因为感激,因为真的在乎,所以,对不起,我的意思是,黎楚,你真的是个好人,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好人。
  所以,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孩。 我会再回来的,请不要牵挂。 黎楚,我此生最好的朋友。
  这封信是安然修改后的发过去的,原始的文件其实还有这样一段话:你说,要我给你机会,你会做的很好,你会照顾我,相伴我直到永远。 黎楚,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即使我们近在咫尺,朝夕相见,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那样的清澈微笑,在心里默默喊你黎楚哥哥的年岁,只属于,我们的童年,只可惜时光飞逝,我们都回不去从前了。即使我知道选择了你,我一定会幸福很久,很久。
  ......
  “安然,你在哪里,等我,等我啊!”黎楚像发了疯似地冲进机场大厅,他先找到大屏幕,可飞往美国的飞机有好几班,“洛杉矶和纽约,安然倒底是坐哪班飞机啊。”
  黎楚想掏出手机问莫贝,可左翻右找发现手机根本没在身上。
  “靠,一定是落在车上了。”
  现在回去找根本就来不及,黎楚找到最近的服务台硬是插队让他们找安然的坐的那架飞机,最后终于查到了在20号登记入口,可飞机还有五分钟就要起飞了。
  “让一下,我要找人,对不起让一下。”黎楚冲进安检大厅,附近的保安眼尖,迅速靠过来。
  “对不起,先生,没有登机牌您不能进去。”安检人员掏出对讲机,一边拦住黎楚,一边通知防爆警察。
  “我女朋友就要走了,你们让我进去,我要去找她。”黎楚不顾阻拦,硬是将那人推开,他曾经练过武术,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先生,如果您再这样,那我们只能通知保全人员了。”被推出数丈远的安检人员满脸怒气,拿出对讲机,手一挥,一堆保安和防爆人员都靠了过来。
  “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黎楚不顾劝说,仍是执意往里冲。
  “先生,如果您再这样,我们可以以妨碍公共安全罪起诉您。”几个防爆人员一起上前拽住他,黎楚火气一上来,也不再争辩,三两下就把其中一个撂倒了。
  “飞往洛杉矶xx号班机已经起飞了,乘坐xx号航班的旅客请到25号入口准备登机。”这时,大厅的广播突然响起。
  “她走了。不,不会的。”黎楚停止争斗,整个人突然楞在那里,“不,她不会这样做的。”他根本不敢相信,他记得她说过会给自己一个机会的,她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就在这个时候,黎楚一定还没意识到,因为自己的疯狂,机场大厅已是宣起了一场骚乱;夏小欣扒开人群,诧异道,“黎医生,你怎么在这?”
  “小姐是这位先生的朋友?”
  “......”
  
                  番外篇 黎楚 1
  2009年5月的一天,上午晴
  “啦啦。”黎楚闭着眼睛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然后皱着眉头胡乱掰开说道:“喂。”
  “黎楚,你到医院没,记得办完手续后去看一下陈主任,她可是帮了不少忙的。”对方的声音明显有些急促,听着周围时而汽笛呼啸,时而紧急刹车的,很明显她在过马路。
  “啊?哦。”
  “你是不是还在睡觉?对方明显顿了两秒,随即拔高音调。
  “......”
  片刻的沉默后,对方终于炮轰过来:“黎楚!你是不是越大越活回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黎楚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关手机,翻身下床,一气呵成。
  “要死,耳朵都快震聋了。”他现下还是处在半梦半醒间,虽然人是坐起来了,可眼睛就是死活睁不开。
  他就这样在床边楞着,双手支着床沿,努力在心里提醒自己,该起床了,起床了。
  要死,在说了不下十遍之后他终于睁开眼睛,只是刚一睁开,刺目的光线就从落地窗上折射过来,扎得他眼睛生疼,他别过脸去眼角余光正好撇到了此时正在床头柜上躺着的简历档案袋,“不好。”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从被褥里掏出手机,“7点40分。他长吁一口气,应该不会迟到。”
  看来从震惊中扫荡睡意是最好的办法,他一想到刚刚那个做妇联主任的老妈在电话那头可能早已暴走的样子,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要命,都五月了怎么还这么冷,这样想着,他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小时候母亲教训他时那凶狠的样子,那样狰狞的一张脸,无语,他无奈抬头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痛,他起身本打算伸一个懒腰就去洗漱却不想宿醉后的难受还是将他重重押回了床上。
  “该死。”他抬手扶上太阳穴狠狠按了几下后咒骂出声,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他自言自语着,一想起昨晚上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不停灌着,头皮就发麻。他都喝了些什么呀,酒劲这么厉害。
  他努力回想着,除了几个水蛇般妖娆的身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之外好像就是调酒师Ailsa有一搭没一搭的过来和他串几句话。她昨天似乎心情很好,主动调了几杯颜色怪异的鸡尾酒给他,说是什么新产品,让他帮忙试试看。靠,他是酒精分析机吗,他都喝了些什么呀?
  可不喝能行吗,黎楚揉揉眼睛,起身走近落地窗前。
  从18楼上往下俯视,整个Z城喧嚣热闹却也秩序井然的街景映入眼帘,阳光照耀进来,正投射在他半裸的躯体上,他侧过身子,如此远远看去,就像在发光。
  此刻的他就踩在一处金色光晕中,他将手搭在窗上向远处眺望,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件艺术品,完美至极。
  他的脚下是钢筋混凝土的黑,白,灰,前面是护城河,再过去就像是打着绿色补丁的农田,它们一直延伸到他看不清的茫茫地方,这该是天水一线吧。
  他想起小的时候常常会领着安然去护城河里抓螃蟹玩,那时他九岁,安然六岁。
  是多少年了呢,那么清晰生动的一张脸,六岁时稚气乖巧,十三岁时懵懂青涩。十六岁又变得恬淡沉静,二十岁却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如此神奇呢,就像在数着自己的年轮。他会这样一直疯狂下去吗。
  如果不是酒精,他如何能去忘记。又如何,能甘心。
  黎楚挠了挠头发走出卧室,他可没有时间再去胡思乱想了,于是按着往常的习惯他先去厨房给自己热牛奶,烤面包。然后再去卫生间洗漱打理自己。
  “怎么亮着。”他走过玄关,意外发现电话答录机上的红灯正在闪烁。
  会是谁呢,他记得很少有人知道这里的电话,朋友找他大多时候都是用手机的。他好奇按下,然后走近一旁的卫生间刷牙。
  “嗨,黎楚,我是江宁,嗯...呵呵,没事,只是想说最近好吗,怎么都联络不到,我....好像有些麻烦事,没有啦,只是,你闲的时候能不能给我来个电话,不管怎么说,还是朋友吧。”
  黎楚突然紧张起来,只见他拿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走到玄关处按下重播键复又听了一遍。
  是多久了呢,他看着上头陌生的电话号码,从前是连闭着眼睛都能拨出去的,可现在怕是连如何回忆都回忆不起来了吧。
  他在心中苦涩一笑,原本早已淡忘的回忆此刻却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而如潮水般向他扑打涌来,他躲闪不及,被打头的浪花重重击了一下。
  可他并没有感怀太久,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把它删除掉,既然已经结束,又何必还要费心记住,若只是因为这样而引来不必要的困扰对谁都不好吧。
  属于那一页的感情故事早已经结束,既然他都能毅然翻过去,没道理她就做不到啊。
  如此想着,他莞尔一笑。
  吃过早饭,他从衣橱里拿出一整套被烫得笔挺的西装准备换上,当一切穿戴好后,他发现上头配的是一条粉色的领带。
  他记得这是安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你就要实习了,我特意给你选的哦,超配的。”
  “是吗。”他把领带拽在手里,这么花俏的颜色怎么会适合他。
  难道安然从不曾了解过他吗?应该不会吧。
  他觉得这应该是安然的一个恶作剧。也许他戴上这个真的会很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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