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正厅里围绕着贾珠的名字热闹了一番,管家赖大便进来禀告说已在园子里搭好了戏台,备好了酒席。挥手让赖大下去,贾政便又和贾赦一起请了众位宾客出了正厅,往园子里看戏吃酒去了。
暂且放下王子腾这边不提,却说王蒋氏与吴氏在荣国府二门那里下了轿,就有史氏的心腹赖嬷嬷带着几个体面的管事媳妇侯在那里了。
“给亲家太太和大奶奶请安了”王夫人没有嫁过来的时候,王蒋氏就是这荣国府的常客,所以赖嬷嬷与王蒋氏之间也算是熟识了。
“赖嬷嬷快起来吧”,亲自上前扶了赖嬷嬷起来,拉着赖嬷嬷的手,王蒋氏笑着说道:“我那小外孙在什么地方,我都等不急的想要瞧上一瞧了。”
“哥儿现在太太那里呢,二奶奶也跟太太身边陪客呢,老奴过来的时候太太还和二奶奶念叨着亲家太太怎么还不来呢。”
侧身引了王蒋氏与吴氏往里走,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此处引自原文)。
史氏此时已经得了王蒋氏到了的消息,正带着王夫人与大儿媳张氏等候在荣庆堂的门口,见赖嬷嬷引了王蒋氏进来了,王夫人与张氏连忙从史氏的身后出来迎了上去,对着王蒋氏行了个礼,王夫人唤了句母亲,张氏则是笑着叫了一声亲家太太好。
吴氏此时也从王蒋氏的身后走了出来,扶着丫鬟的手就要到史氏的跟前见礼,吴氏此时也已经显了怀了,惊的史氏连忙伸手拉住了吴氏的手,连声说了句不必多礼。
吩咐了王夫人亲自过来扶了吴氏,史氏这才往前走了几步拉住了王蒋氏的手道:
“亲家母,可把你给等来了,等再过几月你当了祖母,就该我去府里喝满月酒了。”
说着,史氏又笑着往吴氏的肚子上看了一眼。
史氏那话正是说到了王蒋氏的心坎里了,当即,王蒋氏脸上的笑容就又深了两分。“老姐姐,到时候啊我一定亲自过来下帖子请你过去。”
“好,好”在王蒋氏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史氏便带了王蒋氏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亲家母,咱们屋里说话,奶妈子也抱了哥正在屋里呢。”
跟在史氏的身后与大奶奶张氏,小姑子王夫人一起进了荣庆堂,吴氏自去了那群前来道喜的年轻奶奶那里说话,王蒋氏跟着史氏一起坐到了榻上,张氏和王夫人依旧跟在史氏的身后伺候着。
吩咐奶妈把哥儿抱了过来,史氏亲自接过来送到王蒋氏的说道:
“亲家母快看看你的小外孙。”
“哎呦,这几日没见哥儿就长的那么大了”,从史氏的手里小心的把襁褓接了过来,王蒋氏把贾珠抱在怀里晃了两下,这才掀开了襁褓露出了贾珠的小脸。
俯身在贾珠的脸上亲了一口,王蒋氏这才笑着从怀中掏出来个系着五彩璎珞的莲花蝙蝠花样,上面坠着长命富贵四个字,雕刻成长命锁样式的玉佩。
拿着玉佩哄着贾珠玩了一会,逗着贾珠笑了几回,王蒋氏这才满意的把玉佩塞到了贾珠的襁褓里。
“老姐姐,哥儿的名字姑爷定下了没”把贾珠交到一旁的奶妈子手里,王蒋氏看着史氏笑着问了一句,旁边的那些诰命夫人,当家奶奶们听了也都饶有兴趣的支起了耳朵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定下了,定下了,哥儿打今个儿起就叫贾珠了。”
笑眯眯的说出了小儿子给孙子取的名字,史氏早已不顾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难看的脸色吩咐了下去,以后啊,这哥儿就是这荣国府里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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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慈爱的看着被奶妈子抱在怀里的贾珠,王蒋氏在嘴里默念了一遍贾珠的名字,而后转过了头去看着史氏笑着说道:“这个名字好,日后珠儿长大了必定是会好好的孝敬老姐姐的。”
史氏本就因为得了个大胖孙子,并且这孙子还是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的嫡子而高兴不已,此刻又听见了王蒋氏这么一番恭维的话,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亲家母,承你吉言了,你是珠儿的外祖母,日后珠儿也必定会孝敬你的,亲家母,咱们两个老婆子就等着享福吧。”
说着,史氏就伸手在王蒋氏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又与众位女眷在史氏这里玩笑了一番,便有这荣国府里极有脸面的管家婆子进来禀告说,席面已经备好了,一班子小戏子也已经在戏台子上准备好了,就等着各位太太,奶奶,小姐们过去了,史氏这才扶着丫鬟的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屋里的众位女客笑着说道:“咱们也别在这里干坐着了,走,听戏去,咱们啊也热闹热闹。”
众人自是纷纷起身含笑看着史氏点头说好。
“老亲家,咱们过去吧。”走到王蒋氏的身旁,史氏亲自请了王蒋氏与自己一同走在前面,带着众人往那看戏的地方的去了。
这后院里就如此热闹,前院王子腾处就更加不用提了,作为今天满月酒的主人公的亲娘舅,王子腾被来贺礼的宾客狠狠的灌了几杯,到最后还是贾政怕王子腾真的被灌醉了匆匆与贾赦一起过来解围,王子腾这才有了能够得以喘息的机会。
这一场宴会足足的闹到了戌时二刻才算散场,来道喜的宾客们66续续的被家里的下人奴仆给接了回去,看着宾客们都散的差不多了,内宅的女客们也尽数告辞,王子腾这才跟着贾政去了荣国府的二门处,接了王蒋氏与吴氏,与贾政、贾赦二人道了别,打马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王子腾扶了王蒋氏下了轿子,又与吴氏一起亲送了王蒋氏回了院子,扶着王子腾的胳膊慢慢的歪在榻上,自有一旁伶俐的丫鬟上前来给王蒋氏捶腿。
靠在松软的椅背上,王蒋氏看着扶着丫鬟的手恭恭敬敬的立在堂下的吴氏心里满意的一笑,到底是自己亲自选的媳妇,这规矩就是好,没有一点的恃宠而骄。到底还是心疼自己那未出世的孙子,看着吴氏那一脸掩饰不住的倦色,王蒋氏连忙让人把吴氏扶回自己的院子里歇着。
吴氏毕竟是有了身子的人,这一天下来确实是疲惫不堪,有些招架不住。听见了史氏的话,吴氏便抬头往王子腾那里看了一眼,见王子腾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吴氏这才扶着丫鬟的手对吴氏行了个礼,转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母亲,喝口茶吧”,亲自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送到了王蒋氏的手里,王子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借机问道:“母亲今日见到大妹妹了,大妹妹可还好?”
“好,好,到底是给亲家母添了个孙子,这一天下来你大妹妹脸上的笑啊,就没消失过。”
说到孙子,王蒋氏便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才满月的小外孙——贾珠,眼睛顿时就笑的只剩了一条缝。
“腾儿啊,你大妹妹总算是坐稳了自己正房奶奶的位置了,今个儿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亲家母也是个疼孙子的,当着屋里那么多女眷的面,亲家母就吩咐了下去说以后府里上下只管叫珠儿为珠大爷,唉,你妹妹啊,到底是熬出来了。”
说着王蒋氏就不由的笑出了声,却没有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王子腾在听见那一声大爷的称呼时就紧紧的皱起来的眉头。
“母亲”,王子腾看着还在一心为女儿王氏高兴的王蒋氏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母亲,虽说那荣国府大房里的哥儿已经没了,可是照规矩,府中上下也应该称呼珠儿为二爷才是,贾家太太直接叫珠儿做了大爷,先别说大房里的人会怎么想,就是咱们自己看着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啊。”
“这是怎么话说的?”挥手让跪在地上为自己捶腿的小丫鬟下去,王蒋氏微微坐直了身子,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子腾道:
“这是亲家母的意思,我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啊,等以后大房要是再有了哥儿,直接顺着珠儿往下排,这也是有的。”
看着王蒋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王子腾的心里不禁的苦笑,要是都这样按着顺序排下去也就罢了,可偏偏……唉,罢了罢了,该做的自己都已经做了,大不了日后自己再找个时机好好的敲打大妹妹一番也就是了。
“天也不早了,我儿赶紧回院子里歇息去吧,明日不是还要去先生家吗?可千万别耽搁了。”
抬起胳膊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打了一个呵欠,王蒋氏靠在榻上不由的打起了瞌睡。
“是,母亲,那儿子就回去了,劳累了一天,母亲就赶紧歇着吧。”看着王蒋氏没有精神的样子,王子腾匆匆的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好让王蒋氏安寝。
第二天早上卯时三刻,王子腾便醒了过来,看着躺在自己一旁还在熟睡的吴氏,王子腾便悄声下了床,唤了外间守夜的柳霜进来为自己梳洗,王子腾便去了花园里打了一套以前学的拳法,直到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了起来,这才回院子换了一身衣裳,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带着铭兴几个小厮出了府。
骑着马一停没停的到了孙府,孙教授已经等候在书房里了,见王子腾从外面进来,孙教授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看着正在给自己行礼的王子腾笑着说道:
“子腾啊,你今日来的可早,老夫还以为昨日那荣国府里办满月酒,你这个亲娘舅会高兴的爬不起呢。”
“老师取笑学生了”,对着孙章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王子腾侧身往旁边站了站道:
“这两日学生家中事忙,本就耽误了不少的功课,今日要是在不早些到,恐怕老师会一怒之下就逐了学生出门,到时,学生可真就后悔莫及了。”
“哼,你倒是看的明白”,听见王子腾那一番似真似假的话语,孙章故意板起了面孔,把身子背了过去道: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题目老夫已经放在桌子上了,还不快些拿去一旁作了一篇文章过来,要是做不好,看老夫怎么罚你。”
“老师这是要罚谁啊,莫不是因为学生今日迟到了?”林如海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慢慢的进了书房。
“老师,子腾兄。”
“如海兄。”
向孙章行过了礼后,林如海又与王子腾相互见了礼,把手中的折扇放到了腰间,林如海看着孙章笑着说道:
“老师明明昨日还念叨着子腾兄呢,怎么今日就变了脸色。”说着,还一脸笑意的对着站立在一旁的王子腾眨了眨眼睛。
“哼”,极其不自然的对着林如海哼了一声,孙章依旧是沉着一张脸,伸手指了指桌子上自己昨晚就拟好的题目道:
“你也与子腾一样,拿了那题目过去作一篇文章过来,要是作不好,你们两个便一处受罚。”
说着,孙章便重新做回了太师椅上,拿起毛笔在书本上写着什么,不再搭理二人。
王子腾与林如海见状,对视着苦笑了一声,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实的拿着桌子上孙章拟好的题目到一旁作文章去了。
孙章到底是当代大儒,悉心教出来的学生自然是不同凡响,虽然那题目是孙章为了为难二人而故意出的,并不容易找到切入点,但是王子腾与林如海还是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文章给作了出来。
细细的把王子腾与林如海的文章来回读了两遍,孙章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们两个,很好,总算是没有辜负了老夫对你二人的教导,这两篇文章都是做的极好的。”
“这都要感谢老师教导有方才是。”王子腾有林如海极有默契的说出了这句话,并且同时对着孙章行了个礼。
“行了,行了,别再恭维老夫这个老头子了,老夫虽说教导了你们,但这也是你们二人虚心好学的缘故,用不着那么谦虚。”
装作不高兴的瞪了王子腾与林如海一眼,孙章用手捋了捋自己打理的极其整齐的胡须道:
“在过两月便到了会试的日子了,你们二人要好好准备才是,虽说老夫并不要求你们二人一定中那会元,但最起码老夫要在那前三十名里看见你二人的名字,老夫教出来的学生,就是在不济,也不能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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