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点忘了她的感觉。
宁夏从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墨镜戴上,她早就忌惮着在这公盘上遇到熟人,所以墨镜早就买好了,就防备着现在呢。
迟瑾风注意到宁夏的脸色不对,又将墨镜戴上了,知道有情况,低声问了句,“有你不想见的熟人吗?”
宁夏笑笑,没说话,继续和迟瑾风随着人流出去。
下午公盘两点才开放,宁夏这次和迟瑾风早早的就到了,在大太阳底下晒着,等着会场开门。天气炎热,太阳毒辣似火,这个时间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段,可是会场外到处挤满了人。宁夏不得不感叹,这年头有钱的人真多,为了钱能吃苦的人也更多。
会场的门在两点准时打开,宁夏和迟瑾风随着人潮涌向会场里面,别说进了会场有多热,往会场走的这小段路,就被人挤人的挤出一身汗来了。宁夏之前还聪明的拿着阳伞来了,说要打着防着暴晒中暑,但是人挤人的,伞根本就不能打开,会扎着别人,不但没用处,反而拿着嫌赘手了。
好不容易挤进会场,宁夏和迟瑾风先走向角落穿口气,然后才看毛料。
其实仔细看下来,好毛料还是真不少的,本来没什么心思买毛料的宁夏,也改主意了,蹲到一块大约百公斤左右的毛料前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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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皇家紫
宁夏看到那块全赌毛料皮壳为黄梨色,正是这上等翡翠毛料的皮壳,吸引了她。
迟瑾风看到宁夏对着那块全赌毛料看,也对毛料开始注意,看了半天后,低声说,“这应该是老厂的毛料,种够老,可惜有水线。”说完他有些疑惑的望向宁夏,不明白她能在何珊妮那里从C等的毛料里,赌到那么极品的福禄寿,为什么现在没看出这块毛料有绺裂的?
“水线?”宁夏不懂,她是会作弊的赌石家,对于赌石的一些概念化的东西,笼统的知道些,但是细致精华的赌石经验,她还是没有。
迟瑾风看她真不懂,为她解释道,“水线也是绺裂,只不过是绺裂中之最轻微者,表现有如水之残痕,不注意时,或者没经验的会看不出。一般对翡翠不构成损害和影响,但在绿色中时,仍是不足因素之一。”
宁夏这次点头表示她明白了,早就听说不怕大裂怕小绺;宁赌色不赌绺。也听说关于毛料原石中出现的绺裂,有很多种,她不是真行家,真没这方面丰沛的见识和经验。
那么这块毛料就不能选了,宁夏转而看旁边的一块,这一次,她到从资料中学到的死知识里,认出了那个绺。绺的旁边有一股黄锈色,被称火烟绺的,翡翠原石如出现这种绺,会吃色,将色吃干。
宁夏再看过几块毛料后,又注意到一块几十公斤的全赌毛料。那些明料和半明料,都是珠宝大亨和大珠宝公司愿意去赌的,因为他们财大气粗,不怕货贵,只求货好。宁夏还是情愿赌全赌毛料,以最低的价格获得最高的利润。
她看中的这块全赌毛料,外皮与底章之间的一层厚薄不等的膜状体,雾很薄,还很透,颜色是白色的,这就是赌石中说的白雾吧,一般有雾的毛料都是出紫罗兰和红翡的,缅甸新厂目乱干和老厂打木坎厂,都是出红翡的。其中目乱干的毛料出紫罗兰的概率是很大的。
在红翡和紫罗兰中,紫罗兰要比红翡的价格高。宁夏在已经遇到一块绝世血翡,又见证了聂琛解出金丝红翡后,还有那块会让她昏迷的金红色红翡后,对能再遇到红翡中的极品,已经不怎么抱幻想,哪里有那么多的好运气,所有的极品红翡都让她包圆的?
这会儿,她也不怎么期待能解出红翡了,反而希望解出紫罗兰。算是换换新鲜吧,老是跟红翡打交道,难免有厌倦感。
迟瑾风这次不说话了,他也看好这块毛料。而且看一下这块全赌毛料标出的底价也算是合理,如果不是宁夏也在看这块毛料,他会标下这块毛料的。现在他一切以宁夏为重心,不会跟她抢。
宁夏蹲下身子,再仔细的瞧着眼前的这块毛料,在发现她和泉眼以及绿蔓之间的关系是生生相息后,她不再敢随便的指使绿蔓,在自己笃定一块毛料的时候,才舍得让绿蔓出现。
最后宁夏觉得这毛料能赌了,才让绿蔓出来,帮她透视了,果然没让她失望,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浓艳无比的紫色,那色彩纯正到极点,却不是她以前见惯的紫罗兰色,那种紫色好像她在清宫图中见过的宫廷里的女人衣服上的颜色,有种雍容大度的美感和富贵逼人的气韵。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家紫吗?宁夏知道皇家紫这种紫翡翠,实际上非常少见,属理论级翡翠,在紫色翡翠中也是百里难寻其一,其价值就不言而喻了。
她没见过真正的皇家紫翡翠,现在也不敢太多兴奋。不过怎么样这块紫色翡翠毛料,正是地地道道的玻璃种,水头儿通透,晶体也很细腻,质感很不错,她要是能拿下赚取的利润空间还是很足的。宁夏让绿蔓隐没,站起身,然后思量着自己标价多少才能将这块毛料拿下。
整个毛料原石标重公一百五十七公斤,底价四十万,而按照宁夏透视到的翡翠大小,出十几对镯子根本是没问题的。皇家紫的市场行情,宁夏不太清楚,只能问迟瑾风,“现在市面上皇家紫的镯子价格大约是多少钱?”
迟瑾风的眼神一下子深邃起来,他想起她以前在他老爹的店里赌毛料,还未解石就知道会解出金丝种翡翠,还有她手头上的那两块顶级翡翠明料,若真是说她是运气爆棚才能赌到那么极品的翡翠,也太牵强了,他也没觉得他人品有多差,怎么就一次极品翡翠都没赌到过?现在她又问他皇家紫的市场价,莫非……
宁夏瞅着迟瑾风半天不吱声,眉头微微蹙起来,她后悔问他这一句了。要是等解出翡翠,让迟瑾风一看毛料就是皇家紫,到时候肯定会生疑心的。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后悔来的及的,世上就没人费劲心思的想着去找后悔药吃了。
“怎么了?”宁夏眨眨眼睛,故作不解的问迟瑾风。
“没事,我只是想到三月份的台湾翡翠珠宝展上,一对冰种的皇家紫的镯子价格成交价格好像是三千多万。”
宁夏差点流鼻血,一对冰种皇家紫手镯就能拍到三千多万,那么眼前这玻璃种的呢?宁夏觉得全身热血都从头顶冲去了。她能不晕吗?别说这块毛料能出十几对手镯了,即使能出十对镯子,只按照冰种皇家紫的那价格已经就是三亿了。何况眼前这皇家紫是玻璃种的呢?
等宁夏晕够了,激动的都差点抱着这块翡翠原石狠狠亲几口了。这下子死活,她就要将这块翡翠毛料拿下。底价不是四十万吗?宁夏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在标书上写下她暗标这块全赌毛料的价格,五百万!
迟瑾风看到宁夏写在标书上的价格,心里震惊,却也是在意料之内的。若这块毛料不是皇家紫,他就将头摘下来,让别人当球踢去。这小丫头绝不像她如邻家女孩的清纯外表那么简单,神仙都难断寸玉,何况她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呢?唯一的能解释她是赌即中的原因,怕是要追究到她的外公王之山身上了,都说王之山有赌石秘术,从不失手的……
标书填好,宁夏就去将标书投进标箱。她此时的心情如阳光般灿烂。看了那么多/毛料,得到现在的结果,她可是太知足了。之前低头哈腰的看毛料,也真折腾的她有点累了,宁夏决定开始疼惜自己,这么热的天,一定要去美味冰凉的冰激凌才叫爽。
问迟瑾风他还要不要看毛料了,迟瑾风直接摇头,说他的毛料都是从老何那里直接批发的,省钱省极了,而且货色也未必就比这里的全赌毛料差了,所以,他倒不怎么在意这里的毛料了。
听迟瑾风这么说,宁夏偷偷的对他撇嘴,他的弟弟迟宁风就是个小抠门了,这当哥哥的也真不逊色。省钱?要是买一堆铺路的石头,那还省钱呢,可是结果一样吗?
迟瑾风注意到宁夏的眼神里有几分谐谑的光闪过,就已经猜到这丫头心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事,要是在家里,他怎么着也要逗逗她,现在场合不适合他们打情骂俏的,面子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走吧。这里好热,要将我煮熟了。”迟瑾风是当宁夏的陪衬的,见她已经无心看毛料了,也自然是无心在这里呆着了。
迟瑾风觉得热,宁夏却没什么感觉。她完全是唐镜那个死抠门给训练出来的,华宝轩是面向西面的门店,又在最偏僻的角落里,她呆在那里的日子就跟在桑拿房天天做桑拿一样一样的。宁夏还曾认为过华宝轩的苍蝇也一定和别处的苍蝇不一样的,天天在热气里蒸着似的,一定跟煮熟的蟹子似的红啊红着呢。
这么想着,宁夏突然想念唐镜起来了,那个抠门派的祖宗,带着神秘疑团消失,现在也不知道猫到哪里去了?
正诅咒着唐镜呢,突然有股子很浓烈很刺激的味道,钻进她的鼻管,差点呛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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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结果挺失望
宁夏直接被那股子怪味熏得恶心干呕,捂着鼻子回身瞧去,然后立马她的脸色就变了,心里暗咒了一声冤家路窄。
就在她的后面,陆香芹正和一个有些文气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起看着旁边的翡翠毛料。
汗水早就将陆香芹穿的紧绷绷绑在身上的苏绣旗袍浸透了,尤其胸口的部位,被汗水打湿后,已经将内衣的轮廓显露出来了。十分的不雅。
要是平时,她怎么也不相信时刻将自己打扮的像是等候皇帝宠幸的妃子似的陆香芹,身上会传来这样恶心的味道。不过今天,当真的不怎么奇怪,这女人一定又跟平时似的,脸上涂抹一层层的脂粉,身上再喷一遍遍的香水,如今她挥汗如雨,汗臭味加上身上那些化妆品们散发的各种香气,就凝结出这么恶心的能熏死人的气味。就像陆香芹是刚从埃及金字塔里棺椁里请出来的木乃伊,身上散发千年的腐臭。
迟瑾风的鼻子也受不了,不单是他们,旁边的其他人也被陆香芹身上的味道薰跑了,给她闪开了空间,她却根本就未察觉。
陆香芹始终没有注意到宁夏,她的视线一直在那些毛料上。
若是聂家的人,或者宁远就在这里,宁夏一定会及时回避,面对这陆香芹,就免了,她不会为一个无耻小三儿的面儿,让路。
宁夏看着陆香芹跟个行家似的对着毛料指指点点,对着旁边那个中年男人指手画脚的说着,嘴角轻翘起,嘲蔑尽显。看了这陆香芹对于已经成功嫁进宁家还不满足,想着对宁氏染指。呸!宁夏在心里骂了陆香芹的爹娘,更骂了她的祖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宁夏也不多例外。
看到陆香芹一直没看到她,在陆香芹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宁夏故意伸出脚,将陆香芹绊了一个大跟头,完全狗啃泥似的摔倒地上。
陆香芹被狠狠的摔了那么一下,凶悍形象瞬间就暴露出来了,一脸凶相的瞪向那个将她绊倒的罪魁祸首,“谁家有娘养,没爹教的杂种……”一出口就“一鸣惊人”,和那她温柔淑娴的外皮包装强烈的形成对比。
她做的事,她也没想着逃避,但当宁夏想直面陆香芹的时候,却被迟瑾风一拉,然后迟瑾风迅速的挡在她的前面,让陆香芹没有机会看到宁夏。
这是干嘛?他是怕陆香芹翻脸打人吗?宁夏稍微愕异之后,立即会意,迟瑾风这是在保护她呀。心里挺温暖的,像是有股温泉暖暖的滑过她心田。
和陆香芹同行的人,将陆香芹从地上扶起来,陆香芹不肯罢休的,想揪出那个绊倒她的人,嘴里的污言秽语就真真的不堪入耳了。
宁夏听到陆香芹骂的难听,气的想冲过去狠狠的撕烂她的嘴,却被迟瑾风的力臂勾住腰,强行将她带到一边。
“干嘛啊你!”宁夏自然是高兴的,她恨陆香芹恨得咬碎牙根,此时又被她恶损,这口气她怎么会容得下,对迟瑾风将她带走的行径,十分的布满,那脸蛋阴沉着,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原来她生气的时候也是只小狮子!迟瑾风笑着望着宁夏,轻轻的捏捏她的俏鼻,低声含笑的说,“看到你,我才彻底明白‘河东狮吼’是怎么个意思了。”
她都快气爆了,他还有心和她开玩笑,宁夏此时自然无法给迟瑾风的幽默一分面子,要不是想着她这会儿冲过去,和陆香芹两个人都在气头上,非打起来不可,宁夏这口气说什么也不会忍的。毕竟这里是翡翠公盘的展场,她要是和陆香芹针锋相对,不但会扰乱会场秩序,也会让两个人彼此都很难看。她再不喜欢陆香芹,陆香芹现在也是宁家的人,要是让陆香芹出尽丑,丢脸也是丢她们宁家的,丑了陆香芹也不会俊了她。
算了。宁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只当是被疯狗咬了。再者,是她故意将陆香芹绊倒在先的。那个好惹事的苗子,首先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