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隔半小时就到后院将鸡从泡了酒的陶罐里拎出来,放到鸡笼子里,防止鸡被酒泡死。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傍晚,唐镜说该差不多了,才将鸡从陶罐里拿出来,放到鸡笼子里。
吃晚饭的时候,唐镜和蚱蜢咬了半天耳朵,之后在餐桌上,宁夏就见蚱蜢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儿的给阿阮老婆劝酒,光说谢谢这个借口,就让阿阮老婆喝了三回酒,然后唐镜再接着劝。
宁夏看着阿阮老婆就端着那白瓷大碗,一碗一碗的喝着酒,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这女人也太能喝酒了吧,被唐镜和蚱蜢劝得喝了那么多酒,都不见醉的。等唐镜再没什么理由对阿阮老婆劝酒了,就起哄让阿阮和阿阮老婆喝交杯酒,祝他们这个婚那个婚的幸福快乐。反正一堆的理由,就是骗死人偿命呗。
一共喝干了两大坛子酒,阿阮老婆才终于撑不住了,满脸酒态,被阿阮搀进里屋睡觉去了。
宁夏看着阿阮老婆喝了那么多,觉得害怕,她听说有人过度饮酒危及生命的。但是阿阮笑着说,这是他们自己家子酿的米酒,度数没那么高,还拿这个米酒当饮料哄孩子呢,让宁夏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了。
唐镜则催着宁夏赶紧吃饭,等会儿他们就出去。
宁夏心里一震,猜着唐镜这是要带他们去找蛇玉吧。赶紧往嘴里拨拉着饭菜,很快就吃饱了。
阿阮还找出他老婆的一双布鞋,让宁夏穿上,说看着他老婆和宁夏的个头也差不多,鞋号应该也差不多。结果宁夏一穿那布鞋,卡脚。
唐镜说就这样穿着吧,他们是要深山里去,宁夏穿的虽然是平地鞋,但是没布鞋在山里走起路来稳当,还说鞋子小比鞋子大了强,不掉鞋。
宁夏只能勉强穿上那双小半号的鞋子,这卡脚滋味真难受,可是暂时也只能这样忍着。
另外阿阮又找了他和他老婆的衣服,让宁夏这几个人分别穿上,说夜里的山上冷,要多穿衣服避寒。等着他们都穿戴好了,阿阮去后院拿来了那只装着应该都被泡成醉鸡的鸡笼子,又找出来几把柴刀,他们三个男人分别拿着。阿阮也帮宁夏找了把分量轻一些的柴刀,但是唐镜没让宁夏拿,说她笨的要命,要是不小心把刀拿反了,伤着她自己了,他上哪里再找这么一个纯种的傻瓜去。
宁夏为唐镜恶心的说她,气的火冒三丈,要不是碍着阿阮是个生人,她的脚早就直奔着唐镜的屁股踢去了,这个唐镜什么话都会讲,就是不会讲人话。
蚱蜢担心宁夏,说至少让她拿着个东西防身,要是真遇到什么,他们赶不及保护她怎么办呢?
唐镜斜了蚱蜢一眼,伸手从他的腰间抽出一把短匕首,交给宁夏。同时对宁夏说,放心吧,有他呢,他不会让她伤着一根汗毛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唐镜的眼神很特别,宁夏从未看到过从唐镜眼里散发出这样正经的眼神,像是发着重誓而说的那句话,更像是一种有气魄的担当。不过,稍微怔愣后,宁夏嘴角一撇,不是她真的不信任唐镜,而是根本不能信任他,这家伙演技太好了,将你卖了,你还能替他数钱呢,宁夏哪里敢信任他,要是信任他,就真的才是他嘴里所说的那只纯种的傻瓜了,还是不纯不要钱的那种。
蚱蜢听着唐镜说出保护宁夏的话,也热血了,一拍胸脯男子汉气概的说,“宁夏,放心吧,我誓死也会保护你的。”
唐镜听了在一边歪嘴角哼了一声,嗤笑的说,“这话真稀罕,没听说人死了还能保护别人的。别逞你的英雄了,要是真想着保护好宁夏,今晚先把你的戏唱好再说。”
。
第一百八五章山洞
蚱蜢低声骂了一句他娘的,对着唐镜哼哼两声,就不再多话了。
宁夏则在心里越来越忧患,她越来越觉得味道不对了。唐镜说是到山里找蛇玉,既然是找宝贝,不是更应该白天去的吗?为什么要选这样黑咕隆咚的晚上去山里,而且感觉此程还挺凶险的。问题太大了。
她更不知道唐镜是不是已经将一切的实情都告诉蚱蜢了,蚱蜢好像更了解一切似的,就她自己给装葫芦里头闷着。
不等宁夏再多想什么,阿阮已经开始催着他们上路了。
宁夏也只好将一堆的疑问咽回肚子里去,走一步瞧一步吧。唐镜要是不想告诉她真相,她问了也是得到他骗鬼似的假话罢了。
几个人拿着手电和要拿的那些物什,脚步匆匆的离开阿阮的家,出了山村直奔深山里。
山路不怎么好走,男人的脚步跨度大,一步就等于是宁夏的两步了,宁夏又不习惯走山路,没多会儿,走路慢吞吞的她,就被三个男人甩到后面一大截了。这山上树密草深,宁夏本来就不是那么大胆的人,走路的时候,还老多心,生怕草丛里再跳出什么野兽爬虫的,不小心让自己再踩脚底下了,心里的恐惧放大到极点,一边紧握手电筒,一边紧紧攥着唐镜给她的那边匕首,冒着冷汗紧追唐镜他们。害怕一个闪神,再将他们跟丢了,将她自己落在这深山野岭里,到时候她不怕野兽怪物的咬死,怕也会是被吓死了。
冷汗和费力走路冒的热汗交杂在一起,让宁夏的衣服都几乎湿透了。加上此时更深露重,穿行在过膝的草丛中,宁夏的整个裤腿都湿透了,湿透的裤腿紧紧黏着腿,冰的宁夏的腿冷得刺骨。宁夏想哭死的心都有了,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唐镜跑这来受这么大的罪,这时候她本来可以舒服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做着她的好梦的。
可是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她被唐镜三个男人甩下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但是她还是倔强的咬着牙往前追着,不服输,不想被那几个男人说她拖累他们的脚步。
好在唐镜及时的回头,才看到宁夏在一晃一晃的紧撵着他们,他折回身,去迎宁夏,两手扶着宁夏的胳膊,跟搀扶一个老太太似的,扶着宁夏往前走。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唐镜突然良心发现似的对宁夏说,“乖乖的,这会儿就辛苦你了,等下山的时候,我背着你下山。”
宁夏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唐镜的嘴上时常都是酿着蜜的,可是也就是让耳朵听得舒服舒服,那些蜜甜不了她的心。
唐镜另外又嘱咐宁夏说,“你那水晶蛊王,可以和你心意相通的,你最好嘱咐它一下,不要轻举妄动,那些怕它的,嗅到它的气息,自然都会远远的躲开,那些不怕它的,即使远不如它厉害,可是也怕到时候弄个两败俱伤,那时候你就危险了。”唐镜已经从侃爷那里知道宁夏现在的所有情况,清楚的知道如果水晶蛊王有什么危险,它第一个逆袭的就是它的宿主宁夏,到时候……,想到了可能会出现的后果,唐镜猛地觉得心被抽紧似的疼了一下。
宁夏应了一声,说她知道了。自从聂琛从慕白家里将宁夏救回去后,水晶就一直呆在宁夏的空间里,不肯再离开。宁夏见聂琛已经不再让胡德和青镯跟在他身边,也就不怕聂琛再受青镯父女的黑手,所以也没逼着水晶再回到聂琛那里去。
按照唐镜嘱咐的,宁夏凝神在心里像水晶传达着她的要求。也在这一会儿,宁夏想到自己有水晶保护着,就不再害怕山上的野物什么的了。又有唐镜陪着她,胆子也就慢慢的大了起来。
他们几个人在山里兜兜转转,爬来爬去,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宁夏觉得自己的腿麻木了,真的不想再往前多走半步的时候,唐镜才喊着一直走在前面的那两个大男人,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唐镜让宁夏坐到一块大石头上,然后他将宁夏的鞋子脱下来,双手帮宁夏按摩脚底,让宁夏惊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可真是想不到唐镜能这么对她,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脚底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味道能好闻到哪里去?这样唐镜都不嫌的吗?
不过,也别说,唐镜可能真的学过足底按摩之类的东西,宁夏的双脚被唐镜按摩过之后,不但脚上的感觉轻松了,连全身都放松了,疲倦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感觉舒服多了,宁夏才告诉唐镜不用再按摩了。唐镜“嗯”了一声,又亲手帮宁夏穿好鞋子。再告诉宁夏不远了,他们很快就能到那个地方了。
宁夏身上很冷,但是心里这会儿很热。对于缺失亲情的人来说,别人对她有半分的好,她都会用千万分的好来回报的。这唐镜平时对她有百般的算计,眼前这一份好,却已经足够让他有机会再骗上宁夏多少回,谁让她对温柔这把刀,从来都没有抵抗力呢。
休息够了之后,四个人又继续赶路。又走了一段时间后,宁夏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他们顺着那条小溪,开始往小溪的上游走着。
宁夏不太了解这小溪之类的源头问题,直到走到个大山洞的洞口处,她才知道原来溪水也可以从山洞里流出来的。
那山洞的口不太大,几个人猫着腰钻进山洞,唐镜不时的嘱咐宁夏,眼睛多看着点,头尽量的低点,别被洞口上的那些石头碰到头。
进了山洞又一段距离后,洞口才逐渐的大了,宁夏往山洞上方照照,然后有些惊艳,虽然手电的光亮不足够她将一切看得太清楚,但是她还是看到这洞里的奇观,洞里上方都是各型各态的钟乳石,要是有灯光打亮这山洞的话,看到的景象一定会更美丽。
这山洞里还让宁夏有另一个感觉,那就是不冷了,这洞里可比夜露下的山里温暖多了。然而当宁夏再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又开始怀念山洞外面了,这山洞里充斥着浓稠的潮湿感觉,又闷又潮,空气稀薄的要命,宁夏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而缓慢,越来越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又艰难跋涉了好一段距离,宁夏才终于盼到一行人停下来。阿阮走近唐镜,低声的说,“就是这儿了。”说完发着狠磨了半天牙,才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这畜生几十年前害了我爹,七年前害了我的儿子……”就说了这些,阿阮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唐镜伸手拍拍阿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难过。叹息一声后,唐镜沉声说道,“兄弟,放心,今儿这仇算是一定能报了。当年我爷爷惹下的祸根,却害得你们一家连着跟着受难,老唐家对不起你们家。”
宁夏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听到唐镜和阿阮的对话,已经明白一半了,果然就不能相信唐镜会带给她什么好运气,这次听着就是又奔着什么大怪物来的吧。上一次湖中遇险,她还觉得那是一场噩梦,没清醒过来呢,这次又来?这死唐镜害不死她,就不甘休的吧。可是这时候,任宁夏有什么怨言都白搭了,已经到这里了,她即使是女人,也绝对不是那种丢下朋友就逃命去的人。
阿阮长长叹息一声后说道,“蛇这东西记仇,要是当初我爷爷肯听唐爷爷的话,也将那条母蛇杀了,就没事了,当初的于心不忍才又让我家里连着丢了两条人命,我爷爷始终就咽不下这口气,临终前始终都没闭眼。”
宁夏眉头蹙紧,因为阿阮的话,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时候插话问阿阮,为什么说蛇是记仇的?怎么记仇?阿阮耐心的给宁夏解释说,他们山里的人都知道,越是毒蛇,越是有智慧有记忆力,遇到毒蛇不是非不得已,就不要打死它,如果无法避免将蛇打死了,那么就要打烂它的眼睛,因为它临死前的眼睛里会留下最后一个看到的人的影像,其他的蛇看到了,会记住那个人的样子,终其一生也会为同伴报仇的。
这些话,让宁夏更加害怕了,首先就想到的是慕白的那条小白,那小白是被水晶杀死的,但是它死前能记住的很可能就是聂琛的模样,不知道它的同类会不会找聂琛报仇呢?宁夏越想越害怕,心里打定主意,回到广州后,还是让水晶回到聂琛身上,有水晶在,小白的同类不敢靠近聂琛的。
唐镜知道阿阮说的是真话,可是这样的实话能吓死人的,他现在就担心宁夏一定被吓惨了,呵呵笑着对宁夏说,“都是一些传说,这些事,科学上是讲不过去,你听听就算了,不必全信。”
宁夏刚刚听着唐镜和那阿阮说着爷爷辈儿同蛇结下的仇恨,连着伤了两代的人命,阿阮的爷爷还为此死不瞑目,这会儿唐镜又明摆着骗她,在宁夏的感觉里,可不是觉得唐镜是什么好心,只当她在唐镜的心里就是个傻子,他怎么骗怎么行。白他一眼,也懒得理他的。
宁夏是被唐镜算计惯了,不怕多或少这么一次,她这会儿只替蚱蜢叫冤。凭什么的他也让唐镜老往黑道上领呢?也在这时,宁夏对蚱蜢挺刮目相看的,以前有什么事,咋呼的声音最响的那个准是蚱蜢,这会儿,他怎么不出声了呢?
当宁夏接着手电筒暗黄的光线,望向蚱蜢时,却吃惊的发现,此时哪里还有蚱蜢的人影呢?
。
第一百八六章蚂蝗
宁夏不禁的惊叫,大声喊着蚱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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