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墨也上了车，发动车子往最近的人民医院而去。
闻晴看了一眼看季羽墨坚实的背影，后收回视线对上沈清柠清澈的眸子。闻晴心里想什么，沈清柠很清楚：“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会慢慢说。”
到了人民医院，季羽墨停好车，沈清柠正要扶着闻晴下车时。季羽墨上前抱起她往医院大厅而去，沈清柠拿着闻晴和自己的包包跟在他的后面。
这一次，闻晴没有再挣扎，不有再和季羽墨针锋相对。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痛了，她竟然有些无力地靠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很是安静。
季羽墨只觉得怀里一沉，垂下视线就触及到她的发顶，然后是小小的脸庞，肤质如雪晶莹，浓密纤长的羽睫静静地掩映着她明亮的眸子，挺鼻红唇，似花柔软。她其实还是长得不错，就脾气似乎辣了点，不过很有性格。
他有些无奈的掀了掀薄唇，径自往电梯而去，按下三楼。
跟在他们后面的沈清柠一看他这样做，匆匆上前几步站到季羽墨的身侧：“你还没有挂号呢？”
“不用。”他抱着闻晴，一脚跨进了电梯。
沈清柠跟进，看着红色的数字变化。
出了电梯，季羽墨往左转第一间办公室推开进去，里面坐着的男医生正埋头看着书。他的模样很斯文儒雅，温润似书生。
他眼前的光明被站在他桌前的季羽墨的高大身影给挡住。他抬头一看，眼底掠过惊喜：“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书行，这个病人你给看看。”季羽墨将闻晴放到了靠椅内。
姚书行将目光定格在闻晴身上，又抬起落在了沈清柠的身上，眼里质问季羽墨这两个女人认证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和她发生了一点车祸， 她的脚扭到了，你看病后把所有的费用挂我帐上。”季羽墨笑容很真，却不像在笑，他的长指在姚书行的办公桌上轻敲了两下，“我家里有急事，要赶回去，等我空了约大家一起出来喝一杯。”
“伯父的生日宴会上没见你，你是急着回去给伯父补上吧。”姚书行从白大褂的包里掏出一只一次性手套戴上，准备给闻晴看看。
季羽墨只是加深了笑意，然后转头对沈清柠道：“照顾好你朋友，费用直接从我帐上扣，我不会少一分的。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在季羽墨的意识里觉得沈清柠比闻晴好说话，而且讲道理，比较好沟通。
沈清柠点点头说道：“好。”
季羽墨再低头看了一下坐在靠椅上的闻晴，她比刚才冷静了许了，漂亮的脸蛋上也是淡漠的神情，仿佛跟本不认识他一样。
也对，他们本来就不认识，是陌生人而已。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欢迎骚扰。”他把名片放到闻晴摊开的掌心里。
他也不再多留，转身擦过沈清柠的便离开了。
姚书行则仔细地替闻晴检查，然后开了消肿去淤的药：“记住二十四小时内冷敷，过了就可以热敷患处。开的药按说明使用，有什么问题可以再来，反正有人替你买单，别和钱过不去。”
这医生是他的朋友吗？怎么像是拖人下水一般。
沈清柠拿了药方扶着闻晴出去，然后坐电梯到大厅。闻晴在大厅里的休息椅上休息。她去交钱取药。
沈清柠折回来坐到闻晴身边，看出了她的沮丧：“怎么了？今天怎么总要和那位先生过不去，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是为什么？”
那个时候的闻晴，完全不讲道理。虽然她为人是泼辣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如此尖刻。
“我……我看到仲凯了，我是追他的车子才大意的。”对于沈清柠，她是不会隐瞒任何事情。
闻晴说罢，低垂着头，目光落在绞在一起的双手上。
沈清柠心里“咯蹬”一下，有些七上八下。心里浮起疑惑，难道闻晴看到周仲凯和程欣遥了吗？
【063】你的心里没有我
沈清柠心里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担心地看着闻晴，仔细地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收集着信息。
如果她真的看到了，也许就是天意，不用她为左右为难不敢开口，这样也好让闻晴明白周仲凯是在欺骗她，并非能让她托付终身。
可闻晴势必会受伤痛苦，那种被爱人欺骗的痛苦她也亲身经历过，她的体会非常深刻。虽然她不希望闻晴也经历和她同样的痛，但有爱就无法避免，只能希望她不会痛苦太久，能很快走感情的阴影里走了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她可以，那么闻晴也可以。
沈清柠在心底深深地呼吸：“你看到周仲凯了，他没有看到你吗？”
“我一边过马路一边叫他，他没有听见。等我想追过去时就发生刚才这样的惨痛事情。”闻晴咬着柔软的唇瓣，很是懊恼地看着已经红肿的脚祼。
“既然他在附近，你又扭到了脚，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让他带你上医院总比我扶着你强多了。”沈清柠把替闻晴捡好的药放入她的包包里，“记得回去让周仲凯替你擦药，这脚祼扭到了也不可大意。这些天好生在家里休息，养好了身体才能挣更多的钱。”
她怕闻晴一心只想挣钱而不顾伤势。她曾说过她和周仲凯存够了钱就结婚，他们一直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着。闻晴非常努力，因为她想早一点嫁给周仲凯，成为他美丽有新娘。
想到这里，沈清柠的心里就更加的恨周仲凯，而她却无法亲口告诉闻晴他已经不值得她这么拼命了。告诉她放弃他，去找一个真正在乎和爱他的男人，那样才能得到幸福。
“我看他走得忙，一定是有急事。”闻晴的脸上换上笑颜，“况且我这又不是大事。”
“如果宝宝出事了怎么办？”沈清柠心疼的睇了她一眼，心中的苦涩在慢慢晕开，“晴儿，你还没有告诉周仲凯你怀孕了吗？如果今天你和宝宝有什么意外那么他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宝宝存在过？”
“柠柠，你别急。我已经准备好今天告诉他的。”闻晴安抚着她。
沈清柠正要开口，闻晴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闻晴笑眯眯地放开沈清柠的手，打开包包找到手机，一边道：“一定是仲凯给我电话。他回家没有看到我就急着给我打电话。”
闻晴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周仲凯的：“喂，仲凯，什么事啊？”
“晴儿，你在哪？”周仲凯语气很平常。
“在……”她还没有回答他，他便又开口了，“我今天有个应酬要迟点回家，不用等我吃饭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好了，就这样，我先挂了。”
闻晴握着手机，轻抿着唇，耳畔已经传来了忙音，心房被冰冷的海水一点一点溢满，冷得刺心。她没有动，面无表情，一直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动作。
沈清柠见她只听不说话，有些好奇地看着她：“晴儿，他……说什么了？是要来医院接你吗？”
闻晴这才拉回思绪，想起了今天她追赶周仲凯而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和滋味。她对沈清柠极力地扬起明媚的笑容，刚启唇电话又进来了。
闻晴的眼眸闪耀出一丝光芒，看也没看就按下了键：“仲凯，还有什么事吗？”
“闻晴吗？我是卫暻然。”听筒里传出卫暻然那低沉醇厚的华丽音色，迷人心智，“清柠和你在一起吗？能让她接电话吗？”
闻晴听着他和煦的话语，心里也感染了属于他的温暖：“好。”
她把手里的手机递各身旁的沈清柠：“给你，接电话。”
沈清柠蛾眉微微一拧，不解地看着闻晴：“他让我接电话？”
周仲凯让她接电话干嘛？难道是想警告她不要在闻晴面前嚼舌根吗？
“是卫暻然打的。”闻晴知道沈清柠误会是周仲凯找她。
“卫暻然打你的？他怎么有你的电话？”她一惊，他竟然把电话打到闻晴这里了，“糟糕！”
她抬手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闻晴追问。
“我把卫暻然给遗忘在现场了。”沈清柠抓狂到双手紧握。
“你真这么干了？”闻晴睁大了眸子，有些不敢相信。
“嗯。这不是被你的事给急的，这得算你头上。”沈清柠苦着一张脸点头，卫暻然一定是停好车过去看到她不在就着急了。“我们一起来来的，我让他先去停车。这会儿我跟你走了，他过去一看没有看到我们。可他怎么不打我电话？”
“好，算我头上，那你快接电话啊，别让他等。”闻晴催促她并道，“你手机关机了。”
沈清柠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去按机侧的健，结果没电了。她接过闻晴的手机按下通话键，卫暻然的声略带着焦急传过来敲击在她的耳膜上，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有力：“清柠，你在哪里？闻晴也不在原地，你们到底怎么了？”
他很担心她，打电话也找不到人。结果他想起了周仲凯就是闻晴的男朋友，找他要了闻晴的电话这才找到她们。否则非让他动用特别手段寻人了，非到不得已他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沈清柠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没有告诉他就离开了：“我和晴儿都没有事。有人送我们去医院了。”
卫暻然在那方点头：“那好，我去医院。”
很快的，卫暻然就赶来了医院，看到沈清柠时。她就用娜双满含愧疚的明眸盯着他。他心里所有的气恼就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不忍心去责备她。
看到并肩而立的卫暻然和沈清柠如璧人一对时，闻晴的眼底浮起了酸涩又满足的泪雾。她在他们没有看到之前狠狠在压了下去。
卫暻然和沈清柠把闻晴送回去，还替她做了饭才离开。
回到家里，沈清柠很自觉地就去做饭了。卫暻然最住她：“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我知道我错了。”沈清柠自动承认错误。
“错哪里了？”卫暻然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如果她真了什么事了，他该怎么办？
“错在不该这样马虎忘了给你说一声，害你着急。”沈清柠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接受教训。
“不对。”卫暻然起身，与她面对着面，一手抓起她的手轻放到她的胸口，眸光灼灼，滚烫了她的呼吸，“你错在你的心里一点儿没有我，所以才会轻易地忘记我在那里。”
他的语气怎么带着一丝哀怨呢？
【064】怕你突然不见
沈清柠看着卫暻然黑色的潭底浮起的哀怨，她的心脏就被针刺了般，微疼的瑟缩着，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
她不敢去看卫暻然的眼睛，垂下了纤长的羽睫去躲避他的目光语气很是认真的承认错误道：“我真的错了，但我不是故意把你留在那里的。我知道你没见到我肯定很着急，我也应该给你电话。可当时的情况很特殊，我一急就忘了。你就不要生我气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是大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要为我担心。”
卫暻然眼眸忽明忽暗，好看的薄唇边是淡然的弧度。他细细听玩她的话才开口：“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做不到不担心你。”
他的话里带着淡淡的担忧，既而抬起双臂去轻握着沈清柠的纤臂，眸底荡漾开诚挚的涟漪，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精致的丽颜：“记住，以后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先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你，这样我才不会担心你。”
他边说握着她手臂的力量在增加“因为我会怕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见了。”
沈清柠因为他的话而明亮了眸子，忽的抬眼对上她的眼，他潭底的幽暗的光芒如破碎了一地的银河沁染着悲伤。她被他这样的眸光给震撼了。他话中有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还是担心她会因为她的身世而向他不告而别，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提醒她不要离开。
他的良苦用心她明白，可她真要和他在一起走下去真的会害了他。难道他不明白吗？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把她要出口的话堵在了嘴里，他不想听她说着离开的话，“不是我不明白，是我不愿意明白，若把什么都想的太清楚，人生就缺乏快乐，这样岂不是太累太无趣。况且人生是我们自己的，应该好好享受，才不枉白活一回。”
“你知道吗？最好的陪伴就是不是离不弃”卫暻然眼底有温暖的笑意在渐染开来，明媚的色彩在眼角跳跃，感染着沈清柠镀着薄霜的心湖，“有一句话我不是说夫妻同心其力断金。我们可以做倒。”
沈清柠听他说了那么多，真的不忍再开口提离开。她把倒嘴的话咽了下去，柔美的樱唇拉开微笑的线条：“我们不要说这个话题了。告诉我你今晚想吃什么？”
卫暻然的眼底滑过一丝狡猾：“我想吃什么都可以？”
“当然。”沈清柠回答干脆，转念又一想，“得是我会做的。”
“这个你一定会做，非你莫属。”他的神情很是神秘，勾起了沈清柠的好奇心。她微挑着弯弯的蛾眉，催促道：“你到底是要吃什么？”
卫暻然清俊的浓眉一挑，低下俊美的脸，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脸上：“是吃你。”
沈清柠雪白的脸庞上立即冲血，红如草莓。她握起双手气愤又羞涩的捶打在他精硕的胸膛上：“卫憬然，你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