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太多了吧……”
男人凑过来,微笑着说道:“你们在悄悄聊什么呢?”
舒浣正尴尬,颜苗已经伶俐地回答他:“明天是舒浣的生日,我们在商量要怎么过。”
男人扬起眉,对着舒浣道:“哦,明天是你生日?”
“是、是啊……”
“那不知道你明天要怎么庆祝呢?”
不等舒浣开口,颜苗便抢着帮她回答:“还没有定下来啊,本来是我们一起过,可我明天有事,腾不出时间陪她了,还在伤脑筋呢。”
腰上被颜苗偷偷掐着,为防她痛下杀手,舒浣也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回去了。
男人又望着舒浣,笑道:“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陪你过生日呢?”
颜苗的手指愈发用力,舒浣也值得屈服于暴力,低头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当晚这位童律师还真的送她回家了,他对她的好感是很明显的,也不打算掩饰,舒浣糊里糊涂的想,她的桃花难道真的开了吗?这个人就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吗?
“一定是啦!”半夜颜苗在电话里如是说:“必然是他了,人家英俊多金。有情调又有风度,这样的男人现在又多抢手啊,能剩下一个被我们撞到都是运气。我帮你打听过了,他不介意女朋友没有稳定职业哦,硕士只要有才情就足够了,他心甘情愿养着你……”
虽然颜苗已经迅速进展到“你”这么精确了,舒浣还是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第二天起来,舒浣看了看日历,已经是自己的生日了。
她把蛋糕从冰箱里取出来,脱了模,因为事先铺了层油纸,蛋糕内围完全没有粘到,取出来很漂亮完整的一个。而后舒浣认真的做了装饰。填了巧克力的爱心,洒了点可可粉,再漂漂亮亮地放进买的盒子里,包装起来。
手指上沾了一点蛋糕屑,舒浣把它放进嘴里,尝了尝,觉得它应该是很好吃的。
那个徐玮泽喜欢的女孩子,收到这样一个用料实在的足量的重奶酪蛋糕,应该会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想看到徐玮泽的脸,就叫了同城的宅急送,帮忙送过去了。
蛋糕才送出去没多久,那位童律师就来接他回去约会了,这回舒浣用了点心思来打扮,空气感的长卷发,露肩的玫瑰色修身包臀洋装。腰间是银白小蝴蝶结腰带,和衣服同色的高跟鞋,白色雪纺手包,果然,对方在见到她的时候,就露出眼前一亮的申请:“你今天真漂亮。”
她不得不努力让自己显得漂亮些,约会有时候就像参加面试一样。
童方童律师先带她去逛了一逛,送上了礼物,两人再去吃了浪漫的法国大餐,而后到影院看了新近上档的电影,一起都很顺利和睦。
作为一个成熟且成功的男人,对方算的上时幽默风趣、品性又相当的绅士。舒浣也不由得想,自己还能碰得到比这更好的人吗??
也许就该像颜苗说的那样,抓住这种机会,和一个还算合适的男人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而不要再去想别的了。
约会结束,童方自然驱车送她回家,到了公寓楼下的时候,舒浣和他道了晚安,正要下车,童方笑着拉住她。
“今天和你在一起很愉快。”
舒浣慢了一拍,才说“谢谢,我也是。”
接着男人的脸便凑近过来,舒浣吓了一大跳,只来得及偏开头,那嘴就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两人分开,舒浣又是惊讶又是尴尬,只得说:“不、不好意思。”
毕竟才是第二次见面,感觉连牵手的火候都还未到,居然就要接吻,不知道是现代人的生活节凑变快了,还是她落伍了。
对方笑了笑:“没事,你挺保守的嘛,这很好,我喜欢。”
舒浣也只能笑笑,开了车门,男人道:“我送你上去吧。”
“呃……”
“浣熊。”
舒浣怔了一怔,这才留意到停在夜色里的另一台车子。徐玮泽刚下了车,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
舒浣也不由朝他走了两步,“你怎么来了?”
徐玮泽笑道:“今天是你生日啊。”
舒浣完全意外,呆了呆,突然一时不知要怎样才好,半响才望着他说:“那、那有礼物吗?”
徐玮泽正要开口,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男人的声音笑道:“舒浣,这位是?”
舒浣回头看看自己的约会对象,又看看徐玮泽,只能说“是我朋友。”
“幸会幸会。”
童方风度翩翩地伸出手去,徐玮泽停了一秒,也和他握了手,便听得他介绍道:“我是舒浣的男朋友。”
舒浣一时很尴尬。他的节奏如此之快,以至于她有点赶不上,但人家这么说了,总不能驳掉他的面子,更何况她也是考虑要认真去交往的。
徐玮泽看着她,突然笑道:“对了,刚说到礼物,我没准备呢,我只是顺路过来的,明天补给你吧。”
舒浣“哦”了一声,虽然习惯了他的没心没肺,还是有一点点的失望,也只好说:“没事的啦。”他能记得过来说声生日快乐,就很好了。
徐玮泽望着她,低声说:“抱歉。”
对上他温柔的眼睛,舒浣就有种莫名的难过:“没关系,我、我上去了,晚安。”
“晚安,浣熊。”
44
回到家,舒浣就给颜苗打了电话,老实地向她汇报了这一天的约会进程。这生日上的约会令颜苗仿佛已经听到了奏响的婚礼进行曲。激动不已,用了整整一个小时对她和童方进行了猛烈的撮合。
舒浣也想,如果想要认真地把这段关系进行下去,那自己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她得下决心把对徐玮泽的那种奇怪的感情纠正过来。
刚结束和颜苗的通话,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这已经是发烫的机器连一刻也没歇,就在手中又响起来了。
舒浣有些意外,看了看那第一时间跳跃起来的来电名字,还是接了。
“哇,从刚才起就一直占线,”徐玮泽像是在揶揄,“刚分开就又打这么久的电话,你们感情很好嘛。”
舒浣也不知有无解释的必要,只含糊地“嗯”了一声,而后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顿了顿,然后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都可以啦。”
两人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徐玮泽又道:“对了,你这位朋友,我觉得有点眼熟呢。他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你跟他认识多久了?清楚他的背景么?”
舒浣无精打采地任他查户口:“他叫童方,是个律师,你需要问他的资产吗?”
“……抱歉,我只是希望对你要交往的人,能了解多一点。”
舒浣过了一阵子才说:“徐玮泽。”
“嗯?”
“那件事我已经原谅你了,你没有义务为我的感情生活担心啦,真的。”
挂了电话,舒浣又把自己压在了枕头底下。
次日董方就又约了她出去喝茶吃饭。露天的餐厅为树木花丛所环绕,下午时分,阳光并不强烈,座位处也有树荫遮挡,倒是凉爽惬意的好去处。
在这样的情致下,泰式菜的香辣也别有一番风味,舒浣陷在沙发里,靠着抱枕,喝她的冬阴功汤。
等她将里面的虾肉都吃干净了,一抬头,恰好看见服务员带了两个高大的年轻男人进来。舒浣和其中一人的视线对上,对方便先笑道:“嗨,浣熊。”
舒浣看见了她的脸,心头还是慌乱,只得回应:“这么巧啊……”
“嗯,我刚和朋友去打高尔夫,顺路在这边吃个饭。”
“哦……”
“你呢,一个人吗?不如我们……”
“啊,不是的,我……”
刚才接了个电话走开的童方笑着走回来,边和徐伟泽打了招呼,边向舒浣道:“不好意思,工作上的事比较多,吃个饭都不得安宁啊。”而后坐下,又殷勤地为她加了一块咖喱蟹。
徐伟泽看看他们,笑了笑,跟童方公式化地寒暄了两句,便和朋友走到不远处的桌位入座了。
舒浣看着桌子对面的约会对象。不喝徐玮泽去比的话,她觉得他没什么不好,至少配她已经足够了,虽然时不时要去洗手间,或者出去打电话,一副公务繁忙的模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餐厅里的灯也一一亮起,有种油画般的美感,大家在这华灯初上的宁静里悠闲地用着餐,现场气氛静谧,客人们连对话也是自觉地放低了音量,犹如在树后窃窃私语。
因而那一道高亢的女生就分外令人注目。
“姓童的!”
舒浣还未反应过来这指的是谁,高跟鞋的声音已经直逼到她面前,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露出慌忙的神色来。
“阿莹……”
“你不是说在加班吗加班加到这里来了?”
童方站起身来,忙抓住安女人肩膀:“这么大声干什么,不怕人笑话,加班以后也是要吃饭的啊,你跟我到这边来……”
“你别又找借口支开我!”女人一把甩开他的手,“今天既然被我逮着了,我就要把事情问清楚!”
“什么问清楚,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舒浣叉子还放在嘴里,呆若木鸡地看着来人和她的约会对象拉拉扯扯。
“我问你,这女人是谁?”
手指对准的目标是舒浣的鼻尖,舒浣依旧发着呆。
童方慌忙抓住那叫阿莹的女人,哄劝道:“就是朋友啊,你急什么呀。”
“什么朋友?啊?什么朋友你用得着带她来这么高级的餐厅?我呢?你多久没带我出门了?”
舒浣总算反应过来了,望着他:“这,这是你女朋友?”她遇到了脚踏两条船的真人版?
女人愈发激动:“什么女朋友?我们结婚都两年了!姓童的,你搞什么鬼?你到底在别人面前是怎么说我的?”
童方除了一头的汗,女人还在推搡他:“你以为没有我,你能有今天这地位?没有我,你读得完你的法学院吗?你还不是全靠我爸爸才能当得上合伙人?!等我回去告诉我爸,看你以后还哪来的钱请狐狸精吃饭!”
童方尴尬了一阵,突然说:“阿莹,不管我的事,是她要来纠缠我的。”
舒浣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而男人避开她的眼光,转头安抚妻子:“真的,我对你一心一意,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不等舒浣开口,愤怒至极的女人就一步上前,给了她一记积怨已久的耳光。
舒浣毫不防备地挨了重重一巴掌,瞬间脑子里就空了,只能本能地用手捂着脸,面上又是红又是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啊,你这狐狸精,勾引别人老公,不得好死啊你””
全餐厅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大家都看得清楚,听得分明,为这一抓奸现场而纷纷侧目,而后指指点点。
童方脸色苍白地站在一边,也不出手阻拦,只任那女人继续骂舒浣:“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像你这种贱人,倒贴也不会有人要!”
舒浣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更没想到一直表现殷勤主动的约会对象在这时会孬种倒打一耙,栽赃给她,一时间已经懵了。
感觉到徐玮泽投过来的视线,她脑子里轰的一声,愈发乱了,在童方妻子不停歇的怒骂里,全然百口莫辩,更没法去计较那冤枉的一耳光,只能豁的站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就匆忙离座。
女人还在背后叫骂,舒浣仓促之间,差点摔了一跤,她这辈子没有这样狼狈过,头发乱了,高跟鞋也扭了,窘迫得眼前一片模糊。
“舒浣。”
舒浣早已羞耻到满脸通红,听见徐玮泽的声音,更是无地自容,只能捂住脸,希望别让他看到自己这种样子。
徐玮泽两步便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他力气太大,几乎把她腾空抱起来,整个搂在了怀里。
舒浣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泪汪汪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巴不得自己就这样两眼一抹黑算了。
而后听见徐玮泽在她头顶上口齿清晰地说道:“我来澄清一下,这是我未婚妻,跟那个男人没半点关系。”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连舒浣都呆若木鸡,眼泪也自发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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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玮泽先把她的脸从怀里挖出来,低头给她擦了泪,依旧将她抱着。而后看向那女人:“这位太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请你想清楚,她有我这样的男朋友,还有必要去勾引你丈夫?”
徐玮泽笑着说话的时候,舒浣总觉得不靠谱,但他只要不笑,哪怕他信口开河听起来也是冠冕堂皇落地有声。
更何况她本人站在那里,就是活生生的有力证据,童方虽然也算仪表堂堂,但跟他放在一起简直没有可比性。
众人都面露恍然之色,又考试窃声议论,女人愤怒的神情也开始变成狐疑。
“你是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