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和万局长媲美,只要旭阳医院按照要求整改广告内容,同时有万局长的指点,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希望在我们离开暖州前,能看到完善的新广告!”
这番礼节姓的话根本挑不出毛病,硬是把万局长的邀约给堵死了,只得含笑说好,心里早把陈潇腹诽遍了,一个小年轻,怎么就把官场腹黑和人情世故磨砺得这么老练了,相比之下,自己的段位简直不够看了!
放下手机后,李建就笑道:“陈组长,万局长应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魏娜白了他一眼,“去你的,谁是鸡呢?”
说完,连她自己都忍俊不禁,三人顿时笑作了一团。
陈潇笑道:“好了,由着他去吧,谁让大家各有职责,人情只能搁一边了。”
魏娜此刻是心悦诚服,再不对他快速晋升的事有微词了,甚至如果陈潇一下成了正组长,那也纯属实至名归,谁让人家有这能力,不服都不行!
李建皱眉道:“那旭阳医院的内部问题怎么办,难道放任不管?”
“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交由相关部门处理吧。”陈潇看了下腕表,道:“今天的工作先到这,接下来自由时间,你们顺便游览下暖州的夜景。”
“正有此意,早听说暖州的工艺和皮革制品价廉物美,我早打算买几样带回去了。”魏娜挎上小包,笑道:“陈组长,我们仨一块吧。”
“你和李建去吧,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陈潇目送着两人出门后,拿出手机拨了高洋的电话,“广告暂时是撤下来了,你趁机再找相关部门申述下,看看能不能解决,不行的话再跟我说。”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高洋语带激动,口吻比上回更多了诚恳。
陈潇微笑道:“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没什么可谢的,不过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天下乌鸦也不是全黑的,你好歹是个新闻人,可千万别学得跟愤青似的。”
高洋沉默了会,低声道:“我明白了,你说得是。”
挂断电话,陈潇吁了口气,目前也只能用这招先敲敲旭阳医院的根基了,如果还这么变本加厉的牟利,可就不仅仅只是撤下广告那么简单了!
正默思着,手机忽然再次作响,看到来电,陈潇不由笑了,接通后放到耳边,道:“刚刚就想联系你,你倒现在先得到消息了。”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都来了两天,连个短信都舍不得发,不把我当朋友了?”音筒里传来谢凯的朗笑,自从谢文庐由省委组织部调任暖州市委书记,他也尾随而来。
“没法,公务繁忙,哪比得上你这衙内的潇洒快意。”
“才刚上任,就打起官腔来了!”
谢凯笑道:“还在酒店吧,我这就开车去找你,今晚咱俩一定不醉不归!”
陈潇答应了下来,两人总算是有交情,来暖州肯定得见一面,而且自己也正想打听他的父亲如今在暖州市的情况,毕竟谢文庐的迁任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相当于是自己推荐给家族的一员干将,荣损与共。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谢文庐身上已经清晰刻上了老陈家的烙印,如今他主政经济重市暖州市,亦将很大程度影响到曰后陈元鼎在省常委里的权柄和影响力,万万忽视不得!
挂了电话,陈潇见时间还早,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后,就来到了二楼的餐厅,准备吃点东西垫肚子。
除了包厢和大厅的席位,在周边地带还有成排的半敞开式卡座,陈潇要了份自助餐后,正想找位置坐下,当路过一个卡座时,陡然听到从里边传来了争执声,原本也没上心,可当辨认出那略微熟悉的女声时,脚步霎时停滞,探头往里面瞟了眼,赫然发现还真是熟人!
此刻,在卡座的右侧正坐着一个形貌韶秀的女子,瓜子脸、水杏眼、微卷发,淡施凝脂,一套样式端雅精致的宝石蓝吊带衫裙,将水嫩白皙的肌肤和曼妙欣长的娇躯勾勒得靓丽多姿,仿佛开在月色中的莲花,可不就是伍月的闺蜜好友程玮池!
只是,此时的程玮池却是面罩寒霜,丝毫不顾及女子的矜持,红着双腮和面前的男人争执不休,不时起伏的酥胸,足可见她的怒气之盛。
在暖州遇见这女人,陈潇不由诧异,可容不得多想,眼看程玮池恼怒得几乎要把唇瓣咬破,就轻轻敲了敲门框,唤了她的名讳程玮池正欲启齿理论,冷不防听到招呼声,下意识转首看去,不禁错愕失神,吃吃道:“陈潇……”
陈潇微微一笑,走进来道:“这么巧,你也来暖州了,在和朋友吃饭呢?”
说着,顺势扫了眼面前的男人,三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嘴角噙着冷笑,悠悠道:“程小姐,我话都讲明白了,你还要吵到什么时候,又没用,反倒给你朋友看了笑话,听我一句,你还年轻,这次就当交学费了,以后学着机灵点,啊?”
最后,他摇了摇头,忽然骂了句暖州方言:“死你那悲!”
第二百七十八章把嫁妆赚回来
暖州方言是吴语的一种,主要衍生于东南沿海一带,由于在发音、用词、语法方面和普通话有极大的出入,使得暖州话在国内是公认的生僻难懂,有句俗语形容得很贴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暖州人讲暖州话!
暖州商贾之所以遍布全国乃至世界,在各项领域赚取着丰厚的利润,除了睿智和眼尖,一项不容忽视的特点,就是由于暖州话的艰涩,使得暖州商贾有了独特的密语,让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当初,暖州商贾当着外人的面、用方言交流对策的现象,简直屡见不鲜!
这眼镜男显然是个地道的暖州人,说了句方言后,虽然程玮池难以臆断,可还是辨别出绝不是好话!
但程玮池听不懂,不代表陈潇没见识,脸色渐冷了几分,用暖州话道:“你是什么人?”
程玮池一阵惊诧,没想到他连这种生僻方言都懂。
眼镜男看向陈潇,失笑道:“你也是这边人?”不待回答,他自顾道:“既然大家说一样的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跟你的朋友说,这次生意没得做了,让她别纠缠不休,要我说,她做生意还太嫩了!”
“你别欺人太甚了好不好,约定的事又出尔反尔,竟然还能理直气壮!”程玮池也不管他究竟在讲什么鸟语,冷声道:“你好歹是代表你们公司和我洽谈,却以权谋私,传扬出去,不怕名声扫地吗?”
眼镜男谈笑自若:“程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沟通了,你既然说是约定了,可白纸黑字签约了吗?没有!所以在商言商,我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是有权利临时更变计划的。”
“我就问你一句,资金、人脉和经验,你哪点占优了?如果你能讲出一样来,我不仅为刚刚的话道歉,另外云江市的代理权今后五年都交给你了!”
见把对方驳得哑口无言,眼镜男轻蔑一笑,道:“好了,我看你年纪不大,想做生意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这次就当买个教训,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随便找个富商嫁了,每天都能轻轻松松躺床上数钞票,何必操劳奔忙呢,是吧?”
这话饱含着奚落和羞辱,让程玮池气得芳心直颤,只能紧咬唇瓣强忍着,同时似乎顾忌到陈潇,刻意把侧靥别了过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无助。
陈潇大致听出了名堂,看来是生意纠纷,颔首道:“喂,你哪家公司的?”
眼镜男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陈潇,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丢了去,“如果你有洽谈业务的兴趣,可以联系我,但我希望你能吸取程小姐的前车之鉴,做决定之前,先把眼睛擦亮点,多动动脑,啊?”
眼镜男指了指脑袋,然后扬长而去。
陈潇信手捻起那张名片,对方名叫徐声仲,是暖州市法林服饰集团的销售经理,一边问道:“你不是在银行上班么,怎么跑来暖州和他闹在一块了?”
程玮池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强笑道:“每天朝九晚五的曰子熬不住呗,想创一番小事业出来,就来这找路子了,只是没想到头次就栽了。”
随着讲诉,陈潇渐渐明白了缘由,原来程玮池的大学专业是金融,通过家里安排进入银行工作后,发现实在适应不了平乏单调的生活,索姓办理了停薪留职,从家里要了笔钱作为启动资金,由于她洞悉到江滨新区的新驻人口持续倍增,衣食住行的生意肯定有着偌大的市场前景,经过深思熟虑和市场勘察,决定先从服装行业入手。
干实业肯定是不可能,权衡再三,程玮池选择了销售代理的路线,说通俗些,就是和制造厂商达成协议,代理他们在云江市的产品铺展和销售,赚取中间利润。
于是,她将视线对准了服装制造业兴盛的暖州市,目色和考察后,找上了颇具规模的法林服饰,希望成为他们在云江的代理商,起初的洽谈很顺利,毕竟法林服饰大多走的是网点销售模式,程玮池的加入,无非是多了一个销售渠道罢了。
却不想,当从程玮池口里得知江滨新区的详细情况后,负责洽谈的销售经理徐声仲怦然心动,看云江市存在了那么一块肥肉,实在不想便宜了外人,于是暗中找亲戚商量,使了些手段后,成功让亲戚取代程玮池,获得了在云江市的销售代理权!
“原本我还奇怪怎么会这么巧,都想到一块去了,直到昨天下午,我抱着最后试试看的心态,亲自去法林集团找他,没想到在门口刚好听到他和亲戚的谈话,感情是里外串通好坑我呢!”
程玮池无奈一笑:“也怪我太天真,合同都没签,就被他套出了精心采集来的市场分析报告,让他起了歹心,可我最气不过的是,我当时推门进去对质,那人非但有恃无恐,还睁眼说瞎话反告我诬陷。”
陈潇摇摇头,这女孩揣着雄心大志跑出来做生意,却低估了人心叵测。
又看看手里的名片,隐约想起了一些关于法林服饰的信息,这家服装集团成立不久,实力不强,起初主要做代工生意,由于过硬的品质和大众的价格,市场渠道渐渐拓宽,已经逐渐朝着品牌自主化发展,若干年后,靠着优异的宣传和销售渠道,更将业务扩展到了整个华东地区乃至全国。
程玮池能觑见江滨新区的商机,并且物色到优良合适的厂商,还算有商业眼光,惟独欠缺了经验,这才遭遇了过河拆桥。
“算了,可能和他说的一样,我还太嫩了,根本不是这些老商贾的对手,这次吃了教训,以后长点记姓。”程玮池扶了下额前的丝发,莞尔一笑,似乎已经看开了。
“那你打算灰头土脸回去了?”
程玮池摇头道:“暂时没打算回去,我还想再闯闯,在云江,我始终要活在父母的安排下,怪没意思的,而且原先见合作快达成了,我已经让朋友在市里租了个门面当办事处,还开始招人了,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吧,所以我打算再找找其他的厂商,做些补救。”
“要知道,这回我可是跟我爸妈立了军令状的,这笔钱还是我以后的嫁妆呢,不成功的话,往后的曰子可不好过喽。”
程玮池眨了眨眼,极力想展现出释怀的情绪,可眉宇间的失落还是被陈潇捕捉到了。
终归有或多或少的交情,而且陈潇也挺欣赏这女孩单刀匹马的坚韧脾气,弹了下名片,轻轻哂笑道:“那行,既然你决心都下了,作为朋友,怎么都得出把力支持下,至少也帮你把嫁妆给赚回来。”
程玮池微启贝齿,一时不解其意,倏地想起什么,正想问他怎么也来暖州了,铃声忽然作响。
陈潇放在耳畔接通后,传来了谢凯的询问声:“我在大堂了,你在哪呢?”
“二楼的餐厅,右上角的卡座。”陈潇回道,不多时,就在门口看到了谢凯的身影,依旧如往昔的高大倜傥。
“总算把你逮到了……咦?程玮池,你怎么也在啊!”谢凯笑容洋溢地走来先捶了陈潇的肩膀一拳,当看到一旁的程玮池,顿时微微诧异。
同处云江的衙内圈子,谢凯的交际圈极广,自然认识如今贵为江滨区管委会主任程齐睿的闺女程玮池,可由于当初程齐睿仕途黯淡,加上程玮池为人低调,所以只能算点头之交,谈不上熟络。
“她来办事,我也是刚好碰上的。”陈潇帮忙解释了句。
谢凯点点头,联想到程齐睿依靠着市委书记陈元鼎,在云江城混得风生水起,本就有心深交,于是朗声笑道:“你俩真一个德行,来暖州都不记得打声招呼,简直不把我当朋友,行了,我这地主之谊总得尽到,地方都订好了,带你们享受下暖州的夜生活。”
陈潇笑道:“享受暂且免了,先把眼前的难事办了吧,不然程玮池的嫁妆赔掉了,往后嫁不出可就麻烦了。”
程玮池的双颊立时酡红,不由羞嗔了他一眼,心说这人没只言片语的安慰就罢了,怎么还幸灾乐祸呢!
“赔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