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放心,你想死吴某岂会不满足你,不过黄豆豆那些废物手下都被你管笼子里,你却告诉我你不认识黄豆豆?”吴满春平庸的长相看起来憨厚十足,怎么也和他说的话联系在一起。
洪领瑾仔细一琢磨,黄豆豆是之前被她一枪打死的水匪头子?叫黄豆豆?噗嗤……洪领瑾忍不住低着头掩嘴闷笑。
“小娘子在笑什么呢,说出来让吴某也高兴高兴。”吴满春早就注意到这个小娘子了,一船的大龄妇女歪瓜裂枣就这么个水灵的,本打算把这些人办了留下这小娘子。
洪领瑾连连摇头:“没……没什么……”我靠,怎么转移目标了!
“吴满春你这个畜生!!要杀要剐你冲我来,对个女人下手你算是个东西吗!!”齐宁使劲拽了拽铁链还是没能拽动,只能声嘶力竭地低吼。
“放开我们少东家!吴满春你别让老子出来,出来把你千刀万剐!!”王大牛也气愤地撞着铁笼子,他就知道小娘子是被冤枉的,菊仙娘子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吴满春夸张地捂着耳朵表情做作:“啧啧啧瞧把你们给吓的,我只是想知道黄豆豆是怎么死的,谁杀的。”
“我杀的!”齐宁瞪大双眸气势汹汹道。
吴满春闻言几不可察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开始变的小心起来:“哦?那吴某倒是非常想知道恩公练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你管得着吗!!!”王大牛抢戏喊道。
吴满春轻咳一声,喊了一声来人。几名手下训练有素地跑了过来,阵势看着比黄豆豆那波水匪专业强悍的多。
“这牲畜闹的很,给我扔江里去。”吴满春瞥了眼王大牛道。
“住手!!”陆尾雁和齐宁同时出声阻止,王大牛则止不住双腿颤抖语带哭腔:“爹爹我不怕!”
齐宁不甘心地回答:“我的武功无门无派,全是师傅所教。”
吴满春满意地点点头,伸出食指往空气中戳了几下道:“恩公学的可是一阳指?黄豆豆的尸体顺着江水飘到我那船上,我一瞧好家伙头上这么点一个血窟窿,又深又小实在是看不出是什么所伤,倒是有听闻江湖所传一阳指。“
齐宁悄悄瞥了眼笼子里的洪领瑾,发现她不但没一丝害怕还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蠢材,江湖上的谣言岂能相信,你伪装成难民上船就是为了这个?”陆尾雁沉不住气道。
吴满春不怒反笑,耸耸肩道:“吴某生平没啥爱好,就是喜欢这种偏门绝学,不过恩公放心吴某可是坦荡之人。”
“我呸!你要是坦荡还会给全船的人下迷药?阴损小人也不怕生不出娃来!”王姨生怕陆尾雁被扔下江,连忙呛声。
洪领瑾恍然大悟,她还以为是王姨给自己下药,仔细一琢磨也没这必要啊,感情是大家都中招了,没中招的恐怕也寡不敌众举旗投降。
吴满春仿佛听不到王姨的怒骂,笑盈盈地冲齐宁道:“恩公如果肯教我此功就可安然无恙,否则这一船的人都得陪你去死。”
“老子从未练过甚劳子一阳指,你杀了我们也没用。”说实话齐宁有些绝望,只是觉得愧对这一船的人,还有菊仙。还记得启程的那天他信誓旦旦承诺送她平安抵达长安,谁知还没到庐州就出现这么多事。
吴满春点点头,不过脸上的和蔼可亲已经换成了阴狠暴戾:“把他们都给我搬甲板上,一个一个给我扔!”
洪领瑾一听这话可就急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干脆咬咬牙决定赌上一把,今儿个她要当海贼王!啊不是,*王!
江面上狂风四起,几十个笼子像关牲畜一样关着绝望的水手和商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妇女家眷和胆小的商人开始哭泣,甚至也有人开始隔着笼子互相交代最后遗言。
王大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靠在笼子上哭嚎着:“老刘,你家丢的那几只乌骨鸡确实是我嘴馋偷吃的。”
老刘也是老泪众横:“没事,牛兄弟高兴下辈子我还给你吃。”
王大牛又摸了一把鼻涕,吸了吸鼻子哭道:“邓兄弟,那天晚上咱打赌是我出老千赢了你一年的口粮,这事我内疚的很,今儿要死了我也就不怕你知道了。”
邓兄弟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大牛啊,我们下辈子还当好兄弟。”
王大牛似乎还没说过瘾,又咳嗽几声继续道:“老李啊,我以前是对你媳妇有意思……”
“徐弟,趁你睡着打你的确实是我,你醒着我打不过你又看着你生气……”
“少东家……”王大牛一个个人点过去,终于对着被捆在甲板上的齐宁点名道:“说实话我一开始觉得你这人特废物,就会装腔作势没半点儿本事,要不是你爹是咱们大当家我压根不会待见你。可是后来处的久了,我又觉得你不错就是不会表达感情。”
“菊仙娘子,我……”
眼瞅着王大牛点到自己了,洪领瑾情急之下大吼一声:“吴满春!你和黄豆豆什么关系!”
吴满春没料到小娘子突然问这么个问题,愣了愣道:“吴某岂会和那种废物有关系,只是同在一条江上又同是一个谋生,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洪领瑾见大家都心如死灰垂头丧气地缩在笼子里,齐宁也是没了那股意气风发只是对着波涛汹涌的江水凝望出神。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死在鼠辈的手下。”他忽然抬头眯着眼眸望了望浩无边际的碧蓝天空,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少东家宅心仁厚,今日落入此等宵小手中……”陆尾雁说着也叹了口气,两鬓几缕白发随着江风飘动。
王大牛觉得自己都快死了,怎么还没人搭理自己,又看看陆大哥这副模样不忍心扯着嗓子道:“陆大哥!我一直很感激你带我出村子,今天大家都要死了你就明说了吧,到底喜欢不喜欢王姨?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王姨钟情于你,你又何必躲躲闪闪,今天死也让王姨做个明白鬼啊!”
王姨闻言又羞又恼,尖着嗓子喝斥道:“王大牛!!!”
吴满春抚了抚额头,不耐烦道:“把话最多的这个先给我扔下去。”
说完几名手下打开铁笼子,拽出不停扭打挣扎嚎叫的王大牛往船沿踏板上走去。
“还有!!贾娘子,你那肚兜是我拿的,可我不是故意的!那日天黑我从你家院子里过……”
“扔下去!”
“住手!你到底想要什么!这船我可以给你,财我也可以,命我的给你!何必滥杀无辜!”齐宁痛苦地咆哮,无论他怎么使劲那铁链子都挣脱不开,此刻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吴满春只是瞥了他一眼嘴角嘲讽地勾起。
洪领瑾腻歪了,烦了,磨磨唧唧的在这说半天这种匪徒能听得进去他就不会当匪徒了。想着还是叹了口气东扭扭西扭扭把自己的手从人肉堆里抽出来,摸出口袋里的枪暗咐当水匪都这么小气,这么多人挤一个笼子里是干啥呢嘛!
“吴满春你是不是想学一阳指?”洪领瑾举起手枪瞄准押着王大牛的水匪问道。
吴满春显得有些诧异,问道:“小娘子可有法子?”
“不知你对隔空杀人有没有兴趣?”洪领瑾说完快速扣动扳机,这回没套消声器砰的一声巨响划破云霄,在空旷的江面上微微回荡。
王大牛呆呆地站在船板上满脸是血,而他身边准备推他下水的人已经先行一步落水。
洪领瑾微笑着把枪口瞄准吴满春毫不犹豫就是一枪,吴满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跪坐地上,从膝盖中泊泊往外喷着鲜血。
“啊!!!!!!”
“大哥!!”手下们又惊又慌,担心这妖女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这种隔空杀人的方式简直匪夷所思天方夜谭。
“你,你,你,开门。”洪领瑾拿乌黑的枪头指了几名脸色铁青的升级版水匪命令道。
水匪们一瞧大势已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开门,否则这人指谁杀谁压根看不清招式也看不清暗器到底是啥。
洪领瑾十分庆幸自己在现代有上厕所都带着枪的好习惯,只是子弹珍贵用完就不可能再有得省着点儿。
扭了扭僵硬酸痛的脖子活动活动手脚,看了眼痛苦哀嚎的吴满春又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众人,尤其是齐宁,一副果然如此和不可置信两种相矛盾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你……你到底是何人……”吴满春懊悔自己实在是大意,没料到世上还有如此惊人的武功。
洪领瑾迎着风朗声道:“我是江!贼!王!”
第24章 平安抵达
短短两天时间,一船子良民经历了两波水匪,笼子也进出了一回。身体不好的这会已经吓晕厥过去,身体尚可的也感觉自己在鬼门关游荡了一圈又回来了。
吴满春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洪领瑾磕头:“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那是猪油懵了心啊!其实我也不算什么大恶之人只是对武学有特殊的向往,小娘子你饶了我吧……”
洪领瑾不为所动,对陆尾雁喊了一声:“陆大哥,麻烦你请掌舵手继续前行,别耽搁我功夫。”
“……恩。”陆尾雁显然也是没回过神,盯着她的袖子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应道。
笼子陆陆续续被打开,商人们和水手们也一窝蜂地涌出站到洪领瑾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帮子水匪。
吴满春卑微地在地上爬着嘴里说着讨饶的好话。
洪领瑾对着那帮足无措的水匪努努下巴道:“自己进笼子,别等我动手。”
水匪们一琢磨,进去可能还有条命,在外面是必死无疑。于是乎他们一部分温顺的进了笼子,一部分有脾气的跳了江,还剩下一小部分站在夹板上看看吴满仓又看看铁笼子最后再看看江水,一时间选择恐惧症犯了。
吴满春膝盖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这会儿已经拖出一长条血印子触目惊心。
王姨气不打一处来,不能拿王大牛出气就拿这孙子解气吧!想着她就冲上前对着吴满春的脑袋就是两脚嘴里还骂骂咧咧。
洪领瑾眼眸一沉,语气有些紧张:“王姨快回来!”
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所谓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吴满春今天是落败但是以他狡猾奸诈的性子哪能这么容易束手就擒,就在王姨踹他时,他已经反手一把抓住王姨的脚顺势往下一拉,王姨猝不及防狠狠摔倒在地,吴满春忍着膝盖上钻心的疼痛遽然站起又猛地一把拉起王姨挡在自己身前。
“哈哈……哈……哈……小娘子……不想她死就把你手上的宝贝交出来。”吴满春不傻,他看的真真切切这哪是什么武功,压根就是这小娘子手上那黑乌乌的奇门暗器。有了这玩意儿他就算想当皇帝老儿也问题不大!
王姨又羞又愤,使劲挣扎可奈何别人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水匪头子,她一妇人又如何可以对抗。
陆尾雁见状心急如焚,上前一步喊道:“素芬!!”
“快点!不然她先死!!”吴满春五指鹰爪般扣在王姨的脖子上猛地使力。
洪领瑾唇角微勾,语气傲慢轻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用这宝贝换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噗通一声,王桂香跪在地上哭着道:“小娘子……你救救王姨吧呜呜呜呜呜……”
噗通噗通噗通,一群家眷纷纷跪下对着她哀求。
洪领瑾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帮人是蠢到一定境界了!
“非亲非故我只是一名渡江之人,又付了船费,你们何来颜面要求我拿宝贝换一位无关紧要的厨娘。”洪领瑾说的是义愤填膺,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吴满春开始拿捏不准了,拖着王姨往后退了几步冷笑道:“小娘子还真是无情!”
陆尾雁脸色沉重难掩眸中的绝望,几次张口欲言最后都无奈地抿唇不语。
“除了菊仙娘子的宝贝,这船上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放了王姨。”齐宁终于停止发呆,可无论经受再大的打击他也要保住这船上人的性命。
吴满春大笑:“原来小娘子就是菊仙,这蠢妇昨儿个可是一直叨唠着菊仙小娘子饿了没渴了没,谁知菊仙娘子视她如陌人如此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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