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不会塌。”孝顺孩子一本正经。
家长忍不住哼笑,拍他的屁股,说:“胡说八道,快去洗澡。”
小少爷吹干了头发扑上床,拱了几下暖烘烘的被窝,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四平八稳一动不动。
家长先生关了空调,无视在自己小腹上的霸道的腿,调暗了床头灯,滑下身体,把瘦弱的小孩搂进臂弯。
“怎么不关灯?”怀里的人闭着眼睛抗议。
家长吻他的额头,小心的像是碰触罕世珍宝,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低声说:“马上关。”
声音落下,唯一的光线消失,绒布窗帘遮得严密,仿佛连声音也能一起挡住了,房间里静得只剩两道呼吸声,一道轻促,是中气不足的年轻,另一道沉稳,却是过于压抑的沉稳。
午夜。
燥热,疼痛,梦境诡异,终于在急促的呼吸中惊醒,十五岁的小少年睁开眼睛,分辨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他拱起腰,卷成一团,呻吟细弱蚊纳:“爸爸……”
浅眠的家长几乎是同时醒来,手臂习惯性的捞人,稳在怀里,才发觉有些烫。侧过身要开灯,被抓住了手:“不要灯!”
家长无条件顺从,脸颊蹭着孩子有些潮热的脖子,说:“好,不要灯,告诉爸爸,怎么难受?”
看起来似乎像发烧,但额头的温度并不高,外科医生的直觉告诉他不止是发烧那么简单,一手带大的孩子,身体什么底子,他了若指掌,可这种症状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梁悦紧紧抓着父亲的睡衣袖子,觉得自己要憋的窒息了,他又叫了一声:“爸爸。”
梁宰平没了主意,黑暗中皱起的眉头跟体内揪起的心脏一样察看不到,他拍他的背,说:“先松开手,爸爸去拿药。”
“你知道要吃什么药!”情绪莫名暴躁,完全不领情。
“你在发烧。”
“我没发烧!”
“到底哪里不舒服?!”
干脆的,沉默了,死死抓着家长的衣服,就是不吭气。
家长又一次败下阵来,急到最后,只能长叹:“宝贝儿,你要难死我啊……”
小少爷终于说话了:“我想上厕所。”
就为这个?!家长要抱人下床,可他那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合作,躲开了,像小兽一样低声吼:“不去!上不出来!”
家长站在床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样是从这个年纪长大成人,那些他经历过的事,他的孩子一样会经历,区别在于对待的态度。
饭前在他抽屉里发现的那本书,那本《金瓶梅》,也许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这种情况出现是第一次,他正在长大,只是无法顺利破茧。
梁悦重新被纳入父亲宽厚温暖的怀抱,头顶的头发被用力亲吻着,那双大手却直接绕过了他的胸背,抽开了他的睡裤裤带。
他一惊,弯腰抗拒,却被强势扣住。
“别怕,只是看看,不会痛,我保证。”
父亲的安抚,听上去那么可信,他渐渐放松身体,任由那双粗糙的大手探进最后一层棉质布料里,一手抚摸他紧绷平滑的小腹,一手轻轻握住那根光滑温热的阴茎,它在他手心里受惊般跳动了一记,青涩的反应,一如他的主人。
梁悦紧紧贴着父亲,脸埋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里,一动不敢动。
“以前有过吗?”梁宰平亲吻他的耳垂,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慢慢活动自己的手,他完全掌握不好力道,怕弄伤他。
梁悦摇头,轻轻喘息,又像是恼羞成怒,说:“都怪少驹!”
梁宰平被这甜腻的吐息弄得无法自制,松开手,翻身压住他,双手抚开他脸颊两侧的头发,用力吻他的嘴唇,缠着他湿滑稚嫩的舌头共舞,而后突然将他拉了起来,大手握住双丄臀,牙齿轻咬他的腹肌,像是迫不及待吞掉自己的食物那样,整个口腔包住了他的阴茎,舌头滑过顶端,轻轻吸吮。
梁悦从未有过这种感官刺激,他叫了出来,啊的一声,颤抖,连同眼眶里滑落的泪。这眼泪不是因为伤悲,是因为无法承受。他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里,推拒,挣扎,不能动弹,他哭出声音,咬着嘴唇闷声嘶叫。
肇事者几时改变的初衷,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扣着他的腰不容许他退缩,他放慢了动作,几近残忍的折磨他。他早知道自己疯了,却没想到有个机会,可以疯得这么彻底,他爱听他求饶哭泣,听他忘情呻吟,痛苦中夹杂欢愉,这让他无比兴奋,甚至一样要流出眼泪来。
宝贝,就这样吧,为我崩溃吧,为我哭泣尖叫吧,因为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下地狱。
越来越快的动作,越来越深的吞咽,梁悦浑浑噩噩,似乎在熔岩里翻滚,揪着家长头发的手渐渐失去力气,他能承受的,已经是极致了。梁宰平的最后一记吞咽,几乎是要把他整个撕碎饕餮。
精液迸射的快丄感,他还没有仔细体会,几乎是立刻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梁宰平撑起身看他,背脊的肌肉,紧张的像头豹子,他低下头,舔他脸上的眼泪,夜太长,时间足够犯罪,堕落只在一念之间。
第二天早上,梁少爷梦醒时,早已经过了上课时间了,这一觉睡得爽过头了,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差点掉下床。
家长先生不见踪影。
他像头牛一样直冲下楼,嚷嚷:“阿姨!阿姨!我迟到了!”
老保姆从厨房跑出来,嗔骂:“嚷什么,你爸爸已经给你请了假了,生病了还逞什么能!快回去躺着!”
生病?梁悦愣住了,昨夜的记忆复苏,他像跟柱子似的杵在客厅中央,一半天没回过神来。
父子番外·养儿记事之你来听我的演唱会
小梁先生最后一次在落地镜前面端正自己的小领结,内心激动,表情严肃。保姆替他拍平了本来就已经很平整的衣摆,又拉了拉裤腿,这才满意的点头,说:“行了!”
下楼梯,家长先生坐在沙发看报纸,听到声音,扭头看他,故意露出惊艳的表情,他吹了个口哨,说:“哦哟,这是哪家的小帅哥呀。”
小少爷哼的一声把头扭向一边,趾高气扬,脸上是绷不住的得意。
保姆跟家长先生会心一笑。家长收了报纸,坐起来准备出门。
“你去干什么?”小少爷立在玄关仰头问父亲。
家长一挑眉:“爸爸送你去学校。”
“不不不,不用你送!”小少爷推他。
家长奇怪了:“为什么呀?”
小少爷不高兴了,说:“昨天晚上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不许你去看我表演!我看到你,我会唱不出来的!”
“这是你第一次登台,爸爸实在是很想看啊,要不爸爸不让你看见,站在后台,好不好?”凡事好商量嘛。
“那也不行!你在后面看,我也唱不出来!”
“这你就没道理了,后脑勺又没长眼睛,你怎么知道爸爸是不是在看你啊?”
小少爷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主,两腿叉开,双臂外展,拦着门口,尖着脆脆的嗓门说:“反正你就是不许去!不许去!”
家长先生一瞬间伤心了,他显得很失落,低头看宝贝儿子,一言不发。
这眼神让小少爷心软,他拉他蹲下来,摸摸他的头,说:“爸爸,你别乱跑,乖乖在家里的等我回来,我给你买小蛋糕,可好吃啦。”
家长先生瘪瘪嘴,说:“好吧,那我吃要巧克力的。”
小少爷认真点点头,在父亲唇上印了一个吻。
梁院长的司机开车过来送小少爷去学校,父子俩在家门口道了别。梁宰平目送车子离开,笑着摇头。
保姆立在边上,说:“做的到底是合身,穿着真合适,一点儿也不别扭。”
梁宰平说:“是啊。”
保姆说:“有时候看看,还真是有点像您了。”
“哪里像?”
“板着脸的样子最像。”
梁宰平转身回去,笑着说:“有缘份成爷儿俩,不像也得像啊。”
保姆拿外套给他穿上,又把车钥匙交他手里,说:“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刑墨雷坐在位置上,不耐烦的抬手腕看表,他是推掉了今晚的应酬,特意来看儿子的表演的。
礼堂里热闹的像是过年,到底是孩子们的节日,一个个开心得都要掀屋顶,每张小脸儿都笑得像花儿一样。
终于报幕出来说:下面请欣赏男生小合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刑墨雷刚要鼓掌,突然被撞了一下,有个人从中间走廊一路匍匐进来,蹲在他脚边,弯着腰勾着身体,从椅子中间的缝隙小心探头看台上。
刑墨雷觉得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像是自己医院那个二五八万的院长。他拿脚踹他:“喂!”
梁宰平回头看是他,丝毫不见尴尬:“别说话!看你的去!”
“……搞什么呢你?!”
“小祖宗不让来!”梁宰平有些悻悻,但看着站在最前面领唱的儿子,马上就笑开了,嗯,真是帅,一点儿不输给他老爸。
刑墨雷脸上肌肉抽搐,有种冲动想叫院里那些人来看看这个平时了不得的男人此刻窘迫的样子,礼堂人太多,吊扇的风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的背上衬衫被汗湿透,痛苦又欢乐的伸着脖子看那个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宝贝儿子抬头挺胸一本正经的唱歌。
“得瑟!就你一人有儿子!”刑墨雷不屑,对同样站在台上的儿子严肃的点头,弄得刑少驹小朋友一下子忘记了歌词,幸好旁边的梁少爷发挥正常,立马又把他带回来了。
梁宰平懒得跟他计较,他已经拜倒在宝贝儿子的石榴裤下了,偷偷举着相机拍照,眼神笑容那叫一个温柔,看得刑墨雷的寒毛全部竖起。
表演时间只有短短四分钟不到,清脆嘹亮的歌声落音,八个小绅士鞠躬谢幕,台下掌声雷动,梁宰平心满意足,开始蹲着往回走,一排座儿的家长都给他让出道来,无比同情的看着他,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折腾家长,这是谁家的家长,这么由着孩子。
晚会结束,已经九点了,梁悦小朋友收了好几朵仰慕者送的花,拽在手里,一路乐呵呵的回到家,一踹门,大声叫:“爸爸!”
家长先生仍旧坐在沙发上悠闲看报纸,听到叫声,和蔼的回头对他笑。
桌子上放了一个小小的巧克力慕斯,保姆已经把餐具都拿好了。
“表演顺利吗?”家长抱起孩子,放椅子里,一手解开他的领带。
梁少爷得意的点点头,一边挖蛋糕吃,一边说:“幸亏你没去看!少驹的爸爸在下面看他,把他吓得歌词都忘记了!幸亏你没去。”
家长先生俯身吻他的头发,笑着说:“嗯,幸亏爸爸没去看。”
保姆哭笑不得,无奈摇头。
…完…
岁岁平安
这是八十年代中期的某个元月。
S市卫生系统举行了近十年来第一次新年联欢会,全市十几家大小医院代表欢聚一堂,场面虽然算不上盛大,却也足够把老旧的市剧院挤得闹盈盈。过去的一年是全国经济体制改革解放的好年头,尽管这与公立医院无关,但活跃的气氛一样影响了这个严肃沉闷的群体。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是毕业于同一所医大的同学或校友,平时少有时间碰面,趁这个机会三五一群的不是叙旧笑谈就是探讨切磋,一直到表演开始才慢慢安静下来。
二十六岁的梁宰平遇到了几位师长以及很多同学校友,他十九岁临床医学本科毕业,时隔五年之后才拿到学校补发的研究生毕业证,优秀自不必说,可让人瞩目的不是这段学业,而是他的工作。他没有进任何一家大医院工作,反倒继承了他父亲的诊所,五年的时间,从原本十来个人发展到现在的百来名员工,年前住院大楼刚举行落成典礼,诊所正式更名为“恩慈医院”。
见面拱手道喜的背后,每一个人都在猜测梁宰平的背景,二十六的小年轻,举手投足都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中年男子,说话间不卑不亢滴水不漏,很是个人物。可他的父亲不过是一名普通外科医生,母亲也不过是某大学的外语教师,而且夫妻二人携小女儿一前一后早早的就去了美国,梁宰平在国内无依无靠,难以摸透为什么他会有这般能耐。而更多的人,则是等着看他的下场,医疗事业不是商品,这刚刚落成的五层高医用楼,就不知他能用到何时。
报幕员在台上面带微笑举着话筒,就快轮到恩慈医院上场了。梁宰平把怀里的儿子交给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