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自己的主子呢?她可是跟着少夫人一起到尤府的啊,她是说什么也不愿离开静宁院去轩院的。
所以她便跪在院子里不肯起来,一定要等毒漫醒来才肯罢休。尤子君见她忠心,再说也顾着她是秦漫带来的娘家人,便也不再强求,打算一切依从秦漫的意思。
将该忙的事情都忙完后,尤子君到房里一看秦漫还没有醒来,只得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等待她醒过来。他想她身子虚弱,既然难得好好睡一觉,便不忍心叫醒她。而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时分。
秦漫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在隐约的嘈杂声里睡的不是十分踏实,但总算是好好的休息了大几个时辰,精神也恢复了些。等她睁开眼时,便与一双温柔且合着惊喜的眸子对上了。
“夫人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还晕吗?想不想吃东西?还是想再睡一会儿?”尤子君连接问了好几个问题,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关心。
秦漫愣神了好一会儿,方才从这种被千般万般关心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她下一秒几乎就确定,尤子君知道她怀孕的事儿了*一看来,尤大夫嘴并不紧啊。
她掀开被褥坐了起来,见尤子君超紧过来扶她,她也没出声儿。她心里以为尤大夫必定是将她的底儿都告诉给尤子君了,不过尤子君没有发怒,倒走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尤子君见她脸色不豫,心想夫人果真是不开心的,幸好尤大夫事先提醒了他,他也不至于没有准备而更加惹夫人不开心了。他便一边帮她套上衣物,一边轻声说道:“夫人莫要担心,我派亲信将这静宁院团团围住了,往后除了老太太小父亲及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夫人。等夫人临盆之时,再由尤大夫的母亲为夫人接生,这样便可保证万无一失了。尤大夫的母亲那可是夫人亲自挑选的人,夫人该可以放心了吧?“
秦漫闻言心里诧异,难道尤子君不知道她不想要孩子的事儿?尤大夫没告诉他?她想了想,便问道:“是尤大夫告诉夫君的吗?他都说了些什么?“
尤子君见她开口说话,心里的大石也稍稍落下了,赶紧答道:“他说夫人心绪不佳,是担心所致,不过这样可对我们的宝贝不好。父亲大人可给我下命令了,往后我得哄着夫人开心,不能影响到他的宝贝孙子。”
听出他话中的挪榆味道,秦漫勉强地笑了笑道:“夫君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如……”,尤子君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要是这胎是女儿,倒有些棘手了。不过他只停顿了一小会儿,便宽慰她道:“就算不是儿子,总算是有了好的开始嘛,往后我们再努力努力,总会有一胎是儿子的。”
秦漫这会儿再是心情不好,也不由得冲他嗔道:“夫君当妾身是母猪吗?“刚说完这句话,她心里又黯然了。或许,这里的女人连母猪都不如……不知是她想法太悲观,还是她看的太透彻。
“绝对没有舟事,我对天发誓。“尤子君本想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她,可他实在没有哄女人的经验,想了许久才顺着她的话说道:“夫人比猪好,呃不,它没有夫人好,也不对……”
尤子君其实是很想宽慰秦漫,让她不要将自己跟母猪相提并论,不过他平日里在商场上精明果断,这会儿却栽在两句情话上,也难怪他急了一头汗。
秦漫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完后她掏出手帕替他擦汗,并说道:“妾身还不曾见过夫君这副模样,看来夫君是太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女人便是母性泛滥滥的,她虽是不愿对他动情,但往往又会对他的处境生出同情之心。她当然知道,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孩子。
重男轻女呵,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虽然他之前说这胎就算是女儿也无妨,不过她还是隐隐瞧出了他小心藏着的失望。若这胎是儿子,她的地位当然会飞升,而他也子了一桩心愿一一不孝有三,无后乃大啊。
秦漫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就这里的男人来说,他对自己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比起尤夫人来,她是不知好了多少倍了。只不过最近啊,她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他了。有时他说的话似乎不像是她所认识的尤子君会说的,但多数时候她又觉得他就是他口她暗笑,或许是怀孕的女人爱多想吧,难怪她最近总是心绪不宁的,却原来是因为怀孕了。
“夫人总算体谅我了,我这回说什么也得把夫人给看好了。若夫人这回出了什么事,我就自列谢罪。”尤子君如今才算是明白了,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真正想保护的人,这个人是任何人也不可以伤害的。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从此以后若有人动她一根毫毛,他便要用尽手中的权利将那人碎尸万段!
“夫君这也说得太重了。”秦漫这会儿已经在他的搀扶下下了床,站安后便笑道:“夫君此次这般谨慎,甚至连八个月后的稳婆都找好了,还有谁能钻缝进来啊?“不过她还真想去外边儿看看,看看外边儿是否真如尤子君所说,有人将院子给围住了。
尤子君见她往外瞧,便故作神秘地说道:“夫人可猜得着外头的变化?”
“哦?”秦漫挑了挑眉,想了想后说道:“难道静宁院突然变成皇宫了?”话一说完她便瞧见尤子君变了脸色,心知自己是胡言乱语了,急忙解释:“妾身只是随口说说,夫君不必当真。“
尤子君看了她一会儿,释然笑道:“无妨,这话不对其他人说便罢了。不过夫人既然猜不着,那还走出去看看吧。”
秦漫点了点头,便与他一同往外走去。州一走到门口,她就惊讶的瞪大了眼,这…………这应该还是她的院子吧?
只消几眼,她便瞧了个遍,不由得在心里叹道:真是美不胜收啊……,在她的记忆中,只有那电视上才有这般美景,即使是在公园里,也万万没有这般令人吃惊的。不过这才多大一会儿呢?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醒来便置身仙境了。倘若不是身后的房间还是原样,她几乎不信这里还是她所熟悉的院子了。
突然,她察觉到了几分异样,不由得抬头望向天空,这才明白了异样所在口原来这会儿已经天黑了,可她还能将院子里的景致看个大概,而且光线特别的美。这根本原因就在于院子的四周墙壁上,都被挂上了一排排明亮的灯笼,所以这院子里才会这般亮堂。
秦漫瞬间被打败了,她明白自己也只是个女人,终究是会这些浪漫的小玩意儿所收买。
虽然她知道尤子君并不懂得浪漫是什么,或许他只是为了让她高兴一些,但她确确实实被感动了。
此时尤大夫那番话又在她脑海里回响,她不得不承认尤大夫这么做,对她是最好的。这个孩子,是不能由她说不要就不要的。孩子有生存的权利,而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尤子君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既然她当初选择了与尤子君圆房而不是以自杀的方式来逃避为人妻子的义务,那么她就该勇于承担这种后果。
此番一想通,秦漫便幕过身来,笑靥如花:“夫君,谢谢。“说罢她也顾不得什么体统,身子往前一倾便靠进了他怀里,揽住他的腰身闭眼微笑。她知道尤子君的期待,他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她一个笑容而已,所以她便要满足他才不至于让他失了男人的脸面,何况院子里还有下人看着。
尤子君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下意识地便拥紧了她。闻着她发间的香气,他心神有些荡漾,他可从未有过心中甜丝丝的感觉。而现在……他似乎有了,还有一些难为情,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不远处还跪着的月成,瞧见这一幕虽是心里也高兴,可还是瘪了瘪嘴:少夫人开心了,可她还跪在这儿等发落呢……,
正文 第八十七章:重重保护
秦漫与尤子君在那边儿你侬我侬的;月成可耐不住了;·她急着跟少夫人求情;不要将她从静宁院赶出去呢!所以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在地上咚咚的磕起头来。
她这招果然有救;秦漫从尤子君怀里离开;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处;愣了愣后出声斥责道:“月成;谁让你在这跪着磕头的?胡闹也得有个度呢。”
月成赶紧直起腰板;哽咽着求道:“少夫人不要将奴婢赶出静宁院呐;奴婢会好好伺候少夫人的。少夫人让奴婢往东;奴婢绝不会朝西啊。”
秦漫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接着便明白过来;只怕是尤子君把这静宁院的下人也都换成他自个儿信得过的人了。她转头看着尤子君道:“夫君;月成是妾身从娘家带过来的丫头;她不会对妾身有异心的;就不要将她赶出去了。这府里她除了妾身之外也就没别的亲人了;再说妾身也舍不得她。”
尤子君自然是没有异议;点了点头道:“既然夫人舍不得她;就留着她吧。月成;你往后可得小心照顾少夫人;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知道吗?!”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的。”月成瞬间高兴起耒;连连应着。
“还不起来?跪在那儿也不像话儿。”秦漫瞟了月成一眼;心想要演戏也用不着这么真吧?她的那些个秘密;月成可都是清楚的很;自然也就清楚她不会这般轻易让尤子君赶走她的。月成赶紧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奔到尤子君与泰漫身后站着了;她随时听从吩咐。
秦漫又望向尤子君道:“夫君;那尤苦…她被派去哪儿了?”她最欢喜的;就是这件事儿了。总算能离尤苦远一些了;她时常会同情尤苦;可又怕棱尤苦的复仇之心所利用;更怕尤苦因为她不肯出手而倒戈相向。如今总算是能摆脱尤苦了;她当然欢喜。
尤子君奇怪地道:“尤苦也跟其他下人一样;暂时去轩院了。难道夫人也舍不得她?我也可以将她叫回来的。”他还真没看出;夫人与尤苦何时有这般要好了的。
“不;不用了;妾身只是随口问问。”秦漫赶紧拒绝;她只是为了确定一下;可不会为了将尤苦给唤回来。所以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夫君;这外边真有人守着;不准闲杂人等进来吗?”
尤子君笑着点头道:“这是自然;外边的侍卫都是我亲自从钱庄挑选出来的亲信;他们都是好手;守住这静宁院对他们来说还大材小用了呢。”紧接着他又歉然地说道:“不过夫人;这一次为了夫人的安全着想;连夫人也不可以在没有我的惜况下单独出院门了。所以夫人若是想出去散心;就同我说;我再挑时候带夫人出去。”
秦漫俏皮地笑道:“妾身不信;妾身要去试试。”说着她便往院门口走去;想要看看她能否出得去。
尤子君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加以阻拦。
他亲自挑的人;再说一他还是有信心的。他们不会冒犯夫人;但也不会让夫人出他们的防线;以夫人的知书达礼;那也是不会硬闯的。
果然;不一会儿秦漫便怏怏地返回来了;闷声道:“妾身现在成了笼中的鸟儿了。”她嘴上虽是这般说;心里头却还着实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她至少不担心有谁还会来害她了;至少她睡觉也多了几分安稳。
“别不开心;我会陪着夫人的。”尤子君轻拍肩膀哄道;不知不觉地又一怔:原来他还是会哄人的嘛。或许;这就是唯心吧。只要说他心里所想的;应当就是最好的哄法儿了。
正在这时;秦漫听见外边传来了争执声;心想难道是有人来访;被那些侍卫给拦住了?她正想出去瞧个究竟;却被尤子君阻止了。
原来;这回秦漫怀孕的事情;尤老爷与尤子君除了给老太太报喜之外;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提起。当然老太太也守口如瓶;为了将危险减到最低程度。所以除了尤府三位当家的;这会儿便只有静宁院里的下人扣道这事儿了。
从静宁院出去的下人;那是没有一个人听说了这事的。而静宁院里现在的下人;也不可以与外界接触;至于那些食物日掌用品什么的;都得经过外边侍卫的手送进来;里边儿下人也不会与外边儿的人碰头;自然也就不会走漏了消息。
秦漫听尤子君解释了之后;深深的不以为然:越是这般神秘;外人才越要打听清楚呢。再说这事儿不管怎么保密;那老太太还有尤老爷的神情是藏不住的吧?有心人瞧上几次;再一见静宁院被保护得如此水泄不通;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她也没有对尤子君提起心里的这种想法;怎么做她都无所谓了。既然那帮人无论如何是都会知道的;她也不介意让她们多费点功夫打听。只要外人进不来;饮食用品方面留心;再在临盆之日安排妥当;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虽然秦漫没有出去;不过尤子君却走到院门口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是那孙姑娘。她正拿着一些东曲;似乎还有几幅字画;皱着眉询问门口的侍卫有关惜况。看来;她是来找秦漫闲聊的。
尤子君走了过去;说道:“静宁院从此以后不准任何人进去了;你先回去吧。”
孙姑娘一愣;没想到少爷也在这里;她便更加不解了:“可是少爷;少夫人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