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退到小花猪后边悄悄的看。那个人从我家门口跑过去,然后就往这边方向来了。“
“那为什么,你断定那就是个女人呢?“尤子君心中已有大概想法,如果真是个女人,那么算算时间,能到这里毁掉皇甫正之墓的女人一一就只有刘三娘了。她必定是在泄愤,当初若皇甫正听刘三娘的,除掉漫儿,皇甫正也不至于有今天。
“第二天早上,我在家门口摇到了一个东西,就是这个。“小孩从怀里拿出了那个香啧啧的东西,递到尤子君面前,表情还有些不舍:“娘说了,这个叫,香囊”是女人才会带在身上的东西,很香的。”
尤子君拿在手中仔细一瞧,彻底笃定了。
这个香囊是尤夫人之物,当初他敬尤夫人为母亲,所以关于尤夫人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这个香囊后来被尤夫人送给了刘三娘,因为刘三娘表现得很喜欢尤夫人所喜欢之物,所以……
他便将小泥人与香囊一同递过去,说道:“说话不吞吐,双眼有神,若下一番苦功夫,将来必成大器。天子学堂大门,为你敞开。来,这个香囊和这个小泥人,你都拿着吧,它们是你的了。”
小孩很激动,紧紧的操着香囊和小泥人半晌没离开尤子君面前。尤子君也完全不知道他这一番随意的激励,会对一个小孩的将来产生怎样大的影响,更不提他是这小孩心中的大英雄了。
尤子君站了起来,对常亚三人吩咐道:“你们带人将这墓地恢复原样,尽快。“他想在完好的墓地前呆一会儿,想必皇甫正也寂寞了吧。他苦笑,若皇上知道必定要大发雷厘的,即使当着他的面不说,也会在心中生气。
常亚、潘宝、章含宇三人正要动手,却被那些村民给拦住了,说拿了忠伯侯那么多好处,难道这点小事也要忠伯侯派人动手吗?所以他们撅不过,只能看着村民们抄起家伙以极快的速度将损坏的墓地给修复成原样了。
之后尤子君让众人离开,甚至连常亚三人也都被赶去很远的地方等着他。等墓前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便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墓碑上的,林阿正,三个字发愣。
林阿正……皇甫正应该很喜欢做林阿正吧?不然,以皇甫正的心高气傲,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那般地步?
“子君,你跟皇甫正打了什么赌
“子君,我恨他,他竟利用了我的心软,让我差点放过他,自己承受痛苦!“
当他得知皇甫正临死前所做的一切时,他对这个男人仅剩的一点不满都消除了。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却绝对是一个懂爱的男人。正因为这个男人之前为漫儿所做的一切,才使得他真正放下了对那些事崭的芥蒂。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大度之人,特别是对自己的东西十分吝啬,更不提,被人抢走的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了!他曾愤怒到想要杀光全天下的人,甚至在最痛苦的时候想要就此丢掉一切,只要能救出他的女人。
可他最终没有,他明白自己的使命,不可以为了漫儿放弃这么多条性命,放弃他十几年来的谋划,放弃他效忠了一辈子的六王和……,
在漫儿跟皇甫正毒后,他的确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要将她抢回来。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她的爱让他无法失去她,更是因为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他一定要她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他不无论自己沦落到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的地步,更不许自己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可那时他没有想过,就算将漫儿抢回身边后,他又能如何让天下人不笑话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想的最多梦的最多的全都是皇甫正如何的去,妥,他的女人。回神后清醒后他总嫉妒的发狂,恨秦漫恨自己恨皇帝恨冷氏姐妹,但恨又有什么用呢…………
“我伤害了她,无法弥补,但我会尽量去弥补她。不管她是否跟你山盟海誓过,不管她是否一颗心中只有你,我依旧不会放弃我的努力。如果能打动她,我很感激上天仁慈;如果我失败了,我也不怪命运捉弄。是我伤害她在先,让她受尽嘲笑,离开深爱的丈夫和儿子,我绝对不会责怪她想要伤害我。”
尤子君微微叹气,也许就是从皇甫正临死前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所说的种种,让他领悟到也许皇甫正比他更爱漫儿的事实。那时他就开始害怕了,他以为的爱是什么?皇甫正能做到不在乎漫儿与他的一切过往,他为何不能做到不在乎漫儿与皇甫正的那短暂的一月?
更何况,皇甫正亲口承认中了娘的不举药,没有跟漫儿有过夫妻之实不是吗?显然皇甫正那时便对漫儿动了心思,不然以皇甫正的身份,该有一千种一万种手段对漫儿进行其他报复。如果皇甫正对漫儿不是真情实意的,怎会将一个有丈夫又有儿子的妇人据为己有、即使是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又有名分?
所以,他觉得自己实在不配说爱她,既然爱她又何必在乎她跟皇甫正的那一段并未成为事实的感情?从那时开始,他试着真正将那段过去放下,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让自己痛苦让自己丑陋的事情。漫儿说过她来自于一个男女平等的世界,男人可以有其他女人,女人也可以有其他男人。她能接受他过去有过许多女人的事实,他觉得很难得了,就像慈云大师说的一一如果漫儿选择容忍那些女人,代表她真的爱他,想跟他在一起。
正因为逐渐领悟,他才让漫儿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嫁给了皇甫正。他知道若不让她跟皇甫正之间的事情有一个了结,她心中是永远不会真正放下的。只是,他差点误会她要以同归于尽来了结,也差点失控,差点气疯。
因为那些误会与痛苦,他终于懂得皇甫正在爱情方面对漫儿的宽容,自愧不如之下才逐渐反省,才有了他如今痴情的名声。他甚至……感谢皇甫正在之后没有放弃漫儿,否则就算他将漫儿夺回身边,也只会带给她无尽的痛苦,最后逼使她死心离开……
虽然他从漫儿口中得知了皇甫正临死前那番作为,他也明白了皇甫正的苦心,所以他愿意放弃往日的仇恨,给皇甫正的灵魂一个栖息之地,就算是因为……他们同样爱过一个这样的女人吧。
只有他才知道,他与皇甫正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赌约。但是皇甫正选择隐瞒漫儿,让漫儿带着对恨意的发泄重新获得新生,他便也就跟皇甫正一样,选择瞒她一辈子,让她继续这样心安理得的幸福快乐下去吧。
尤子君看着林阿正的墓碑,想起他们同时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痛挣扎过,不禁失笑。谁能说的清楚,这是得还是失呢?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皇上的旨意
尤子君从东石村回到府里,立刻便接到了皇上派公公传来的口谕,让他赶往皇宫见驾,有要事相商。他什么也没说,换了身干净衣裳便跟那公公前去皇宫了。
他早知道,他这儿的风声传的很快。不是皇上的人盯着他,也会有想抓他小辫子的人盯着他匕从众望所归的宰相,变成子新设天子学堂的学政,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使很多人说学政是个重要的官位,也有很多人认为其实皇上就是变相的在打压他,所以想乘风而上,将他从功臣变成阶下囚。
他先是厚葬了皇甫正,那时皇上便没有责怪他,反称赞他做得好,让天下人知道他们是仁头之师。现在皇甫正的墓被破坏,他这个忠伯侯却前去探望修复,便有些大题小做了。皇上心中有所不满,那是肯定的。
皇上会以为,他对如今的局势不满,在怀念过去皇甫正做皇帝时的日子。皇上再好,再顾及旧情,也毕竟成了皇上,想的事情与平常人不同,他知道,也明白。
尤子君到御书房的时候,见皇甫锦面前堆了一叠奏章,有些已经被皇甫锦给撕烂了。他心一惊,急忙跪了下来:“臣叫见皇上,不知皇上因何大怒,撕毁奏章?“
皇甫锦愤怒的拍案道:“这些官员太过放肆,竟然集体弹幼忠伯侯!联万不能容忍他们诬陷忠伯侯,挑拨联与忠伯侯之间舟关系!联要下令,凡是弹劾了忠伯侯的官员,全都罚俸一年,官降两级!”
“皇上息怒,臣有话说。”尤子君硬着头皮问道:“皇上,不知这些奏章是否都是弹劾臣去东石村为皇甫正修墓一事?“看来,皇上明知他去了,也信他去了,却在他面前演这么一出,是既不愿与他翻脸,却又为了他确有其事而大动肝火呢!
皇甫锦转过身来,神情中仍有余怒:“不错,不过联绝不相信,忠伯侯会不顾身份前去修墓,就算是为了之前的诺言,派下边官员前去就行了。”
“臣万死。”尤子君请罪:“臣的确去过东石村了,因为刘三娘脱逃,东石村的材民来禀告说发现了一个女人前去破坏皇甫正的墓地。
臣一想,很有可能是那刘三娘,所以为了确认刘三娘是否去过东石村,臣未作他想的去了。皇上为臣的疏忽而震怒伤身,请皇上降罪。”
皇甫锦怒气稍缓,但心情很烦。他故意撕毁了这些奏章,原以为忠伯侯一进御书房便会i试他,谁知道却是先请罪……他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感受,总之不舒坦,感觉忠伯侯已经将他当作外人了,不再雅心置腹了。
“那么忠伯侯可查清楚了?“皇甫锦想起那个刘三娘了,就是之前害得忠伯侯三十岁无一子嗣的罪魁祸首,却不想她逃了,他以为她早就死了。
尤子君看着那被撕毁的奏章,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将皇上的怒气平息之后再谈奏章的事情,否则皇上很可能听不进去。他便答道:“查清楚了,那毁墓之人的确是刘三娘,臣猜想她是因为当初皇甫正没有答应她先杀了长公主,所以才慢恨皇甫正,以此泄愤的。臣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出她可能去什么地方。”
只可惜,尤子君猜错了。
“联明白了,所以忠伯侯命材民修复皇甫正的墓地,只不过是顺便。而在墓地前坐了一下午,是在思考刘三娘会去的地方。”皇甫锦虽然语带讽刺,但心底已经接受了尤子君这个解释。只不过他生气的是,尤子君丢给了他这么个难题,让他要面临众多官员的,弹动”让他这个一手被尤子君教出来的皇帝没面子。
他说完便走下御案,伸手将尤子君扶起,说道:“忠伯侯不必在意这些官员,也不必为他们求情。联是皇帝,他们是臣子,所以他们可以上折子,但却不能拉帮结派企图以众多奏章让联屈服。有了这个先例,联往后在朝中就无法立威了。”
“多谢皇上。”尤子君自然不会去管那些弹劾他的官员之事,他要管的事情是一一“皇上,臣有一言,不吐不快。皇上贵为天子,一言一行皆受人嘱目,更是臣子学习效仿的捞样。历代明君不管如何生气,绝不会撕毁自己臣子递上的奏章,因为奏章是皇上与臣子之间一个重要的沟通方式。每一份奏章都是臣子绞尽脑汁斟酌词句完成的,若臣子看见自己辛苦堆彻的肺腑之言被皇上这般糟蹋,他往后便不再会对皇上感恩戴德了。“
皇甫锦听着听着,见他越严厉却越高兴,半晌后才说道:“一份奏章就能使君臣关系破裂,做臣子的要求还真高。“
“不,皇上此言差矣。”尤子君正色道:“做臣子的要求很低,只需要皇上心再天平近忠远按,做臣子的便会竭尽全力为君分忧。而使臣子感恩戴德死心塌地效忠的方法,很简单……“
“联知道,以前忠伯侯曾不止一次的教导过联:不可疏远,也不可过分亲近;适当抚慰,也要适当给与责罚。总之,联不会让自己的臣子心寒,也不会让他们太过得意。
”皇甫锦面露笑容,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与,巫父,谈天论地的时光,令他心中温暖不已口对父亲对母亲,他毫无记忆,他只知道从记事起,隔几天就一定会来陪他教他的人,是这位,亚父,。
“皇上圣明,那么这些奏章便要收好,不可让外人瞧见。”尤子君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他出言指责皇上撕毁奏章一事,会惹得皇上大怒呢。尽管担心在前,但他必须还得指出皇上的错误。皇上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宴上英明与否,也代表着他的教育是否成功,他一直对皇上有着望子成龙的心思,大概……,是那时笃定自己不会有儿子了吧。
“联知道了,忠伯侯有心了。“皇甫锦这时便将尤子君唤到一旁坐下,见尤子君不肯便硬拉。而后他才笑道:“联这次是真有事,是关于亚拉国的事情。联不舍得再让忠伯侯出马,前车之鉴嘛口所以联要找忠伯侯借一个人,忠伯侯若想摆脱明萱郡主,可得忍痛答应借给联这个人呢。”
尤子君见皇上笑的有几分促狭,心中忐忑不安,这亚拉国的事情又关漫儿什么事?他正待回答,却听皇上哈哈大笑起来。
“联就猜到忠伯侯会担心,担心联找忠伯侯又要走皇姐。”皇甫锦大笑完,仍然抖动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