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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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媳-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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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姨太刚睡下不久,突听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尤子君的大喊:“姨娘,快开门!姨娘,漫儿她病了,快开门!”

尤姨太立即翻身下床,随意套了件外衣,小步跑上前将门打开,便见儿子满脸焦急地抱着媳妇冲了进来。她转过身去,见儿子将媳妇放在了软塌上,握着媳妇的手对她叫道:“姨娘,您快看看,漫儿她、她流血了!“

“别着急,你先让开,让我给漫儿看看。”尤姨太心里直叹气,既然这么紧张漫儿,又何必让漫儿难过呢?她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那尤姑娘有哪里比漫儿好的。

尤子君立刻让开道儿,方便尤姨太查看秦漫的情况,他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会不会是他太猴急了?所以漫儿才会流血?此时的尤子君,有些胡思乱想,因为秦漫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更不提突然流血了。他有此心惊胆战,就怕上天突然将他身边的人夺走了。

尤姨太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问了秦漫一些细节问题,心中已经有了谱儿。她见月成在门口,便吩咐月成去外面准备一些东西带进屋里来。她又转身去拿了药箱过来,先给奏漫服下了一颗药丸。接着,她摊开银针布袋,以银针扎了秦漫几个穴道。

半个时辰后,秦漫感觉下身有什么热流源源不断的涌出,幸而尤婉太已经让尤子君将她抱往床上,而月成准备的热水盆还有一个小木桶。等到她感觉热流消失之后,她便听见尤姨太让月成给她净身。

尤姨太看了她一会儿,拔了她身上的银针,一狠狠放进银针布袋中,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漫儿,你小产了。“

什么?秦漫呆愣住了,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原来之前……这里有一条小生命曾来过……,

尤姨太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对等候在外的儿子说道:“子君,漫儿她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了。只不过她诞下砚儿之时身体大损,现在不足一年时间再次怀孕,本来就极易流产。最近她又心绪欠佳,时常处于烦恼状态,所以腹中胎儿才在不知不觉流掉了。不过现在她已经没事了,只是起码要静养两个月,身体才能完全恢复。还有……”

尤子君也愣住了,脑袋嗡嗡响着,完叠没听见尤姨太后面说了些什么。

一个在屏风外,一个在屏风内,两个人都不知心中是些什么滋味。多子多孙多福寿,尤子君是希望秦漫能给他多生几个儿女的。而奏漫自身也正被母爱充盈着,对于流失的小生命感到万分的自责。

尤子君知道自己的夫人就在屏风另一端,但他的脚竟变得沉重起来,无法向前迈进。他曾说过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可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为了那个承诺,他已经付出了十几年的生命,而他所谓的会好好照顾漫儿,让她幸福的想法都是空话。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内心完全被自责所充满。如果不是他这两个月总是一整天不见人影,让漫儿胡思乱想,她又怎么会心绪欠佳导致流产?如果不是他因为想要抓出秦府中的内贼,让漫儿误会他与尤姑娘有什么关系,她又怎么会时常烦恼?

他甚至都不知道,坚强如她,会不会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流泪……难怪最近总觉得她脸色不太好,方才与她亲近时感觉到她的抗在,他心中还有淡淡的不悦。他真是该死!

月成满脸泪痕,手中端着被血染红的水盆,从内室走了出来,看也没看尤子君便往外走去。都怪少爷,要不是他跟那个贱蹄子不弄不楚的还欺骗少夫人,少夫人也不会小产了!她知道,少夫人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有哪个正常的母亲不爱自己的骨肉呢?

尤子君被那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双眼,他见尤姨太摇着头走了出去,这才慢慢的朝内室走去。到了床前,他看见她侧身抱着枕头哭。那阵阵拼命压抑着的呜咽声从她嘴里逸出来,让他的心更加绞痛。

“漫儿……,对不起,对不起……,“尤子君伸手将她抱住,小心翼翼的让她躺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痛苦的低声道歉。

秦漫泪眼朦胧的看着床顶,感觉着他滴在她颈项里的热泪,她报复似的咬住了他的肩头肉。是,她也有错,但身体的痛苦已经由她承受了。她有多痛,他也应该有多痛!

“对不起,漫儿,你小心一点,我先抱你回房。”尤子君方才听尤姨太说过,最好趁黑将她抱回东福园,两个月不要再让她激动,否则对身体会有极大的害处。所以他没感觉到她咬他有多痛,只是很轻柔的将她抱了起来,不快不慢地往东福园走回去。

其实,尤姨太还有一点没说的是,就算秦漫心情愉悦,这个孩子还是保不住。因为上回秦漫生小立砚的时候,身体已经受损过大,除非过个四五年等正在发育的身子自行恢复,否则即使怀上了也会小产。

不过尤姨太不会点破,因为她想让儿子媳妇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特别是看着十分心疼媳妇的儿子。既然在乎对方,就不要再任意的去伤害对方了。她被自己所爱的男人伤害了三十多年,若没有儿子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媳妇也落得她与尤老爷这样的下场。

只不过,她这样是真的帮上了忙,还是越帮越忙适得其反呢……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大将军何意

那晚,某个女人的牙关酸了:那晚,某个男人的肩膀痛了。不过,两人都未感觉到身体的痛,反而是心中的痛让人疼得喘不过气来。

尤子君并不是个多话的人,简简单单三句话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没有过多打扰秦漫的休息。接下来几日,他都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在秦漫床边,净身喂药吃饭的事儿他都一手包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害了我们的孩子。”一句话道歉。

“我没背着你跟尤姑娘燕好,她的反常是因为她跟秦府内贼有来往,她是故意要挑拨我们夫妻感情的。”一句话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不管外边事情有多忙,我会让冷霜她们去做,多陪陪你跟砚儿。”一句话承诺。

秦漫一直沉默着,她对这份感情的奢望似乎也跟着孩子一起流掉了。今日的痛让她明白,原来她跟这里的女子没什么不同,一边说着自己要独立坚强,一边却因为这个男人的新欢而伤心烦恼。腹中骨肉的天折,不就是她软弱的最佳证明?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将来很可能是另一个三宫六院的主人,他不能、也没办法守在她一个人身边,而她还能奢望些什么呢?只要还奢望着,心就不会死,人就没办法不受伤。将来会有许许多多个尤姑娘,与她这个正妻争宠。她稀罕吗?不,她跟这里的女子不一样,她得学会放下。

秦漫后来想开了,看看人家尤姨太,虽说委曲求全了三十几年,可她始终没有自怨自艾过,她一直觉得她自己很好,只不过是尤老爷没有珍惜。所以她秦漫,新世纪女性,又如何能让自己连一个封建社会的女子都比不上呢?若说到砚儿,只要砚儿他爹当上了皇帝,那么砚儿可是他的长子,这个国家太子立长,砚儿的前途也一片大好,她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月有阴晴圆缺。”秦漫看着窗外的弯月,喃喃念道。

月成正在收拾着孙姑娘送来的东西,听见她有些惘怅的诗句,便笑道:“少夫人,月亮本来就会弯,也会圆啊。虽然它最圆的时候只有那么一日,不过每个月它都会圆喔。”

秦漫知道月成是想告诉她,不管人有多么苦,可总会有快乐的时候。也许月成说得对,好多的苦就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快乐口她笑了:“月成,你知道上一句是什么吗?”

月成摇了摇头:“不知道,这还有上一句呀?”不过她有预感,这上一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上一句则是:人有悲欢离合。”秦漫拢了拢散开来的长发,淡淡地看着弯月说道。真可惜,在这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虽然她自己感觉好很多了,只可惜尤子君依旧不让她出去,除非有他陪着。

这会儿,他去尤姨太那儿拿药去了,她方才得了一会儿闲工夫。真不知道他外头怎么安排着的,每日只趁她午睡时出去一两个时辰,她醒来没多久他便回来了。她其实很想说,她不需要他陪,只不过看着他赎罪的模样又开不了。。不可否认感动依旧有,只不过她对他的期望已经没有了。

如今她只希望,狼沿边境那边会给她一个好消息。只要她能帮得上大将军的忙,也许能依靠大将军的力量,在尤子君大业成了之后,离开尤子君身边口不过这一回的小产,唯一带给她的好处就是一一不需要伺候尤子君的男人需求了。

月成没再说什么,整理好东西便出门去了。少夫人一门心思的想走,不过照她看来这并不容易。就算是攀附上大将军的势力,那也还得在少爷当上皇帝之后以几方势力夹击,才能使少夫人离开少爷的胜算加大。只是少爷若对少夫人的感情不假,只怕到时候也不会轻易放手。

再说了,等少爷真的当上皇帝之后,他会允许自己的正室夫人,长子的亲母,离开他吗?等到了那时候,少夫人的身份可是皇后啊,一个皇帝能允许自己的皇后离开甚至有可能跟其他男人走?现在少爷就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了,更不提往后做了皇帝,心思更加深如海了。

不过,少夫人既然要这么做,她无论如何也还是要帮助少夫人的。少夫人说过,事在人为,也许将来会发生什么变化也不一定。

月成匆匆走到中院的书房里,见秦福管家和秦书昱正在商量着什么,她便走过去到了秦书昱身边,却对秦福说道:“秦管家,明日我想领十两银子,少夫人允了的。”

“既然是少夫人允了的,明日你来取便是。”秦福欣然笑道,却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两个人——秦书昱和月成,快速的做了个动作。

月成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便点了点头:“那好,有劳秦管家了。”说完她便转身往东福园走去,几天没跟秦书昱通消息,实在是少爷守少夫人守的太紧了。白日里许多事情又有所不便,她便一直听少夫人的话,没来找秦书昱。

不过今晚刚好少牟去尤姨太那里拿药,问少夫人的情况去了,她便瞅准了这个时机,来到了书房口她知道秦书昱每晚都会跟秦福在书房里对账,于是编造了这个谎言来取消息。

回到了卉福园,月成经过冷霜冷莉身边,笑了笑才进房去了。

冷霜冷莉则是互视一眼,心中均对少夫人加大了怀疑,这月成最近态度不明,而且行踪诡异,不得不防。而且她是少夫人身边唯一的亲信了,她若做了什么,想必都是乒夫人授意的。两人打定主意,往后要派人盯紧月成,如此一来少夫人想做什么就一清二楚了。

月成走到床边,往外看了看,迅速的将手中的纸团打开,以身体遮住门口的视线,将皱巴巴的纸条竖起给秦漫细看。

秦漫看完之后,皱了皱眉,因为那纸条上写弄:狼来消息,府中有天人,可信之。

这是什么意思?府中有天人?什么天人?秦漫百思不得其解,紧接着便听见门口有动静,应该是尤子君回房了,便赶紧朝月成使了个眼色。

月成快速的将纸条塞进袖口之中,而后问道:“少夫人,是否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秦漫挥了挥手,说道。

“是,少夫人。”月成便转过身欲走,却见尤子君已经走到床边,赶紧福了福:“少爷。”

尤子君看了月成一眼,天生的敏锐让他感觉到面前这个下人有点紧张,不过他也没有细想,点了点头便朝秦漫走过去。他拿出从尤姨太那儿取来的药瓶,倒出一颗塞进奏漫嘴里,说道:“姨娘说你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每日再服下一颗此药,不日内便可以下床活动了。“

秦漫接过月成递来的水杯,以水咽下药丸后,方才笑道:“本来也就好了,是你太小心,不许我下床,我都快闷坏了。”

“是,我是太小心,因为我以后不敢再大意了。“尤子君苦笑了一下,这些日子他都被心中的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却不知还能做些什么缓解她心中的痛苦。他不是看不出来,她是将痛苦埋在了心里,不让他瞧见。可正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似乎无论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了。

“子君,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件事了吗?“秦漫笑的有点勉强,转而对月成说道:“明日我放你假,许你出门买些女儿家的东西回来,顺便也给我带些好玩的。你今日也早些去休息吧,我这儿有冷霜她们伺候着呢。”

尤子君听了便也回头说道:“还不谢谢少夫人?一般下人可是不许出府的。”

“谢少夫人。”月成知道少夫人是要转移冷霜等人的注意力,她这趟出去什么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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