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跪在凤无颜身边的一名年轻男子发话了,而那刚刚欺辱她的贱男冷玄天则站在男子身侧。
“御城,你师父的死我们很遗憾,且待我们将事情弄清楚,定会为你师父报仇雪恨。”依然是从空中传来的声音,似乎换了一个老头说话。
凤无颜屏息凝神,此刻她身处永宁宫的核心地带,一步错就会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冷欢颜,你速速将那日的情形如实道来。”语气变得凌厉,这些老头依然用腹语说话。
冷欢颜?那日的情形?什么跟什么啊……
凤无颜抿着唇,好奇地四周望了望,大殿里明明只有她、冷玄天以及那个名叫“御城”的男子,那冷欢颜是谁?
“欢颜,师尊在问你话呢,怎么不答?”冷玄天微笑地走向凤无颜,宛若春风。
“我不是欢颜……”凤无颜心中一怔,倒被冷玄天的温柔吸引住,连说话的声音都软了下来,直叫人感觉她是害怕了。
“别怕,长老们会秉公处理这件事。”冷玄天似在安慰凤无颜,娓娓说道:“那日洛御城将遍体鳞伤的你带回永宁宫,你说你全家都被凤栖宫所杀,我见你可怜便擅自做主为你疗伤,后来又收你为徒,易名欢颜。欢颜啊,你可是又犯了痴傻之症?”
凤无颜警惕地瞅着冷玄天,这个贱男怎么完全变了个人,还有他现在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痴傻之症?他才是痴儿傻子呢!
“如果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莫名,心中冒出冷玄天的声音,吓了凤无颜一跳。
凤无颜怒瞪着冷玄天,手背因为握拳用力过度的缘故冒出了青筋,天知道此刻她有多想宰了冷玄天,但碍于长老会的缘故并不敢贸然动手。
“欢颜师妹,请你将魔女凤无颜杀害我师父的经过告诉长老会。”此刻,洛御城面色悲绝地转向凤无颜,语气里难掩愤怒与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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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作死就不会死
“墨崖死了?”凤无颜愣住,原来适才那些老头儿是在问她与墨崖对决那天的事情。
关于那天,她最后的影像便是自己刺穿了墨崖的胸膛,同时却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火焰,她还以为……
不过凤无颜随即喜笑颜开,倘若墨崖真的死了,那凤灵犀便不可以再和她争抢蓝凌弃,如此甚好,待她返回凤栖宫,定要好好羞辱凤灵犀一番。
“冷欢颜,你在笑什么?”殿上的老头们似乎不悦,语气加重了半分,一字一句重如洪钟:“你是否亲眼看见凤无颜杀了我们的墨崖师弟!”
大殿上回音袅袅,屏障内翻腾的玄力都带着怒火,凤无颜自知势单力薄,强压下笑意,故作顺从地轻声说:“师尊……那凤无颜的确非常厉害,三两下就打败了你们的墨崖师弟……”
“不可能!墨崖是上玄师,怎么会无端输给一个乳臭味干的魔女!”老头们并不轻易相信凤无颜的说辞,凤无颜倒也不急,她双手插腰,眉飞色舞地描述起自己杀害墨崖的光荣事迹,虽然她压根不记得墨崖是怎么死的,但她为了震慑这些老头们,言语间故意夸张了不少。
那洛御城一直静静地聆听,他心绪波动很大,只是在强大的玄力限制之下,他根本无法做出过于激烈的动作。
事实上,月泉殿里暗藏玄机,因长老会的存在,那里的气场强大到让人无法抬头与他们直视,在长老会面前,所有人永远只能保持屈膝下跪的姿势,否则会被溢满宫殿的玄力噬伤。
可偏偏这冷玄天与冷欢颜竟站着说话亦安然无恙,着实令洛御城不解。
“御城,事情是否如冷欢颜所言?”空中温和厚重的嗓音将洛御城的思绪拉回,他若有所思地望了凤无颜一眼。
“回禀长落师尊,弟子并不清楚,师傅遇害时,弟子没有在现场……”洛御城沉吟,把头垂得很低,“弟子赶到淮杨林时,那魔女已经离开,师傅已经没了气息……而欢颜师妹光着身子,全身发出紫光,奄奄一息。”
紫光?
凤无颜的凤目微微一动,在思考洛御城所言之真假。
“原来如此,玄天你先带你徒儿下去吧,御城你也去吧,你师父的事情待我与其他几位长老商议后再做决定。”长落老头的语气较先前那几位脾气暴躁的老头要好得多,凤无颜几乎可以确认坐在最中间的那位便是他,因为他周身的玄力流动比其他人快上了一倍,但仅凭远距离地观察凤无颜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是,玄天告退。”
“是……御城告退。”洛御御欲言又止,他缓缓起身,情绪复杂地看着凤无颜,原本他带她回永宁宫只是为了指证魔女,没想到冷玄天却执意将昏迷中的她收为徒儿——根本没有什么全家被凤栖宫所杀这回事,冷玄天是在欺瞒长老会。
“欢颜,走吧。”冷玄天温柔地揉了揉凤无颜的小脑袋,微微上扬了唇角,眸中尽是宠溺爱怜,真真叫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好师徒。
此时凤无颜倒是识趣,她缓慢地跟在冷玄天身边,实际上,心里盘算着诡计——她好不容易潜入长老会,哪能这么快离开!
没走几步,凤无颜已按耐不住,邪魅地勾了勾唇际,蓝宝石一般晶莹透亮的瞳孔中似有流光在转动,她突然转身,向反方向奔去,青丝飞舞,白袍飘扬,水眸中是决绝的杀机,她大胆闯入十大长老的玄力屏障,且对准长落老头狠狠击出一掌——
她想试试这长老会的玄者们到底有何能耐。
她并不是不怕死,只是在赌,她既已是永宁宫的弟子,就赌那奇怪的冷玄天会救她,而师仇未报的洛御城也不会让她死,还有那长落老头,他正在练功,断不会抽手反击,否则很有可能伤及其余九人。
可惜,嚣张惯了的凤无颜忘了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她连长落老头的衣服都没碰到,整个身子就被屏障内翻腾的玄力反弹出去,那玄力竟自动保护着长落!
“好痛——”
凤无颜体会到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此刻她五脏六腑俱裂,痛得几乎昏死过去,直落在月泉殿外,幸好洛御城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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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这个废物终于醒了
“欢颜师妹,你没事吧。”洛御城的嗓音暖暖的,令惊魂未定的凤无颜稍稍平复了心情,但她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实在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只意识迷蒙地睨着抱着她的男子,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那愀然的一瞥,竟然让凤无颜忘却了疼痛。
洛御城生得那样好看,甚至比蓝凌弃还要好看。
“你……”想到蓝凌弃,凤无颜自觉与洛御城太过亲密不好,伸出素手抵在他胸膛,哪知这已是她最后的力气,心间又是一阵撕裂,整个人完全晕了过去,情急之下洛御城先以玄力护住了凤无颜的心脉。
“玄天,你好自为之。”
月泉殿里传来长老们沉重地告诫,冷玄天才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淡然若定地经过洛御城与欢颜身边,缓缓弯下腰。
“把她给我。”冷玄天面无表情地对洛御城说道,伸手便握住了凤无颜的手腕。
“她受了重伤……”洛御城剑眉微拧,并不放心将凤无颜交给冷玄天。
“她是我的徒弟,生死都与你无关。”冷玄天并不明确会不会救凤无颜,谈话的瞬间以玄力缠绕凤无颜,轻轻一扯,便将凤无颜从洛御城怀中拉出,拉进了自己怀里。
“冷……师兄,等等!你为何要收她为徒,她分明只是个普通女子?”洛御城似有不甘,站起身来问出心中疑惑,那日他将凤无颜带回永宁宫,才走到玄武广场,冷玄天便将凤无颜夺了去,当众宣布凤无颜是他的徒弟,并为她名“冷欢颜”。
欢颜倒是配极了她的容貌,只是洛御城不明白冷玄天怎会突然收一个陌生女子为徒。据他所知,冷玄天在永宁宫并未有明确的职位,但他的实力应当与墨崖不相上下,关键是他从未收过徒弟,此番偏偏看中自己从北辰大陆带回来的这个普通女子,着实奇怪。
“若是为了轻云与我的婚事,这是师傅订下的,请你不要迁怒在欢颜身上!”洛御城只能将缘由归结为永宁宫里盛传的绯闻——冷玄天暗恋他的未婚妻墨轻云,故而收欢颜为徒,阻挠他为师父报仇。
“洛御城,你听好。”冷玄天颔首轻笑,意味深长地望着昏迷中的凤无颜,一字一句道:“她是我冷玄天看中的徒儿,我收她为徒,与任何人无关。”
声音缥缈,人去楼空。
“冷玄天!你必须保障欢颜的安全!”敷衍的说辞激怒了洛御城,奈何眼前已没了冷玄天与凤无颜的身影,洛御城捏紧了拳头,欢颜惨白的小脸一遍遍回放在他眼前。
也许是从北辰大陆回到永宁宫的那段路太漫长,让他记挂着她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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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什么床啊,这么硬……”
迷迷糊糊中,凤无颜摸了摸身下冰冷的床板,整个人也清醒了七分。
她还没死?
哈哈,果然那些怪老头没有杀她,真是一群蠢驴。
“哗——”
凤无颜闭着眼正想仰天大笑,突然一盆冰水悴不及防地泼向她,然后屋子里想起两个女人刺耳的嘲笑。
“这个废物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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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最低等的宫女
“你们找死!”
凤无颜生气地从床上坐起,抽手对着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就是一掌。
掌风倒是凌厉,只可惜毫无威力,那微弱的玄火在空气中闪过后,不足一秒便烟消云散。
两个女人本是吓了一跳的,这会儿却笑得更欢:“双儿,她的玄力比那雨落颜卿还垃圾,真是废物中的废物啊。”
名叫双儿的女子斜睨了凤无颜一眼,附和着:“巧儿,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伺候这个村姑啊,她有什么好,洛御城天天来看她。”
“双儿,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村姑是穿着洛御城救回永宁宫的,后来被冷玄天抢了去,这一次也是洛御城求着长落师尊救她呢。”巧儿转过身,双手环在胸前,不悦地瞪着凤无颜,洛御城可是永宁宫长老会认定的绝世天才,凭什么冷欢颜能让他如此挂心,而他每次来却不曾正眼瞧过自己。
“现在永宁宫大敌当前,我们还得照顾这个废物,也不知道冷玄天为何要把她丢到这里来。”双儿也随巧儿一同转了过来,两个人没一个是好脸色。
“喂,你们两个!你们说谁是废物,看我不割了你们的舌头,划花你们的脸!”第一次被如此数落,凤无颜怒了,快速在体内聚集魔力,那狠戾的眸中泛着血光,足叫人心惊。
“双儿,那个废物竟然威胁我们!”巧儿难以置信地拉着双儿的手,担心凤无颜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弱。
“别怕,她的玄力连咱们永宁宫里的三岁孩儿都不如。”双儿愀然一笑,转头对凤无颜说:“冷欢颜,识相的就给我和你巧儿师姐磕头谢罪,否则日后有你好受。”
“你们给本小姐磕头谢罪还差不多,本小姐考虑考虑留你们一个全尸!”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凤无颜嗤笑着呵斥双儿,但体内魔力空空,任凭她试了多次,依然只有微弱的玄力在血脉中流动。
“你以为你是冷玄天的徒弟就了不起?”巧儿误以为凤无颜是想拿冷玄天压她们,更为不屑地指着凤无颜的鼻子骂道:“你师傅早就抛弃你了,就是他亲手把你丢进这雨落殿的,而且还不许任何人带你出去。”
“雨落殿?”凤无颜想这大概是她昏迷中发生的事情,“雨落殿是什么地方?”
“雨落殿是永宁宫宫女们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说你,冷欢颜,现在是永宁宫里最低等的宫女!”巧儿趾高气扬地拿起桌上的灰衣,走到凤无颜身边,将灰衣甩在她的脸上。“换上你的衣服,冷欢颜!”
“宫女?”
凤无颜只觉得可笑,什么跟什么嘛!那个该死的冷玄天竟然让她当永宁宫的宫女?还是最低等的?
“你们两个回去告诉冷玄天,本小姐走了,这笔账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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