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罪名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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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罪名的士兵-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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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而冬妹子和孙来弟却走上了“前台”。

    根据布谷鸟叫声的提醒。陈水根很快就发现了敌人,他命令战士们悄悄跟踪,选择合适的时机,进行突然抓捕。开始都很正常,可是跟了一段距离后,孙来弟贴在冬妹子耳边说了几句话。使得冬妹子想起了胡乐镇的战斗情形,想起了牺牲在敌人炮火下的战友,想起了自己遭受的惊吓和屈辱,心中燃起了怒火。冬妹子一分神,脚底一用力,“啪”的一声踩断了一根枯枝。

    顽军十分警觉,听到响声后猛地停下脚步,纷纷举枪上膛,向四处张望起来。陈水根知道已经暴露,便果断命令:堵住他们!冬妹子和孙来弟毫不含糊,指挥战士跑了上来,拦住顽军去路。冬妹子用枪口指着他们大喝:都不许动,把枪放下!

    顽军先是一阵慌乱,仔细看去:哎哟,前面几个都是些娘们,心里鄙夷。便皮笑肉不笑地说:哎哎,别误会,我们是新四军,刚从江北过来。冬妹子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冷笑道:江北来的?我看你们是从万福村来的吧。接着大喊一声:宣上尉出来!

    冬妹子这声喊十分聪明,无论宣上尉在不在这些人里面,顽军都会有反应。果然,顽军四面乱瞅,个个惊愕不已: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长官?是早已认识还是已经被俘了?长官现在何处?还冒充人家新四军呢,早就露馅啦!咱堂堂集团军卫士团的人,岂能被这些娘们吓住?

    领头的吼了声:弟兄们动手!说着就往前扑倒,在扑倒的过程中拔出驳壳枪。因为身上还背了步枪还有弹袋,动作有些迟缓。藏身在大树后面的陈水根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他见情况危急,抢先开火,“砰砰”两枪,将那个领头的打死。听到“幕后”指挥的枪响了,冬妹子等人也都迅速开枪射击。一阵对射之后,看看那边,五个顽军没一个喘气的。再看这边,四个人受伤,孙来弟左腿被顽军子弹击穿,流了一摊血。陈水根和冬妹子苦着脸,急忙将伤员抬往医疗队救治。

    战斗结束后,叶首志、陈水根赶往葛顺乡。李二林和夏玉林带队,将宣上尉一帮俘虏从原路押送到华阳村附近,给他们吃了干粮,又给伤员重新换了药,然后全部释放。临走前,李二林无意中说“漏”了嘴:你们一出万福村,我们就得到了密报,你们的一举一动,在哪里拉屎撒尿,我们都清清楚楚 ;。宣上尉听了后,如坠冰窖。

    从早晨开始,虎头岭指挥所就进入了临战状态。上午10点,林布新要通了葛顺乡电话,据杨少良报告,敌人一个营的兵力进攻葛顺,火力很猛,敌人第一次冲锋刚被打退,歼敌30余人,我军暂无伤亡。林布新十分清楚,葛顺当前敌强我弱,杨少良他们处境艰难,必须尽快增援。便命令报务室立即联系谢俊胜,询问他们到了哪里。

    半小时后,卢舒云报告说,估计谢俊胜部队正在行军,电台联系不上。中午12点,杨少良电话报告:刚刚打退敌人第二次冲锋,消灭敌人50余人,我军受伤20余人,郑鸿鸣3人牺牲。另外敌军炮弹摧毁民房20余间,村民伤亡情况正在清点。

    谢俊胜接到增援葛顺的命令后,安排吴捷生带领民兵看家,自己率全营5个连共600人紧急出动。毛栗峰距离葛顺只有50里,但却有两道大山挡在中间,不通道路,不通河流,只能徒步跋涉。战士们随身只带枪枝弹药和干粮,营部通讯班背着电台器材,无奈山高谷深,根本找不到路径。谢俊胜无法,只好轮流派人在前开辟道路,一路上披荆斩棘,走走停停,艰苦万分。短短的50里路竟用了10个小时,下午5点到达西津河东岸。对岸不远就是葛顺乡,枪炮声清晰可闻。
第 109 章  攻守逆转
    打退敌人 第 109 章 ,有些新兵投弹姿势稍微高了一些。就被弹雨击中。有的手榴弹刚刚扔出手,竟被山下射来的机枪子弹击中,滚落到战士背后炸响,不少战士因此挂彩。战斗进行了一个小时后,我们一挺轻机枪被炮弹击中,两名射手当场牺牲。葛顺乡战斗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杨少良和通信员来到了山头战地,紧盯着山下,耐心等候一个机会的到来。突然。远处不停射击的重机枪哑火了,机枪阵地上连续响起了掷弹筒榴弹爆炸的声音。好,三排打响了。二排长猛地站起。挺枪大喊:同志们,为牺牲的战友报仇,跟我冲。话音未落,纵身跃出掩体,战士们紧紧跟上,朝山下扑去。

    二排突然反击。挫败了敌人疯狂进攻。天黑之后,二排满载而归,缴获的枪支弹药堆满了坡下的掩体。杨少良通知一排还有担任预备队的四排来领武器。现在的老兵新兵啊,手里的武器都换了个遍,每人背上了两条子弹带还有多余的。杨少良叫大家抓紧吃饭休息,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回到指挥所,杨少良刚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三排长派人回来报告说:他们炸毁了敌人重机枪之后,又与顽军的部队交上了火,没打多长时间,敌人主动撤回。看样子,敌人有连夜退却的可能。杨少良问:你们三排现在什么地方?战士说:铁大叔带着扣子要去夺敌人的迫击炮,说是给郑排长报仇,谁都劝不住,我们排长怕他出事,只好跟着去了。

    杨少良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心里感叹:还是铁叔厉害,他懂得击敌要害,还敢于连续出击,我们不如他。杨少良问:你还没吃饭吧?见战士点头,拿起一个竹筒饭塞给他,说:我们一起吃。

    吃过饭,电话铃响了。杨少良抓起听筒,里面传来了林布新的声音:杨少良吗,情况怎么样?杨少良简要报告了战斗情况。林布新告诉他,谢俊胜率600人已经到达西津河对岸,部队正在休整,带了电台。他急于想知道下一步怎么打。杨少良报告说:敌人来了一个营,现在还剩下一半人,在西湾还有一个排看守军需物资。我的想法是……

    放下电话,杨少良对那个三排战士说:你现在就返回排里,告诉你们排长,如果夜里敌人要跑,就设法拖住他们。敌人不跑,就不要行动。我们援军已经到了,明早6点准时发起攻击。

    叶首志他们夜里到了葛顺后,先到查看了整个阵地布防情况,又到村里慰问了受伤的战士和村民,最后来到了杨少良的指挥所。叶首志对一天战斗中的作战指挥、战术运用和战斗意志等均给予充分肯定。但指挥中也存在明显问题,就是不能充分利用战场地形地物,或者说就是不熟悉战场的地形,因此一度形成了被敌人压着打的被动局面。

    叶首志见杨少良和排长们脸色发红,便笑了一下,说:散了吧,仗打完了再好好总结。明天你们继续指挥,我跟着部队跑就是了。说完,要过三个竹筒饭,和陈水根、卫河一块吃了,裹着薄军毯,倒地便睡。

    半夜时分,细雨绵绵。谢俊胜全营渡过西津河,轻装急进,插至顽军背后,阻断了敌人退路。另派一个连赶到西湾村,包围了看守军需物资的顽军。杨少良留二排继续防守山头,陈水根坐镇指挥所,自己率四排向敌人驻地摸去,将敌人白天放弃的重机枪阵地占据,利用现成的麻袋重新构筑了反击阵地。

    因为天黑,战士们没有注意到,跟着他们一起埋头干活的,还有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兵。休息的时候,战士们凑近一看,哎哟,这个老兵是叶司令员。战士们高兴啊,司令员跟咱一起修工事,等会还一起冲锋陷阵,嗨嗨,这仗有味道。

    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天色刚刚透亮,就在顽军准备开早饭的时候,东边的西湾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紧接着,潜伏了一夜的三排,用掷弹筒抵近轰击顽军的迫击炮阵地,很快将其摧毁。葛顺反击战全面打响。按照事前约定,为便于战场识别,我军攻击部队须用红旗引导。

    此时,谢俊胜的部队打着十几面红旗,用轻机枪开路,从北面和东面向顽军发起凌厉攻势。杨少良指挥四排打着两面红旗,从西面向敌人压了过去。敌人失去了重火力的掩护,战斗力大大降低,根本抵挡不住数百名新四军的三面围攻,樊营长只得指挥部队向南仓惶撤退,因为这时南面没有枪声。
第 110 章  水阳江畔
    南面是没有枪声,可是却有河宽水深的西津河。下了半夜的雨,这时的西津河水流湍急,还打着漩涡。樊营长跑到河边一看,河宽水急,两岸看不到一只渡船。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枪声杀声惊天动地。樊营长仰天长叹:天亡我也!便一头栽进河里。几个军官急忙跳下,从水里救起樊营长,架着他顺流漂去。其他士兵见无路可走,想到自己与新四军并无深仇大恨,也就停止了抵抗。

    杨少良和谢俊胜赶到河边,既没有对着河里开枪,也没有派人沿河追赶,跑就跑吧。叶首志说过了,64师没有直接参加围攻军部,不必下死手。如果这回是62师、144师、40师那帮兔崽子来了,就没这么客气喽。

    清明节这天,天空飘撒着绵绵细雨。虎头岭营地举行隆重的祭奠仪式,深切悼念自创建武装营地以来,在抗击日寇扫荡和粉碎顽军清剿的历次战斗中牺牲的战士们。

    100多个烈士的名字镌刻在赭色石碑之上,红底白字,笔划遒劲,分外醒目。望着石碑上的汪施才、李有田、倪裳衣、卫南、郑鸿鸣等人的名字,叶首志心中无比酸楚,冬妹子早已泪流满面。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丹桂飘香的季节。一个异常现象引起了叶首志的注意。过去经常飞临上空狂轰滥炸的日军飞机,入秋以来渐渐失去了踪影。据陈水根报告说,芜湖湾里机场的飞机飞走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9月底的一天,卢舒云将一个电讯记录稿交到了叶首志的手里,这是苏联远东电台刚刚播发的一则电讯。上面说:日本御前会议通过《帝国国策实行纲要》,说日本抱定不惜对美英开战之决心,决定在10月下旬完成战争准备。

    林布新看了后。立即致电军部询问日美有无开战的可能。军部回电说:受德国侵苏以及美对日禁运石油等影响,日本有军事占领东南亚的企图,目的是要争夺东南亚战略资源,同时切断中国外援渠道。迫使蒋介石投降。

    消息得到初步证实后。叶首志和林布新召来刘贤臣、张扶海商量。他们都担心日美一旦开战,日本肯定会攻击美国的运输航线。我们的军火来源将会中断。要提前下手,急运一批炮弹药品回来。为此需要派刘贤臣紧急赴沪采购。

    叶首志提出送刘贤臣一程,并对芜湖日军进行侦察。冬妹子得知后,执意要跟着去。她早就想去看看裳衣姐牺牲的地方。第二天,叶首志将刘贤臣送至溪口,刘贤臣和卫皖去上海。叶首志和冬妹子在陈水根、卫河护送下从陆路前往芜湖。

    宣城以北都是敌占区,他们都骑上了陈水根从休宁缴获来的战马,昼伏夜行。冬妹子骑过小毛驴,这次也像以前骑驴那样,把马鞍子向后移动了一点。跑了没多远,颠的腰酸屁股疼,就对叶首志抱怨:哥,这马欺生哎。我们俩换一换吧。

    陈水根在一旁窃笑,冬妹子说:好啊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还看我笑话,回去告诉孙来弟,有你受的。陈水根常去救护队转悠,一来二去的看上了孙来弟。孙来弟长得丰满结实,人也直爽,陈水根很是中意。上次孙来弟受伤,陈水根天天跑去看望照顾。冬妹子看出了苗头,从中撮合,两人就谈上了对象。

    叶首志被冬妹子的话给逗笑了,对陈水根说:把救护队长得罪了吧,还不想法子补救一下。陈水根说:不能怪马不好,我告诉你一个诀窍,只说一遍啊,马前驴后骡中间。

    冬妹子何等聪明,马上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她不用叶首志帮忙,自己动手把鞍子朝前移动,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骑上马背后,尽量将身体重心靠前。跑起来一试,果然稳当多了。冬妹子一高兴,驱马跑到陈水根身旁,打趣道:陈大营长,什么时候喝你跟孙姐的喜酒啊?陈水根瞥了叶首志一眼,说:要喝咱们一起喝。

    第三天夜里,他们来到了水阳江新河口。叶首志伫立江边,放眼望去,昏暗的月色下,江水缓缓向北流去,四野空旷寂静,唯有秋风轻轻拂过水面,发出了阵阵呜咽。

    冬妹子疾走几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叶首志睹水思人,叹息不止。他慢慢走到江边蹲下身子,捧起江水注视良久,轻轻撒在了脸上,然后又捧起江水,满饮一口。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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