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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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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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愣了一下:“我不过是暂代一时,既然韦公子您回来了,那……”



原来陪读可是韦素的差事,人家两个在一起才能研讨学问,自己只会鹦鹉学舌——还常遇见不会读的字需要停下来请教固皇子。



“拿着。”



固皇子声音很轻,他捧着茶盏,那双象上蒙了雾的眼睛显的格外水润,口角噙着一丝笑意,阿福能看出他很高兴,比平时情绪都高。



韦素拿着册子的手又朝前递了一点,阿福犹豫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册子是厚桑纸的皮,不薄不厚,上头带着韦素的体温,摸上去有种让人眷恋的温软。



“念哪篇呢?”



“翻到哪儿,就念哪儿吧。”



固皇子也点头。



阿福硬着头皮翻开,念书这事,韦素可是做了许多年了,阿福觉得自己那不标准的发音和过于平缓的声调肯定会被他笑话。



真是鲁班面前耍大斧。



册子一下就翻在一页上头。



阿福从头开始念:“溪很浅,可以清楚的看到水底的石子,大大小小都有,不知道它们已经在河里沉睡了多久,也许还将这样安静的沉睡下去。我忽然想,如果我也是其中一颗,也不错。”



固皇子轻声一笑,阿福看看韦素,他有些出神,好象又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一样。



阿福再继续向下读:“冬天的暖阳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山林如此静谧,许多人愿意躲入其中,避世终老。我想,我要是老了,就在这里盖一间屋,每天懒懒的晒太阳。”



固皇子又笑了一声,插了句话:“你就是懒,也难怪舅舅总是怒其不争。”



“我又不是长子,怕什么。我要是太勤快了,我那位大哥该多不放心啊。”



固皇子这次没有笑。



阿福从这句轻松的话里听出许多并不那么轻松的东西。



外面有脚步声,很急,从靠东的夹道那边过去。



是跑过去的。



杨夫人最厌恶人毛手毛脚,这人是谁?为什么跑的这样快?



阿福清清嗓子,继续向下念书。



不要多管闲事。



韦素要走时,忽然停下来:“啊,我倒忘了。”



他又伸手到袖子里去摸。阿福觉得他的袖子简直象百宝袋一样应有尽有。



他摸出一个小布口袋,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桌上。



是石头。



圆滑的卵石,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固皇子伸手摸着一颗小的:“石头?”



“嗯,在那里河里捡的。”韦素笑着说:“来来来,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礼轻情义重,我大老远把它们从双寄背回来的。这不是要过年了么,这就算我的节礼吧。”



“你也太……”固皇子看样子是忍着没把吝啬二字说出口,笑着说了句:“省那么钱都填哪儿去了?”



“嘿,钱这东西嘛,谁也不会嫌多的。”



固皇子摸索着,在石头里面挑出一颗很鼓很圆,乍一看有些象包子状的,叫阿福过去:“来,见者有份,也分你一颗。”



韦素瞪起眼:“哎,你当着我的面拿我的东西做人情啊?”



“什么你的?你已经送给了我,就是我的。我要高兴送人,你可管不着。”



阿福把那颗石头收下,紧紧攥着。



真实在,沉甸甸的一颗。



她回屋的时候,远远看到有穿着灰衣的宦者进了西院。



怎么了?



宫里面的人都不喜欢那灰袍子,那是内府里最让人讨厌的一群人,他们掌管刑责的事,犯了事的宫女宦官送到那里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们怎么来了?



——————————



今天朋友生日,被硬拉去吃饭唱歌,我的嗓子象公鸭嗓一样~~~~



好累的说,本来今天想多写点的,可是实在支持不住了。



抱抱大家,天气很冷都要注意身体啊。



正文 十五 过年 三



阿福进屋换了件衣裳,洗了手,耳朵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着门又响了,掀开窗缝朝外看



只一眼阿福就愣在那儿,那几个人正朝外走,杨夫人也站在回廊下面看着。抬出去一个被卷儿,里面包着什么,阿福就是再迟钝也想出来了。



她的手攥的太紧,指尖发白。放下窗户之后觉得指头都麻了。



等了一会儿杏儿也回来了,脸色发白:“阿福姐,西院……死了个人。”



“是谁?”



“是丽夫人送来的那个宫女,暴病,说早上还好好的,后来突然就说头疼,一下子栽地下就过去了……”



阿福点点头。



那三个姑娘都很漂亮,不过阿福连名字都记不清楚。



不熟悉,似乎那种惶慌的感觉就少了许多。



“真的,杨夫人都不让说,马上过年了,突然死人,太不吉利。说不让殿下知道的,谁要乱说,一定饶不了谁。”



阿福跟着点头,其实她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上头。



她也没想什么,只是傻傻的发了会儿呆。



杏儿说:“慧珍还和她住一屋呢,上次慧珍已经调过一次屋了,和她住一层的那个打了板子之后也抬走了。这一个又……我说,她是不是身上带煞啊?怎么走到哪儿哪出事。”



阿福一听这话里还有别的原因似的,就问了一句。



“嗯,说是她原来在玉岚宫的时候,好象也有点什么事,我也知道的不多嘛。”杏儿把头凑过来,小声说:“淑秀原来不是跟她一起嘛,后来淑秀摔了一跤之后,两个人也分开了。”



“淑秀现在还在玉岚宫吗?”



“你还不知道?”杏儿好象有点大惊小怪:“淑秀不在那里了。”



“哦?”



“淑秀被宣夫人拨去给一个新封的美人使唤了,比慧珍来我们这里来早呢。”



阿福是真的不知道。她每天就是当差,不当差的时候就闷在屋里做活,不象杏儿一样,一有空就和小宫女们凑在一起叽叽咕咕有话说。



杏儿从怀里摸出一杆笔来,讨好的对阿福笑:“阿福姐,喏,我找了只笔,你教我认字啊。”



“哪来的笔?”



“跟人要的嘛。”



阿福接过来,是只用旧的笔。



她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杏字。



“这是杏,就是你的名字。”



“啊。”



杏儿认真的盯着那个字,手跟着那笔划认真的描了一遍。



“这就是,我的名字啊。”



“嗯。”



“阿福你姐你的名字怎么写?”



阿福在那旁边,又写了个福字。



杏儿看了看,笑了:“你的这个字难写,道道太多。”又看看自己那个杏字:“嗯,我这个挺好看的。”



她拿笔蘸水在旁边学写,倒也学的有模有样,不算很歪斜,就是下面的那个口字,画了个囫轮圆,怎么看也不是四方的。



不过杏儿自己说,她喜欢圆一些,方方的看着不好看。



这个……阿福想,随她高兴吧。



杏儿学了她的名字,学了从一到十的数字,还学了日月年人上下这些常见的字,她聪明,学的很快,两天学了几十个字,一有空儿就用手指点点划划,右手划在左手上,还很有兴致的又用左手试着,在右手上写划。



阿福把那红窗贴给刘润送去,他们站在廊下说话。



“还要不要我帮忙给贴了?”阿福指着那剪纸细致的地方:“手一重就给扯破了。那天中午我来过一回,你不在屋里,你同屋的是不是生了病?我看他躺在床上。”



刘润顿了一下,说:“不是,他就是打了个盹。这个我能贴,要说细心,我觉得我比你还强的,你服不服气?”



阿福一笑,想起刘润以前教她掰花芽,她掰坏好几个。其实刘润真是很细心的一个人。



“是,你是比我强。”阿福顿了一下,说:“杏儿最近在学识字,学的可上心了。”



“是么。”刘润这话真是要多淡有多淡,阿福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事儿真叫尴尬的,如果刘润和杏儿是普通的一对朋友,阿福什么话都能说的,可是刘润是宦官,杏儿对他的那份好感,把自己憋的那样,阿福看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回去了。”



“你等一下。”



刘润进屋拿了个布包出来递给她,小小的巴掌大:“这里面是一些清嗓子的药,你要还是每天那样读书,就晚上睡觉时吃一粒,天太冷,你病才好得小心些,还有……自己多当心,遇事多想想。”



“嗯。”



阿福回去把那个布包打开来,里面还有纸包,约摸三四十粒药。阿福找了个空的匣子装上,把那块布叠了收起来预备哪天再还刘润。



布上也有点药香气,阿福忽然想起来,刘润从哪儿弄的药?



上一次病着,这一次也没想起来问他。



就算刘润在宫里人熟,但是也不能这么隔三岔五的就来一遭,时候长了,别是要给他惹麻烦的。



晚上临睡时阿福吃了一粒那个药丸,结果晚上真没咳嗽,第二天起来自己也觉得清爽。她去锦书阁的时候,韦素远远就看到她了,笑眯眯的站那儿等她过去。



“韦公子。”



素披着一件纯白的貂裘斗篷,那样子真称得上丰神如玉,佳蕙端着一个盒子过来,笑吟吟的行过礼:“韦公子今儿又来喝我们的茶了?昨天倒是得了好茶叶,等下正好沏给您和公子一起尝尝。”



她上楼去了,韦素却掏出个东西来给阿福:“这个给你。”



阿福有点意外,没接:“这是?”



“你不是说你咳嗽嘛,这个就对你的症,我让药房的人给配的,天天晚上睡觉时候吃一粒,总比干咳强。这个一次不能配太多,你吃完了再和我说声。”



阿福心里已经预感,接过来一闻,果然和刘润给她的那个差不多成色,味道一样,就是颗粒儿比刘润给的那个大些均匀些。



“这个,叫个什么名堂啊?”



“叫清平丸。”



“名字倒风雅。”



“什么呀,清痰平咳的,简称就叫清平丸了。”



刘润的药阿福就收的挺自在,韦素的这个,阿福就觉得有些烫手了。



说起来,昨天还收了他一块儿石头呢——难道是因为要过年了,所以总是在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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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儿子睡觉结果我也眯着了,爬起来刷牙洗脸才想起自己居然还没更新。。。。



抱抱大家。。。



正文 十五 过年 四



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转个眼,年就到跟前了。



阿福她们都发下来了一身新衣,是红滟滟的颜色,象五月里太阳底下的石榴花的颜色。杏儿捧着新袄新裙,恨不得马上就穿上身,晚上睡觉时就把衣裳放在枕头边。



“这么好看的颜色,我以前只见王善人家的媳妇穿过,那还是她成亲的好衣裳呢。真好看……”



“嗯,宫里头的布帛,当然比外面多,也比外面的好。”



袄大了些,裙子也长了些。这也是自然,本来是做给大宫女的衣裳,做为节下的恩赏,才到她们手里。还有红通通的大朵的绒花。



年三十那天一早起来,杏儿用了比平多许多的头油,戴上新绒花,还拿剪子小心的修了眉毛和鬓边的头发。阿福闻着屋里一股桂花头油的味,她也穿了新衣裳,大概病了一场,裙带系的好之后,在镜前照照,衣服有点虚荡荡的,不过还是一张圆圆脸。刘海长了,有点盖眼,等杏儿用完了剪子,阿福也把自己的刘海修了修。旧年的一切都要留在过去,剪头洗澡这些事都要在旧年做完,把一年的旧灰积秽都洗掉。



阿福过去的时候时候不算晚,固皇子也刚起身梳洗过,小宫女捧着镜子,佳蕙半跪在那儿替他把另一只靴子穿上。



“殿下。”阿福屈身行礼。



固皇子笑着点头:“来了?”



“嗯。”



阿福过去帮手,替他理正腰带,把托在盘子里的玉佩,荷包,带饰,一样一样的佩好。今天与平常不同,有大宴,太后,皇帝,那些夫人们,皇子公主们,皇亲,朝臣,命妇……这种时候,不能有一点瑕疵纰漏。



“今天宴会人必多,可是跟去的人却不能多……”佳蕙转过头:“阿福,你和我,我们跟去,外头叫上刘润和庆文,再有韦公子照应,就妥当了。”



阿福心里有点没谱,那种大场合她可从来没去过,旁的不说,就是贵人的服色,虽然记得认得,到时候乍一见了,万一行错礼有什么差错,那可糟糕。



不过阿福点完头,就不去想这事了。



她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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