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雾望着孟易南一脸严肃,心里的小鼓开始七下八下,他为什么不出声?难道他听到要拿掉孩子不高兴了?还是他偷偷瞒着他去体检的事让他不爽了?路晓雾微抬眼盯着他的反应,不敢出声。
孟易南缓缓将目光移到她的腹部,然后又缓缓移定住她的脸,久久地盯着,眼神闪过无数迟疑,最后他终于开口了,“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他最介意的还是这件事,她出了事,第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第一个知道她生病的也不是他!
“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路晓雾垂下眼,声音低低地像蚊子叫。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你却不想让我知道,这太让我失望了。”孟易南手一撑,慢慢站起身,路晓雾急急抬头,仰望着他脸上的冰冻,他生气了?
易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带着落寞转身走向书房,缓缓将房门关上。
路晓雾呆怔地坐在沙发,心像被冰片划过,沁凉彻骨,易南不肯原谅她。不,他不要生她的气,她知道错了,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不肯信任他,将一切与他分享,她错了!
路晓雾急急起身,快速向书房走去。手一推,半掩的门就打开了,易南背着身立在窗前。
路晓雾揪着一颗心,慢慢走到他身后,低声说,“易南,对不起。”
孟易南没有动,也没有转身,依旧留个空背对着她。
路晓雾心里一慌,双手一伸,紧紧从背后拥着他,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我知道错了。“易南,我不该瞒着你。”
孟易南挺直着背,久久才出声,声音冰冷,“你居然想自己去拿掉孩子。”
“我……我错了。”路晓雾紧紧拥着依旧僵硬的背,他的冷漠让她心里害怕。
“我们结婚快一年了,我居然还无法成为你最信任的人。”他的声音带着寒意,有种失望的悲凉。
“易南,我是害怕,害怕你生气。”路晓雾被他冰冷的语气急得快哭了,他不要这样和她说话,他不要不理她。
“我生气是因为当你出事时,我竟然连个外人也不如。”孟易南突然抽开她的手,转身瞪着她,眼中竟是怒火。
“易南,”路晓雾睁着一双大眼彷徨地瞪着他生气的脸,慌乱地摇着头,没有,她没有找别人。
“晓雾,我真让你这么害怕,这么无法信任吗?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有所改善,没想到比原来更差。”易南难过地摇着头,一脸无奈。
“易南,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医生说,我这个病,动了手术之后,怀上孩子的机会只有30%,我怕我不能为你生个可爱的儿子,”路晓雾越说越急,最后竟有些哽嗯,“你说喜欢儿子的。”易南,不要生气不理我。
孟易南一看路晓雾哭了,心就软了,肚子里的火一下就熄得没影了。唉,他该拿她如何是好,手一伸圈住她,轻柔地抚着她的背,“儿子再可爱也比不上你,我只要你没事。”
“我……好想留住这个孩子。”路晓雾一想到要拿掉孩子,心里就如刀剐般痛,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心痛地哭泣。这两天压在心里的痛如幽灵般缠着她,那梦中模糊的小脸,让她越想越留恋,好不容易能怀上易南的宝宝,真舍不得就这样失去。
孟易南用力搂着她,轻声安慰,“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放心,会有的。”
孟易南抱着路晓雾坐在椅子上,柔声哄着她,看着她哭花的脸,他也心痛不已。这傻孩子,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藏着,他怜惜地轻吻着她的发,手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背。
路晓雾好不容易止住泪,伸出手轻握住他的手臂,“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以后绝对不可以再瞒着我任何事,我们是夫妻,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关心。你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和我说,你该找谁帮你呢?”易南轻责地刮刮她的鼻子,红红地像个小蕃茄。
“我不知道。”路晓雾低低地认错。
“傻瓜。”孟易南抽过纸巾轻拭她的脸,然后慢慢抬起她的眼对着他,“你保证以后什么事也不许瞒着我。”
“我保证。”路晓雾嘟着嘴,认真的说。
孟易南满意地点点头,轻啄她的唇,抬起眼望着她,“那你以前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他心里嘀咕着,趁着今儿路路认错态度良好,有件很关键的事一定得解决了!不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晓雾摇着疑惑的脑袋,“没有。”该和他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事?
易南轻轻一笑,扶着她起身,拉着她走出书房,进了卧室。
——
路晓雾疑惑地被孟晚质牵着来到床头柜。
易南将她轻按坐在床边,自己打开床头柜,手翻了翻,从一堆卫生巾里翻出一个快递封套,路晓雾瞪着他,不明所以。
易南拿着快递封套坐在她边,看着她一脸懵懂,眼里含笑,这小糊涂肯定早就忘记了,他可绝对不会忘的。
易南打开封套,抽出一沓纸,写着**心理咨询公司报告字样,路晓雾仍旧一脸迷雾,怔怔地问,“这是什么?”
易南嘴角一笑,打开报告,缓缓念起来,“夫妻生活节制一下,还不到离婚那么严重。”路晓雾一听终于记起这该死的报告,天啊,那,那是她背着孟易南去看心理咨询师的报告,她那时整天纠结要不要和他离婚。
路晓雾脸红心急,伸手就要去抢报告书,却被孟易南举手一抬,高高地举在半空中,孟易南半眯着眼,嘴角带着坏坏的笑,“路路,你很想离婚吗?”
路晓雾心里一紧,心跳顿时加速,所有的血液全因紧张冲向了头顶,她只能拼命地狂摇头。
嗯?孟易南眼一瞟望向报告书,那离婚两字赫然在眼前放大。路晓雾轻咬唇,红着脸尴尬地点点头,好吧,她承认,曾经有过离婚的念头,谁叫他一天到晚就只会扑到。
“为什么?”孟易南挑着眉盯着她。
路晓雾感觉血液开始逆流,腾地一下又从头顶顺着脖子流回去。报告上面不是写了吗?还不是因为他,他太强了,她受不了。
“为什么?”孟易南再次提高声音凑近她。
“因为……因为……我有贫血。”路晓雾卡了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孟易南一下就愣住了,贫血和她要离婚有什么关系,她身体是有点弱,可也不至于因为贫血就要离婚吧。
“路路?”孟易南肯定不满意她这个答案,不许回避,今天不搞定这个大麻烦,她以后一定还会冒出这个念头。要消灭就得彻底拍熄,绝不留下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这就是孟易南的处世方法!
“呃……是这样,因为我有贫血,所以医生说不能有过多的剧烈运动,”路晓雾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一边悄悄地向后退,“运动过度,会造成气血紊乱,轻则会头晕目眩,重则会引发心脏失衡。”
孟易南强忍着笑,看着她不停向后退的小动作,心里一动,大手一捞将她勾回来,紧按在怀中,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根轻语,“比如什么剧烈运动?”路路,你不知道你有多可爱,每次一紧张,浑身就瞬间泛红。他情愿看她紧张一百次,也不愿看到她皱眉轻泣的样子,不许再哭,不许再一个人悄悄地哭!
“跑步,跳……舞,还有……嗯,还……有……”路晓雾耳根一湿,话语就乱在了口中,他的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刮她的耳,卷起一阵阵酥麻,还有随时随地将她扑倒,她胡乱地在心里抓狂。每次他的挑 逗都会加速她体内的血液循环,老这样下去,她保不准三十岁之前就脑溢血了,难怪她贫血,血老串来串去当然供血不足了!
“还有我会好好爱你,对不对?”孟易南低笑着对她耳洞吹气,最近的路路,反应诚实了许多,只要他轻轻一撩,她就会敏感地轻颤,反应真是太诱人了。
路晓雾浑身滚烫地轻颤,脑袋也浑浑沌沌地完全罢了工,嘴里只能胡乱地轻哼,不要再含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唇舌都烫得耳根极敏感。
“喜欢我这样咬你吗?”孟易南手一圈将她抱坐在自己怀中,唇齿更放肆地侵袭着她的耳背,后颈,轻肩。
晓雾浑身发软地靠在他怀里,脑子一片浆糊,心里总感觉有该阻止什么,可是,身体却早已被他撩拨出回应,她禁不住更靠近他怀中,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喜欢这样吗?”他的大掌慢慢从她衣摆伸进去,轻轻握住她的柔软,手指一捏,胸口猛然一紧,晓雾娇躯一颤,手无意识地想拍开他的手,他抱得好紧,她感觉有点热,有点闷。忍不住轻喃,“易南。”比从前喜欢,一点点。
“喜欢吗?”他的唇慢慢绕过来,压着她的唇,手更是有节奏地轻捏揉搓,将她快揉成水了。
晓雾嘤咛着,只觉身体里有股热浪慢慢从腹间升起,胸前的碰触惹得心火一阵阵地狂烧,她好难受,易南,抬起手想阻止他,却不想手却勾向了他的脖子,身体更偎向他。
“我爱你才忍不住想好好爱你,你怎么会因为这和我离婚?”易南唇压着她的嘴角,低低地对她说,手却丝毫没有罢休,在她身上疯狂地游走,拨起簇簇火种。“以后不许再想。”
嗯,路晓雾无意识地应着,脑子已经全被他的爱抚亲吻给搅糊了。
“我们还要生个可爱的儿子,绝对不能再提离婚。”易南压着她慢慢倒向大床。
“我……不会了。”晓雾闪着脸,微仰着头由着他吻向她的颈项,她不要和他离婚,她还要为他生个可爱的宝宝,不要离婚。
路晓雾没发现,她除了被他的啃咬迷晕,更是被他的话给套住了。要离婚,真要下辈子了!
——
路晓雾突然感觉胸前一片清凉,眼微睁,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将她的衣扣全解开,衣衫全敞,晓雾脸红地抬起手轻遮胸,他灼灼的目光正胶在她的身上。
易南轻扯下她的手,慢慢移向她的平坦的小腹,交叠着她的手一起盖在腹部,声音低沉略带些沙哑,“这里……居然已经有个宝宝。”深沉的声音夹杂着兴奋与惊喜,他也觉得好不可思议,这里还这么平坦。
路晓雾一听,心里暖暖感动,笑着说,“医生说有28天了。”
易南慢慢地俯下身,脸贴在她肚皮上,静静地贴着,“路路,你说他现在有多大,B超能看得到吗?”他也很好奇,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已经开始在悄悄孕育,想着就觉得好兴奋。
路晓雾轻轻一笑,“一个月都还没,肯定很小。”她听人说一般40天以上,拍B超才能看到黄豆般大小。
易南慢慢亲吻着她的肚皮,感动地说,“女人怀孩子很伟大。”
晓雾看着他认真而深情的眼,眼里倾刻湿润,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她终于明白,为心爱的人生个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事。
“你说你看的那个医生会不会是庸医?你那个瘤在体内这么久了都没事,生孩子就会爆发吗?”孟易南一想着要拿掉这孩子,心里也开始有些不舍了。
“可医生是这么说的。”路晓雾也很不情愿,但为了孩子,她不敢冒百分之一的险。
“不行,得让钟平介绍个专家,这样靠得住些。”孟易南拉过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翻身下床,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电话一直响,却没人接。孟易南低咒,“肯定正在忙。”
路晓雾一听,脸又开始红了,已经快11点了,别人该睡了。
孟易南不信邪,继续拨着手机,“死钟平,少玩一下你会死?”他对着手机开始数落钟平。
晓雾侧躺在被单下望着易南着急的样子,心里无比感动,他其实和自己一样都很紧张孩子,她突然感到极大的幸福。她怎么会觉得易南不爱她呢,他的爱早就无时无刻地包围着她,无论她任性还是天真,他都一一包容,他的爱只是通过最直接最浓烈的方式表达出来。天蝎男的爱果然很强大,强大到被爱的人常会被这份爱吓到想掉头逃跑。晓雾心里轻轻一笑,她不再逃了,她要学会勇敢地享受这份浓烈的爱,易南,我也想好好爱你。
终于,钟平电话接通了。
“老大,你看看现在几点,你作业交完了就来骚扰我,我好不容易有次春天,你就饶了我吧!什么事非得现在说,MD,害老子长枪变短炮。”钟平在电话里开始抱怨了,很明显,他郁闷地被打断了。
“少做一次会死啊,我有正事和你说。”孟易南瞟一眼晓雾,眼里带着笑。
“说,说!MD,你有老婆当然这么说,老子要是天天有人让我搂着睡,我用得着这么郁闷吗?”钟平很是欲求不满的牢骚。
“你们那有没有一流的妇产科专家?权威的。”他还特别强调了权威。
“咋了,你们怀不上孩子要挂不孕不育专科?”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