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闻言忍不住摇头,拿起一旁备好的专用领带夹,沉稳地走到谢菲德面前莞尔一笑:“行了,已经帅得冒泡了!”言罢将象征着合众国的鹰型领带夹温柔地别到对方领带上,又顺了顺他的衣领,赞道,“果然很帅。如果以后政绩糟糕,我们至少还可以在美国史上留下‘最帅总统’的名声。”
被揶揄的准总统轻捶对方同样覆着笔挺西装的肩膀:“胡说八道!要说管理者成绩糟糕也是由你那被警方一网打尽的黑帮尽情体现,我才不会和你一样!”谢菲德没好气哼了一声,“再说你以为现在你还能置身事外?你小心在史上留下‘最流氓第一先生’的名声。”
“哦?可是我好像只是你的男朋友而已。”据说已经丧失黑恶势力的英朗男子手掌撑着下巴摇头,含笑亲昵道,“你看太多电视了,宝贝儿。第一先生什么的,只是媒体在炒新闻。”
“是么?”谢菲德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越过雷克斯朝白色的卧室门口走去,“那我建议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反正你那个黑帮已经被警方一网打尽,手下头目不是叛逃就是被警方逮捕,运气差一点的直接被落日余晖的大火烧死掉,基本上已经玩完儿了。”亲身参与此事的准总统停下脚步,恶意地嘲笑落毛凤凰般的黑狮教父,“做为一个罪魁祸首,想逃避法律的制裁,想逃过倒台后仇家的追杀,识时务的都知道,只剩下嫁进白宫一条路。”金发俊男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同时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不然作为一个正直的总统,我实在是很难放你逍遥法外。”
他这算是在被逼婚么?雷克斯差点没被自己倒吸的一口冷气噎到,顿时哭笑不得:“你这算是求婚吗,宝贝儿?”他一直以为,就算要求婚也是由自己担当主动的一方。
“不,这只是为某个倒台的黑社会头子找出路,是一个建议。”坏心眼的金发男子笑眯眯地为对方拉开门,“现在我打算去教堂,你来么?”
“来,当然来。”刚刚被男友正式通知“倒台”的黑道教父头痛地揉着额角走出门,无奈而纵容地扫了谢菲德一眼,“是要去结婚还是就职总统,你说了算。”
“看,他们出来了!”蹲守白宫的记者们顿时骚动起来,众人一阵推搡,都想挤到法定总统继位人面前,可惜除了少数得到许可的主流媒体,他们的活动被限定在警察保护的指定区域以外。
“我们看到,总统和D&B的总裁已经现身,他们正朝圣约翰教堂走去,这是一个私人性质的礼拜。”资深媒体人皮尔斯站在草皮上对大众滔滔不绝,摄像机镜头又聚焦到远处走出教堂的谢菲德等人,以此为背景主持人继续介绍,“别小看这座白宫对面的古老小教堂,按照传统,每位即将宣誓就职的总统都会在就职当天来到圣约翰教堂举行私人性礼拜。将在今日继位总统的众议长先生是唯一神教派的教徒,据说达美莱家族的成员几百年来绝大多数成员都是这个教派的忠实信仰者;而被大家称作第一先生的D&B总裁,根据资料……恩,他是南方浸礼会的教徒。恩,下面我们就连线演播室内卫理公会的约瑟夫?洛厄里牧师为大家做教堂内直播的解说……”言罢,皮尔斯带着摄像在众多警察的瞩目下一路小跑跟进了教堂,就算是他们这种得到许可的主流媒体,也必须严格遵照此前和白宫达成的协议,中规中矩的做直播,既不能冲上去打断总统继位人的行程,也不能胡乱提问。
带着新上任的总统护卫们,谢菲德和雷克斯刚踏进教堂,受到早已等候在内的200多位教友的热烈欢迎。圣约翰教会主任牧师路易斯莱昂也迎了上去,对二人的到来表示无上的荣幸。
继任总统和准第一先生对此种小场面自然驾轻就熟,他们与牧师一番得体的寒暄之后,在全国观众的瞩目之下,顺利进入第一排的祷告席位就坐。而主任牧师一番指挥,教会唱诗班很快就位,带着会众一起唱起著名的圣诗“上帝作我们代代帮助”。
“真是蠢透了。作为一个南方浸礼会的黑道教父居然跑来唱圣歌。”雷克斯没好气地一边唱圣诗,一边偷偷向谢菲德抱怨,“基本上黑道教父和教堂的联系,就是在某个血腥的暗夜,坐在教堂里假模假样祷告,等待我那些可爱的教子们抓来敌人,然后用仁慈的口吻下达最残忍的死亡通知,或者干脆开枪处决那个倒霉鬼。”
“然后再感叹一句,仁慈的父啊,我已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谢菲德忍不住幻想鲜血溅到十字架上的场面,给出评价,“你那就是显摆。你才多大啊,说什么教子……手下全是儿子辈的?”
“这是欧洲的传统说法。”雷克斯正待解释,摄像头再次扫过,给出特写,两人连忙住嘴,谢菲德更是摆出认真唱诗的表情。待摄像机转过去,黑道教父决定不与其计较,转而好奇笑地追问最新发现:“咦,怎么你好像光张嘴没发声,在对口型?”
“嘘……”谢菲德做出噤声的手势,悄声解释,“这歌我不会。基督徒之类的宗教信仰是当总统必须条件,甚至在主流社会上混也是必须的,不过,以我实际上的身份,信仰这个……”他用手在半空划了了十字架,“你觉得合适么?”
“你是说那个大只的?”雷克斯也比划出一个表示巨大的手势,想了下那头大只的黑龙胸前挂个金灿灿的十字架,然后傻乎乎的一边流口水一边舔牧师,觉得那真是个灾难,“那的确难以想象。”那家伙其实和身边这位是同一个,能够变来变去,还曾经从嘴里吐出过霹雳闪电,想到这里雷克斯不由大胆推测:“说不定你本身就是华裔社群信仰的龙神,有神格也说不一定。”
“我也这么认为!”谢菲德立刻无耻地表示赞同,他早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物。
两人私下不甚认真的嘀嘀咕咕,台上的唱诗班很快唱完圣诗,牧师又带领虔诚的信徒们为即将上任的总统祈祷,同时也祝福了雷克斯,还在语言中暗示几年后谢菲德下一届能够正式当选。社交经验丰富的准总统和D&B总裁对牧师的好意表示了感谢,得体地表示到时候会和这位主任牧师一起敬拜上帝。
谢菲德和雷克斯带着官员和随从在门口总统护卫队的护送下离开教堂,前往白宫休息。主任牧师心情激动,一小时后合众国就将迎来新的总统了!他忍不住大声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大声疾呼:“上帝你带领我们,给我们擦去泪水,给我们指明前面的道路,有了上帝的支持,我们永远能够站立起来,阿门。”
“阿门。”教堂内众多虔诚的信徒同声回应。
一小时后,在众多护卫和随从的簇拥下,谢菲德和雷克斯乘坐同一辆轿车,从白宫出发,领着浩浩荡荡的总统车队向国会山驶去。
沿途的人群把警戒线外挤得水泄不通,伸长了脖子围观首位从众议长直接接任的总统。许多小贩也赶来,兜售国旗、彩球之类的小玩意儿,观看的人群几乎人手一个,拿在手掌挥舞,待谢菲德的车队驶过,人群便是一阵欢呼。早些时候官方悬挂准备的彩旗一路高悬,虽说就职仪式赶得十分仓促,略显寒酸,但气氛倒十分热闹,到国会山短短的路途,欢呼声不绝于耳。
“看来你人气很高啊。”雷克斯翘脚稳坐于总统专车后座,双臂舒开闲适地搁于两边真皮椅背之上,摇动着自己蹭亮反光的鞋尖一晃一晃,“我还以为会有不小的阻力,这次的继位并非民选,加上我们两的关系,一定会让一些团体组织和教派反感,可好像没看到有人示威。”例如刚才为他们主持礼拜的牧师,就是贝莉夫人专门事前建议的人选,隶属于对待同性恋比较平和的教派,如果换了以往大多数总统会邀请的福音派,也许会出现很不愉快的场面。牧师可以选择,但示威游行的自由他们没法限制,可刚才他看了一路,似乎没发现什么反对的抗议团体。
谢菲德收回伸出窗外致意挥动的手,瞄了眼在后座散发强大气场的黑道教父,那坐姿似乎有点环住自己的架势,遂忍住笑意评论:“两次就职仪式都被群众集体抗议的那是尼克松。最后还被弹劾以辞职收场,我一贯的公众形象比他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很谦虚的差距,“只要你以后别公然开着我们的总统专车去黑道谈判就不会有问题。”
“是么?你这个解释一点诚意都没有。”雷克斯压根不相信什么形象问题的说辞,虽然他没混过肮脏的政坛,但他混过更黑暗的帮会,“再说了,开总统专车去黑道谈判很有派头,以后一定要尝试。”说完,他忽略对方的反应,也学习谢菲德把手伸出车去挥舞,头探到车窗前向路边的群众致意,引起一阵支持者的欢呼。
“你这坏蛋!”谢菲德气愤地捶了雷克斯因为前倾而露出的后背一拳,也扭头去伸出手去胡乱挥舞一阵,嘴上倒没停住:“游行示威也是要组织的!上位总统刚刚被宣布遇难,国家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之中,民众此刻是最容易被煽动,有媒体的推波助澜,晓之以国家团结的情谊,他们很容易支持我,重振美国什么的,911的时候前总统用过这招,我现在只是拾人牙慧。另外站在我这边的不光是媒体,还有华尔街的巨大资金,我要继位,那些反对的声音需要有人去瓦解,特别是民主党暗中支持的反对者,这些都是花钱的事,看来我的政体班子和他们的志愿者已经很好的完成了先期工作,加上再取得大工会组织、社团的支持,让我的支持者、志愿者去沟通社区,只要有钱,反对的声音根本不成气候,”
“也对,民众是最容易受影响的。”雷克斯气定神闲的坐回来,“你连法定继位的副总统也搞了下台,背后的力量不可小觑,收买贿赂几个团体领头人,把反对的声音降到最小,搞定警察系统,划定个游行区域,营造出和谐气氛什么的,总之不给反对者有机会发出声音的机会就对了,财大气粗就是不同。”
“废话,没钱当什么总统。”谢菲德摇头晃脑很是得意,“只要有华尔街的支持,有源源不绝的银弹当后盾,我就是天底下最有钱的龙。”
“啧啧,”雷克斯惋惜的看着对方直摇头,“最有钱倒未必,不过一定是最肮脏的龙,污漆抹黑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哎呀!”话还没说完,就被偷袭,可怜的黑老大捂住自己被暴力攻击的眼睛,讪讪地住嘴。
前排的司机不是别人,正是雷克斯手下的强尼。因为隐私和安全的原因,就连达美莱家族原本准备的司机也被换掉,而变成了他这个黑狮最亲近的小弟。虽然早已习惯了这两人的不知所谓,虽然在总统就职的大日子,已经身为白貂的他力求保持严肃,但汽车偶然的歪斜线路还是隐约表明他的不淡定。
就职
国会山上,人山人海,获准进入会场观礼的民众无不翘首以待,他们很多是谢菲德的忠实支持者。而各利益团体和财阀的后台老板们,则高坐贵宾席,同样期待着他们支持的人正式上台。老达美莱先生和莉莉丝夫人都出现在贵宾席上,正和遇到的熟人打招呼。
国会大厦西面历任总统就职典礼台上,参议员致辞已经结束,礼拜牧师正在高声祈祷:“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礼台下回荡起一片祈祷声。这时,低沉而优美的大提琴音乐悠扬响起,舒缓而流畅,扣人心扉。
由国际一流的音乐家演奏的音乐过后,不待现场观众回味过来,刚刚已经致过辞的参议员卡罗斯再次发言:“谢谢,谢谢牧师的祈祷和几位的演奏。”他退后一步,伸手指向铺满红地毯的入口,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下面,就有请我们的第四十五任总统,他要在上帝的保佑下,使我们的国家获得自由的新生;要使我们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长存。”卡罗斯顿了顿再次高声强调,“有请继任总统谢菲德?达美莱先生!”
随着会场内的扩音器把卡罗斯的声音散播开,礼台中央的入口处金发的谢菲德正装笔挺地翩然出现,雷克斯落后他半步,半隐在入口的阴影中。
典礼的主角一现身,会上便山呼海啸般地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准备好了么?”入口处的两位俊朗男子相视一笑:“去吧,宝贝儿。”雷克斯放开谢菲德的手,后者脸上带起得体而含蓄的微笑,伴着雄浑的音乐,一边迈步上前,一边向民众挥手致意。
台下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待谢菲德在典礼台中心站定,首席大法官上前主持宣誓仪式。“准备好了么?先生。”首席大法官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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