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这是血煞符,威力惊人,不可硬抗!”
我直接忽略了身后叫什么古晨的告诫,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恬自虐般的杀招。
片刻之后,张恬双目一凝,双指猛地拔出,竟带出一条细细地血线,只见他双指在虚空迅速滑动,似在凌空虚写着什么,而那血线便沿其轨迹,凝成了一道极为复杂的符文,带着浓烈的煞气和气势,一瞬间,四周仿佛阴风阵阵,有些寒冷。
我虽然看似风轻云淡,但暗中,双指已是在准备着落蝶剑诀,我也很想看看,被我凝练过后的剑诀,威力到底如何,而且,我对这南纭仙宗很是好奇,很想见识一下仙宗之人到底如何厉害,就算杀了他,按照他所说,这里荒郊野外,指不定离他宗门有多远呢,谁知道是我杀的!古晨吗?我倒是根本没想过留下他。
此刻,张恬血煞符已经凝成,抬头看着我,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喝!”
一声怒吼,张恬猛然朝我一指,那道血煞符立刻带着无以伦比的速度朝我袭来!
我亦双指一点,一道极为*真的数尺剑气倏然而出,与那血煞符轰然相对,呼吸之间,剑气已是将那符文打散,不想那符文一散,血线却未断,与我剑气交叉缠绕,竟是斗个不分上下!
我正与那血煞符相斗,张恬却是一击而出,立刻转身便逃,看样子他并非想要将我击杀,刚才作出的狠相也不过是为了欺骗我而已,他的真正目的,只是逃命!
我冷哼一声,剑气一颤,立刻光芒大盛,将那血线压制,我已是用了全力!而后,我身形一动,出现在并未逃远的张恬身后,命魂骤现,一掌一吞,已是将那张恬的魂震出吞噬,轻轻一掌,收了他的生命。
转身而回,剑气与血线还在缠斗,我从旁而动,将血线用灵力层层包裹,并施加剑意压制,这才将其收了回来。
古晨盘坐在地,已是恢复了少许,见得我一招一式间便取了张恬性命,有些震惊,不过还是抱拳谢道:“在下古晨,天极门外门弟子,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天极门!
我闭目冥思,刚才吞噬了张恬的魂,了解到他不过是南纭仙宗一个外门弟子而已,没资格进入本宗,平常都在这狄国境内潜心修炼,最近接到仙宗内传来指令,让他去绝谷查看。而后遇到这天极门的古晨,因为天极门与南纭仙宗本就有些不合,于是出言挑衅,结果古晨被偷袭受伤,两者战斗至此。而这天极门,也是与南纭仙宗一样,都是上宗,不过是另一些国家背后的上宗。
看着一脸感激的古晨,我心中一动,放弃了杀他的计划,嘴角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在下陈子明,路见不平而已,不必言谢!”
古晨听闻,神色一动,“救命之恩,焉能不谢,恩公有何吩咐,古晨定竭力以赴!”
“不必恩公恩的,叫我子明就行,额。。。。。。”我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陈某对你最后用的那招有点儿兴趣!”
古晨脸色一变,苦笑道:“恩公有任何吩咐,在下莫敢不从,但这乃是本门功法,私自外传,乃是。。。。。。乃是叛宗之举,古晨不敢做那不忠之人,但也不愿做不义之人,这条命,还请恩公收走便是!”
狡猾!以忠义为掩托,既拒绝了我的要求,又显得极为在理,杀他也不是,强求也不是,让我好一个进退维谷!
我笑笑道:“古兄见笑了,陈某不过是开个玩笑,说有兴趣,却并没有索求的意思,古兄不必为难!”
我看了眼张恬的尸体,面露为难道:“这,得罪了南纭仙宗,陈某怕也不好过啊。。。。。。”
果然,古晨摆摆手道:“张恬之事,是他自讨苦吃,回去之后,我定将禀明宗上,不会让子明兄有任何为难。”
我拱了拱手点头道:“古兄,那今日之事,就权当交个朋友,这修真界,哪天太平过?若陈某哪天也出了些意外,前来投奔,还望古兄不要嫌弃得好。”
“那是自然!若子明兄来访,古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子明兄说笑了。。。。。。”
客套几句,我便提议将张恬的尸体处理了,古晨欣然同意,于是来到张恬尸体前,我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半晌,却最终只拿出了一个戒指,还有那把长剑,挥了挥手,张恬的尸体便燃烧起来。
见我端详戒指一脸疑惑,古晨眼里流露一丝轻蔑,不过瞬间便收了起来,解释道:“此乃乾坤戒,也称储物戒,内里刻画了一个空间阵法,个人物品一般都放在里面。张恬既然已死,则对这戒指的血印消散,子明兄只需滴上一滴血,便可烙下血印,里面的东西,心念一动便能拿出。”
我尴尬笑笑,立刻滴上一滴血,只瞬间,便觉得这戒指好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样,心念一动,灵识果然进入到了里面,方圆丈许,而东西,却是几颗丹药,一些碎石,一些银两,还有一套衣服,一个令牌而已。
第六十章 扶风
沈天蓝笑着摆摆手道:“一些小玩意而已,不足挂齿,贤侄辛苦了,这一次,在剑峰上待了数月之久,可有什么收获吗?”
见普玄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双指一动,落蝶剑诀所化剑气已是出现在手中,不过却比真正的要暗淡不少。
“嗯嗯嗯,不错!”沈天蓝眼中异色连连,不住地点头,赞道:“若非贤侄是白玉门之人,沈某还真想收你为弟子呢,如此天赋,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啊!你既然成为沈某女婿,那作为岳父,沈某也不藏私,今日,再教你一式剑诀如何?”
我面色大喜,连忙躬身道“多谢沈。。。。。。岳父!”
这一声谢倒真不是装的,沈天蓝何许人也,假天境剑修高手!能得他一式剑诀,我的实力定然能够再上一个台阶!就是不知,他的剑,和秋轩的剑,孰强孰弱。
普玄捋着胡须微微点头,不过眼神微闪,不知在想什么。
沈天蓝带着我来到练功房,因为是传授剑诀,普玄也不好意思跟着进来,就在外面等着了。
“子明啊,你可看好了,为父这一剑的本质!”
踩云花带来,沈天蓝便迫不及待叫我儿子了,看来他也是极为希望能和白玉门联手的。
我凝神细看,只见沈天蓝背着左手,右手这么随意一挥,仿佛吹起一阵清风而已,就这么。。。。。。没了!
“看懂了吗?”
我茫然地转过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沈天蓝,摇了摇头。
“没看懂?那就对了,记住,这一式剑诀,名叫扶风。好了,你以后再慢慢感悟,我们回去吧。”
跟着沈天蓝走出练功房,我心中大骂沈天蓝这只老狐狸,不知卖的是什么关子。普玄看了我一眼,我冲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也没说什么,和沈天蓝寒暄几句,便各自离了开去。
一出门,兰云便黏上来,拉着我的手问道:“怎么样,爹爹传你什么剑诀啦?”
我苦笑道:“他说那一式叫什么扶风,可是,我看不懂!”
“哦哦哦!”
兰云显得很是开心,我见她笑嘻嘻的很是满意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我看不懂你还这么高兴,这一式剑诀,有什么含义不成?”
“当然有啦!”兰云狡黠地看了我一眼,“当初我爹说,如果遇到与我情投意合,而且他也满意的女婿,就传他这一道剑诀。”
我点了点头,“那这道剑诀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表示他认同你这个女婿而已,不然,你还以为真是什么高深的剑诀啊?”
我哭笑不得,这沈天蓝也太会忽悠人了吧,我还真以为这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剑诀呢。
“怎么,失望了?”
“没有!”我盯着兰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比任何剑诀,都珍贵。。。。。。”
“哼,骗人!”兰云一脸陶醉,冷不防踮起脚尖在我嘴唇上一吻,娇笑着跑了开去。
看着兰云欢快的背影,我再次迷惘了,或许,如果,我真的是陈子明,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尔虞我诈,我们真的能够做一对幸福的夫妻,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夜,如此清凉,我走在庭院,看着天上有些阴晦的月,没来由地有些伤感。
修仙修仙,在凡人眼里,我们已算是仙,可为何,我们不像传说中的逍遥自在,潇洒绝袂,反而更多的是勾心斗角,杀人取命?
以前有听来化缘的云游苦行僧说,因果报应,今日之因,明日之果,多行善事,少生业障。。。。。。那么我今日种下的因,何时会长出怎样的果?
现在想想,为了复仇,我已经将很多无辜的人拉下了水,阿虎,兰云,陈子明,还有死在我手下的诸多生命!以前村里人说,人死了,就归于黑暗,可我没真的死过,我怎么知道那佛家常说的极乐世界是不是真的只是黑暗虚无!
今日之事,兰云天真无邪的眼眸,让我心底暗淡的慈悲之心忽的有了些悸动,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自己做的到底值不值得,虽然立刻便被我强行的压下,告诫自己平安村的鲜血才是最重要的事,可我不能否认,我心里,产生了动摇。。。。。。
“子明,你在干嘛?”
普玄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怔了怔,强行挂上笑容,转身恭敬道:“师傅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咳咳,那沈天蓝传授了你什么剑诀啊?”
看着普玄颇有些不自在的老脸,我笑道:“师傅,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嗯,那为师就指点你一下吧。”
“那师傅你就指点指点徒儿吧。”
我心中好笑,却装作极为严肃地走到他前方,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这么一挥!
“嗯?开始吧!”
我眨了眨眼,“师傅,结束了啊!”
“啊?什么?”
看着普玄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心中笑极,早上的时候,我也是这个表情。
“沈伯父今天就这么给我演示一遍,我完全做给师傅看了啊?怎样,师傅有何指点?”
见我一脸戏谑,普玄气地给我一个爆栗,“你这小子,是不是在作弄师傅?”
我哭丧着脸,发誓赌咒道:“绝对没有!徒儿怎么敢作弄师傅呢,您说是吧?”
“哼,那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讲兰云告诉我的那些告诉了普玄,在听闻这只是一个噱头之后,普玄也是脸色有些挂不住,看着我半晌,狠狠叹了口气后摇头而去。
被普玄这么一闹,我心情也好了不少,正好此刻微风徐徐,我不由得想起沈天蓝教我这招扶风的时候,那时候他说,让我看好那一剑的本质!本质,这就是挥一挥衣袖的事,有什么本质?不过,当时我绝对没有看错,他神情是极为严肃的,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一种庄严地气息,若这扶风剑诀真的只是一个花招,他完全没必要做得如此正式。而且,我作为他的女婿,他自然是希望我在白玉门的地位越高越好,这样对于他和白玉门的联合,就愈发牢固,而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我的实力越高,对他来说,就越有利。
思到此处,我情不自禁抬手挥了一挥,却依旧只是挥出一阵风而已,我苦笑连连,如此,这扶风剑诀,就此作罢。
婚礼定在三个多月之后,这段时间,我和普玄自然是要回到白玉门准备婚礼的,按照普玄的说法,他的得意弟子要成亲,自然是要摆足了排场,让所有人都来庆贺一番,这才不落了他的老脸。而兰云,沈天蓝也说,虽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还没嫁出去前,还是再多陪陪他。
回白玉门的路上,我也再次问了普玄,这剑宗以前真的没有宗主了吗?
普玄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连门主他老人家也说没有,那自然是没有的了。”
“哦哦,那,剑宗实力并非很强,为何到现在都。。。。。。”
普玄看了我一眼,缓缓开口道:“有些事情,只有门主才知道,而你,还不是时候。”
“怎么才是时候?”
“等你到了假天再说!”
我白了他一眼,假天之境,要是有这么简单的话,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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