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我有些惊讶:“洛齐丰!”
“居士认得我?”洛齐丰瘦了,和以前相比,显得有些颓然,眼里多了一股忧郁,还有一种隐藏的仇恨。
“剑宗弟子,大多我都见过,你是大师兄,我自然有些印象,不知,你前来找我,所为何事?”我轻轻拍了拍小白的头,示意它离开,小白不满地轻叫一声,但还是迅速离了开去。
“其实,没有什么事,只是,居士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而已。”洛齐丰怀中抱剑,脸色有些阴郁。
“熟悉?”我心中一怔,“或许我是大众脸吧。”
“不!”洛齐丰眼神坚定道:“不是你的样子,而是你给我的感觉,和那个人,很像!”
“和谁?”
“我的一个仇人!居士认识我剑宗的兰云吗?”
“兰云?认识,之前她还来我洞府当面向我道谢呢。”
“哦?之前呢?”
“之前?”我装作努力回忆的模样,片刻后摇了摇头,“没印象!”
“请问居士师承何派?”
我脸色微愠道:“在下师承何派,与你无关吧!”
洛齐丰双目死死盯着我,想从我神色中看出什么来,不过可惜,我神色极为淡然,好似他说的真的不是我一样。不过,从他的举止上看,他也不是很确认我的身份,因此才用言语不断试探。
“齐丰不才,想与居士切磋几招,不知居士能否赐教!”
“哼,沈天蓝没有教你什么叫规矩吗?没大没小!”
“居士肯还是不肯?”
我双目微眯,散出一丝杀意,缓缓冷声道:“好,我就代沈天蓝,好好管教你这狂傲的徒弟!”
洛齐丰一听,瞬间拔剑出鞘,连连斩出数道剑气,而后双手执剑,猛地向我横冲而来,却是招招直*要害!
想要出手试探我的招式,却疏忽了一点,当实力差距太大的时候,无论怎么拼命,都试不出来我的根底。
双指成剑,我就这么看似随意地冲他一划,一道青色剑气毫无声息出现,仿佛利刃划过豆腐一般,将洛齐丰的剑气拦腰截断,而后直直地向他切去。
洛齐丰没想到我如此随意的一招竟有如此威力,连忙撤招回防,却听得“当”一声脆响,手中之剑已经断成两截,一截剑身从其脸颊划过,留下了一道寸许血痕,也留下了一脸的惊愕。
“有些人,不是你能随意招惹的,你记住了,不然,以后永远保护不了你自己心爱的人!”
留下一句话,还有两截断剑,我骑着白狐飘然而去,只余他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好反省自己的现在与过去。
洛齐丰,不过灵丹圆满而已,现如今的我,在普通假天境中,除去法宝外应该也难逢敌手,他怎会是我一合之敌?不过,两年的时间,他却没有半点进步,而且招式凌乱,心智不定,看来是心中有魔障,而这魔障的根源,便是我,是当时的陈子明,也可以说,是兰云,他心中深爱的兰云。。。。。。如果可能,我还真希望兰云能够接受洛齐丰,毕竟这样的如果,对于三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
“唉,小白,你说,我的路,是不是错了。。。。。。”
“错?居士的以前,小白都不清楚,怎么说啊?而且,小白认为,就算现在看来是错的,但过个几百年或者几千年来看,谁对谁错,可能有事另一番光景了。”
是啊,几百年之后,谁对谁错,或许已经没有意义了。虽然我现在想起来,在绝谷死去,才应该是更好的结局。
“居士心情很低落,为什么呢?”
“没什么,或许,是我太过多愁善感了,呵呵,我也想不到,因为一点感情的问题,竟然对我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或许你们人都是这样吧,我们妖就不会这样,小白产生灵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迷茫过,因为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着。”
“活着,活着。。。。。。呵呵。”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活着成为一种累赘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前面的路,充满了迷雾。”
“居士,你说的这些,小白都不懂啊。”
“不懂,那是好事,等有一天你懂了,你会后悔你明白的。别想那么多了,走好你自己的路就行了。”
“小白的路,是以居士为标点的。”
我淡淡一笑,想到以后或许无穷无尽的追杀与通缉,打趣道:“你还别说,小白,或许以后,就你我相依为命了,到时候,我就靠你杂耍来赚钱,跳舞,钻火圈,算术,肯定能赚到不少。”
“嗯?”小白似乎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却开口道:“只要和居士在一起,小白就不怕!”
妖,是单纯的,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它们是很残酷,吃人,吃同族,可他们一旦认定了一个朋友,就决计不会背叛,不会像人一样,会从背后捅刀子。有时候想起来,人比妖,更加残忍无情,吃人不吐骨头,微笑着,便能杀人于无形。
一路之上,或许是看出我心情有些抑郁吧,小白没有再说话,只是急速奔跑,很快,便到了山神门。
山神门前,却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南山道人!
我离开剑宗之时,并没有告诉他,他速度怎的如此之快?
见我一脸疑惑,南山道人摇了摇头,半眯着眼,一副高深莫测之相道:“老夫知道你心中的疑惑,这,就是阵法的传奇之处。”
张了张嘴,我还是没有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南山道人的阵法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我虽然很感兴趣,却也不好强求。
“小白,在外面等我。”
“嗯。”小白听话地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已是离开了这里。
“在下白狐居士,携友南山道人,前来拜会鲁门主!”
“白狐居士!南山道人!幸会,请进。”
音从人性,鲁巨子声音雄厚浩荡,丝毫不像是心中压抑之人,难道,这么多年,他也是装的?
护山大阵缓缓开启,露出了方圆丈许的空隙,我看了眼南山道人,他却露出一丝不屑,随我一脚踏了进去。
领路的是曾华天,神色有些感慨,也有些冷意,或许是因为我用展风的身份欺骗他的缘故,只淡淡说了一个“请”字,便闷头带路。
直到了一个很是普通的洞府门口,才微微抱拳,转身离去。
“白狐居士,哈哈,居士之名,这几天可是响亮得紧啊。”
鲁巨子哈哈大笑,其装扮倒是与以前在苍穹派看到时候无甚差异,一样的粗布麻衫,露出一身黑黝黝的健硕肌肉,只是眼里没有一丝阴霾,稀疏的胡渣与明亮睿智的目光,更添一种豪迈不羁的英雄气概。看来,在苍穹派,他应该是故意装出那种神情来麻木周围的人。
“鲁门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实在三生有幸。”
“哈哈哈,居士,咱们都是明白人,这样的客套话,鲁某可不爱听啊。”
我歉意一笑:“是在下唐突了。”
坐下后,茶水已是早就添好,甚至还有些小巧光鲜的野果,看起来倒是颇有些诱人,南山道人知道我们的商谈与他没什么关系,便蹲坐在石凳上,专心享受这些果子。
“居士的来意,鲁某已经听闻弟子说过了,不是鲁某不信任居士,而是苍穹派的实力摆在那儿,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鲁某可不敢带着这数百弟子冒险。”
我淡淡抿了口茶,轻声道:“若加上剑宗和白玉门呢?”
“剑宗?居士才从剑宗而来,我山神门和剑宗暗中的往来,居士肯定也有所了解,据鲁某对沈天蓝的了解,他应该是同意了一半吧。”
“一半?呵呵,确实,也可以这么说。”
鲁巨子身子微倾:“那,白玉门那边呢?”
“不怕冒犯鲁门主,敢问,山神门或者剑宗,凭一而论,与白玉门实力相较,何如?”
鲁巨子也不是那矫情之人,当下立即判断道:“差之不是一点半点!”
“不错,若山神门与剑宗不联合,白玉门根本不为所动,所以,在下只有先和剑宗与贵门谈妥之后,才有资本去说服白玉门。”
“不过,居士又哪里来的把握,说服鲁某呢?”
“在下。。。。。。”
“师尊,弟子李响求见!”一句话,打断了我的说辞,不过我并不恼怒,李响在这时候出现,自然有他的用处,应该,是鲁巨子派来试探我的实力的。他自己不好意思出手,只有由他弟子代劳了。
“嗯?李响,贵客临门,有事稍后再说!”
“不!师尊,弟子有事,找这位我山神门的贵客!”在“贵客”二字上,李响还说得咬牙切齿,定然是因为他的好友展风。
“既然令徒有事找在下,便让他进来吧。”
“既然居士都说话了,那你便进来吧。”
李响进来,对着鲁巨子恭敬一礼,继而转头怒视着我。
“孽徒,你找居士有何事,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定重重罚你!”
“哼,师尊,就是这贵客,杀了我山神门展风!”
“哦?”鲁巨子诧异道:“有此事?”
我看着鲁巨子眼里的疑惑,没有丝毫假装之色,难道,他真不知道?那这李响进来,纯粹只是个偶然?
“不错,师尊长期闭关,我们不敢贸然打扰师尊,而且曾师弟又说,此人修为实力雄厚,一般弟子非其敌手,而且会来面见师尊,没想到今日他竟然真的来了,徒儿恳请师尊,诛杀此贼,为展师弟报仇!”
第八十八章 合作(三更)
“居士,宗主有请!”
我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在那剑宗弟子的引领下,离开。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喜欢叹气了,曾经的我,那么坚决,那么果断,或许,人的能力大了,想法也就开始越来越多了,曾经的我还梦想踏整片天地于脚下,但现在,我累了,我疲惫了,或许数百年后化作一抔黄土,是沉淀我思绪的唯一的出路。
“居士!”
沈天蓝起身,赶紧邀我坐下,眼里的感激之意,还是那么浓厚。或许他本就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虽然是我潜入剑宗,但结果,却是对他有大利,他是一个注重结果的人。或者,能够收取龙魂剑,回归他的师门,是他毕生的心愿,我助他完成梦想,他自然感恩戴德。
“你们都下去吧!”
散退了所有人,沈天蓝喝了口茶道:“居士,不知这次莅临我剑宗,有何要事?”
“不敢当,在下前来,其实是想与沈宗主合作,不过见得剑峰之上剑气浓厚,一时控制不住。。。。。。”
“哈哈哈,沈某还得感谢居士的控制不住呢,要不是居士吸取了剑峰上大量的剑气,使得那狂蟒剑灵实力衰弱,沈某还不一定拿得回这师门之宝呢。”
“话说,沈宗主,还未请教,您所说的师门是。。。。。。”
沈天蓝神色微微肃穆,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师门便是这狄国所属的上宗,南纭仙宗!”
“沈宗主是南纭仙宗之人?”
我心中大惊,南纭仙宗,那么我要覆灭苍穹派之事,他会答应吗?
“是,其实沈某之前不过是南纭仙宗的记名弟子,幸得师尊看重,欲收为亲传弟子,但那时年少气盛,一时糊涂,将师傅重宝龙魂剑放出,师傅便罚我,何时收回龙魂剑,何时才能回归宗门。”
“所以沈某建立剑宗,希望靠整个宗门之人,吸收龙魂剑上的剑气,以此削弱剑灵,没想到,一直遭到苍穹派打压,以前有的几个资质上佳的弟子,都被暗中杀害了。”
“哦?”听得他这么一说,那苍穹派岂不是阻止了他回归宗门,那沈天蓝对于苍穹派,绝对是恨之入骨,我还有机会。
“不知,沈宗主对苍穹派有何看法?”
一旦涉及自身利益,恩情,便已经无足轻重了。沈天蓝听闻,神色有些变化,却是微微地瞥了我一眼,小抿了口茶,不冷不热道:“不知居士是何意思?还有,刚才居士说,是来与沈某合作的,这。。。。。。”
沈天蓝明明已经知晓了我的来意,仍装作不知,看来心中还有某些顾及,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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