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黑衣人迅速为两人解开绳子。门口被堵住,卡尔父子也不敢冒然往外闯,只好尽量缩进角落,降低存在感。
「儿子,你这位同学是什么人啊?这……这老头我虽然不认识,可这老头的跟班,可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菲尔好歹当过几年混混,平时又热衷吹牛八卦,对道上的人物,还有一点点认识。
这位托马斯先是四十二区的老大,凡是在这里混的人,都是他手心捏着的蚂蚁,生死由他掌控。可看他对这老头的态度,那简直是小弟巴结老大一样,难道说……
卡尔惊魂未定,结结巴巴道:「呃……难道、难道林、林才是真正的、黑帮少爷?!」
听到老者自称林皓的「干爹」,Ben等人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们并不知道老头的身分,但托马斯先生可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林皓喘了几口气,状况稍微好了一点,看着这几个黑人,低声问:「他们是你的手下?」
老者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是在我地盘混的一群杂碎!」
「呵呵……呵呵……」林皓一笑,受伤的胸腔不堪震动,引发了一串咳嗽,半晌才平息下来:「咳咳……杂碎的话,可以随我收拾?」
「当然!」
手下们很懂眼色的扶着林皓走了两步,他一脚将Ben踹倒。
「敢踢老子,敢摸老子,敢打老子的主意?!」林皓踢了他几脚,却使不上力气,于是喝令:「给我折断他身上所有的关节!」
手下们对视了一眼,见老者没有反对,便上前动手,完完全全是专业的手法,几声隐没在求饶声和惨叫声中的闷响过后,Ben的四肢呈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人已经口吐白沫,昏迷过去。
这场面别说是卡尔,那些黑人混混也发起抖来,林皓却面不改色:「弄醒他!」
一个男人上前,掏出电击棒在他颈动脉处戳了一下,Ben抽搐着醒了过来。
林皓艰难的弯下身,拾起了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缓缓向Ben逼近。
Ben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林皓,连完整的句子都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尖叫声。
「竟然还敢打祁子嘉的主意,我废了你!」
军刀从Ben的下体刺了进去,林皓还不罢手,狠狠的旋转,横切,将Ben的生殖器整个剜了下来。鲜血喷薄而出,已经不成人形的Ben再度痛死过去。
林皓转身,厌恶的目光投向一众瑟瑟发抖的人。
「你们,很害怕?」
之前压着他不断的骂着污言秽语的人全变成了哑巴,没人敢回答。
林皓咧嘴笑了起来:「不用怕,你们刚才用哪只手摸我来着,砍下来,我就留你们一条命!」
那些混混们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无害,甚至有些呆的黄种人,居然是这么残忍的狠角色。
「不动?」
林皓的眉毛一挑,正要命令手下动手,其中一个混混跳了起来,撞开窗户跑了出去。房间里的人没有阻拦,剩余的混混如梦初醒般也跟着跳窗逃走。
「快去把他们抓回来,一个都不可以放过!」这些人对他和祁子嘉心怀歹意,现在恐怕已经恨他入骨,不斩草除根,以后会是他和祁子嘉的隐患!
林皓不由得着急起来,不顾自己的伤,踉跄着往外追,可是一出门口,他就忍不住笑了。夜幕下的红灯区正是最沸腾靡烂也是最混乱罪恶的时间,七、八辆车,几十个人,大剌剌的堵在路口。
人墙外,是灯红酒绿男欢女爱的天堂;人墙内,是千刀万剐永不超生的地狱!
林皓夸张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是你们自寻死路——我说过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脆弱受伤的肺脏终于受不了强烈的震动,一口血涌了上来,华丽的喷出后,林皓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几个手下赶忙接住他,抬上了豪华轿车,一直沉默的看林皓表演的老者则上了另外一辆车。大批人马上车离去,剩下的人不多,但足够料理这几个杂碎。
「不早了,该回去了,赶紧把这些人都处理了吧!」留下的托马斯拍了拍肩膀上的霜气,转头看了眼贴着墙角的卡尔父子,随口问:「你们是林先生的朋友?一道去医院检查下吧!」
卡尔打了个冷颤,抓住菲尔大叔的衣袖,带着哭腔说:「爸,我想回家!」
2
林皓很累,很想不管天崩地裂狠狠的睡上一觉。但野兽的直觉告诉他所处的并不是一个安全的环境,于是在身体尚未得到休息之前,便强迫自己醒来。
果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宽敞而奢华,复古欧式的装修风格太统一,像是样品房一样,非常不对林皓的胃口,深色的床单没有温暖的感觉,厚重的窗帘遮住所有的阳光,让人非常的压抑。不过总比牢房或者禁闭室来得强,暂时似乎没有危险。
再看自己,身体被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连手指都缠了一层又一层。摸了摸胸口,隔着厚厚夹板也能感觉到心脏的律动,用力呼吸,肺部就一阵抽痛……还好还好,只是外表像木乃伊,内脏还都在。
努力了半天,终于撑起散架的身体,从坐起来到下床到扶着墙行走,花费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走出门,已经大汗淋漓。
正在擦拭楼梯扶手的佣人看到他吓了一跳,见鬼似的跑下楼打电话,慌慌张张的汇报:「他醒了他醒了——」
林皓楞了三秒钟,立刻转身进了洗手间,凑近镜子猛看自己的脸。
虽然脸颊上贴了块纱布,但完全没有影响他的英俊,不知道那老女人发什么神经,害他以为自己被毁容了。虽然平时皮糙肉厚没心没肺,但林皓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在乎的,毕竟他家那位生得如花似玉,自己若像个恶霸似的也太说不过去了。
他家那位……想到祁子嘉,林皓胸口一阵闷痛。人说难受时心脏在滴血,他那简直是断掉的肋骨把心脏扎成了漏勺,血像喷泉一样喷射。
「他妈的……祁子嘉,你这个混球,让老子这么牵肠挂肚的……等我逮到你,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愤恨的捶向大理石的洗手台,结果手指伤上加伤,疼得林皓顿时喷出了男儿泪。
祁子嘉……你看老子想你都想得哭了,你到底去哪了?!
一方面希望他有足够的理由,是逼不得已才失踪,另一方面又怕这理由会让祁子嘉遭遇到可怕的事件,宁愿他是在闹别扭跑出去散心。
从洗手间出来,才发现房间里多了好几个人,被搀扶着躺回床上,一个医生模样的人上前细细的检查起来,又是翻眼皮,又是扒舌头,又是测血压。
林皓乖乖的配合,他很惜命,不想自己有一点闪失,最好连一道疤都不要留下。
门又被推开,那个自称是他干爹的老头一身便装,悠闲的晃了进来,扯着大嗓门问:「儿子,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嗯哼……」林皓瞄了他一眼,本想说谁是你儿子别他妈的瞎叫,把写了我名字的保险和遗嘱拿来再认亲!后来一想,自己在人家地盘,还是安分点好,于是玻ё叛劬τα艘簧�
医生检查完,对老头说:「史蒂夫先生,林先生的身体状况和之前检查的报告一致,治疗药物也稳定有效,只是为什么这么早就醒了……实在不太清楚!」
林皓的身体多处软组织受伤,肋骨断了三根,还有严重的脑震荡,而且他脑子有旧伤,一个护理不善就可能演变成脑出血。不管是他的伤势,还是止痛药里的镇定成分,都应该让他睡个两三天,可这才过二十四小时,他居然就醒了,还能自己下地行走,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行了,出去吧!」史蒂夫来到床边,拍了拍被子,笑容怎么看怎么奸诈:「醒了就好,你本来也没什么事,皮肉伤,养两天就好了!」
「是吗?」林皓摸了摸动弹不得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瞳孔紧缩,紧张的问:「那些人渣,都杀了吗?」
「当然!」
「呼……」林皓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放下心的同时又为自己没能手刃仇家而惋惜。
敲门声响起,有人进来伏在史蒂夫耳边说了几句话,史蒂夫露出满意的笑容,出门前回头交代:「儿子,你休息吧!没事别瞎跑,想要什么按铃,有佣人在门外伺候!」
不用史蒂夫说,林皓也不会客气。不管那老头是真干爹还是假老爸,反正养伤期间,林皓是非常有少主自觉的,安排人在房里装了超大萤幕来看球赛,进口音响听催眠曲,床单窗帘都换成他喜欢的样式,对饭食更是讲究,山珍海味昂贵补品一一点名顿顿不离,吃饭也让年轻漂亮的女佣喂。
于是一周后,史蒂夫从哥伦比亚回来,就见所有的佣人都被林皓指使得团团转,连他安排留下来监视林皓的得力助手也被当成劳工在使唤。
见到史蒂夫,林皓倒很兴奋,从楼上招手,大叫:「干爹,你回来啦!」
直叫得膝下无子的史蒂夫心头一颤,想起了几个以怀孕来要挟他、妄想登堂入室却被他杀掉抛尸的情妇。
林皓一瘸一拐的下楼,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搓着手问:「干爹,你是黑社会的头目吧?」
「哈哈,别这么说,我可是正经商人!」史蒂夫抽出一根雪茄,吞云吐雾。
米勒家族现在的三角巨头,只有史蒂夫还有传统意义上黑道教父的样子,也正是因此,他对马克斯和威廉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很不满意。一些小杂种还想和他争地盘,简直是不自量力。
林皓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你手下有很多人吧,借我百八十个,我要找人!」
「你还真不客气!」
「你不是我干爹吗?你的手下,就是我的手下,我还客气什么!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不,今天下午就把人手派过来吧!」
物尽其用,是林皓的一贯作风。
当年他可以用黑道大嫂的身分嚣张跋扈,如今一样可以用黑帮少主的身分为所欲为,至于这身分的可靠程度,并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午饭时间到了,佣人们出出入入,各色佳肴络绎不绝的端出来,长条餐桌上摆得密密麻麻。
史蒂夫也是声色犬马惯了的,都被这阵势弄得一楞。中药材他了解得不多,但中间那碗汤里硕大一根人参他还是认得的,再看几个女仆将林皓伺候得仿佛皇帝一般,又是喂饭又是捶腿,竟然还有一个专门管擦嘴!
「干爹,你别客气,随便吃点!」
「我不饿!」史蒂夫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他这些年枪里来弹里去,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也没享过这种福气,却便宜了这黄毛小子!
酒足饭饱后,林皓摸了摸这几天长出来的小肚腩,随口抱怨:「我说干爹,你家的厨子该换了,水平还不如我学校门口的小餐馆!」
史蒂夫的血压顿时升高好几PA,恨不得掏出枪把林皓打成筛子。这小杂种……还真是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林皓的背景不用查也清清楚楚,林家虽然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小子又是日本加贺家送来的人,可见林家多年根基犹在。
救他回来一是受人之托,二是打探底细。
本来以为他是个无脑的娘娘腔GAY,那日他灭口的狠劲却让人刮目相看,然而这些天又是完全的白痴少爷的作派,实在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个十足的蠢货,还是个演戏的天才?!
好吃好喝,像后宫里有孕的妃子一样的养了半个多月,林皓整个腰围都粗了一圈,虽然骨折什么的还没好,但基本上行动已经不受影响,就大摇大摆出了史蒂夫家的大门。
本职是黑帮打手,但被林皓折磨得像劳工的几个男人彼此对视,没有阻止,只是暗中跟上。
林皓叫了计程车去纽约大学,正赶上上班高峰,交通状况很堵塞,车子走走停停,颠簸中,他的头又疼了起来。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多少有感觉,看得见的伤再严重也可以治疗,看不见的伤才最要命。那老头派来的家庭医生每天都为他检查,可是每次都轻描淡写的说没事。
关心与否,不是靠嘴巴说,是要看行动的。那个嘴巴永远刻薄,表情总是不耐烦,可是行动上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人,已经消失四十多天了。
这些天里,他简直「寝食难安」、「彻夜难眠」,嘴里吃的虽然是山珍海味,心里苦得却如嚼黄连!
林皓到学校是来办休学手续的。他到美国不到十个月,却波折不断,一直没能好好配合教授的研究,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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