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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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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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

    记录如此齐备,但是恰恰就缺少我最需要的一页,文献跳过了永徽六年,在书页间留下了被撕去的残纸。

    我的全家就是在那年被尽数杀戮殆尽的。

    我失去了继续探寻的脉络,但是,却遇到了另一个可能——有人比我更早的找到了这被挤塞在无数卷宗中不易求得的文献,并且和我一样,在意这一年中发生的事情。

    也许,我早就一步一步的走入被诱杀的险境了,从老师的死开始……

    都是因为我,我这身附不祥的厉鬼……

    “月染姐……”

    “嗯,在的。”

    “回去吧,风雪路滑,晚了外面会很冷的。”

    她应了一声起身,又抬手帮我将滑落的披风拽好:“姐姐这就回去了,这一走估计要到年关才能回长安了呢……你啊,这段时间看上去有血色多了,还要继续调养啊,小贼猫。”

    匍匐在她的脚前,我大礼拜别。美艳的女子离去之前抚摸在我头上的手,有着让人贪恋的熟悉温暖。

    快些离开吧,月染……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怕见你。

    风雪即将拥城,而我却无处可去,只能守在这虚伪的春光中,独自面对这满城真实的严寒。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的实体版《倾城乱:堕天之怨憎会》已经全国发售一段时间了,从各地打回来的信息显示卖的还不错,而且还上了几家书城的热卖区,据说样书都被翻烂了,看上去和《零号特工》一样(《零》是纯黑的封面,笑。

    对此荀子深表感谢,感谢负责派送书籍的批发商、书店的进货商、负责摆放的员工,还有最应该拜谢的读者们。

    大礼拜下,并且说:敬请期待即将上市的第二部《倾城乱:堕天之求不得》。

    汝等,切勿转移视线

    ;。;;;



………【冬雪寒】………

    转眼冬深寒重,接连的几场封门大雪让本对赏雪有余兴的贵人们渐渐意兴阑珊,于是乐馆白天的课业又有了伎乐来听,但却是由姥亲自教授——月染拿过来的贵重良药虽然终于挽住了我几乎要散失殆尽的气息,却无法让我在这么断的时间里完全恢复,现在我开口的时候,依然中气不足,声音大了多说几句,便是一阵虚喘。早先姥有请医女为我诊治,那精通医理的老妪在夜里被用轿子抬到乐馆外,又被偷偷的直接请进来为我号脉,最后却称罪告退,宣称自己治不了我的痼疾。没法与她们明说,我这只是被深入及骨的旧伤诱发的病痛,挺过去就会好起来。另一方面,我对这样的自己毫无办法,甚至都会觉得可笑至极——从前的我只是有着看似娇弱的外貌,实际上身手凌厉的比山中的猛兽都要强悍,现在却表里如一了。

    那夜,姥握着我的手坐到很晚,和我说了许多宫中和坊间轻松的传闻,我知道她是怕我心里烙下了讳疾的念头,更怕我在某天就此睡去,从此再也不会醒来。她走了后,我吃下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到了后半夜,似乎听见女子断断续续的抽泣,朦胧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被雪光逆照的竹摇曳在窗棂的影子。

    还有人立在榻旁阴影之中,几乎要贴到我眼前的七窍流着血,悲泣欲绝的死脸。

    冷笑,我抬手时,那亡灵的幻象便被风撕扯散了,只留下几句含混不清的呜咽。

    “已经等不及了吗……还差的远呢,在下现在不想死。”

    撑起身体。手腕处滑落了淡薄的灰白色——绑缚着月染平安结地那枚错金的小盒子,不知为何会从秘藏中掉落出来,落在我的指边地。紧紧的握住了这两样东西。我撑起身子坐好,望着月夜映雪落在窗纸地微光。

    对了。今天就是东至,是我出生的日子,一年中白昼最短,夜色深重的一天。

    摸出了枕头下压着的菱花镜,我借一点雪光望着镜中模糊的影子。旋开了铜盒,用小指挑了一点胭脂,轻轻地涂在没有血色的嘴唇上。

    娇弱的女子因为这一点的朱砂有了生气,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那影子便也看着我笑,眉眼温柔的惹人怜惜。

    十九岁了,如花般绽放美丽的年纪……如果再过几年,我是否能从自己的脸上,找到您的影子呢……母亲……

    心中地悲伤忽然就刺痛到不能自制。我丢下镜子抱紧双肩,泪如泉涌。

    迎合着我的哀伤,琴音袅袅如泣。

    “夜羽。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属。是不惧死亡地鬼魅……已经被丢弃了吗。那些支撑着我行走于血雨腥风中的坚持……不要……不要啊……

    夜地黑暗从未如此沉重。

    我就这样一直靠着木棉枕坐到了天明。

    也许是下定了好起来地决心,入了腊月之后。我终于不再是病恹恹的,更因为躺了半个月,又天天被逼着喝煮了月染私藏地人参须炖煮的羊肉汤,居然将养的看上去比刚入这城之前还要健康,总是颜色淡薄的嘴唇都有了一抹朱红。

    这段时间里,雪断断续续的下着,一直就没有几日的晴天。

    姥说往年长安的冬日只是干冷,但是这两年却接连雨雪,好像这云水都被什么引了,向城中聚过来。我不再出门,只是偶尔的会去指教乐伎们课业,听闻的都是虚伪的溢美之词,那些如浮云一般美丽的女人,带着虚假的笑面,称颂着我写下的曲谱有多么精妙华美,但是私下里,我从未听闻过她们演奏过这些曲子。

    无论地位如何更换,即使站的再高高在上,被厌恶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

    所以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披着锦被坐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上,望着池面蒸腾的水雾,小心的喝着滚烫的茶。

    我的世界,缩小到了只有自己落住的院子大小年就这样来了,因为公事在年关越发繁忙,姥也不常能陪我煮茶;

    月染托人送来了价格不菲的礼物,还特意嘱托我一定要在她回长安前好起来;

    鹏……大雪阻住了驿马,我没法得知他的任何消息,所以,我宁可相信,他是因为跟着属队在大漠换防而无法与我联络上……

    一定是这样,以他的身手,不会就这样被……

    那些为他买来的冬衣堆在屋子的角落里,伶儿几次想抱了去,我对她说不必,就放在那里吧,这样可以让我觉得有一天还会得知他的消息,即使我们已经恩断义绝。

    而唯一与我一样都有闲的璃光,却只来过乐馆一次,这一次他没有和当初强行闯入,带昏睡的我离去一样冲进来,甚至也没有请我出来见他,只是将一袋甜酒和一个包裹交给了门口的婢子就离去了。

    伶儿将这两样东西交到我手里,酒被装在竹木套口的皮囊里,也许一路上都被踹在怀中,居然是温热的。我展开了用绢细致的裹紧的包,里面是一张画——用薄墨晕染开的夜幕中,身量纤细的女子坐在高高的挑檐之上,淡薄的似乎会融入那黑暗之中。她举头望着天空,从小指上一线相牵,天边是一盏孔明灯。

    这张画用笔相当精细传神,当我展开它的时候,不禁有刹那的惊讶——不仅仅是那似乎随风便会飘起的衣褶,更震撼于画面中的女子脸颊上笑意的平静。我知道那就是我,但是我自己都没有发觉过,会有如此平淡到令人为之动容的表情。想起来那个时候,在我望着那灯缓缓升起的这短暂的时间,确实是心中没有一丝杂念的被这美丽的灯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而这一瞬间的表情,便被他看了去,记在了心里。

    闭上眼,我抱紧了那残留着他体温的酒袋,心的声音再度混乱了拍节。

    心细如丝的男子,真的不在乎我那令人恐惧的,只能在暗夜中生存的本相,体贴的不再来触碰我患得患失的内心……他,是在等我自己站住,去牵他的手吧。

    很孤独吧……璃光。

    在下也……

    一枚通透的花从我的面前旋舞而下,在碰触到我的手背时,化为了一滴冰凉的水。

    抬起头,纷纷扬扬的大雪再度降下了。

    堆在院门口的雪狮子被用绯色的丝绦与涂了金粉的纸莲花装饰着,已经融化的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不久它们就会被推入到水中,而在原先的位置,会用新雪堆起更雄壮的狮子。挂在竹间的绒线将小小的铜铃穿了,坠着祈福的纸随风翩然翻飞,遗留下更寂寥的铃音。

    在满城热闹非凡的庆贺中,年关从我的身边擦过去,开始了新一季的更替。

    谁都无法想到,跟着春意一起到来的,是一场宿命的再逢。



………【杀业随行】………

    冬日里积存的冰雪,在未出正月之后就被风化尽了,只是从关外过来的风还一直吹着,连放在桌上一会儿的茶碗中也有细沙。

    长安城里依然是满眼肃杀的景色,一方面是柳比往年迟了的萌绿让风物落寞了,一方面,因为那件事,不但一贯热闹的西市酒肆受了影响萧条了,甚至连也宫中的夜宴也少了许多。

    市井中都传说着裴大人府上出的乱子。

    二月二日那天,裴府按往年惯例举行了盛大的家宴,赴宴的不但有宫中的同僚,连踏青归来的东宫也随性前往。这本是光耀门楣的大事,谁料就在这么关键的场合出了差池。

    传闻说,刺客是扮成传菜的内侍入府的。因为太子忽然驾临,府中的侍卫被禁军替换了,加上大家都在将宴席搬至中庭,竟就没人注意到混杂在内侍中的生人。在众位大人酒过三旬的时候,一直在站在廊下的刺客掀翻了面前的矮桌,从低凳的夹层中抽出藏好的刀直奔主席而来,而禁军此时都在廊外听命,回身相救显然是鞭长莫及。

    在百官的惊呼声中,裴大人立即扑倒在太子身上,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大难的来临。而刺客早就纵身越过中央搭建的乐台直扑内堂,眼看救之不及,那刺客突然在空中翻了个筋斗,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目睹这一场变故的众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平日在庙堂上沉稳老练的大人们和歌姬乐伎们混杂着四散奔逃,而惊魂未定的侍卫冲将上来,呼喝着拔刀围住了一动不动的刺客。一个胆大地侍卫把刺客的身体翻了过来,发现此人跌的乌珠暴出七窍流血,脖子在地上被摔到折断。早已经死了。

    这事情在第二日就传遍了长安城,有人说裴府中早已被安插了内线。所以如此顺利地藏了杀手入内;更有人猜测,这名刺客为了不在被捕后受尽屈辱,所以事先喝下了剧毒的药剂,不想时间计算错误,在没有成事前药效就发作。网。手机站..白丢了性命。

    自然,这些只是市井间地闲话,而宫中,除了减免了不必要的普通宴会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但这些传闻还是有它的真实性,至少,那天的经过就是如此。

    我那天就在当场。

    乐馆在年关时就收到了上官府的帖子,又单开了一张拜帖,请伎乐馆总管也过去赴宴。这自然是客套。这种说是重要,却又不那么严肃地场合由姥出面多有不便——以姥的官职赴宴,若是居于客座。定然是末席;可若以乐伎的身份出席,便又等于自己贬低了身份。姥便对我说:姑娘许久都没出门了。就跟着去一趟吧。平康里伎乐馆的代师范在这种宴会露面无可厚非,顺便也可以见一下各部的大人。以后不会生分。

    到了当日,我穿戴齐备,领着乐伎五十八人,分承了六辆车赶赴裴府。候到下午,乐伎就登台了。因为是助兴的乐宴,我自然不会取夜羽出来,只是坐在娇艳如花的女人们中间打着铃鼓。主宾们实际上早就到了,一直在内院中吃茶,此刻乐宴齐备,便于屋内落座,一时间人声鼎沸。

    此时春寒依然未褪尽,我透过避寒的白帘子,所能见到的只是华丽缤纷地锦衣在松油灯的照耀下流动着的色彩。

    不知怎地,在这一片鼓乐祥和中,我感觉到一脉隐藏其中的不祥。

    杀意暗伏。

    如同验证了我地感知,就在胡旋舞地音律达到**时,忽然的就出现了一声钢口地微噌声,虽然这声音在嘈杂中轻若游丝,却还是令我感到了从背后突现的杀意。

    刺客越过乐台的时候,乐师们恐惧的尖叫着,我看到人影从空中掠过,在台上留下枭般的阴影。

    抬起头,我和那拼死一搏的男人对视,如此之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从他惊诧的回顾中看到自己映在那死灰一般瞳仁中的影子——如春花般灿烂的女子,邪魅的笑意盎然。同样是行走于暗夜之中的猛兽,渴战的本性让我们瞬息便洞悉了对方的存在,与此同时杀意已经交错了一个回合,高下立分。男人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直,仿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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