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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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传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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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画月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搭上他的手,“这真是令我感到受宠若惊啊!”他这摆明了是报仇嘛!

鬼无惧但笑不语,轻轻地拥着她随音乐起舞。

一时之间,闻画月成为在场所有的女性嫉妒、羡慕的对象,可是,没有人明白她心中的懊恼。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咬牙切齿地开口,却不忘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

“你说呢?”他反问。

“你——”她不敢抬眼望向王和王后,深怕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你这人怎么这么会记仇啊?”

“我只是请你跳一支舞而已,和记仇有什么关系?”他故作不解地问。

“你是故意要陷害我的,是不是?因为我当着可叙的面嘲笑你。”

鬼无惧不置可否。他挑眉朝父王和母后投去一瞥,凑近她无关痛痒地询问:“你认为我父王和母后什么时候会开始筹备我们的结婚事宜?”

“我才不要嫁给你。”闻画月毫不迟疑地向他提出郑重的声明。

咦!鬼无惧懒懒地抬了抬眉毛,他怎么不知道他如此不受欢迎?“你这么讨厌我?”

他们两人的模样在其他人眼中瞧来,是亲密得教人羡慕呐!

“原来殿下喜欢的人是画月啊!”

“画月她真是幸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了。

把她们的话听在耳朵里,闻画月实在是有口难言,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你真的想娶我?不怕可叙伤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避开她的问题。事实上,他并不确定可叙对他有什么感觉,就连他这一次回魔谷,她也不曾有一字一句挽留的话。

“我不要嫁给你是因为我太了解一项事实了。”她不慌不忙地道。

“什么事实?”鬼无惧倒想到知道她所说的那一项事实是指什么。

“你是不可能爱上我的。”闻画月单刀直入地道,“这一点我想你比谁都明白,是吧!”

他没有回答,因为闻画月根本就不需要他的答案。一曲终了,闻画月行了个礼,从容优雅地退了开去。

这一场舞会下来,他不知跳过多少支舞了,也弄不清楚他究竟是和谁共舞过,而,他的脑海自始至终都被同一个身影占据。没错,是叶可叙。

※※※

鬼无惧和狄仰已经回去一个星期了,而她却总是习惯在进门的时候寻找鬼无惧和狄仰的身影。

原本她已经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是,鬼无惧突如其来地闯入她一成不变的生活,赶走了她的孤寂,而在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后,他却说他要回魔谷去了。

虽然他老爱嘲笑她,虽然有时候喜欢占她的便宜,可她始终是相信他。她曾想过要挽留他,但,终究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将话说出口。她早知道他会回去的,不是吗?他是魔谷的殿下。

叶可叙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墙角那一面大镜子上,当初他就是自镜子里冲出来,才会正巧被她给刺伤了,那么……他还有可能会再到人界来吗?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一直都有觉得这个套房有点小,尤其是鬼无惧和狄仰也住在这里的时候,更觉得连转个身都会碰撞到人,而,此刻他们离去以后,房间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些什么。

鬼无惧那一贯的嘲弄表情和冷冷的笑似乎还在眼前,耳边也依稀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和狄仰努力搓洗衣服的声响。老天!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想起和鬼无惧有关的一切?叶可叙用力地甩了甩头,企图将他的一切抛出脑海,但效果不彰。

如果她再次在午夜十二点钟,点上两根白蜡烛,面对镜子削完一颗苹果,他是不是也会像上次一样自镜子里出来?

三点多,很晚了,她不该再胡思乱想。爬上木板床,叶可叙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鬼无惧时常坐在床上倚着墙壁的样子。一定是有毛病了!不然,何以她会对他念念不忘?拉起棉被蒙住头,她让自己的脑袋维持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试着进入梦乡……

一片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这里是哪里?她是在做梦吗?

叶可叙努力地睁大眼睛望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心中有股恐惧正缓缓地扩散开来,传达到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她打了个寒颤,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叶可叙、叶可叙。”

谁?谁在叫她?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声音仿佛是自四面八方朝她涌了过来。

“谁叫我?”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仍是什么也看不到。此刻究竟是在梦中抑或是现实世界里,她已经搞不清楚了。

“叶——可——叙。”那一抹冷冰冰毫无温度可言的男子嗓音又再度响起。

“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嗓音的主人,百分之百确定。但,他的声音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一一冒出头来了,到底有谁能够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说:“做梦的时候,人是没有痛觉的。”叶可叙用力的咬了她自己的手一口却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此刻是身在梦境中。但,她为何会梦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呢?这没道理啊!即使她做梦,梦境中出现的人也该是她日夜思念挂心的鬼无惧才是。

“叶——可——叙。”

她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了,“你……不要装神弄鬼,我……不怕你的。”

不晓得有没有恐吓作用?她的音调抖得这么厉害,说不怕摆明了是唬人,实际上是怕得要死。

她从不曾感觉如此孤单过,从不曾,而此刻她确切地体认到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孤孤单单一个人,没有人能拉她一把,没有人能。

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好想放声大哭一场,哭自己的孤单、哭自己的遭遇,哭出她此刻心中莫大的恐惧,如果这是一场梦,她该如何令自己自这场恶梦中脱身?

她退了一步又一步,伸出双手漫天胡乱挥舞,触手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怎么办、怎么办?

“我、觉、得、你、长、得、挺、合、我、的、意。”那一抹阴森森的男子嗓音忽地响起。

我长得挺合他的意?叶可叙打了个寒颤,腿一软跪到地上去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谁?”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眼前……此刻她就像是个盲人一样。无知是恐惧的。

“我、们、见、过、一、面。”声音仍是不带一丝一毫的生气。

她有种感觉,他一定是个……鬼。“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不记得曾和你见过面。”虽然对方不见得看得到,她仍是摇摇头增加她话中的可信度。她的的确确是不认识他。如果是熟人的话,她应该会记得他的声音才对。

“我、们、前、几、天、才、见、过、面、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不,我不认识你。”虽然周围还是一片黑漆漆的,叶可叙仍是不停地东张西望。

为什么是她?他,又想做什么?

“我、叫、颜、中、彦,你、是、不、是、有、些、印、象、了?”

颜中彦?几天前见过一面?在脑中努力地搜寻许久,她还是记不得曾经认识……突地,脑海中灵光一闪,颜中彦!这个名字有点熟,啊!对了,她曾经在某报纸的社会版上瞧过。

是他!大概是三四天前晚上吧!她不用上班,又不想回家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所以,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却猛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夹带着某种东西摔碎的声音,她直觉地回过头去。

那一幕,她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生平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见跳楼自杀者的样子,老天,那太恐怖了,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个人自高高的地方摔下来,跌了个面目全非的样子,好多好多的血,其中夹杂着白色的脑浆,为什么有人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她不懂,真的不懂。

隔天一早的报纸就刊登出那个跳楼男子的报道了,原来他的女朋友决定要和他分手,两人在他的住处十一楼剧烈地争吵后,他的女友拂袖而去,他一时想不开便打开窗户,自十一楼一跃而下,结束了他的生命。

所以,她才知道颜中彦这一号人物,她也知道他和她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只是不同科系。没有道理她会梦见他啊!他已经死了,而且她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除了那最后一面。

“是你,我记起来了,那天我看……”叶可叙的声音因为一抹身影自黑暗中走出采而慢慢消失,他仍穿着与那天跳楼同样的衣服,“你……到底跑到我的梦中来做什么?”

至于长相……倒是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看多了,现在的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不过脸色稍嫌苍白了一些。

“我、很、喜、欢、你。”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冰冷的笑。

他喜欢她?叶可叙听了他的话后,着实感到头皮发麻,为什么连这等事也教她碰上了?难道是她拥有特异的体质吗?

“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喜欢上我?”她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一场恶梦?她可不想嫁给鬼啊!

颜中彦缓缓地抬起头看她,“我要你跟我走。”他的眼中透射出森然的绿光。

跟他走?别……别开玩笑了。她还很年轻耶!这到底是不是梦啊!

“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更何况我并不喜欢你。”叶可叙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口。

“我、要、带、你、走。”颜中彦的目光突地变得凌厉。

叶可叙瑟缩了一下,“你找错人了,我不会跟你走的。”谁也不能替她决定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但,她该如何反抗,毕竟他是鬼啊!

颜中彦迅速地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腕,“你、逃、不、掉、的。”

他箍住她手腕的手像冰一样的温度渗透人她的皮肤底下,令她直打颤,心头的恐惧更甚,像冲破闸口的洪水迅速地泛开来,淹没了她整个人。

“放开我,你放开我。”叶可叙使出全力想挣脱他的箍制,却不能如愿。

“别、再、挣、扎、了。”他冷冷地露齿一笑。

她发现手腕的箍制愈来愈紧、愈来愈痛,她的手就像快要断了一般。

“跟、我、走、吧!”他笑着拉住她,缓缓地向黑暗中前进。

“不——我不要!”

叶可叙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惊慌地四下张望,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泛白。

是做梦。她重重地吐了口气,让激动的情绪缓缓平复,为什么会梦见他?或者该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在她的梦境里?

叶可叙伸手紧紧地环住自己,在梦中,经由他的手传来的冰冷仿佛还留在她的骨子里,直至此刻,她仍未停止发抖。这真的是一场梦而已吗?她由衷地希望不要再梦见他。

天已经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她走向窗边,伸手欲打开窗户,却猛然瞧见清晰地浮现在在她的手腕上的五道红色指痕,她震住了。五道红色指痕?那么,不只是梦,那是真的,他真的来过了,而且打算要带她走。

“为什么?为什么?”她望着手腕上的五道红色的指痕喃喃道。

上天为什么如此待她!不公平啊!叶可叙的身体像风中的枯叶,无法克制剧烈地发起抖来了。












是可叙在叫他。鬼无惧猛地自草地上弹了起来,原本在一旁哼着歌儿的狄仰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

“殿下,怎么了?”他的金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下,打量四周的动静,什么也没有嘛!

“可叙有危险了。”话声一落,鬼无惧的身形也立即消失不见。

叶可叙有麻烦了?怎么可能!她在人界耶!殿下怎么会知道她遇到危险了?

“殿下……”咦!人呢?狄仰爬了起来,却遍寻不着鬼无惧的身影。忽地,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叶可叙。殿下一定是到人界去看叶可叙了,嗯!一定是。狄仰也立即迅速地赶往人界。

殿下回到魔谷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他从不曾说过,但是,他知道殿下一直都惦记着叶可叙。时间的流逝不但没有冲淡殿下的记忆,反而更加深了他对叶可叙的思念,这一点一直是狄仰无法理解的。

或许这就是爱吧!爱情,一向就是没有道理可寻的东西。  

※※※

“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叶可叙奋力地想抽回她的手。

颜中彦冰冷的手就像是铁制的手一般,紧紧箍住她不放。“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跟、我、走、了。”他扯着她飘向黑暗。

“不要,我不要——”她发出凄厉无比的尖叫声。他已经缠了她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难道这一回她真的死定了吗?

“由、不、得、你。”  

“无惧,救我。”这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由她口中说出来了,她并不确定鬼无惧会不会来,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能够进入她的梦中救她。但是,她记得他说过一句话——我可以充当你的保镖。

此时此刻,能够拯救她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就算……就算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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