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关系,也真是奇怪,仿佛那种强烈的交欢是一种最最有效的催化剂,比一万句我爱你更有效,更能将破损所粘合。
此时,一觉醒来,更加的强烈和刺激,她第一次兴起一种难言的骚动,体内那些属于女人的天性和本份,被苦苦压抑的东西都在剧烈的翻腾,滚动,也或许是那块温润的良玉带来的刺激,她忽然忍不住,仿佛昨夜的余欢在体内纠缠,汇聚,慢慢地,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强烈的冲动。
所以,当他刚刚嗅到那股良玉的芬芳的时候,已经被她的亲吻所封缠。两个人,就如两条缠绕不休的蛇,交头结尾,就连他,也被那玉润所蛊惑,仿佛是再度点燃的春药,把身子里的激情,统统地,一共地燃烧起来。
这一次,彻彻底底变成了她的主宰。
☆、爱的奴隶24
这一次,彻彻底底变成了她的主宰。
她如一个发狂的女妖。而他,居然也觉得如此饥渴。他和她,整整一年半不曾在一起了。那么漫长的时光,他渴望了许久许久,她也没有过男人。从怀孕伊始到他的出征或许是因为如此,才太过的饥渴?
可是,他已经无法再去思索了,脑子里也被那种剧烈的放纵所彻彻底底的覆盖和淹没,一股激烈的欢娱,如潮水一般,将他笼罩。
整个人,仿佛站在了高山之巅。
而她,也已经杏眼迷蒙,一层水雾将她整个人变得朦胧而暧昧,手足都变成了攀援的藤蔓,层层叠叠,暧暧昧昧
他是一棵大树,她变成了攀援的凌霄花,只想顺着他,一直走到最高的顶点,借着他的肩膀,看一看这个奇怪的世界,究竟会宏大到怎样的地步?
在以前那么漫长的岁月里,在他们合情合理的夫妻生涯里,她一直都很狐疑,为何当时不这样呢???除了小黑屋的时候——尚善宫的一切,总是拘束时候多,自由的时候少。
为何应该珍惜的岁月里,反而把这一切合情合理的享受变成了道德的枷锁???
她攀附他。
他取悦她。
她的经验并不丰富,但有出自天然的本能,还有身上独有的风骚——狐狸精,人们没说错,她就是个狐狸精,迷上了男女欢爱的狐狸精,身上有不可思议的潜力,一些平素想都不敢想的潜力在爆发出来
她是狐狸精啊,背负了如许年的名声,岂可白白地浪费了?
而他,曾经那样多女人。
一个个的经历,沧海桑田,百炼成钢,他的经验比她丰富何止百倍。
此时此刻,一个男人身体内的潜能也被一万分地爆炸出来,仿佛是午夜的一团焰火仿佛是盛夏的一缕朝阳仿佛是烈日暴晒,沙漠行走的人见到了甘泉水
仿佛一个人服用了大量的春药,飘飘欲仙,身不由己,理智早已被肉体所禁锢,情感早已被四肢所隐藏,灵魂早已被装进了魔鬼的瓶子里
☆、爱的奴隶25
太空虚幻的境地,诱惑着人们,如痴如醉,别无选择。
人类只剩下动物的本能。
其实,人本来就是为动物,跟动物没有任何的区别,就算是披上种种道德贞洁爱情的华丽外衣,也掩饰不住生儿育女,繁衍种族的动物本性。
而他,此时也不过只是一个男人,一个雄性动物,只将他此生此世,作为一个帝王最最尊贵的享乐,将他从别的女人身上学来的千万种的经验揉合发挥,千回百转地让她心满意足的享受
她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条水蛇,华丽,狰狞,把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掩藏在丑陋的内在恐惧里面,只放射出艳丽多姿的毒汁
他中了她的毒。
焉知不是她中了他的毒??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那时候,她的主动已经变得没什么力气了,仿佛强弩之末,反而换成了他对她的掌控迷迷糊糊里,她忽然觉得这场景那么熟悉仿佛前世今生的记忆里,知道过的他这样的取悦她!
他这样的欢乐,这样的爱护,这样的沧桑,这样的纵容,这样的娇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个男人是谁?
在最激烈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她的颤抖,她剧烈的颤抖,仿佛怕得厉害——
他心里一震。
“水莲”
他才开口,她忽然崩溃了,瘫软在他的身下,泪如雨下。
就像一个囚犯,到了斩立决的地步。
那是最后的晚餐,所以特别丰盛,吃完了,就该上路了。
自从秘密会见水之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刻——传说中的五鼓迷魂香——她坚决不承认的罪孽!!!!
但是,她清楚,这罪孽已经到了陛下的面前。
就算是诬陷,就算是陷阱——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一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任何朝代,在任何民风开放的地方——她犯下的,都是死罪。任何帝王,都饶恕不了这样的罪孽。
她匍匐在□□,再也没有看他一眼,柔软的脖子也变得极其的僵硬,全身也慢慢地,随之而僵硬——人死之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爱的奴隶26
他对她,早已仁至义尽。
而她,却早已受不了这样的仁至义尽,只希望这一刀来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千万不要犹豫,更不要拖拖拉拉。
如果这一刀,就是这个时候下去,那该多好?
她记得这是一个叫做“李敖”的名人,曾经描述过的最理想的死法,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在男女欢爱的顶顶的巅峰时刻死去。
李敖究竟是否这样死了,她不得而知,也不关心。
但是,她希望自己快点死去,再也不要面对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和眼前的种种。甚至是身边这个刚刚才最最亲密的男子,此时,她连睁眼看他一眼的勇气也彻彻底底消失了。
他的手,缓缓地抚摸上她的背。
光滑的背脊,如丝绸一般柔软的皮肤,鲜妍鬓环,明媚青春他摸到的,却是她浑身上下的颤抖,就像是一只即将被猛虎吞噬的小动物,肌能在一点点的萎缩,水分在一点点的流逝,伸着脖子,只等那一刀凶猛地砍下来
密函一封一封的送来——她知道,她都知道——因为知道,所以怕得厉害。因为知道,怕毫无芥蒂之人也有了缝隙
他半晌开不了口,只是眼眶濡湿。
她是因为害怕,因为那股强烈的恐惧。可是,为什么要恐惧呢?水莲!水莲!你到此时,还是不知我!!
如果你的眼里刻上爱情
那么你的额头就刻上奴隶
有一瞬,水莲忽然觉得无法呼吸。
是他的拥抱,强烈刺骨,那一双大手,将她死死地搂住。明明是那么温柔,可她却觉得骨子里都在隐隐地做疼。
连呼吸都要窒息过去。可是,他的拥抱依旧丝毫也没有放松。她本想挣扎,不是没有力气,却忽然不想动,死寂里,只听得两颗心砰砰砰的跳动不已,节奏,频率,都是完全一致的。
不知过了多久。
这拥抱变得轻柔,和风细雨,就如他的亲吻,慢慢地落在她的头发上,眉梢眼角,脸庞,丝滑一般甜蜜的嘴唇,温润的小手还有她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润霈的气息。
☆、爱的奴隶27
她从未被他如此疼爱过。
明明是相处了许多年的两个人,却觉得如此陌生,新奇。人家说久别胜新婚,难道真是这样的?
许久许久,他的嘴唇停下来,落在她的唇边,凝视着她。
缠绵良久,她脸颊艳红,嘴唇如血,眼里一股朦朦胧胧的雾气,乌黑的头发垂下来,长长的睫毛蝉翼一般地覆盖住眼皮
“水莲,你还是那么好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他低沉的声音里出来。
那时候,她才抬头看他。
这一看,脸上的红晕忽然急速褪去,变成了一片惨白。
“水莲,你怎么了?”
他惊讶地看着她那样仓皇的神情,比之前的恐惧更甚。她看到了什么?
她伸出手,手居然在颤抖,完全覆盖上了他的头发。
天啦。
他的鬓角,全部染霜。
他才三十出头。
他还是个壮年人。
他在她眼底一直那么意气风发,文武全才,俯瞰天下,无所不能。他怎会如此苍白,如此憔悴??
仿佛是她这样眼睁睁地盯着他,就这么一瞬间,他的鬓角才彻彻底底苍白下去的可是,她知道不是这样。
到底是如何的心力交瘁,一个人才会鬓白如此?就如当年走投无路的伍子胥?
全身的悲伤和怨恨,一举集中到了这一点上??盛年和傲岸,沧桑和遽变,憔悴和羸弱,神秘和无助为什么在一个人的身上会集中这么巨大的表情符号?
她哭不出来,只是倚靠在他的胸膛,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道歉?表白?
如何道歉?如何表白?
就如她千回百转的,就如她无数次的决心和自断,她以为,有些话是一定能说出口的,就如当年的孤注一掷。可是,事到如今,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也不是没错,相反,自己错得离谱。
为了皇后位置,为了太子位置,为了长盛不衰的宠爱,为了统率六宫的权利
人的私心杂念,一个把持不住,便会遗祸无穷。她之前从未想到这一点,等明白过来时候,已经太迟太迟了。
☆、爱的奴隶28
人的私心杂念,一个把持不住,便会遗祸无穷。她之前从未想到这一点,等明白过来时候,已经太迟太迟了。
“陛下”
他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微笑道:“小魔头,我好久没有这么幸福了。”
她心里一震,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搂着她静静地躺下去。
二人并排,一种极其亲昵的姿势,多年夫妻,恩爱岁月,那些同甘共苦的患难时候。很快,他就倦极了,再一次睡着。
水莲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只是静静地凝视他,看到他静静沉睡时候的憔悴。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去掉了一切的伪装,将最真实的一个自己展现在她的面前。
偶尔,他的眉头会皱起,在睡梦中也现出一种极其的疲惫和淡淡的忧伤。显然这一次的御驾亲征已经让他精疲力竭。
此外,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她不难想象,却不敢想象。
迷迷蒙蒙中,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拉住,十指交叉,就如这一路上走来的风霜雨雪。
本来,她们是足以成为最最恩爱的一对夫妻,没有任何外力阻隔,也没有任何的龌龊不堪,也可以生许许多多的儿女,成就这世界上最最美满的一段姻缘。
只可惜,那一场怪病,改变了这一切。
只可惜,元一来这世界上走一圈之后,便悄然消失,只把无穷无尽的麻烦留给了它的父皇母后
她只是浑身蜷曲,还停留在那刚刚过去的缠绵悱恻里。手依旧贪恋地放在他的胸膛。男人的气味,男人天生比女人高的温度,隔着一层皮肉,她也能感觉到他血管里急切流淌的那种热血和活力。唉,多好!
如果这个世界上,就是他们两个人,过去种种,今后诸般,再也不复存在,那该多好。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肆无忌惮的,是皇宫里最大胆的一个人儿。
皇帝疲倦地睁开眼睛,浑然不闻外面的传令声,只看到身边的女人,脸上的笑容也很疲倦,但眼睛却慢慢地亮起来:“爱莲是爱莲朕好想念她”
☆、爱的奴隶29
宫女们已经抱着爱莲进来。
但是,她推开她们,她不要抱,她靠着门框敲门,砰砰砰的,肆无忌惮的,大眼睛闪烁出泼辣的光芒,步履蹒跚,歪歪斜斜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面上,盯着他,竟然奇异地盯着他,还挥了挥手里拿着玩耍的一柄玉如意
他张开双臂,把孩子抱住。一别一年多,孩子竟然没有抗拒,乌黑的眼珠子好奇地打量着他,嘴里呜呜的,仿佛在问:你是谁你是谁???
直到水莲懒洋洋的笑起来:“叫父皇爱莲乖,叫父皇”
小姑娘卷着舌尖,脆生生的:“父皇父皇”
她已经教了他千百次,所以,她也学会了,对着这个男人就这么喊出来。
陛下大笑,紧紧地搂住她,竟然眼眶濡湿。
那是他的女儿,是他骨中之骨,血中之血。
那时候,她长得益发地像他了——这种酷肖的程度,不用任何人告诉他,不用任何人刻意地鼓吹,他自己就体会到了——就像一个人,看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
奇异,熟悉,心灵相通。
他拥抱她,许久许久。
水莲在旁边怔怔地看着——觉得疏离,竟然没来由的妒忌。
他和她缠绵,疯狂,但是,没有这样的亲昵——真的,那是一种亲昵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