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大笑:“若不是这个孩子,谁肯理你?”
这倒是。
她闲闲地笑,也不生气。
“水莲,我已经派二王爷做祭祀山川的使者”
她睁大眼睛,眼里闪过一抹不安。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7
“水莲,我已经派二王爷做祭祀山川的使者”
她睁大眼睛,眼里闪过一抹不安。
为何是派二王爷?
从水清之死到崔云熙,自己和二王爷可以说已经是敌人了。
皇帝也不是不清楚,他现在公然派遣二王爷充当祭祀山川的使者,这是什么意思?
这丝不安,皇帝尽收眼底。
“水莲,我知道你恨他当年替我找云熙,他也忌讳着怕你生了儿子对他不利唉,这宫里上下就是这样,凡人都有几分猜忌之心”
他对一切都一清二楚。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派他做使者。”
水莲立即明白过来。
丽妃倒下去了,后面的势力并未倒下去,而二王爷则是最大的一股势力。目前,他手握重兵,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这后宫里危机四伏,如果二王爷做了使者,便是皇帝先替自己消除了第一个隐患——至少,他再也不会公然站出来为难自己了。
“我和二弟兄弟感情一直不错。我也不想为此事太过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他最近很少进宫了,也惴惴不安的,与其不停地兜圈子,我想不如把这事情给解决了”
心底也不是不感谢的,不是他替自己考虑得这么周全,而是他那种坦荡荡的不加隐瞒的态度,真正如一心一意的夫妻,没有任何的隐私和秘密,坦白而诚恳。
任何事情都可以和她分享,而不是孤家寡人,让她去猜测他的心思,揣摩他的爱好。
那时候,他不再是皇帝了。
她低低的:“好吧,陛下,既然你安排好了,我就不管了。”
他的声音更加温柔:“你当然不要管,孕妇已经很辛苦了,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要健康,这样孩子才能健康。”
他的大手温柔地抚摸在她的腹部:“真不知这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本想问问他,你希望这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但是,想了想,没开口。
他却先问:“水莲,你希望这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她摇摇头,十分坦率:“虽然我希望是个男孩子不过,我失望了那么多年,但求有一个亲骨肉就是上天的恩赐了”
皇帝不胜唏嘘。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8
她摇摇头,十分坦率:“虽然我希望是个男孩子不过,我失望了那么多年,但求有一个亲骨肉就是上天的恩赐了”
皇帝不胜唏嘘。
真要有个孩子,儿子也罢,女儿也好,就像芸娜那样穿花蝴蝶似的奔跑,难道不是很好的事情么???
水莲闭着眼睛,忽然觉得压力小了许多许多,又大了许多许多。
儿子,儿子。
皇宫里的女人,有一个儿子和没有儿子,区别之大,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第100章
夜色浓郁,秋虫啾啾。
这一夜,水莲睡得特别熟,整整的几个时辰,连梦都没有。早上皇帝起床的时候,她醒了,也赶紧起身。
也许是早上胃里空空的,一口漱口水下去,一阵干呕,连眼泪都呕出来了。
皇帝急忙道:“水莲,天色还早,你不用早起。”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今日是朔日,我必须早起。”
李朝历代宫规都是相同的,朔望之日,嫔妃们都会来拜见皇后,听她的安排啊,指示啊等等。不能因为皇后怀孕了,就躺在床上骄纵,连人也不见了吧?
一般人家的少奶奶怀孕了,孕吐厉害的时候当然可以大熊猫一般将养着,反而是皇后娘娘不行。
否则,皇帝的一干小老婆们更要恨得牙痒痒。
自从她怀孕以来,一天都不曾缺席过这种公事。
毕竟废黜丽妃之后,宫里上下人心浮动,很多人也为她不平,水莲不想继续扩大这种被人妒恨,一举一动,如履薄冰,皇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皇帝没有再说什么,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忙碌,梳妆打扮,也顺着,帮他也穿戴得整整齐齐。
她上看下看,又拉了拉他的珍珠冠冕,将朝服的一点点轻微的褶皱也抚平了。
“陛下,我好些天没有为你戴王冠了。”
他轻叹一声:“水莲,我今日才知道,你也很辛苦。”
她嫣然一笑:“这很辛苦么?做什么事情会不辛苦呢?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他欲言又止,看看天色,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9
这一日,后宫妃嫔来得特别齐全。
准确地说,是那些年轻的宫妃,该来的全都来了,一个也没落下。
水皇后端坐正位,小妾们依次排坐。
最前面的是崔云熙。
皇后娘娘怀孕的消息传遍后宫,她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其震惊之情,可想而知,简直觉得世界都要灭亡了。
这女人怀孕了。
她怎会怀孕?
彼时,人家是皇后,自己是妃子,古往今来,从来没有皇后的儿子活着,却让别的女人的儿子做太子的道理。
她震惊得坐立不安,行礼,参拜,完全失去了分寸。
别人都把她的这恐慌看在眼底,水莲也看在眼底。
水莲这一日身子不佳,老是要呕不呕的,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在座诸人,许多都不曾怀过孕,生过子,稍微表现不好了,反而让人家觉得你显摆。
众女各怀心事,跃跃欲试,目光从皇后的肚子上转移到面上。
怀孕的水皇后打扮得更是雍容华丽,一副母仪天下的架势,就连她连日来吃睡不好的眼窝的乌黑都被脂粉给恰到好处的遮掩了。
众人显然失望了。水皇后还真不是善茬,都怀孕了,又不能侍寝了,打扮得这样狐狸精一般干啥?
她强忍住恶心将日常事务处理了一下,显然,各位妃嫔都不满,因为末了,她们都没听到她们所要知道的内容:皇后娘娘也真沉得住气,居然还不说让谁谁侍寝的事情。
张三李四王麻子,你总要说一个吧?
众女怒了:难道你这个悍妇想把陛下大人活生生的憋死?
怀孕之前,你专房专宠也就罢了;现在你没法OOXX了,还要独占?
这天下就没这个道理。
不止如此,大家好久没见到陛下了——就算吃不到肉,连味道都闻不到了。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没准儿,陛下大人已经浴火焚身,目眦尽裂,熬不住了吧。
水莲老神在在地坐着,无论众人如何旁敲侧击,就是不吭声。
反正妒妇的名声也不是今日始,早就在外了,怕什么呢?
大方贤惠的结果便是心在滴血,又何必乐得大方?
一切完毕,吩咐众妃嫔闪人。
大家悻悻而去,心里头几乎把水莲的祖先八代骂了个十七八遍。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10
崔云熙已经绝望了,一见水皇后这个势头,情知要指望这个母老虎让步那是绝不可能的。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所以这一日趁皇帝下朝的时候,便使了个花招,借口儿子的问题,请皇帝大人去赴宴。
一见了皇帝,崔云熙满脸桃花,泫然欲泣:“臣妾久不见陛下,想念得紧”
“贤妃有何要事?”
“醇儿快来给父皇请安。”
“父皇”醇儿怯生生的看着他,躲躲闪闪的,一点也不亲热,反而显得很惴惴不安。
崔云熙幽幽的:“孩子太久没见到父皇,所以怯生以后常常见到就好了”
皇帝听得此话,心底也微微有些愧疚。
崔云熙哄了醇儿给父皇请安问好,醇儿也许是心情紧张,手一抖,酒洒出来了。
崔云熙很是不安,斥道:“这孩子,怎么笨手笨脚的?”
“算了,让醇儿下去吧。”
醇儿急忙跪下去行礼,离开了。
崔云熙见亲子这一招似乎没什么效果,眉头一转,但见皇帝依旧面色平静,并未流露出丝毫的不悦之情。
三五盏淡酒下去,崔云熙的宫殿布置的花团锦簇,席间有窈窕的歌女抱着琵琶出来。
那年头,琵琶是一等一的王牌乐器,几乎所有的演奏场合都会出动到琵琶。但见弹奏的二女,正是豆蔻年华,花容月貌,我见犹怜。
二人弹唱了一阵子,上来敬酒。
花枝招展,美人香味清幽,就如春雨之后的第一朵梨花。
崔云熙巧笑倩兮:“陛下,臣妾这两个歌女可还好?”
两名歌姬眉目传情,眼波流淌。
皇帝当然不是吃素的,一看那个架势,就明白她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了。
皇帝轻描淡写:“天色不早了,朕该回去了。”
“陛下”
“朕事务繁多,不宜久留,起驾回宫。”
崔云熙眼睁睁地看着他起身离去,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才明白,自己这一次的美人计彻底失败了。
粉嫩的拳头捏起来,悍妇。
该死的妒妇。
夕阳已经从尚善宫最上层的飞檐上彻底消失了,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血红。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11
水莲慢慢地站起身,满头的珠翠,华丽繁复的皇后朝服尚未卸去。身上很沉重,她在贵妃椅上歪坐着,倦意上来却总是睡不着。
“陛下回来了么?”
“回娘娘,还没有”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
宝珠等人跟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娘娘,陛下在崔云熙处”
她充耳不闻,抬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影子在落日的余晖下面拉得很长很长,包括那一头的珠翠。
天色,慢慢地黑了。
她正要转身的时候,听得脚步声。
“娘娘,陛下回来了”宝珠喜出望外。
水莲也松了一口气。
皇帝早就看到她在门口张望,大步就走回来,朗声道:“水莲,怎么还没歇着?”
“陛下,你用过膳了么?”
“用了,崔云熙设宴,我用了一点,但是没有吃饱,所以可以再吃一点。”
这一刻,心底竟然有点释然。
反而是皇帝,看着她满头的珠翠,穿戴依旧那么隆重,忍不住了:“水莲,怎么不换一身舒适的便服?”
宫灯下,她的面色非常苍白。
皇帝没有再追问下去,心里淡淡地感到难受,一如她站在门口时不停张望的样子,这个皇后,真的不是那么轻松的活儿,分分钟担心被别的女人上位了,以至于怀孕的时候,都不敢轻松地让自己如一个普通女人一样舒适而不拘外貌。
水莲啊水莲,她其实何必如此呢?
可是,他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今天崔云熙,明日李云熙她一刻不停地担心着。
普通女人怀孕,丈夫出轨的可能性都很大,很大,何况是皇帝大人!
归根结底,是谁让她这么担心的?都说君无戏言,就连他一再的保证,也根本不足以让她具有安全感。
这样的不信任,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一朝一夕之间,又岂能更改?
半晌,忽然道:“小魔头,过些日子,朕送你一件大礼”
她有点稀奇,哪有人自己夸赞送出的礼物是大礼的??
“陛下,是什么礼物?”
“再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保准让你欢乐无比。”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12
翠云宫。
崔云熙一早好好安顿了醇儿,终于把他哄得念书了,立即听到通报声:“皇后娘娘到。”
这么快???
自己才宴请陛下一次,皇后就来了?她来干什么???
二人是宿敌,有合作,更多的是敌对——到皇后怀孕,中间微弱的平衡被打破了,彼此之间,迫不及待的要剑拔弩张了。
尤其是当她看到皇后宽衣大袍地走过来,身边宫女如云,搀扶侍奉,无微不至,她彻彻底底地怒了——妒忌得一颗心几乎要破碎了。
相对无语。
眼里全是仇恨。
崔云熙行礼,“皇后娘娘身怀六甲,却不在宫里休息,还来臣妾处,岂不是让臣妾受宠若惊??”
水莲呵呵一笑:“贤妃娘娘,近来可好?”
崔云熙有点紧张。
因为水莲的目光一直看着屏风处——她来得非常突然,打了崔云熙一个措手不及。
一干侍女根本来不及隐藏,只能悄然退下。那一干侍女衣着平平,但眉目之间,风情万种。都是这次借着选秀之机,崔云熙招揽来的特殊人才。
“崔云熙,你最好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了。”
崔云熙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
水莲淡淡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动作?”
她的目光放出去,看着那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