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少爷的面不是谁都能见得上的,就算少爷是今早才清醒过来,但他还是不敢前去打扰少爷的养伤,想不到最后还是惊扰到少爷了。
突然,原本还紧紧抱着门外脚不放的男子松手了,也不再听到他那喊声了,就宛如尸体似的趴在那冰冷的地上。
“少爷,这乞丐昏倒了谁敢抢朕的女相。”管家担心上前检查着,确定只是晕倒而不是死了后,才缓缓放下心,开口道来。
“抬进去,再去请大夫来看看。”并不是她的怜悯心上来了,而是这个乞丐似乎挺有骨气,有钱不要,口口声声只求门卫要见她,还有那股抵死不放手的劲,她就觉得这乞丐并不是普通的乞丐。
“是。”
皇宫德寿宫
太皇太后所住的宫殿,这里宛如冷宫似的萧条,而且这里常年没有有人进去,也不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只因为这里的门口大大的竖立着刻着闯入者死四个大字的石牌。
而在这里面,就住着两个人,一个则是太皇太后,另一个则是伺候太皇太后的祥嬷嬷,别无他人。
慕容越和杨睿泽一直来到里面的寝宫门口后,杨睿泽才缓缓停下脚步,“越越,她就在这里面。”
“恩。”慕容越点点头,直接推开那厚重的大门,一股阴冷的寒风立即从里窜了出来,这股冷风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让人不敢踏进,不过慕容越不假思索的直接走了进去,杨睿泽并没有进去,而是留在门外,目光则是温柔的看着缓缓走进去的身影上。
他知道,越越是去找她心中想到的答案,而这答案在没有经过越越的点头时,他不会去碰,也不会去偷听。
阴冷的气息忽的从脚底往上窜,而且这空气中似乎还透露这一股阴森森的感觉,现在明明是大白天,却有种深夜的感觉。
忽的,静悄悄的殿内闪现出一道身影并冷冷呵斥道,“什么人竟如此大胆擅闯德寿宫!”
借着微弱的烛火光,慕容越看清来人后,确定此人只是祥嬷嬷,而非太皇太后后,淡淡说道,“我要见你主子谁敢抢朕的女相。”
“放肆。”
“你告诉她,如果她想要知道瑰丽公主的事,就出来见我。”娘会有那些遭遇,都是那老太婆所害,如不是她,娘怎会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而且,她明知娘和封皇是兄妹,还执意让娘嫁给他,她目的何在?难道她想要看一对兄妹结为夫妻吗?如果是,那为何在娘出嫁前一天,将这个秘密告诉娘?既然说了,又为何还要娘嫁?
这背后的目的,在世上只有这老太婆一人知道。
祥嬷嬷听到瑰丽公主时,身子一怔,很快便怒斥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放肆。”
“你把这块玉交给她,相信她会知道我到底是谁?”慕容越取出怀中的血玉后,淡漠说道,这血玉是当初娘送给封皇,封皇又转送给自己的。
这血玉是娘的佩戴之物,相信那老太婆应该知道这块玉的存在。
祥嬷嬷接过血玉后,身子一愣,有些沧桑的眼眸猛的看向慕容越并上下打量着,随后激动的跑开了,看着那快速离开的背影,慕容越找了张椅子坐下。
因为她知道,现在不用她去找了,那人也会来找她。幸好当初那块血玉并没有丢失,不然她也实在是对不住娘了,不管怎么说,这块玉也是娘唯一留在世上的东西了。
不用太长时间,她便看到祥嬷嬷搀扶着一名老者快步从内堂走了出来,那老者哪里有太皇太后该有的雍容华贵的风貌,她那就宛如一个风年残烛,随时都会撒手归去的来人,她的这模样和她原本的年龄相差太多了吧。
“越儿?你是越儿?你是欣儿的孩儿?”
第009章
相对这太皇太后的激动,慕容越的神情却显得冷清多了,淡淡的“恩”了一声后,便不再出声谁敢抢朕的女相。
“恩,像,这张脸像极了当年的欣儿,他真的是越儿,真的是欣儿的孩子,她真的没有死,真是太好了,苍天保佑,真是苍天保佑啊谁敢抢朕的女相!”太皇太后看着慕容越那张酷似杨欣的容颜后,激动感谢这上苍。
原来当年喜嬷嬷回到雪城后,曾进宫见过一次太皇太后,简要的说了一下杨欣在封国的生活,而后也说了慕容越即将前往雪国一事外,其他的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就连慕容越是女儿身的事,她也没有告知给太皇太后知道。
祥嬷嬷也在为太皇太后而高兴着,她已经不记得太皇太后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了,这些年来,太皇太后一直生活在愧疚和深深的自责中,现在终于能如愿见到小小少爷,真是太好了。
“太皇太后,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慕容越淡淡开口道来。
“小小少爷,你该叫太皇太后为外祖母或外婆都可以。”祥嬷嬷一脸笑意的说道。
太皇太后也是一脸期待着,希望能听到慕容越这一声外祖母或外婆,只可惜慕容越不会让她如愿,只听见慕容越淡漠道,“我娘没有会将亲生女儿推入火坑的母后,所以我也没有这样的外祖母或外婆。”
太皇太后垂下眼睑,遮住那伤感难过的眼神,祥嬷嬷也没有才出声反驳,而是扶着太皇太后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过她事先特意加了几张软垫才扶太皇太后坐下。
宫殿又沉寂了下来,不过现在的宫殿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死气沉沉,而是有了些人气,但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这种气氛足足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垂着眼脸的太皇太后缓缓抬起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眸,那带着几分内疚和痛意的声音在寒冷的宫殿回荡着,“哀家对不起欣儿,哀家亲手断送了欣儿的幸福。”
“太皇太后”祥嬷嬷轻声低唤着。
“你可知道我是谁的孩子?”如不是她这个太皇太后,她又怎会被冠上野种的名号;如不是她,娘应该和封皇幸福的生活着,现在又怎会长埋于那冰冷的泥土下谁敢抢朕的女相。
慕容越不等她们反应,直接道出答案,“我是娘和封皇宫云英的孩子。”
“嘭”的一声,太皇太后猛的起身,双手因颤抖而将桌上的花瓶给摔在地上,那双空洞的眼眸找回了焦距后,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慕容越,那干燥而有些爆裂的双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祥嬷嬷立即上前搀扶着太皇太后,以防着她会摔倒似的。
慕容越淡淡笑着,“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不是慕容修的孩子?反而是宫英云的孩子?是不是?”
太皇太后闻言后,点点头。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事实我就是宫英云的孩子,说难听点,我就是他们**下的野种。”她也很想问宫英云,明知他和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为什么还要做出那等事?而且娘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
太皇太后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自嘲笑着,可最后却演变成哭泣,她那张蜡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但嘴角还是挂着嘲讽的笑意。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或许太皇太后是哭够了,也或许是她笑够了,她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而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冷寂的宫殿再次回荡着她那苍老的声音,“越儿,你不是野种,更不是欣儿和宫云英**下的野种,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这一切都是哀家欺瞒欣儿的谎言。”
“为什么?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了?”欺瞒?谎言?慕容越在心中冷笑着,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反而为娘感到更加的难过,如若让娘知道这些,娘会不会更加伤心难过?
太皇太后又安静了下来,又沉寂在她自己的思绪中,慕容越也不急,反正她有的耐心,要磨耐心,那她就陪这老太婆好好磨练一下谁敢抢朕的女相。
祥嬷嬷又搀扶着太皇太后坐回椅子上,而后低垂着脸站在一旁随时待命似的。
太皇太后没有沉思多久,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便听到她缓缓道来,她直接从她当年的事迹开始说起。
这太皇太后,原名上官心柔,原本只是封国的一名舞姬,却因拥有一张的绝色姿容,得到当初封国皇上宫无尘的宠爱,但后宫佳丽何其的多,时间长了,上官心柔受宠的日子也已经成为过去式,她那低微的身份,就算已经成为后宫妃嫔一员,但也是受到其他妃嫔的欺压和算计。
就在有一次,当时的宫无尘要给雪皇进献美人,上官心柔则乘此机会假扮美人逃出了皇宫,逃出了封国,但一路上,她也并没有逃走的机会,因为同行中的其她美人,有伺机逃跑的,下场却遭到侍兵的凌辱和虐杀。
而上官心柔也没想到的是,凭着她那美艳的姿容,曼妙的舞姿,竟能得到当初雪皇杨子雄的喜爱,得到之前在宫无尘那从未有过的集宠爱于一身的荣耀,这种荣耀,并非只是一时,而是一直持续到杨子雄的离世,就算杨子雄知道了杨欣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时,也不曾消失,这也让上官心柔更加的愧疚,更加的自责。
当初,上官心柔知道自己的女儿爱上了宫英云后,她便开始策划她的报仇,当年她被男人的抛弃,现在她的女儿竟然爱上那男人的儿子,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会这样的一天。
于是,她便开始编织一个弥天大谎,故意撒下杨欣和宫英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样的谎言,目的就是让那男人的儿子得不到他自己心爱的女人,让那男人的儿子倍受那种想爱又不能爱的感觉。
而她执意让杨欣嫁过去的原因则是,因为她对杨欣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虽说她有让杨欣再三保密这个秘密,但她知道,欣儿一定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一定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宫英云,所以,就算他们真的成亲了,他们也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而宫英云也只能是看,不能碰,想爱又不能爱,因为他们是兄妹谁敢抢朕的女相。
她就是要宫英云过着这种受尽折磨的日子,而她确实也做到了。
因为她后面得来的消息,欣儿虽然没有嫁给宫英云,反而嫁给一名普通的商贾,不过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只要那让宫英云亲眼看到自己心爱女子嫁给其他男人,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但他又阻止不了。
“你为了报仇,牺牲自己的女儿一生的幸福;你为了报仇,亲手将自己的女儿葬送掉;你为了报仇,你撒下这弥天大慌,辜负另一个男人对你的爱。”慕容越冷冷说道,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背后的目的竟然是这样,就为了报仇,为了报那是因为的爱恨情仇。
“当时他亲口向我承诺,他只爱我一个,可最后,却不到半年,他就将我抛在后宫,任由着那些女人欺凌我,就连见我一面,他都不愿意,将当时的誓言都全部抛弃掉,甚至还将我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那是多大的凌辱,你知道吗?如果当初我没有逃走,他一定会将我再次送给其他男人凌辱致死。这个仇我永远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太皇太后激动说着,宛如那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似的,仇恨,戾气在她的脸上尽显无遗。
“所以我娘就成为你报仇的棋子了。”难道她就不怕宫英云和那人也会一样吗?难道她就不怕娘会再次走上她以前的那条路吗?
“”
“如过你说这是我娘的命运,那宠你爱你的那个男人呢?你心中装着恨,那你有爱过他吗?还是说他也是你要报仇而利用的棋子?”据她所指,杨子雄对这女人可是宠爱有加,如若杨子雄真正的爱上了这女人,又岂会对她如此宠爱,就连一国之母的位置都给了她,那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杨子雄对她爱的象征;要知道,册封一名歌姬为后,那是会受到多大的阻拦和反对,可杨子雄却不顾群臣的反对,执意要册封她为后,除了爱,那还会有什么。
“子雄谁敢抢朕的女相。”太皇太后轻声低语着,似乎在想着这男人带给她的甜美回忆,因为眸底闪过的一丝幸福透露了她的想法。
“你欺瞒撒下这谎言时,你有想过爱你的那个男人的内心想法吗?如若他宠爱有加的女子只是在利用他,如若被他知道,他疼爱的女儿竟然是别人的女儿时,你可有想过他的心情,你只一味的要报仇,可是你是否想过,你在报仇的同时,伤害了两个爱你敬你的人。”
“子雄知道。”
“”
“不过欣儿确实也不是子雄的孩子。”
“恩?”不是?那
“我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谁?我只知道,宫无尘很怕那男子,为了讨好那男子,亲手将我送给那男子的床上,而且还不知一次。而这块血玉,就是那男子在我逃离前的那一晚上,不小心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