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做了,你就会提早承担法律的责任。”哈利冷冷地看着她。
“说的也是,波特先生。后来,我很含蓄地向艺珍询问,既然你的孝实哥那么好,为什么不介绍给我认识。她只是说孝实哥很忙,如果他有空的话一定为我们两个介绍。于是,这一拖就拖到了第二年的迎新舞会上,我终于名正言顺的认识了梦中的白马王子。从那天开始,我利用各种借口往他的教室、实验室跑,也常去他家拜访,并准备了很贵重的礼物送给我的公公、婆婆。当我在知道婆婆开了一家百货公司的时候,我便牵头让她和我爸的公司签订了一份长达十年的合约,于是很成功地让婆婆站到了我这一边。当然,我这样的举动不能不引起艺珍的重视,也不能不让她暴跳如雷,因为她认为被自己视为亲姐妹的我,这么公开的向她宣战,这让她很难堪,甚至连学校里都有传闻,说是亲如姐妹的设计学院两朵院花为了一个男人分道扬镳。她把我找出来,向我下了最后通牒,说必须离开孝实哥身边。当时我觉得她很好笑,没钱没权的穷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所以,你把这件事情跟你的父亲说了,然后让她的母亲失业,然后又迫使她们母女离开居住了几十年的家,对吧?”安孝实的声音很平淡,“我不得不说,你的计策很成功。在我们大三的时候,艺珍母女离开了那个小区,从那个时候起到在魅惑再次见到她,我差不多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联络上她。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如果我知道是因为这个女人艺珍才离开的,我会选择跟她一起走。”
“你没觉得费解吗?她突然要离开的事情?”
“我都没有来得及问,她就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了。”
“那两位毕业之后就结婚了,对吗?”
“是的,不结婚好像也不成。”安孝实苦笑了一下,“在我的身上上演了一出酒后乱性的戏码,成宇就是这么来的。结婚之后的第三年,我硕士毕业就留在学校当助教,此后在学校呆了五年的时间,直到我被赶了出来,投奔了赫燮哥。”
“你为什么会被赶出来?”
“因为她跟她母亲告状,说我对她使用家庭暴力。”安孝实再次将目光转向他的夫人,“上帝啊,说句老实话,直到我重新遇到艺珍,重新开始调查这一系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贤良淑德全都是假的,她就是一个满嘴都是谎言的贱人!家庭暴力?”安孝实冷哼了一声,“这是最让我痛恨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家庭暴力,艺珍的父母才不会分开呢!”
“是因为家庭暴力离婚的吗?”
“是啊,所以听完我母亲说过之后,我就下定决心绝不会动艺珍一根手指头的。虽然最后和我结婚的是允梅,但当初的誓言还在,我依然会遵守。”
“安夫人,您是否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和认同你的做法。”哈利看着那个女人,“您的先生失去了工作,对您能有什么好处?对这个家又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希望他能时时刻刻的陪着我,陪着成宇,不希望他去工作。”
“那他用什么来养家糊口呢?”
“波特先生,您真的很好笑啊!”
安夫人仰着头、皱紧双眉看着自己的样子勾起了哈利不愉快的回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好像是马尔福夫人的翻版。只不过,高贵的布莱克家族小姐可做不出这么龌龊的事情来。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好笑呢?”
“我们家又没有穷到非要让老公出去工作的地步。”
“您是打算坐吃山空吗?”金相贤冷笑了一声,“不觉得这样过日子很无聊吗?”
“只要他在我身边就没什么无聊的。”金允梅女士诧异地看着金相贤,“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我,也不爱我,跟我结婚是没办法的事。但成宇是他的儿子,他不能不管他,对吗?如果他呆在家里,我们通过儿子也可以培养一下感情,可没想到,他离开学校之后就走上了黑道,这实在是太有损我们金家高贵的身份了。好在他后来混得还不错,要不然我可是不能忍受他这么久呢!”
听到这里,哈利和金相贤,以及在场的警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他们认为这是个很可怜的母亲,是个非常可怜的女人,因为她必须要忍受自己先生的出轨,还有儿子的死亡。可是现在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她仗着自己家里的势力,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把男人的自尊踩在了脚下。哈利摇摇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母亲,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当做维系这段悲哀婚姻的利器和筹码。
“可你也没有想到,元艺珍女士会再次遇到您的先生,不仅您在年轻时做过的事情都被安先生得知,而且他们两位还另外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关于这一点,您是怎么看的呢?安夫人。”
“这是我没有算计到的,我只知道她们母女当初离开了首尔,去投奔了在光州的亲戚,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艺珍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至于他们的孩子,我只是后来才了解的,那个时候木已成舟,我想反对也没有办法了。于是,我想如果他们一起住在这里,我还能看着他们,可是我先生一直都没有答应。”
“安夫人,婚姻是不能算计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费尽心思得到,到了最后也不会真正变成你的。”哈利看着这个女人,“我只能说,今天的所有悲剧都是您一手造成的,包括您的儿子安成宇先生,在某种意义上讲,是您亲自把他送上了死亡的道路。”
“我……”
“那么,我想请问安先生,您和安成京先生是怎么杀死安成宇先生的?又为什么要嫁祸给宋善美小姐呢?”
“既然是嫁祸,哪儿有什么理由啊,金检察官。我们之间不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道上也传的沸沸扬扬,您不会没听说过吧?可是成宇一直都站在善美那丫头那边,指责我这个当老爸的,就连我被善美从清风堂里赶出来,他都没安慰我一下。后来我觉得这样不行,一定得把这两个人分开,于是就有了那场大火。”
“你跟死者约定是第二天假装放火,目的是考验宋善美小姐,结果你提前一天就实施了这个计划,本来是想利用火灾烧死成宇先生的,但没有成功,于是就把这个责任推到了宋小姐的身上,让他对宋小姐起了疑心。然后在美国做过全身整形之后,安成宇为了报复所以改名换姓重新回到了宋小姐的身边,对吗?”
“是啊,到那个时候计划还执行得很顺利,我想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然后我趁机捡个大便宜。等成宇死掉之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艺珍接回来了。这个计划不仅是要报复善美那丫头的忘恩负义,也是要报复这个贱人!”
“你以为这个计划就会这么继续下去,却没想到死者在无意中听到了你和安成京的谈话,知晓了这个阴谋,于是你们把他约了出去,自己躲在一边看着,看你手下派出去的人将其殴打致死,然后割掉了死者的头颅,把它藏在宋氏顶层的洗手间里,然后又把尸体扔到了宋氏的工地上。对吗?”
“没错,不过你们漏了一点,如果不是在他的耳朵后面扎了一针,是不可能打死他的。我儿子的身手,我这个当老爸的还是很清楚。”
“老爸?”金相贤冷哼一声,看了看安孝实,又看了看哭泣中的金允梅,“你们两个都没有做人父母的资格。来人!”
“金检察官。”
“把他们都带走!”
“是。”
哈利和金相贤站在安宅的大门口,看着安孝实和金允梅分别被警员押上了警车,两个人同时对望了一眼。
“结束了。”
“是啊,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哈利拽了拽自己的头发,“还有个疑问没有解开呢!”
“什么?”
“那份神秘的快递邮件到底是谁寄给我的?”
“关于安成京资料的那份?”
“是啊!真的好奇怪啊!”两个人走向金相贤的现代,“回去之后,还要好好查一查。”
“诶,算了吧,回去之后要好好睡上一觉才是真的,累死我了。”
“这倒也是。”哈利看了看驾驶座上的金相贤,“金大检察官,要记得付我另一半的酬劳啊,要不然我就把你们大楼给拆了!”
“臭小子!”
“啊,干嘛打人啦,疼死了!”
02 邀请
“嘿,相贤哥,醒醒!醒醒啊!”
哈利在收到贞淑小姐的信息之后,匆匆忙忙地告别了他的委托人,开着自己的车子往事务所赶。他知道贞淑小姐说的那个患者是谁,因为就在头一天他曾经打过电话警告过这名患者,如果再不出现的话就永远不要见面。哈利觉得这并不算是一个威胁,虽然有句话叫做亲兄弟明算账,但他知道支付不出酬金又不是金相贤的责任,他不缺钱花,自然不会因为区区几千万而冷落了自家的兄长。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家大哥的那个臭脾气,什么事情都向往自己身上揽,以为那些都是自己的责任似的,所以才提醒他不要把拿自己的钱填这个无底洞。不过当他看到贞淑小姐的简讯说金检察官好像有点不太对头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不知道为什么慌了神,生怕那个一根筋的大哥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可是他没想到,一进事务所的大门,他就看到金相贤窝在那张极具格兰芬多风格的沙发上睡得很香甜。
“嗯……”金相贤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像只小猫似的呜咽了两声,然后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哥,不要再睡了!”
哈利瞪了一眼正在看热闹的贞淑小姐,然后抓住自己大哥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着。他知道只要这个家伙一睡着,除非是他自己要醒过来,要不然任何人对他也是无能为力的。哈利还记得第一次在金家大宅迎接天明的那个鸡飞狗跳的早晨,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彬彬有礼的法学院学生会副会长竟然把他房间里的东西砸得一塌糊涂,只因为新来的女佣人不知道他的脾气,擅自进入他的房间叫他起床。哈利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恐怖,幸好离开学校的这些年,因为工作需要早起,这家伙的起床气越来越小了。
“贞淑小姐。”哈利放弃了把他大哥叫起来的想法,把空调调到适合睡眠的状态,然后坐在贞淑小姐的身边。
“是,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相贤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诶。”贞淑小姐摇摇头,“进门的时候就拉着一张脸,知道你不在就窝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很疲倦。估计是在为他们检察院的事情而烦恼吧,我跟他开玩笑,给他送咖啡,他都没有理我。”
“真反常,可是我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案子发生呢!”
“是够反常的。”贞淑小姐很赞同的点点头,“首尔本来就是犯罪率不高的地方,哪儿会天天发生那种案子啊,老板您可真会开玩笑。”
“确实是,不过这样也很好。”哈利瞄了一眼贞淑小姐的办公桌,看到两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门票静静地躺在上面,他拿起来看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演唱会?你要去看吗?”
“当然了,是我好不容易抢下来的票,不去看既浪费又可惜。”
“这还需要抢?”哈利觉得有些诧异,“会去很多人吗?”
“嗯,很多人,还有从海外赶来的歌迷呢!”贞淑小姐笑眯眯地从抽屉里拿出两根珍珠红的荧光棒,“很漂亮吧?”
“嗯,非常漂亮,我喜欢红色。”
“真的吗?”
“红色、金色、银色,还有绿色都是我喜欢的。”当然了,最爱的还是铂金色,哈利在心里补充着,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幸福的微笑。
“老板您喜欢的东西还真是够多的。”贞淑小姐小心翼翼地把荧光棒收好,“我想请问您,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总是能看到您很幸福的在笑啊。”
“没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是这样吗?”贞淑小姐怀疑地看着自家老板,看他摆出一副无可奉告的架势,她也知趣地不再往下问了。“对了,您去见委托人谈的怎么样?是什么样的案子呢?”
“算不上是委托人,他是我大学时代的教授。”
“诶?那找您去做什么?”贞淑小姐端来一杯热腾腾的加奶咖啡和一小碟巧克力松饼放在哈利的面前,“不是调查案件之类的吗?”
“不是,他邀请我给今年首尔大学法学院新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