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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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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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自芳嗤道:“那你走时搬走罢,看搁在你那皇宫似的家里合适不合适。”

    薛蟠坐好道:“不跟你说笑。我且问你,那日里你介绍来的那姓贾的小哥,你知他多少?”

    花自芳听他问贾芸,有些纳罕道:“芸哥上年里接了大观园里花卉草木的活计,他手里短些,我帮衬了几次才渐渐熟识的,他是宁荣两府的族亲,为人最是谨小慎微的,怎的了?”

    薛蟠道:“他不是到我家当号上抵了些物件吗?我许久不往铺子里去,偏巧这几日里去逛了一圈,也亏得是我瞧着了,那些物件可了不得!”

    花自芳忙问:“究竟是如何了?”

    薛蟠低声道:“如今和你说的恰是捧上了,那物件里好些竟都是我先前曾在贾府中见过的。我初时还道这贾芸莫不是和贾府里什么人里应外合做下了鸡鸣狗盗的事情,听你说他为人又不似这般,竟是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花自芳听得心惊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并不清楚这里头事情,他与我说了让我中间做个缘法介绍他与你识得,好去你家铺子里典当些东西,他也只说是他母亲娘家的物品,其余并未详说。如此说来,他要特特的去你家铺子里做这事只怕也是有因。”

    薛蟠转了转脑筋,也想不透此事,只好说道:“我虽奇怪此事,但又想着是你介绍来的人,否则一早就直接报给了我那姨妈家里。”

    花自芳忙道:“如此,我明日晌午去寻他套问一番,若是当真他做了不轨之事,该如何送官决不能轻饶,但我觉芸哥未必是那种人,许是里边有内情。”

    薛蟠笑道:“其实也没甚要紧的,不过几件东西而已,若是同你感情还算好的,那我只当自己不知道此事罢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薛蟠赶着去赴酒席,站起告别道:“我今日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下回来了给我侄子带些好玩的。”

    花自芳道:“薛大哥别如此客套,他如今还是什么也用不到呢,你拿什么来也是白放着。”

    送到门边,拉开木门,正待送薛蟠出去,却见门外双喜正把马车停在门口。

    双喜瞧见他似是往外走的样子忙问道:“花先生,你要出门去?”

    车窗帘子掀开,水汭从里面露出脸,瞧见薛蟠,鼻子里冷哼一声没说话。

    薛蟠见是上月里见过的那人,因记得花自芳说他是皇族子弟,也不好惹他,只装着没瞧见,对花自芳道:“我先去了,明日我再寻你。”

    他本意是说明日里来寻花自芳问清楚贾芸的事情,但落在水汭耳中,只当他仍怀着不轨意图纠缠花自芳,当下脸色更加冷峻。

    薛蟠虽没觉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但也瞧出来这位皇家子弟似是有些不快,忙忙的道了句别就走了。

    花自芳站在门前石阶上问道:“我记得你说今日是圣上寿诞,怎么还有空闲出宫来的?”

    水汭道:“出了些事,我提前出来了。此时想去城外,想着带你一起去,我想和你说说话。”脸上却忽的有了一丝委屈。

    花自芳见他神色有异,有些犹豫,双喜一旁道:“主子从宫里出来连府里都没回就直奔这里来找你了,花先生,你就一同去罢。”

    水汭只静静瞧着他,花自芳终是说道:“那你等着,我去交代一声。”

    第51章 第五十一回 惊过往太子萌退意 探实情自芳访小贾

    马车咕噜咕噜载着两人往城外驶去。

    水汭也不说话,只用力抓着花自芳的手,花自芳甚至能觉出他有些微颤抖,心下诧异,开口问道:“究竟是出了何事?”

    水汭嘴唇抖了抖,轻声道:“我今日里得知了一件事。”

    花自芳静静看着他,他接着道:“你知道罢?父皇如今只有三子,大哥、我还有四弟,三弟水泾四年前死了。我到今日才知晓,他竟是我害死的。”

    花自芳诧异道:“三皇子病逝,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怎会是你害死的?”

    水汭强扯了下嘴角,似是想笑,却又没笑出,涩声道:“世人皆道他是胎里带来的病症,治不好才死的。其实连他的病都是因我而起。”

    今日水浚有些癫狂的离开御书房后,水汭追问圣上水泾死因究竟为何,圣上见已瞒不住,便索性说了实话与他。

    水浚与水泾的母妃是先帝时的重臣之女,圣上即位之初他也尽心尽力辅佐朝政,也因此圣上才册封了他女儿为妃,生了大皇子水浚。哪里想到没过几年,水浚的外公便动了异念,与异姓王走的颇近,后来异姓王篡位阴谋败露被凌迟,他也受了牵连,革职遣返故乡,水浚的母亲自然也失了圣意。水汭五周岁生辰时,国师卜卦说他命里带了阴气,恐难寿终,简皇后哭求着破解的方子,国师被她求得无奈,才说了唯有选在对应时辰出生的亲骨肉兄弟来转嫁这命理,方能得救。偏偏那对应时辰出生的,就是水泾。简皇后爱儿心切,便威逼利诱了国师做了这转嫁法术,是以刚刚出生还未满月的水泾从此便开始多病。后来此事被圣上得知,虽也雷霆大怒,但已经过去了几年,况简皇后已薨逝,他对水汭又终是有些偏爱,便也就听之任之。直到水泾病逝,他母妃也因长年累月为他操心,待他死后伤痛过度,没半年上也殁了。

    花自芳呆呆听完,背上不由得渗出冷汗,颤声道:“皇上和皇后怎的这般…”想说他们心狠,却又无法当着水汭的面说出这等指责之言。

    水汭却苦笑道:“父皇和母后当真是心狠手辣,我却也难脱其咎,若不是为我,他们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空着的那只手按在双眼上低声道:“他那时每天吃药,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一身的药味,我还嘲笑他是个药罐子,瘦弱的不像个男儿,他总被我气哭,后来大些了,他连床都起不来,连着几年里我都没怎么见过他,他死的时候还不到十三岁…”已是有泪滴从指缝中流出来。

    花自芳看的心中难过,倾身上前抱住他道:“你那时还小,况你一直都不知情,怎么能怪你。”

    水汭也抱住他,哽咽道:“那是我亲弟弟,大哥说的对,他是代我死的…”

    花自芳也只得轻拍着他后背,软语安慰。

    到了别院,花自芳陪着水汭进去,水汭仍是低落,又免不了一番安慰。

    过了半晌,水汭才缓过来,道:“父皇与母后是因了疼爱我才做下这些事情,无怪大哥知道真相后,三番两次想算计我。”

    花自芳道:“如今事情已经明了,你不要过分自责,需是我方才说过的,此事你先时一点不知情,怪不得你。圣上不把此事告诉你,也是怕你把此事归咎到自己身上,你需体会圣上对你的关爱。”

    水汭低声道:“若我不是母后的儿子,若我才是水泾…今日坐在这里的人又会是谁。”

    花自芳心头一颤,忙道:“你竟是想到哪里去了?”

    水汭抬头看着他道:“小花,若我不是太子,你还会同我在一处吗?”

    花自芳道:“我识得你时你就已是太子了,那时我可半点不想同你在一处。”

    水汭看着他,目光温柔,过了半晌方笑了笑说:“我生在皇家,虚活了二十年,生平所遇之人里,竟是唯你一个不是为我出身才对我好的人。那时我被靥住醒来,只记得病里你对我的好,从那时起我就不愿意再错过你。”探手过去拉住花自芳的手,轻声说道:“若是以后我不不做太子也不做皇帝,要离开京城,你可愿同我一起走?”

    花自芳疑惑道:“你不想做皇上了?”

    水汭道:“只是假设罢了,你快回答我。”

    花自芳犹豫道:“要是我跟你走了,小安他们娘俩怎么办呢?”

    水汭愣住,放开花自芳的手,自嘲笑道:“我竟是忘了,你已是成了婚,此时还有了儿子的。”

    花自芳见他失落,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抛开赵氏并小安不管不顾的话。两人各自坐在一边,心中俱有所想,谁也不再开口。

    翌日朝上,圣上宣了旨意,晋封大皇子水浚为荣安亲王,赐府邸一座。本朝惯例,列代君王登基后才会分封自己兄弟为亲王郡王,从未有过皇子晋位为亲王的先例。且旨意一宣,本是天大殊荣,大皇子却面若寒霜,甚至退朝之后何人也不理,只冷笑一声抬脚便走了。众位大臣俱都不明就里,摸不准圣上与大皇子究竟打的什么哑谜。

    水汭站在百官最前,圣上甫一退朝,他便回头去看水浚,却只瞧见水浚走出大殿的背影。他心下怅然,圣上此举无外乎补偿安抚,可水浚得知亲弟死因已有两三年光景,大恸之余处心积虑想为亡弟出了这口怨气,他那等不爱名利的人,又岂是一个亲王封号能安抚的了的。

    堂上众大臣渐渐的都去了,水汭仍站在原地发呆。一人站在他身侧道:“还为大哥的事忧心?”

    水汭也不会头道:“你晓得了?”

    水漪道:“这宫里的事,还没我不知道的。”

    水汭冷笑道:“虽这事看似是我引着父皇察觉的,实则哪一步不是你算好的?”

    水漪也笑了说:“你明知我是算计你和大哥,干什么还非按着我想的走。”

    水汭只道:“你若是想坐我这位子,尽管来拿,趁着我此时没多爱它。”

    水漪变了脸色道:“你竟是为了大哥一事对将来灰了心吗?”

    水汭不答,理了理衣摆,头也不回的径自走出大殿。

    因了薛蟠所说,花自芳特去邀了倪二说长久日里都未去过贾芸家中不如去看看,倪二恰也无事,便欣然同往。

    贾芸见了两人虽意外些,却也欢喜迎了进门,两人随着贾环拜见了贾环的寡母,说了几句吉祥客套话,贾芸领着两人去西边厢房里坐下说话。

    倪二道:“我也好些时候没来过你家了,瞧着房子院子,连大娘的气色都好了太多。”

    贾芸笑道:“还不是靠着几位哥哥照应,我才有了今日的运转。”

    花自芳道:“如今你这家里独独缺一位女主人,有了她,可就真是全活了。”

    贾芸脸上现了一丝惆怅道:“我先时与两位哥哥略微透过此事,我那意中人此时还在大观园里,怕是还要等些时候。”

    花自芳道:“芸哥看上的究竟是哪位姑娘?”

    贾芸想了想道:“告诉两位哥哥也无妨,她便是贾府里管事林之孝大叔的女儿,名唤小红的就是了。”

    花自芳思想了一会,模糊有个印象却也不真切,便道:“约摸记得些,只不大熟,林大叔两口子最是和善人,向来不挑下边人毛病的,想来他家女儿应也好的紧。”

    倪二一旁道:“既是小花知道些,那必定是好的。只是这大户人家里的家生子想出来可有些难。”

    贾芸道:“出来倒是能出来,只要等些时日罢了。”

    花自芳心里一动道:“芸哥,我问你句话你先别着恼。”

    贾芸忙道:“花大哥说的什么话,你想问什么只管问。”

    花自芳道:“前日里你去薛家当号当的那些东西,究竟是哪里来的?”

    贾芸一愣,有些紧张道:“花大哥怎的问这个?”

    花自芳见他神情,便知薛蟠所说怕是真了,道:“你别唬我,那些东西原是有人见过的,本要吵嚷起来,亏得薛大哥帮着拦了下来,你如今先跟我说了实话,甭管怎的,只要你没做那鸡鸣狗盗的事情,我自不会难为你。”

    贾芸见难以再瞒,颓然将实情和盘托出。

    原来他与小红渐渐情深,林之孝夫妇两人却是瞧出来的,只道过几年能放出的时候便求太太把小红许了他,他自也忙着讨好奉承未来岳丈。那些典当的物件却是林之孝拿给他托他典当,当时他瞧那些精致非常,心中便觉不妥,但林之孝本就是贾家管事,况他还想着将来和小红结为连理,也不好却了林之孝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拿了出来,却又怕到别家去惹出什么事端来,便又求了花自芳转托了薛家当号。

    第52章 第五十二回 直倪二箴言警友人 寿静王羹汤毒知交

    这下倪二也被吓了一跳,直说道:“芸哥你太大胆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也难逃干系的!”

    贾芸很是懊恼说道:“我当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实在不好却了林大爷的脸,才莽撞行了此事。前几日里我把此事说与了小红,她也怨我不知轻重,竟然帮着她爹做这等是,太没成算了。”

    花自芳道:“这般看来,小红姑娘倒是个明事理的。芸哥,这事薛大哥已经帮你压了下来,除他外,再没旁人知道的。只一点,若是林大爷当真…你还需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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