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鼬,”宇智波止水挫败的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语无伦次:“抱歉,明明我比较大,应该我来做这件事的……哎呀,真是的!”
宇智波鼬对此已经心如止水,已经决定好,他就不会有所动摇,也不会有所犹豫。
第二天,前去任务的宇智波鼬看到了父亲在渡口教佐助豪火球。
几天之后,任务归来的宇智波鼬看到了佐助在渡口向父亲展示自己练习成功的豪火球。
下一个月圆之夜,任务中的宇智波鼬站在宇智波禁地,面前是也许曾经熟悉过的族人——的尸体。
宇智波鼬拔出背上所背的太刀,血色圆月之下,红与黑描绘一幕惨烈景象,每一个动作都似乎被放慢了,让人看得真真切切,如同庙会上被艺人刻意倒映在白色布帘上的皮影戏一般。
斩向平静跪坐的父母,宇智波鼬再睁开双眼的时候,滴血的瞳孔上赫然是一副令人胆战心惊的万花筒花纹。
“鼬,佐助……就拜托你了……”
好的,母亲。
佐助将会成为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会成为宇智波一族最强大的存在,请安心,母亲。
宇智波鼬了解宇智波一族的诅咒,他会用最强烈最绝望最刻骨铭心的憎恨饲养他心爱的弟弟,让他成长到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年少的宇智波少年抬头,两只眼睛已经恢复纯黑色,刚才那诡异的花纹似乎只是一种错觉。
树影斑驳之下,黑暗之中,一个幼小的身影步履蹒跚向他走来。
“哥……哥哥……”宇智波佐助站在十几步开外看着逆光站着的哥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哥哥,爸爸妈妈……怎么了?大家……怎么了?”
宇智波鼬望着浑身颤抖的弟弟,原本就深邃的眼变得更深幽,看起来与平常一般无二的平静视线,却让黑发男孩心惊胆战得倒退两步。
这样的哥哥,好可怕……好可怕。
宇智波佐助觉得这样的哥哥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哥哥,这个哥哥让他忍不住想逃离,可他无法移开自己视线,也无法挪动脚步,他只能呆呆看着哥哥慢慢变成红色,最后停留在他从未见过的一种花纹上。
“月读!”
黑色短发的宇智波家男孩面容呆滞了下,赤红色背景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闭上眼,耳边也是近在咫尺无处可避的惨叫声。
“啊!!!!!!!!!!!!!!”
“鼬!你在做什么!?”
宇智波佐助保持着奔溃的表情倒下的瞬间,一道黑影冲过来,把这个幼小的孩子纳入怀里。
宇智波止水没想到,他跟海棠鸣门携手逼退面具男后匆匆赶来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幅场景,明明不应该在这里的美琴阿姨跟族长大人一同躺在鼬脚下,而鼬一直放在心尖上疼爱的那个孩子,正因为经受太强精神刺激昏死过去。
远处传来飞鸟不自然的鸣叫,声响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知道暗部大部队正朝这里赶来的事实。
保持着面无表情,宇智波鼬最后看了眼躺在宇智波止水怀里的那个孩子,将带血的刀插回刀鞘,化成一阵白烟消失在原处。
为什么?宇智波止水死死等着宇智波鼬站立的地方,即使对方已经离去也不曾移动视线分毫,为什么啊鼬,为什么你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为什么你要彻底斩断自己后路!?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到底为什么啊鼬!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啊!!!
“鼬!!!!!”宇智波止水抱紧怀里的孩子仰头嘶吼:“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宇智波鼬!!!”
杀死了美琴阿姨,给佐助下暗示,你想要以牺牲自己来为佐助铺路是么,鼬?
这样做的你,是真的没打算再回头了啊……
鼬,难怪他们都选择你,我的确比不上你,我实在做不到,牺牲自己一个人成就这么多。
佐助的动力有了,佐助的眼睛有了,宇智波余下的人的安全有保障了,打入晓内部的事情也有着落了,鼬,你真是把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一切都算计到了。
自我牺牲,在暗中维护和平的无名忍者……那才是真正的忍者吗?鼬,我其实不确定了。
“嗖嗖嗖”几道残影掠过,几个暗部打扮的人落在宇智波带土身边。
几乎同时,打扮相似却又有着完全不一样气氛的另一队暗部落在宇智波禁地另一侧。
瞬间,不算宽阔的地方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气氛紧张,战斗一触即发。
“宇智波止水。”黑色卷发宇智波少年身边的暗部沉声开口:“火影大人要带你过去问话。”
明明是对宇智波止水说的话,说话的暗部眼睛却是看向对面的暗部。
双方僵持了一会,对面的暗部部队恼怒的一挥手,率先撤离宇智波禁地。
很快,这一片僻静的地方变得空无一人,连地上的血迹都被细心消除,如果不仔细寻找细微的打斗痕迹,都看不出这里曾有过一场生死搏斗。
离宇智波禁地不远处的高坡上,海棠鸣门冷着脸,面无表情看着那块只能看到一角的空地。
“这就是你们不肯让我参与是原因吗?”海棠鸣门觉得自己没说一个字都要拼尽全力,这样他才可以压制住让自己不颤抖,他早就知道他们想让鼬去晓卧底,但是,如果依然是这样的结局,他们回来的意义呢?鼬依然踏上了那条没有归处的路,跟当年的他有何差别?
奈良鹿丸和海棠阪菱对视一眼,没有回答。
不知不觉,起风了,昨天的雨在今天留下了潮湿,风刮过的时候,居然能掠起几分水汽,扑在脸上凉飕飕,湿漉漉的。
高悬的红月不知何时已经褪去那层令人心悸的颜色,只是那抹净白很快被乌云掩盖,光芒无力挣扎几下,最终依然逃不过被重重云幕遮掩在高空之上的命运。
“其实我知道的,”海棠鸣门自言自语似得轻声说,“鹿丸和老师,已经尽力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地已经没有金发孩子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删了N次简直烦死了!每一个点开写就得扯一大堆!所以我直接略过了你们咬我吧!我觉得我注定烂尾(╯‵□′)╯︵┻━┻
宇智波篇基本完结,开始收尾,准备进入剧情篇!剧情篇!我要中忍考试!我我我,我……随便了啦TAT
☆、53 逢谁?
又是一年十一月,木叶村最边沿的森林抓着的却是夏天的尾巴,绿意森森,纵使云开月明也是满目黑暗。月亮已经往西方无限倾斜,地上拉长的阴影似乎可以拉到无限长。
宇智波鼬在边境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原本他所忠的村子。那里是他的归处,是他立誓守护的地方,也是他不能再光明正大踏足的地方。
然后,少年宇智波觉得自己见到鬼了。如果不是见到鬼,为什么他会看到海棠鸣门那小子正站在刚才他踏足过的那棵大树上呢!?
看着那个背着几乎不离身小背包的金发小男孩风尘仆仆追赶而来,宇智波鼬第一反应是“如果他敢提出一起走他就一巴掌拍死他扔在这里喂野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摒弃,宇智波鼬相信即使是海棠鸣门也做不出这么不着调的事情。
两人站着沉默了一会,安静的森林中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首先败下阵来的是海棠鸣门。
“鼬。”金发孩子无奈的叫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抓抓头发,犹豫了会朝他露出个傻兮兮的笑。
宇智波鼬转身,以行动表明他再不说正事自己该启程了。
“哎哎哎,等等等等啊,鼬!”海棠鸣门急急忙忙叫住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跳到他身后,一把抓住黑发少年的衣摆,“事情有点……让我想想怎么说嘛!”
黑色长发的少年宇智波站着没动,但是他说什么也没用了,他已经不会给予任何回应了。从他下定决心走上这条路以后,他就不会再为任何事情动摇,即使是这个曾经不小心走进过他内心的孩子。
“鼬,我来成为你的家人。”
然后,他听到那个孩子这么说。
家人?
家人!?
宇智波鼬脸色一冷,心脏处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狠狠捅了一刀,那一瞬间的伤痛明显得他几乎抽搐。
家人,是这么随意可以说出来的词么?他的家人,都已经被他舍弃,被他深深伤害,这份沉重,他已经决心用自己的一切去担负,他已经做好不得好死的准备,从舍弃家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准备当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
然而,这个他一直以为应该理解这个词代表的意义的人,却这么容易说出这个词,似乎家人可以随意替代一般。
宇智波鼬极其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他很想狠狠甩开身后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很想好好嘲讽他一顿,可他是宇智波鼬,他的内敛已经刻入骨子里,即使是最深的伤痛被触及他也无法做到那样直白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愤然。
宇智波鼬还没有发现他的愤怒来的很不自然,如果面对的人不少他希望能相互理解的海棠鸣门,他应该只会在心里自嘲的笑笑,然后把这句话当成耳旁风。
这时候的宇智波鼬,也不知道他身后这个看起来年幼的人,所说的任何一个承诺都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而是他会用生命去达成的誓言。
海棠鸣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周身气氛的变化,这让他不由的着急起来,他知道鼬不相信他说的话……说到底当初他向小樱承诺一定会带回佐助的话后来也是被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当成是笑话的,可是他不想鼬也这么想,他想让鼬知道他是真的想成为他的家人,他不想鼬就这么孤零零的走掉。
“鼬,我说的是真的!”海棠鸣门紧紧抓着宇智波鼬的衣摆,试图把人拉过来,没成功,只能撒手自己快走几步转到他身前。
宇智波鼬看着海棠鸣门眼里那双似乎冒着蓝色火花的眼睛,心中的愤怒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明白的是他,海棠鸣门从来没有看轻家人二字。
“鼬,”海棠鸣门伸手抓住宇智波鼬的衣襟,踮起脚尖牢牢盯着他:“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处!我来做你的家人,鼬!”
宇智波鼬心头一跳,眼前这个人的眼睛太明亮了,亮得他有些害怕。
但是,他有资格得到这样的承诺吗?罪孽深重的他,可以在刚刚杀死生他养他的父母之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得到家人的关爱么?
不能。
“我的家人,是这么容易可以当的么?”宇智波鼬微微偏头,冷漠的看着海棠鸣门,“我的家人,都已经死在我的刀下,或者……”
“月读!”
他以为他会看到海棠家主死去的画面,或者是惨烈的战场,但他没想到,他看到的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年轻人站在高处,全身包裹在燃烧着一般的查克拉之中,明明应该只有红黑两色的月读世界也不能泯灭那种金色的光芒。
少年脚下是无数欢呼雀跃的忍者,他们望着高处的光芒,周身是惨烈的修罗场,眼里却满是希望,似乎那个少年只要存在着,就可以带来力量。
场景一换,他看到那个被金色查克拉包裹的年轻人从一个橡胶的圆球中爬出来。
“我只是个影fenshen,为什么要救我?”
“很遗憾,现下的情况来看,即使只是影fenshen,你存在的价值也比其他忍者大得多。”
宇智波鼬看到那个年轻人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默认了长者的话。
画面交替很快,这一幕也不过是眨眼之间,更多杂乱无章的画面闪过,宇智波鼬即使作为月读的掌控着也只能以上帝视角依稀知道那是战场上的画面。
最后所停留的画面是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失去了查克拉外衣,怀里抱着一个双目紧闭的黑发年轻人。
宇智波鼬一眼就认出来,那个黑色长发的年轻人正是当初漩涡鸣人生日那天见到的白眼男孩。
“他说,我的命有无数条,而他也是其中一条。”背对着他的年轻人这么说。
睁着血红色眼睛的年轻宇智波心脏微微抽搐了下,他一下子想到进入月读世界之前看到的那双满是坚定的眼睛。
宇智波鼬背负的是宇智波一族,海棠鸣门曾经背负的是整个世界。
他是认真的,他也是认真的。
宇智波鼬看着那个年轻人把怀里的人放下,慢慢直起身,转过来。
四目相接的瞬间,金色查克拉包裹着的年轻人瞳孔变成十字,脸颊上的六根胡须状纹理变粗,头发上翘形成两个角的形状,衣物也变成黑色打底衣物,领口位置一个白色勾玉,腹部一个圆圈。唯一不变的是他的查克拉外衣,依然散发着金色光芒。
“哟,鼬君,”变得需要他仰视的金发年轻人笑嘻嘻的冲他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