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细小而气息微弱的声音。
“谁?”四处打量着,却发现完全没有看到幸村他们,大脑清醒做出一个判断,他与他们走散了,只是他却也没有如何走到这棵树下的记忆。仿佛有着呼唤而来。
“迹部……?”
脑子里再一次传出声音,迹部手心里冷汗直冒,他相当肯定,他听到的声音不是从耳朵来,而是他脑子里有人想和他说话。
“你是谁?想和我说什么?”强迫冷静下来。迹部盯着眼前这个白樱花,他有种直觉,是它在呼唤。
“迹部……小心。”似乎是心急于他的安全先是传过着急的语气。
“小心……”回头看到身后那伸出的血盆大口,眼睛不可思议放大,身子全身似乎血液凝结,动也动不了,脑子一片空白,而似乎是这看不到身子的庞然大物让迹部的脑子更加自动反应,嘴巴不自禁念道:“极尽……”
一把黑刀似乎从地下飞快伸出,迅速成形,周身有着绝对的凌利,一阵黑气与杀气混杂的气压泄出,如同长鞭般袭向那大口,如同一面镜子打破般开始消失,迹部从来没有看到此种情景,他只是知道,刚刚的刀,他见过,那是不语的刀,那是在他家族情报里所看到的那照片的刀。
看着刀缓缓地在他周身盘旋,然后就像是铁般被磁铁般吸引,直直地朝着那白樱花的树干插上,似乎这一下有着巨大的力量,连同大地也不自禁一颤。
“这是怎么一回事?”心惊之下连他也开始搞不清事情的发展方向。喃喃似乎是在问着某人,却没有人回答。
樱花忽然间如同让时间之神停下,一切定格,迹部发现了,眼睛盯住那树干,缓缓地双手不自禁成拳,唇微张,瞳孔放大开,因为他看到不可思议足以让他心脏停下跳动的一件事,那巨大的树木里,如同透明般发出着雪白的光,那树木此时变成如同水晶般的组织,里面的身影是迹部再熟悉不过,那头银白的齐肩短发,那长长的睫毛紧闭的双眼,那般如雪透白的肌肤,仿佛可以看到那双睁开如血的红瞳,迹部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轻道:“不……语……”
他所熟悉的水不语此时正如同沉睡的人偶般困在这树木里,当他伸出手想碰的时候,脑子里清楚地传来声音:“迹部,别碰!”
迹部立马闻声停手,脑子开始运转起来,以那极其冷静的声音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语。”
“迹部,我没办法一时解释清楚,但我只想和你说,不要接近那个人还有绯。”光芒里开始有着声音的源头,那里面的不语并没有完全被吞噬,因为之前有给过白石那一半蓝石的作用,他在里面拼命地想和他们几个说话却迟迟传达不到,如同不是迹部之前喝过他的鲜血解过毒,那么一切都将再一次成为悲剧。
“那个人……是那个我们看到的水不语吗?”迹部知道那个叫绯的总是说些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所以心里并无法完全相信绯那个人,可是水不语是怎么一回事?
“是,他不是水不语,但也是水不语,迹部,我……”话生生断开了,里面的水不语的身子只是轻微动了一下,便什么话都没有说出。
迹部刚想问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含着怒火的声音:“迹部,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任萧看到迹部竟然一个人静静站在一棵翠绿的大树前发呆发愣,连个什么生动的表情也没有,如同失了魂般的美人。再看着他一个疑惑地回头,任萧心里直冒有古怪的想法。
“你在做什么?”眼神极端冰冷地盯着迹部。
迹部回头之后连忙转回,再看看与刚刚所见完全不同的情景,脚上踏上的仍然是一片青色而干净之地,那绿都仿佛刚来看到的那般让人舒服,只是现在多出一股不实在的情绪在里面,不语所在的白樱树不见踪影。仿佛刚刚出现的是幻象。
“刚刚有……”努力着想解释,但心里直抗议。
“你所看到的都是不真实的幻镜。迹部,走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关于不语,他与遥望的事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在调查中发现许多让人觉得害怕的地方。”任萧边说出之时双肩有着微微抖动,那是害怕,他害怕望,却也爱着望,如果说出来,其他人听到或许会觉得可笑。
“那么请说给我们听,我们还是可以做个倾听者。”本意是想说可以帮忙,但在这几个完全不是人类的级别生物面前,迹部没有自信,他心里相信他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真正的不语在那棵水晶树里面,那么外面的不语和绯又是什么?
“呵呵……我会说,因为这也是我被附于的任务。”任萧嘴角荡开的笑容相当的苦涩,但眼瞳之中的明亮却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随着两人漫步而过的小路,一路上不时传来阵阵鸟语,飘来阵阵悠香,迹部闻着却四处张看,都只有绿树与草地,哪里来的花香?
任萧淡淡地回望一眼,淡淡地答道:“不用觉得疑惑,这里并没有其他的活物,有的只是植物,你听到的声音都是这个空间的创始人所想出来的,这里没有实体,只有声音。”
“这种事你们也做得到?”惊讶于这些人特殊的能力,脑子灵活一转,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为什么不语会困在那么奇特的树木里了?
任萧一个白眼送给迹部,这是什么白痴问题?虽然身为人间之王,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比如得到望的心,比如不语的能力,他是因为什么而恨不语,他心里相当清楚,不全是因为不语全然占有望的眼光,还有不语那让天家都想除之而后快的灵魂,心里感叹,什么样的心才可以创造出那么强大的灵魂,虽然望隔断他想观看不语内心记忆,但他隐约从那之中看出什么?
迹部看到前面的任萧忽然安静下来,看深思的样子,他选择安静乖乖跟在他后面,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不语那时没有说完的话的下文,不语究竟想说什么?
当迹部他们离开不久,绯拖着长长的红纱出现在树的前方,当红纱轻轻抚过树木之时,那里面的身影开始显现出来,绯只是一脸陶醉地看不语,脸轻轻贴上那水晶,喃喃道:“语,你好好睡吧!恶梦不会有的。”
树木发出一阵细小的光,似乎是反驳绯的话,而绯却恍若无闻,声音接着道:“即使我是个人偶,我拿走你全部的记忆,继承你的所有,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水不语,不语,外面的水不语快不行了,不知能不能撑到三玉台的大祭?”
空气沉静,没有任何回答,徒留下一道远远缓慢行走离开的红纱,还有那棵绿色而茂盛的树木,细看之下,那条红纱过处,留下一道灰色的痕迹,还有那不时晃来晃去行走的脚印。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长评,寻发奋了下,码下一章节,送上,本文还在开发中,工程缓慢请见谅!
☆、NO71:夜晚说明大祭
天空仍然是一片湛蓝,任萧与他们四人只是围坐在这间专门用来喝茶的茶室,素色系的小坐垫,还有那有关浅浅梨花香气的四方矮桌子,几个人围坐在那里静等着谁先打破这么一层一沉默。
门口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没有走进来,而是直接在侧门的边上缓缓坐下来,抱坐的影子投射在门上,几个人都在想是谁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门上传来一股略带疲惫的声音道:“小萧,我来听你讲故事了。”
几人闻言各各露出疑惑的神色,任萧缓缓起身,走出,对着门外身子半坐的人看了半天,衣衫不整,再加上那脸色红潮未退,溥唇有着可疑的红肿,再从上往下看到的锁骨之上有着可疑的红点,是个笨蛋都知道不语刚刚跟人发生过什么,任萧语气极度压抑地问:“望,又做得过火了?”
不语只是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任萧:“你不是想说起以前的事情吗?我也想听。”那态度就好像想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像个孩子撒娇着说。眼瞳里那微弱的星光闪啊闪的。
初惊刚想起身看看,却听到任萧的一句:“好吧,你们也不要乱动,我就当多了个听众。”
迹部忽然脑子里想起水不语说过的话,要小心门外的那个不语,还有那个叫绯的少年。插嘴道:“他也是当事人,事情不是最了解的吗?为什么还想听?”
此话一出,皆引起所有人的注目,似乎都在等不语的回答,或者是任萧的回答。
任萧只是一个耸耸肩膀的动作,缓缓走回他原来坐着的地方,然后背对着门说:“这件事还是由你自己来说明的好。”摆出的是不插手这个问题的态度。
不语只是看着那明亮的天空,明明不是夜晚的姿态却是有着暗幕的降临,一点星星也看不见的星空有什么好看的,昂起头,喃喃:“因为我记不得太多的事,因为我不是活着的水不语,我是个早该死去的前世。”一席话是引得房间里的一群人更加莫名其妙。
幸村抬起头问:“你说的我们无法理解。”
任萧立马说出一句:“你听完我要说明的故事,你就会理解了。”
初惊对着门外的不语再一次问:“你想听,只是你记不得,还是你不想记得。”头一次遇到不语,连云会收下他,寒隐楼的大家会接纳他,也许这当中冥冥之中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但有一点却是相信的,那就是水不语是确确实实在他们的世界里存活过,这种存在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消去的。而说是前世,如果是后,那么不愿意记得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水不语抬着的头忽然低到自己抱的双手里,埋在里面,他不记得了,不管是不是绯想要夺走他的记忆,他总是想着,他忘记了什么,那是最重要的东西。心里有着一股隐隐的痛苦,好像一碰到就很痛。
任萧不理会不语的话语。呼吸平顺了下,然后才缓缓开口:“由我来慢慢说明,三玉台大祭的出现是从远古时代留下来的,所说的三玉是指神玉,魔玉,还有人玉,这三玉一旦聚齐,那么也就是大祭的开始,大祭就是决定由哪一位来成为决策者,剩下的两位则有义务听命于他,然而一直以为人玉与神玉都有转世继承,唯独魔玉没有,直到天家当中遥望与水不语的出世,那时候遥望的全名叫天遥望,而水不语的名字叫天语,这两位当中有一位是可以成为天玉的继承人,天家的当家看中的遥望,可偏偏两位当中,以天语的神力最为强大,所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任萧停了下,看了一眼门口那一动不动的影子,再看看坐位上几位听者脸上现出的异样神色,心里淡然道:现在才刚刚开始就有这样的表现,那接下来是不是都会吓到?
“遥望从小到大都不喜欢与人相处,但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天语,天家的决定是放弃天语,不让他的力量继续强大下去,而在此时天语的母亲天韵发现他们的意图,于是她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天语再这么的活下去,她下手想掐死天语,她曾说过与其让天语成为一个悲剧,不如直接送他下地狱。但是意外也出现了,遥望拿着天家供奉的宝剑,从天韵背后一剑穿心而过,而那剑尖的血液正好一滴一滴地流动出,那血滴到天语的眼睛之中。”任萧再度停下,真田听到这里的时候嘴巴张了几下,想问却让身边的初惊拉住,眼神示意不要开口,于是压下心里的疑惑继续听下去。
任萧吸了口气,微笑着接着道:“那血是天语失明的原因,而因为天语对她母亲的爱,天语的记忆将这件事直接选择遗忘,这也就是为什么天语不愿意记起的原因,一个是最爱他而想杀他的母亲,一个是杀他母亲的是他的亲哥哥,两难的局面,之后天语眼睛失去光明,被关压在遥望为他准备的地方,每一天会去与天语见面说话也只有遥望,天语从心里深处深深的相信着他,但天家背地时却对天语进得训练,理由是为了保护遥望,要天语有无比强大的黑暗式的能力,也就是暗杀,而遥望心里也是清楚此事的,后来,天语无意中听到天家会议进行中提到的关于遥望无法让神玉完全接受的事,而原因正是天语,对此,天家做出的决定是让天语的灵魂弱化,让天语喝下噬魂,吞噬天语的灵魂。但会上遥望极力反对,天家无一人敢反驳。”
任萧停下,好心似地问外面的人说:“下面要不要你来说明?”
“不了。”淡淡的拒绝声传来,不语虽然记得剑尖上那鲜红的血滴,还有失明那时一听到遥望声音的心喜,他还有什么是骨子时没记清楚的。那种感觉如同刻在骨子里,忘也忘不掉。
任萧点了点头,明知那人视线并没有看向这里,却还是做了,接着道:“于是,遥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