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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华生被它钳在毛茸茸的掌心之中,整个身体被悬空拎了起来,感到脖子要被折断了,他不由得颤抖起来,野兽的爪子收得更紧了,约翰华生感到某种潮湿的液体滴到自己的衣领上,那是他自己的鲜血。
那毛发丛生的手掌力量大的令人惊奇,约翰华生的来不及多说什么,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身体在它野蛮的掌心里微微动弹着,然后,约翰华生做了一件他身为人类时不可能实现的事,他努力的倾身向前,脖子骨发出咯吱的断裂声,约翰华生顿时口吐鲜血,他忍住颈椎折断的剧痛,继续探前身体,以极其迅速,极其优雅的动作,伸长手臂,将利爪一挥,只差一点就刺中它的眼球,指尖在它右脸上留下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血自伤口泉涌而出,狼人发出一声惨痛的嗥叫。
这只神秘的狼人为了躲避他的攻击,不得已将他抛开,强壮有力的双腿猛的往后跳开几米远。
约翰华生跌落到草地上,捂着嘴呕出一大口鲜血,啊,血族受伤的感觉原来如此,痛觉逐渐从重变轻,他那被撕烂的肌肉和断裂的骨骼在几分钟之内快速的痊愈,他脸颊上的血迹干涸了,脖子上的伤口几乎已经合拢,真是不可思议,很快的,约翰华生从痛苦中恢复了平静,像个没事人似的重新站了起来。
这只戴着十字架的狼人转而放弃了约翰华生这个难以对付的目标,纵身奔向无辜的平民,一名手臂上捆着绷带,腋下拄着拐杖的伤者被迎面袭来的狼人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摔落到草地之中,约翰华生离他太远了,即使现在立即转移过去恐怕也阻止不了狼人的虐行,眼看牺牲者又要增加一个,夏洛克凭空横在狼人面前,约翰华生差点忘记了,夏洛克的奔跑速度能够赶上火车。
这只狼人面对着夏洛克,伸出强而有力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朝他脑袋劈下去,夏洛克眼睛都不眨,没有躲避,站在原地迎接它的攻势。
一瞬间,约翰华生以为夏洛克要被撕开成两半了,惊恐的几乎要腿软的跪倒在草地上,他僵硬在狼人身后,看着狼人颈后穿出一只结实苍白的手,漫长的几秒沉寂之后,夏洛克缓慢的从它咽喉中抽出不容小觑的利爪,狼人的喉咙中破了一个大洞,扼止了所有声音。
纯银的十字架上沾满了黑红色的高温血液,狼人开始往约翰华生这个方向倾倒巨大的身体。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狼人在往后倾倒的过程中不断的缩小,是的,它的身形在缩小,冲着四面八方竖立起来的坚硬毛发逐渐脱落,溃散在空气中,变成烟雾,那兽爪在颤抖,抽搐,然后变短,变细,变成白皙的五根手指头,那雄壮的兽体紧缩,紧缩,再紧缩,变成了修长的人类脊背,弯曲的两只兽腿也在变细,变直,这一切都在它倒下的途中瞬间的变化过来。
约翰华生赶紧往前走一步,捧住这个往后倾倒的赤/裸躯体,这是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这是一名血族。
约翰华生将他抱在手臂间,双膝沉重的跪在地上,他看着手里纯白赤/裸的血族,脖子上有个可怕的血洞,他的脸和夏洛克十分相似,那优美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浅蓝色的眼睛里逐渐失去光华,他的生命正在极速的溜走,犹如指间的流沙。
抓一把沙子放在你的手心里,它会发生什么?医生?死神要收割的生命,就像从你指缝里逃走的沙子,你挽留不住的。
约翰华生在此刻不停的回想着夏洛克的这句话。
他抱着这名伤重的血族,那身躯在他怀里相当沉重,就如当初压倒在约翰华生身上时一样的沉重,他望着威廉福尔摩斯的脸。
那张脸上带着慵懒的笑容,俊美,仿佛月神,苍白的双手在颤抖,眼里的光芒在褪色,约翰华生低着头,专注凝神的望着他苍白的脸,威廉在微笑,就像逮到约翰华生误把他和夏洛克搞混与他热吻时那样微笑着。
约翰华生抬起一只手,笨拙的握住他的手,面对这种场面,约翰华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憋了半天,挤出几个字,“我的天……真的是你……
威廉虚弱的动了动嘴唇,仿佛还要说些什么,但他已经无能为力似的,苍白的脸孔扭曲变形,嘴里发出痛苦的咕哝声,双眼圆睁,在剧痛中挣扎了几下,被约翰华生握着的手往旁边一垂,无力的坠落到草地里,脑袋歪倒在约翰华生胸前,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不!”约翰华生搂着他大喊道,“威廉!不……不……你不能……”约翰华生紧紧的抱住他,企图唤醒他,“别死……别和其他人一样……别死……”
约翰华生使劲的摇晃了他一下,威廉毫无反应,约翰华生感到肠胃绷得紧紧的,这种心痛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噢,”约翰华生再一次抱着他,用颤抖的手摸着他的脸,“我的耶稣,不!不能死……你不能死。” 约翰华生难以置信地低语说道,差点儿没被自己的话噎住,腹中阵阵翻腾,眼泪就要掉落下来。
夏洛克就站在约翰华生眼前,甩了一下锐利的指尖,将手上沾染到的属于威廉的鲜血甩净,“少在那里磨叽了,约翰,目前我们要解决的是狼人,没空哭鼻子。”夏洛克沉着地说。
“你杀了他!你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你明知道是威廉!你那么聪明!你明知道是他!”
“丢掉他。”夏洛克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阴沉地说。
约翰华生紧紧的抱着威廉福尔摩斯一语不发,他的衣衫和裤子都被威廉的鲜血染成了红色,黏在身上。
夏洛克眯起眼睛,一脸冷漠,重复道:“我说放开他。”
“我不。”约翰华生执拗的搂着威廉一动不动的躯壳。
“你再这样抱着他,我发誓我会亲手把他撕成碎片,丢到后面喂狼,让你拼也拼不回去。”
“该死!他可是你父亲。”
“那又怎么样,我不许你这么搂着他,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夏洛克伫立在他面前,深吸一口气,接着不顾一切地飞扑过来,利爪再一次展现在空中,约翰华生用力的俯下身体,保护住威廉的躯体不允许夏洛克毁坏他。
当他紧紧拥抱着威廉不放时,耳边忽然响起微弱的“哎呦”呻/吟。
约翰华生茫然的眨了眨大眼睛,直起身体,怀里的威廉皱着眉,吃力的坐起来,哎呦哎呦的揉着自己正在愈合的脖子,“夏洛克……你下手真重……一点也不念及你我的父子情面……”
“哼。”夏洛克跳过来,把约翰华生从威廉身边拖起来,用力的抱在胸口,用行动警告他父亲,这小医生到底是谁的私人物品,“你除了装死还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技能吗?”
“我就说约翰心里有我,你看他,都要为我哭了。”
“他妈的……你怎么不真的去死……”约翰华生受到了愚弄,一阵怒火攻心。
“他心软的不得了,死了只麻雀他都会哭三天。”夏洛克说着,再一次用力的勒紧约翰华生的身体,约翰华生觉得自己的内脏要被夏洛克挤的在体内变形了。
“别这样嘛,夏洛克,眼见为实,你看看他睫毛上挂着的泪水,多惹人疼啊。”
夏洛克被威廉这话给气的简直要抓狂跳脚,他用力的拍了拍约翰华生的脊背,差点没把约翰华生给拍碎,“他是我的!我的!”
“好了好了,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和我较劲了,你都多大了?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整个世界都是你的。”
“你说对了。”夏洛克捏着约翰华生的脸颊,把他的双颊捏的变形,让他这张肉嘟嘟的圆脸对着威廉,炫耀般的说,“这个,你只能看,不能碰,更别提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你想都别想。”
威廉并不着急着反驳他,转而用视线在周围搜寻看看有没有可以供他遮体的衣物,很遗憾,他只瞄到了夏洛克身上那件长风衣,威廉微笑着对他儿子亲昵的说,“你不能让我着凉,是吧,夏洛克,表示你孝心的时刻到来了。”
夏洛克再次冷哼了一声,不理睬他。血族会着凉?真是天大的笑话。
眼看这种狼人在前头作恶的紧要关头,不能让他们父子两有闲情逸致的闹别扭,约翰华生叹口气说,“夏洛克,把外套给他。”
“不给。”
“夏洛克,你不能让你父亲裸体的坐在众目睽睽之下。”
“野兽是不需要衣物遮掩的。”夏洛克冷冰冰的说。
“喂夏洛克,我变成这样是身不由己。”威廉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这表情让夏洛克起了恻隐之心,在那岛上,他父亲为了保全夏洛克的生命竟然壮起胆子在狼群里掩护他逃走,夏洛克再一次别别扭扭的哼了一声,手里却慢吞吞的脱掉外套,丢到威廉头上,威廉微笑着披上还算干净的外套,站起来,赤/裸的双脚白得像石灰。
他伫立在残虐的场景之后,感慨般的说:“夏洛克,依我判断,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在这里恶战,可天很快就要亮了,狼人到时会恢复成人形,而我们也会化成灰,或者,我们现在就走,立刻走,还来得及。”
“不能放着这些平民和士兵不管!到天亮起码还有一个小时!别小看这一个小时,如果我们放着这些可怜的活人不管,足够这些狼人杀光他们!”约翰华生在一旁粗着嗓子争执。
“我对成为英雄没有兴趣,我认为保命要紧。眼下狼人正在和士兵的枪炮搏斗,我们可以趁机离开,这里去牛津不远了,我们可以在那里短暂休憩。夏洛克,这是狼人和人类的战争,和我们血族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夏洛克望着他,声音低沉嘶哑,雾霭蒙蒙的眼睛里神情严峻,“这场战争的确是和血族无关,但我决定留下来保护这些软弱无力的活人。”
“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威廉无可奈何的哀叹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消去人类对血族的偏见?他们对血族的敌意已经存在了上万年之久,不会因为你一次慷慨的援救而得到改观的。你想让人类彻底信任你?这没那么的容易。不要为了愚行而白白付出你宝贵的生命。”
“我不会死,爸爸。”夏洛克无意间这样叫唤了他一下,然后牵起约翰华生的手,说,“我在这种时刻保护人类,不是为了成为英雄,我只是为了保护约翰的同类。他曾经是人,他不会允许他的同胞一个个惨死在野兽手中的。我目前的所作所为纯粹是为了他。死人已经够多的了。不能再做更多的牺牲。”
“但这太危险了。”
“别劝我了。”
“那么……”威廉犹豫不已。
“我知道,你先去牛津等我。”
威廉忽然之间不说话了,他往丛林的方向迈了一大步,然后停下来,转过头凝视着夏洛克。
“这是战争,夏洛克,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逆转的局面,人们像苍蝇—样地死去,夏洛克,像苍蝇一样,他们的数量在锐减,而我们这些更加算是濒临灭绝的血族必须躲藏起来,这才是明智之举。”
夏洛克冷淡而礼貌地点一点头,“我要留下。”
“你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血族都更优秀,你可能不知道,你在血族中很出名,几乎每一个血族都听说过你的名字,自从你的诞生以来,血族之间的气氛的确多少有了些改变,这些改变会在以后显现出来,你的确和哈德森太太说的一样,你很杰出,我告诉你,夏洛克,血族没有受到诅咒,根本没有诅咒这种东西,嗜血是一种选择,而所谓的烈日……不过是我们体质的问题,就像人类吃了花生会过敏,会致命一样,我们对阳光过敏而已,这并不是诅咒,我们也能成为善类……决定权在于我们自己本身,你从来都说对了,我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好吧,我在牛津等你,你答应我的,你不会死。”
他慢慢的将目光往旁边移动,沉重的降落到约翰华生脸上,眼睛发光,约翰华生感觉他视线里诉说不尽的柔情。
“我也等你。”威廉平静的说。
约翰华生垂下脑袋,倔强的点点头,躲开这场漫长的对视。
等到他重新抬起头时,威廉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他仿佛烟雾消失在田野之间。
接下来的一个钟头里,约翰华生和夏洛克一直和狼人斗争到天亮,狼人的数目剩下不到二十个,而人类活下了三分之二,这恐怕是狼人遇见过那么多次战役,损失最惨重的一回。
清晨的太阳在东方升起,树梢上的露水闪耀着金色的璀璨辉芒。
狼人们疯狂的逃往四处,一旦留下,化为脆弱的人形,它们务必会被愤怒的幸存者剥去一层皮,晾晒在太阳底下。
狼人朝远处拼命狂奔,直到最后,几个来不及跑走的狼人在树林的边缘倒下了,不屈不饶的士兵们追逐过去,用枪打爆了那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