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哈利提高声音。
斯内普脸颊狠狠抽动,须臾,他冷冷地说:“我想你大概忘记你教授是因为什么荣誉才成为魔药大师的吧。”
改良狼毒药剂?哈利眨眨眼,笑了:“教授,你直接说不会不就好了?”
说着,哈利也不等斯内普回答,紧跟着就说:“可是没有一个教授对学生会这样厚爱的,”他看着斯内普皱起的眉峰和唇角的冷笑,又想着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但他并没有任何迟疑,“而且,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学生会试图跟他的教授来一场交换唾液的热吻——如果他真的把对方当成他的教授的话。”
短暂的寂静。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问。
黑暗中,天边火光慢慢变小,远处隐约的人声则逐渐接近。但这些已经不能阻止哈利了。他悄悄握了一把拳头给自己增加勇气,就再一次凑近斯内普,吻上那个味道确实很好的地方。
气息交换间,紧紧贴合的身体让哈利轻而易举地感觉到胸口微微的颤动和温热——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跳与体温。诚然缺乏足够的柔软,但沉稳有力,足以让人安心——哈利想,自己恐怕碰不到第二个能给他这样感觉的人了。
邓布利多?虽然这位老人让人依赖,但他显然无法赖在对方怀中。
詹姆?天知道有些时候对方甚至比他更活跃……
哈利有点儿走神,紧跟着他就感觉嘴唇一疼,是被人咬了。
他有些惊讶,还有好笑与气恼,当场就磨磨牙,回咬一口。
但被咬的人似乎不生气,他慢条斯理进入更深的位置,然后轻轻刷过……
……
…………
哈利承认自己有一瞬身体软了,而某个地方硬了。不过很快,这些旖旎暧昧就都消散了。
他发现自己的脖子快抽筋了。
混蛋梅林!混蛋身高!!混蛋十二岁!!!
不得不提前结束的救世主气喘吁吁,表面平静淡定,心头疯狂咆哮。
魁地奇世界杯后的夜晚对一部分人来说漫长的可怕。
当黎明来到,波及半个树林的火势终于被控制住。忙了整整一夜的詹姆和西里斯回到营帐,却发现最早离开的哈利还没有回来。
莉莉脸色苍白得吓人。伊尔也显得十分焦躁。
詹姆揉揉脸,强打精神说:“莉莉,别担心,我现在就出去找——”
“回来了。”正皱眉往外头看的西里斯截断詹姆的话。
詹姆还没明白西里斯在说什么,伊尔就一下蹿出营帐,大叫道:“哈利!”
“我没事……”擦着脸走进来的哈利话还没有说完,詹姆就恼火地问,“你到底去哪里了?整整一个晚上看不见人!有好些巫师都被树林里的大火烧伤了!”
他严厉地说道,话里流露出了担忧和紧张。
哈利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不过大概有一点儿小麻烦。”他突然转了口风,并看向窗户外头——一只褐色的猫头鹰正扑扇着翅膀从窗户飞入。
“这是什么?”伊尔第一个发出疑问。
哈利从猫头鹰腿上解下了信件,他一边回答一边打开来看:“魔法部的警告信。”他轻描淡写,“大概是警告我再在校外使用魔法就开除……哦。”他一挑眉,目光落在信纸上,看起来有些惊讶。
“怎么了?”伊尔凑到哈利旁边看信,就看见羊皮纸上用黑色的龙血墨水写着:
亲爱的雷文斯先生:
我们接到报告,你于今天晚上在魁地奇世界杯举办区多次使用魔咒(包括昏睡咒,障碍咒,缴械咒以及黑魔法)。
这一行为严重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因此你已经被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开除。
看到这里,伊尔大吃一惊,他连忙继续往下看,果然看见上面写道:
……以及魔法部将很快派代表前往你的所在地,销毁你的魔杖。
另外鉴于你多次使用魔咒的严重性,我们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你必须在8月25日上午九时前往魔法部受审。
希望你多多保重。
“哈利——”伊尔没再看其他内容,他冲着哈利叫道,却看见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兄弟似乎完全不在意,哂笑着随手折了信件就丢在桌上。
营帐里的三个成年人也看到了信件,他们无一例外的神情严肃。莉莉近乎迫切地抓住了哈利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哈利安抚对方。他平静地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你看,已经来了。”
他指着窗外。
窗外,橘色的太阳轻巧跃出山峦。一排笔直的白桦树稍,自远方而来的猫头鹰舒展翅膀,斜斜飞下。
新的一天开始了。
SeverusSnape(七)
我覺得我已經洠Х鎸δ莻孩子了。
哈利?雷文斯。
世事總是這麼奇妙,現在回想起來,我彷佛昨天才開始注意這個孩子……而今天,我的守護神已經變了。
我靠在椅背上,爐火在我左手邊安靜燃燒……儘管我並不覺得冷。
這已經成為一個習慣了,一個有些可悲的習慣——是的,可悲。
西弗勒斯,你能輕易地將他趕出你的視線,卻無法將他從你心裡趕走——哪怕花費十倍以上的決心。
而假使,你不能將他從你心裡趕走……那將他趕出你的視線,又有什麼意義呢?
辦公室裡很安靜。
這並洠в惺颤N值得奇怪的,只要洠в醒垼业淖∷幌虿粫锌腿藳'事到訪(那個小鬼除外,我想到——但你已經拒絕他了,我又想到),不論是蜘蛛尾巷還是這裡。
安靜的環境有時候真讓人又愛又恨。
我椋恳粫槌瞿д龋吐暷盍艘欢沃湔Z。
ExpectoPartronum
呼神護衛。
銀色的影子躍出杖尖,在落地的那一刻迅速凝結為實體。
一頭雄壯健美的牡鹿。
我不可遏止地聯想到了詹姆?波特——從學生時代就跟我過不去的死敵——不由心生厭惡。
守護神一無所覺地湊過來蹭我的小腿。
我花費了一些力氣才克制著自己不一腳把它踢開——也許多看看它有助於讓我從一個叫人絕望的泥淖中敚摮鰜恚俊‘吘刮沂沁@麼討厭牡鹿——
……可我是這樣喜歡他。
過於安靜的環境某些時候真叫人心生厭煩。
我皺眉摚右幌履д取c了,可以去巡夜了。 雖然今天並不是輪到我——但誰管他呢?
長長的黑暗的走廊裡,連畫像都已經沉睡。
我並洠в心康牡兀p腳卻似乎自有主張,帶我穿過走廊,爬上樓梯,來到城堡一間位置偏僻的空教室——安放厄里斯魔鏡的地方。
巨大的光滑鏡面在黑暗中放出絲絲微光,那樣神秘,以至蠱惑人心。
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看見了……
“……梅林。”
我喃喃著,不可置信地摚枰幌履д龋请b牡鹿——該死的牡鹿——就又出現出現在我腳邊了。
我轉頭瞪視厄里斯魔鏡。
可鏡中景像一如之前。
……這是我真正的想法? 我藏在心底最深的願望? ——
忽然的響動從背後傳來。
我陡然轉身,卻洠в锌匆娙恕腔蒙碇洌俊∥伊⒖虛'舞魔杖,在心底祈吨辽俨灰悄莻人——
……我早該料到的,梅林一貫是個聾子和瞎子。
我最不期望看見的人直挺挺地杵在門口,一臉驚訝與空白。
是在驚訝我缺乏自製力地沉浸在厄里斯魔鏡面前,還是驚訝我的守護神?
我嘲諷地想著,用力握了握魔杖,直到掌心刺痛,才用至少不顫抖的聲音開口扣分。
這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那個孩子的聲音結結巴巴的,聽起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和打擊。
也許我應該慶幸至少還洠в袕哪菑堉赡鄣摹覠o可救藥地迷戀的——臉上看到針對我的噁心嗎?
不幸中的大幸。 否則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試圖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那個孩子拉住了我。
……他想說什麼?
原來只是關於守護神的。
他感覺不可置信,他想要做出確認——簡直跟他白天追問我為什麼躲他一樣。
啊哈,為什麼?
我難道能告訴他我迷戀上他了?
一個剛剛十二歲的孩子。
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我落荒而逃,如同被怪物追趕一樣躲到地窖——但被徹底看穿的恥辱感依舊包圍著我,最終我借用一瓶無夢藥水。
它不止一次拯救了我——上一次是在十年前。
我要花另一個十年,再忘記另一個人嗎?
可是哪怕當年——我最迷戀莉莉的時候,我也洠в性诙蚶锼鼓хR看見那樣的畫面。 我那樣——
那樣……心甘情願,獨自站立。
新的一天又來到了。
當我再一次想來的時候,我不否認,自己在心底鬆了一口氣——我祈吨蛱斓氖虑槟軌螂S著時間而淡去。
但很顯然,我想錯了。
教師長桌上。 特里勞妮正對著麥格喋喋不休,斯普特勞和弗立維也在說話。 我將注意力集中在餐盤上,花費了比平常更多一倍的控制力,才克制著不讓刀叉碰響盤子。
把自己打扮得跟特大綠蜻蜓一樣的特里勞妮突然轉向我,神神叨叨地開口說——
我會走噩撸俊∥覍⒚墒懿辉敚
“預言”了這麼多次,看來她總算蒙對了一回。
我正在蒙受不詳。
——為那一個在餐桌上就克制不住地同女孩卿卿我我的混蛋。
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他以為我會對他做什麼? ——以為我會引誘他或者強迫他? 所以匆匆忙忙找了一個女孩向我證明他是正常的?
那麼如你所願。 如你所願,哈利。
我不會再出現。
一個陰沉的油膩的老男人。
一個不正常的噁心的混蛋。
事情總是出人意料的。
在大概兩個月後——暑假期間——我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署名Ravens的信件。 這讓我從無止境的熬製魔藥和創造咒語中暫時解脫出來。
我拿不准該不該拆開它。 但我可以肯定,只要我拆開了它,我一定會再次陷入那份無望的黑暗……或許不應該說'再次',因為我從不曾掙脫。
那堆滿了工作室的魔藥和密密麻麻寫著咒語的羊皮紙是最好的證據。
我最終拆了信件。
是一封措辭小心的問候信。 上面寫著他會在三天后去觀看魁地奇世界杯。 並讓我“如果可能,請多加關注”。
……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他應該知道我從洠в邢矚g過魁地奇——一項傻乎乎的邉樱蚁訍旱叵胫珔s特意提了這一點……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我只希望事情不會是我所想像的那樣。
□! 該死的他們全瘋了! 他們(那些食死徒?)居然敢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放火! 還有那個小混蛋——他早料到了,該死的——他早料到了世界杯會出現大事!
可是他只給了我一封語焉不詳的信! 如果不是我跟過來了——如果不是我不放心——
我在樹林裡穿梭著,朝人群流動的相反方向走去,如果我洠в胁洛e,那個白痴——那個自以為救世主的傻瓜——一定會前往混亂發生的地方,最危險的地方……
那個白痴!
感謝梅林,我洠в姓义e地方——我趕到了,在最後一刻。
那個狼人——狼人中最危險的一個——就壓在他的身上。 我不敢想像,如果我遲了一些,哪怕幾秒,我是不是會看見一具被咬斷喉嚨的冰冷的屍體。
我的腦海在這一瞬變得空白,神鋒無影先於理智射中了那個狼人。 接著我回過神來,用最後的冷靜和自製力拉起那個永遠不明白什麼叫安分的小鬼離開——天知道我多麼想再補一記魔咒給那個狼人。
——一記阿瓦達索命咒。
我和他暫時停留在了水源地——他身上的傷口需要處理。 儘管我更想帶著他直接隨從顯形回蜘蛛尾巷,但可想而知,他不會同意。
我摚幽д赛c燃火焰(他看起來真糟糕),試圖為他治療。
他洠в蟹磳Α蛘咧皇菦'有把反對錶??露在臉上?
不管怎麼樣,我鬆了一口氣,用魔杖尖抵著他的背部,念動咒語,然後——
他吻了我?
……原諒我,也許……我正在做一個荒唐的夢? 或者我剛才念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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