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见天色不早,就寻了家客栈休息,要了间上房,在房间吃了些饭菜后,就开始坐到床上数银子,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韩悦那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堆在一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恩,明天找家镖局送我去找东方,路上再给东方买点礼物,不对,这里离华山派太近,还是走远点再找镖局,先去买匹马才对。”韩悦拨弄着银子,开始安排自己的行程,“找到东方就有好日子过了。”
把银子一个个收好,又想了下,把银票用油纸包着分别藏到鞋底腰带里,又把碎银分成两份装到身上和包袱里,检查了门窗后,把包袱藏到被窝里,搂着睡觉。
韩悦此时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着的东方,正坐在焕然一新越发精致的房间里,埋着小鸟尸体的牡丹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
忽然门被推开,一个颇具男子气概的人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东方露出炫目的笑容,“莲弟……”
疑似大骗子
第十五章
“东方兄。”杨莲亭端着酒走进屋内,把酒和杯子摆放到桌子上,看着还开着的窗户,说道,“夜凉,还是关了窗户好。”
“不用。”那扇窗户自从屋里多了只鸟后,从来没有关过,虽然是看着它死的,但是,东方总有一种它没有死,还会回来的感觉。
东方的感觉很正确,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等韩悦再回来的时候,是用另一种形态。
“东方兄,这是我专门为你找来的好酒,你尝尝。”杨莲亭笑道,杨莲亭本就长的及其威武,这一笑带着一种男子的爽朗,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东方点点头,倒了一杯抿了一口,笑道,“果真是好酒。”说完,就仰头把酒喝尽,又倒了一杯,“还是莲弟知我心意。”
“东方兄这么提拔我,还认我做兄弟,我怎能不多为东方兄着想?”杨莲亭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衫,走到东方身后,给东方披上,“既然不愿关窗户,还是多穿件衣服的好。”
“谢谢莲弟。”东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自从父母死后,再也无人如此关心过他,唯一真心对他的,也为他而死。
看了眼开的娇艳的牡丹,东方心中有些涩然伤感,仰头又喝下一杯酒,“天色不早了,莲弟早点回去休息吧。”
“东方兄也要注意身体。”杨莲亭握住东方正要倒酒的手,“酒多伤身,东方兄还是少喝点。”
东方身子一僵,他有多久没有感触过别人的体温了,从没有人会劝他少喝些酒,那些人只会巴结他,顺着他,唯恐惹怒他,影响自己的前程和地位,心中一软,东方开口道,“我知莲弟关心我。”
“东方兄……”杨莲亭欲言又止,像是有些话要说,却不好意思般,好似忘记他正握着东方的手,问道,“对了,花园马上就修建完成了,东方兄想要种些什么花进去?”
“花……”东方抬手撩了一下发,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出来,端起倒满酒的杯子,手指轻抚着杯沿,看向那盛开着的牡丹。
杨莲亭自是看到了那盆牡丹,那盆花一直放在东方的卧室,他猜测着东方的心思问道,“多种点牡丹可好?”
仰头喝尽杯中酒,东方轻轻摇了下头,绸缎般的黑发随着东方的动作飞舞了一下后,安静地披散在他后背,“有些东西,是唯一的,就算样子相同,可是代表的却不同。”把空了的酒杯放到桌上,“不要牡丹,其他你看着办。”
看出东方不想再谈,杨莲亭识趣说道,“天色已晚,东方兄早点休息。”
“谢谢莲弟关心。”东方笑道。
“我先告辞了。”等东方点头,杨莲亭才离开。
关好门,杨莲亭脸上再没有在东方面前的恭敬温柔,而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光,看了下自己刚刚握住东方的手,又看了眼仍亮着灯的屋子,嘴角上扬,心情甚好的离开了。
东方不败,日月神教,杨莲亭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可以肯定一件事,东方不败越来越变态了,喜好也越来越接近女子,艳色的衣服,精致的院子,下一步该怎么做比较好呢?
临睡觉前,杨莲亭还在思索,隼吗?因为东方的重视,越来越多的人来讨好他,他轻易就打听到,当初在东方不败夺得教主位前,曾很喜欢一只宠物白腿小隼,只是夺位成功后,谁也没有再见到过那只隼。
要不要再寻一只来送给东方不败呢?而且通过今天的试探,杨莲亭发现,东方不败并不排斥他的碰触,还很喜欢人的体温和关心,曾有下属送过一个绝色女子给东方不败。
可是杨莲亭现在天天出入东方不败的院子,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的踪迹,而且那名下属说是下山办事了,可是已经接掌总管之职的他,可以肯定,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那么,这些是否可以代表,现在的东方不败,根本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
这些还要继续试探,杨莲亭甚至发现,东方不败现在对处理教务很是厌烦,所以只要他能掌握东方不败,那么日月神教不就是他的了。
至于怎么样能让东方不败听话,还要慢慢打算。
东方看着酒壶,站起身,“杨莲亭,呵呵……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身上的衣服落在地上,东方弯腰捡起,眼神柔和了起来,“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又如何?”
把衣服扔到椅子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为何……为何……”
东方有些烦躁地看了眼书房,处理不完的教务,听腻了的歌功颂歌,惧怕讨好的眼神,“呵呵……给我我想要的,这些都给你,又如何?只是,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了。”
韩悦却不知黑木崖的一切,美滋滋地睡到自然醒,洗漱完,吃了不知是早饭还是中午饭,打听了马行的位置,背着包袱准备去买马了。
在马贩子热情地介绍下,韩悦呆呆地看着几乎比他还高的马,身子僵了僵,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马,客人你看这体格……”马贩拍打着马的身体,介绍道。
“没有小点的?”韩悦又退后几步,确定马不会伤到自己了,才开口问道。
马贩疑惑地看了眼韩悦,像是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问道,“客人是不是不会骑马?”
“谁说我不会骑马。”韩悦像只炸了毛的鸟,“我只是忘记怎么骑了。”这话不算假,岳不群会骑马,可是韩悦穿进岳不群的身体后,可是不会骑马的,也算是忘记了吧。
“既然客人忘记了,要不我给客人挑匹温顺的小母马?”马贩也不拆穿,仍然笑盈盈地说道。
“咳咳……带我去看看。”韩悦转过身,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当看到马贩所谓的温顺的小母马,这匹马也有一米多高,韩悦悲催了,难道他注定要步行了?
无意间转头看见另一个栅栏里关着的动物,韩悦露出了笑容,指着说道,“我就要它了。”
当韩悦骑着自己买的驴子从马行后门出去,面露得意,想到刚说自己买驴子时候,那马贩的表情,韩悦就想笑,晃着腿,韩悦坐的很舒服,感叹道,“不愧是最好的马鞍,虽然贵了点。”
这驴子才要一两银子,可是这马鞍就要了足足十两银子。
买了些干粮和洗干净的蔬菜,把东西都挂在马鞍上,韩悦骑着驴子朝着下个城镇赶去。
无视路人或惊奇或鄙视的眼神,韩悦拿出一根红萝卜,掰开,喂了驴子一半后,自己才开始啃。
“这位小兄弟,真是风趣。”只见一骑马的中年放慢速度走到韩悦身边,说道。
韩悦仰头看看马,又摸摸自己的驴子,不嫉妒,一点都不嫉妒,大不了找到东方,让东方教自己骑马,到时候就轮到他俯视别人了,“好说,好说。”
中年翻身下马,牵着马走竟也跟得上韩悦的速度,“在下林震南,敢问小兄弟大名?”
林震南?韩悦只觉有些耳熟,又实在想不起来,就肯定这林震南不会是笑傲里的重要人物,只是看着他的笑脸,韩悦觉得自己不回答有些不好,可是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叫岳不群吧。
韩悦根本没有想过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名,不知为何,他就是想把自己的真名第一个告诉东方,眼珠子一转,韩悦开口道,“在下西门吹雪。”
林震南眼神一暗,却笑道,“好名字,西门兄这是要去哪里,要是顺路,我们结伴而行。”
“不用,你骑马快,先走,我还要看看路上风光。”韩悦看不清这林震南的目的,又一心想找东方,不愿多生事端,不想和他有所牵连,再说自己有几斤几两,韩悦清楚得很,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逃出华山后,死得不明不白。
“既然如此,西门兄弟先走,我在此等下人。”林震南也不勉强,一脸豪爽地说道。
韩悦暗中唾弃,既然要等人还说什么要和他一起走,这不是耍人玩呢吗?想了想武林中人告别说的话,韩悦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林震南笑着说道,看着韩悦骑驴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怀疑。
“镖头,他是谁,值得您去结交。”一个腰别长刀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见韩悦走远,才赶过来,下马问道。
“偶然几乎下,我曾见过华山掌门,要是我没有认错,他就是华山掌门岳不群,可是……”想到韩悦的动作,说的话,林震南又不敢肯定,毕竟君子剑岳不群是绝对不会骑驴的,也不会在路上吃红萝卜,更不是改名叫什么西门吹雪,“怕是我认错了吧。”
林震南眉头紧皱,翻身上马,“不管了,我们绕小路,快些回去,要是耽误了平之生辰,就不好了。”
“哈哈……就是可不能错过少镖头的生辰。”跟着林震南的镖师起哄道。
韩悦可不知道林震南是认出了岳不群才来故意结交,只觉得江湖怪人多,还以为人家打他银子的主意,更加确定只有在东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东方喜欢什么呢?不管了,按照我喜欢的买。”
路途遇曲洋
第十六章
韩悦觉得自己很悲催,好不容易赶了三天路,到了新的城镇,找了几家镖局,谁知人家刚听说他要去的地方,不是说才疏学浅不知道地方,就是立马客客气气把他给赶了出来,坐在酒楼,韩悦愤愤地把一块块牛肉往馒头里夹,看实在夹不进去了,才开始咬了起来。
韩悦知道要找东方就要先去日月神教,日月神教在黑木崖上,而黑木崖在哪里韩悦却是不知的。
韩悦无聊地吃着馒头夹牛肉,听着酒楼里的八卦。什么飘香院来了个新花魁,李家员外六十多娶了个不到十六的小妾……东家长西家短听的韩悦兴致勃勃,不禁兴奋地拿着馒头参与进去。
“听说了没有,华山派换了新掌门,正广邀其他门派去参见新掌门继任大典呢。”
“我还听说,新掌门是华山派当初的前辈,叫什么风清扬,没听说过啊。”
“你听说过才怪,我听我表姐的哥哥的表弟的姨妈的舅舅的儿子……说,那个风清扬是当初华山派剑宗的高手。”
“风清扬是剑宗高手,和你家那么多亲戚有关系吗?”
韩悦慢慢咬了一口馒头,又慢慢咽下去,慢慢开口道,“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亲戚很多。”
“……”
“……”
“这位小兄弟,愿意不愿意再告诉再下一些,你亲戚说过的话呢?”一个一直坐在角落,一身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不愿意。”韩悦啃完馒头夹肉,自己颠颠回到位置上,说道。
中年男子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那我要是告诉你,你一直打听的事情呢?”
韩悦的眼睛瞪圆了,很愤怒地看着中年男子,伸出手指一指,“你跟踪我。”
“是啊,小兄弟要如何?”中年男子右手边放着个一米左右被布抱着的长形物件,他的手光滑似白玉,秀雅而修长。
除了东方的手,韩悦还没有见过比这个中年男子更好看的手,不禁对这个中年男子多了份好感,韩悦招呼小二把自己的饭菜摆到中年男子桌上,自己也坐了过去,“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了。”
中年男子看到韩悦的行为,脸上笑意更浓,“人人都说华山君子剑岳不群是最注重规矩之人,想不到竟如此有趣。”
“所以你认错人了。”韩悦吃了粒花生米,不慌不忙地说道。
中年男子看了韩悦许久,忽然笑出声,“是我执着了,是谁不是谁又怎样,我是曲洋。”
“曲洋?”韩悦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很耳熟,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我是,黄药师。”
“咦,你是个大夫?”曲洋看了眼韩悦,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韩悦直接否认,他会说自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