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后翻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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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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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臣妾醒来时,本以为会看到陛下守在身旁,结果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元贵姬。”她低声道,“虽然元贵姬告诉臣妾,陛下是有要事需要处理,这才不得不离开,但臣妾还是有点难过。”

“难过?难过什么?”他深深地看着她。

“陛下不明白?”她睁着一双剪水秋瞳,“但凡女子卧病,都希望有夫君陪伴在侧的……”

语声轻软,如黄莺般动听。他却在这样的娇声软语中,凝眸打量她。

因在卧床静养,她并未多作打扮,身着珍珠白的中衣,乌发绾成一个简单的髻,发尾部分垂在胸前,黑鸦一般的颜色,衬着她白玉一般的肌肤,越发静美堪怜。

说这话时,她的神情似怨似恼,还有隐隐的悲伤。这样的姿态往往最易引起男子的怜惜之心,可他却难以像从前那样去欣赏。

移开目光,他淡淡道:“你知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昏厥?”

她眼神一黯,“知道。元贵姬告诉我了。她说……我是中了毒。”

“什么毒她说了吗?”

“恩。鲤鱼加甘草,二者相克,误食过量便可致命。”她抬眸看向她,“听说,是如芳华做的?”

“是啊。”他淡淡道,“她一直矢口不认,不过证据确凿,由不得她抵赖。”

见她只低头不语,他慢慢道:“阿姝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大概……知道吧。”她笑容有些惨淡,“她……她恨我。”

“恨你?为什么?“

她抿唇,“她似乎听信了宫中的谣言,觉得是我害死了她的姐姐。所以她一直恨我。”

“你害死的瑾娘?”皇帝挑眉,“哦,是了。瑾娘生前与阿姝你交好,临死前却喊着你的名字咒骂不绝,这些事情朕也听说过。”

她眼睫猛地一颤。

旁边白瑜忍不住道:“陛下,您不知道,如芳华有多过分!她多次当着宫人的面,对娘娘言辞不敬。也就是娘娘好脾气,换成旁人,早按宫规惩处她了!奴婢气不过,想去讨个说法,还被娘娘给拦下了!”

“还有这样的事?”他漫不经心道,“不过白瑜说得对,阿姝你没必要这般容忍她。她是你的宫里人,你直接处置了朕也不会有半句话的。”

她低着头,“臣妾也想过,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陛下如今正喜欢她,臣妾担心我若处置了她,陛下会不高兴。”她道,“臣妾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陛下别生我的气。”

她的口气无比动人,里面满满的都是无悔的深情。这样的痴恋,足以打动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

可是他眼中却没有动容,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拉过她的手,他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让人心悬,“怎么会?只要你做的都是对的,朕就绝不会生你的气。”

这话隐有深意,景馥姝觉得自己的心剧烈地颤了一下,几乎就想把手抽回来。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脑中还在想着她适才说的那番话。

是的,没错。她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是她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周全通透,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从前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聪明。但如今他娿觉得,她也许聪明得过了头。

自嘲一笑,他不想再兜圈子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你,朕适才去见了薄徽娥。她跟朕说了一些有趣的话。”

她神情困惑:“什么话?”

他并不回答,只是道:“阿姝你昨夜一直昏迷着,所以大抵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朕不妨再跟你讲一次。因为你吃的鱼是薄徽娥亲手做的,所以她当时被第一个怀疑。她也认了罪,还让朕赶紧赐死她。不过朕觉得事有蹊跷,就让人把她暂且关起来,打算回头再审。可还没等朕去细查,她的贴身宫女就来跟朕哭诉,说她家娘子是冤枉的,如芳华才是始作俑者。于是,后面的事情就是你知道的了,如芳华的宫人招供,承认在菜里动了手脚。”

她颔首,“是,元贵姬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朕在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亲自去娴思阁看了薄徽娥,想问她为何要承认没有做过的事。可谁知她听说如芳华被定罪之后,居然大惊失色,跪地一壁痛哭一壁说出了一些昨晚没说的事情。”

他定定地看向她,“她说,那道红焖鲤鱼在她呈给你之前,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甘草。”顿了顿,“也就是说,你中毒和那道菜没有关系。或者说,如果你只吃了那道菜,绝不会中毒。”

她眼睛倏地睁大,愕然地看着他。

“阿姝,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她低下头,怔怔地思考了半晌,终于露出恍然的神情,“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臣妾自己吃了甘草,然后去吃她的鱼,为的是嫁祸给她,对不对!”

他不吭声。

“陛下,这种荒唐的话您相信吗?”她道,“臣妾为何要害她,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也许是因为,你担心自己不先出手,就会被对手抢占先机?”

她闻言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慢慢道:“陛下您这么说,就是相信了?”

“朕如果深信不疑,就不会过来了。”他淡淡道,“你有什么话,尽可以说出来。朕总要给你个辩解的机会的。”

她轻笑出声,“陛下您口中说着不信,其实已经信了是不是?怪不得您方才进门时,看我的眼神那么冷淡。臣妾还以为是我病中无状,说了什么胡话呢!”声音悲凉,“辩解?还有必要吗?反正您已近觉得是我做的了!”

两人一时陷入僵局。

外面忽然传来人声,一小会儿之后,吕川进来禀报,“陛下,含章殿那边派人来传话,说元贵姬娘娘身体不适,想跟陛下请道旨意,到尚药局请侍御医入宫诊治。”

他眉头一蹙,“什么病要专程跑去请侍御医?”声音中带上几分担忧,“很严重?”

“陛下请放心。臣看采葭的神情,应该不是太严重。”

他想了想,“这样,派你徒弟何进带朕的口谕去。让侍御医即可前往,不得耽误。朕晚一点会亲自去含章殿看看。”

“诺。”

吕川领命出去了,皇帝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景馥姝。

却撞上她怔怔的神情。

她就那么看着他,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悲伤。

没人比她更清楚,他方才那一瞬间的表现,是真真切切担心着某个人的神情。顾云羡说她不舒服,他便心绪不宁了。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还没跟自己说清楚,他会立刻前往含章殿去看她。

“罢了,你不想说也不打紧,反正这件事无论是不是你做的,朕都不会公布出去。”皇帝淡淡道,“朕已给如芳华定了罪,打入永巷、永不赦出。薄徽娥也得了朕的吩咐,会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告诉任何人。”

她看着他许久,“为什么?陛下如果认为臣妾有罪,为何不深查到底?”

他淡淡道:“因为没有必要。”

是的。没有必要。

反正他要给如芳华定一个罪名,如今这个再合适不过。他没必要让旁人知道,她其实是无辜的。

“朕今日来见你,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声,好自为之。”

他转身欲走,她在原地呆坐半晌,忽然尖声道:“陛下!”

他驻足。

“陛下,您已经厌弃臣妾了对不对?”她泣不成声,“您明明答应过,会护着臣妾的。您忘记了吗?”

他转身,淡漠地看着她,“朕没忘记。就是因为没忘记,所以这么多年朕才一直偏袒着你。即使是这次,也不打算定你的罪。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发生什么,朕一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含章殿内,顾云羡散开一头青丝,依靠在床榻上。

阿瓷将一碗乌黑的药汁递给她,到底没压抑住心头的困惑,低声道:“娘娘,您为何要让陛下去见贞贵姬?你就不怕陛下见到她之后,被她的哭诉给搞得心软了?”

“你以为我不让,陛下就不会去见她了?”顾云羡无奈道,“他心头存了这么大个疑惑,定然是要去问一问的。我一味阻拦不仅没用,还可能会让他不悦。”

“就算是这样,您之前又何必要去跟贞贵姬交那个底?”阿瓷道,“她知道是您设局害的她,一咬牙跟陛下说了怎么办?”

“我说不说她都会猜到是我做的,没什么分别。如今她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空来拖我下水?”顾云羡道,“这回的事情这么大,她不可能承认,只有假装不知一条路可走。她既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又如何指证我设局害她?况且陛下正对她疑心着呢,她说的话你觉得陛下能信几分?”

见阿瓷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又道:“还有,你担心陛下见了她会心软,纯粹是想多了。陛下对她疑心已就,不是几声哭诉就能化解的。不过,我们恐怕不能期待更多。陛下多半只会冷落她,不会给她定罪。”

阿瓷睁大眼睛,“这是为何?她明明犯了这么大的事,凭什么不处置她?”

凭陛下对如芳华的处置。

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她还没听到如芳华被赦免的风声,那么这件事多半真的就要这样了结了。

既然如芳华是罪魁祸首,自然不能再说是贞贵姬自己给自己下毒。

这结果比她的预期要差一点,但没关系,她本来也没指望能一举击垮她。

只要她暂时失宠就好了。

在这宫里,失宠就是失势,从前依附她的人都会开始惶恐不安,这种时候,就是她趁

59

皇帝在两盏茶之后到了含章殿;而这时候采葭刚带着今夜值班的侍御医白石到达殿内,连脉都没来得及请;就听到外面宦官通传的声音。

殿内的人忙不迭跪成一片,顾云羡正要起来;就被皇帝遥遥传来的声音阻止了:“躺着别动。”

他刚跨进殿门,人还没走近;就先说了这个。顾云羡顺从地躺了回去;靠在软垫上朝他点了下头,算是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他在她旁边坐下;“吕川说你不舒服,朕便赶紧过来了。”仔细打量她一番;“脸色怎么这么白?”

她微微一笑;几分虚弱的样子。

“可诊过了?什么毛病?”

侍御医白石忙磕了个头,“启禀陛下,臣刚入得殿内,尚来不及诊治。”

他蹙眉,“刚到?怎么腿脚这么慢?”

负责去请侍御医的何进见陛下一脸嫌弃,心头叫苦不迭。陛下啊陛下,您老人家要求别太高成吗?您也不想想,小人我是从成安殿跑到尚药局,再从尚药局跑到含章殿,比起您直接从成安殿过来,中间的路程足足增加了一倍!何况白御医岁数大了,也走不快。能比您早到都是小人我有本事了!

白石见皇帝神情不豫,顿时吓得够呛,以为自己耽误了什么大事。还是吕川看不过去,出来打圆场,“白大人,您快些替贵姬娘娘诊治吧。”

他磕了个头,“诺。”

皓腕上搭了一条白绢,白石的手指落上去,半眯双目沉思了片刻,再低声询问了一旁的女医,这才道:“无妨,不过是天癸引发的腹痛,吃几帖药就好。”

“大人您说是无妨,可我们娘娘刚才痛得可厉害了,不然也不会大晚上巴巴地请您过来!还请大人快些开点止痛的药吧,总不能让娘娘一直熬着啊。”阿瓷道。

白石道:“臣省得,请陛下和娘娘放心。”

皇帝却想到另一件事,“朕记得贵姬的信期不是月底么?如今才中旬,为何提前了这么久?”

女医答道:“启禀陛下,原是贵姬娘娘近几日劳累过度,这才导致信期提前。”

她这么一说,皇帝立刻想起就在昨夜,顾云羡留在成安殿照看情况,差不多整宿没合眼。想来便是因为这个,才弄得她这会儿这么辛苦。

眼神里带上一丝歉疚,他温和道:“是朕疏忽了,忘了你身子弱,居然让你那般劳累。”

顾云羡摇头,“陛下无需自责,臣妾协理六宫,发生那样的事情自然应该在那里守着。”转头对白石道,“有劳大人跑这一趟,采葭,带白大人出去开方子。”

白石行了个礼,跟在采葭身后出去了。

皇帝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冰凉的肌肤上有一层薄薄的汗,忍不住道:“怎么回回你都这么难受?朕见旁人也不像你这样。”

来天癸时腹痛如绞是顾云羡的老毛病了,从前在东宫时就这样,每回都能闹得身边人仰马翻。

顾云羡心头一紧,这是她最不愿讨论的话题,“大概是臣妾太不中用了吧。”

他瞅着她不说话。

顾云羡心头毛毛的。今夜拿信期腹痛当借口原不在她计划中,只因她虽然给了贞贵姬面见皇帝的机会,却不愿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免得横生枝节。所以她的原计划是故意服错一味药,以生病为由,将他拉过来。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下午的时候突然发现天癸来了。她身子一贯不好,这种时候自然不敢胡来,加之腹中痛得要死,索性就以这个为由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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