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过对他的思念。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只是可怜我,相思入骨而不自知!
直到那一次,因为分舵的事务比较棘手,任教主让我前去处理。夜宿一家客栈,半夜忽然被隔壁奇怪的声音惊醒,好奇之下,我披衣而起,飞到屋顶,小心的揭开瓦片,凝神细看,然后忍不住面红耳赤。因为那房间的床上,两个不着寸缕的人紧紧搂在一起。暗自提醒自己“非礼勿视”,我刚打算离开,忽然觉得不对,那两个人,我看得很清楚,那分明是两个男子!!
鬼使神差的,我又来到了屋顶,看两个男人之间是如何办事的,以前,我也听说过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什么的,那时候,我也只是当做一个笑话,听听就算了。两个男子,怎么可能?再说了,男人的身体,硬硬邦邦的,哪里比得上绵软娇媚的女人?
但是现在,我躲在屋顶,偷窥着两个正激情四溢的男人,恍惚中那两个人的脸竟然变了,一个是我,另一个,另一个竟然是陆清!最可悲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反应。再也不敢看下去了,我简直像是见鬼一样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默念了很久的佛经,我才终于静下心来,慢慢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望着满床的狼籍,我又惊又怕。昨天晚上,我居然做了一夜X梦,梦里全是我如何把陆清压在身下,肆意摆布的画面。
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上官云,你不是人,你怎么能对陆清抱着这样肮脏的想法?”害怕自己越陷越深,当天晚上,我包了城里最大的青楼里最漂亮的姑娘。
令我惊恐的是,我竟然对那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提不起兴趣,闷声不语地灌了自己许多酒,我让那姑娘换上一套白衣,把头发梳成男子的样式。青楼女子都很善解人意,也不多问,依言照办。待她打扮出来,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抱起她到了床上,她双眼迷醉地看着我,恍惚中,那张脸竟然又变成了陆清那张清俊儒雅的面庞,我听见自己心里有根什么东西忽然断了,一时间,只觉得情火如炽,俯首向身下的人压了下去……
一夜荒唐!我醒来的时候,枕边的人还没有睁眼,我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不过是假寐而已。但是这不管我的事,穿衣下床,待我梳洗完毕,要离开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让我不明所以的话,她说:“上官公子,你很喜欢陆清姑娘吧!”
“什么?”我停住脚步,有点不解。那女子笑笑,眼里全是羡慕:“你昨晚,你昨晚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也许是我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气吓到了她,那女子有点慌乱的解释道:“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有点羡慕那个被公子放在心尖上的姑娘而已!”
我苦笑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若是陆清当真是个女子,该有多好?
我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竟然就有了陆清的消息!是罗犹壬带回来的,不过他说的话,我是半点也不相信,他竟然说陆清是东方不败的男宠!那个老匹夫,我只恨不能一剑杀了他!
不久,陆清就与东方不败他们一道到了黑木崖。三年未见,陆清的变化不大,不过也许是山中的生活远离了俗世,他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然而我还来不及向他表白,东方不败竟然宣布——陆清是他的男宠!最令我绝望的是,陆清居然没有反驳!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被人夺走,却无力抢回。只因为我明白,一切不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陆清他对于我,从来都只有亲情。
我开始尽量躲着他,只是远远看着他与东方不败并肩而立的背影,心如刀绞!
慢慢的,我开始借酒浇愁,变成了自己最不齿的酒鬼。就在那天夜里,半醉的我向陆清告白了。换来的却是被东方不败打得卧床三个月,更是活生生的把陆清推到了东方不败的怀里。如果早点知道结局,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向陆清说出自己的心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早就看出来陆清对东方不败的感情很深,那是连我也插不进去的。而东方不败是一个极有野心的男人,他的心,岂是一个陆清就能填满的?就算陆清是那样一个美好的人,一个完美的、深爱他的人!
最后,陆清还是为了东方不败死了!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陆清,我只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垮了!陆清,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啊,老天你怎么忍心让他如此凄惨的死去?
我宁愿当初自己就那样死了,那样陆清就不会救我。如果没有遇见我,陆清可能还在桃蹊村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他不会遇上东方不败,不会卷入江湖之中,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不言不语!
如果,如果毁灭整个天地能让陆清活过来,我情愿化身为魔,灭神弑佛,毁天灭地,只要,只要陆清能活过来!
可惜的是,不管我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陆清他都不能活过来了!陆清他,死了!
看着梨树林里小小的坟茔,我发誓,不管多么艰难。任我行、东方不败,我上官云都要你们为陆清的死付出代价!
陆清,你若在天有灵,千万别走远,你要看着我,看着我如何为你讨回公道!
陆清!陆清!陆清!陆清!你等着我,不管是碧落还是黄泉,你都要等我……
狗血漫天之第一滴
日月神教换了教主之后,曾经一度疯狂扩张,自诩正派的五岳掌门坐不住了,他们联合了少林,武当及一切可以团结的白道力量。打算冰释前嫌,联合起来抗击来势汹汹的魔教。
就在这个时候,日月神教又毫无预兆地收敛了,教徒们行事也忽然前所未有的低调起来。有消息说,那是因为新任教主东方不败不知为何,突然宣布闭关。把整个神教事务交给了一个叫杨莲亭的人打理。
对于这种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魔教作风,几大掌门除了面面相觑之外,毫无办法。讨伐魔教之事,也自然而然的不了了之。虽然暗地里各派依然勾心斗角,但是至少从表面上看,江湖平静了许多。
时间悄无声息地掩埋了一切,五年之后,几乎没有几个人记得陆清,记得黑木崖上那场剧变。命运的齿轮旋转,剧情犹如一个黑洞,巨大的引力拖着整个世界慢慢进入预定轨道——没有人知道“福威镖局”的灭门惨案只是一个标志,一个笑傲剧情开始的标志。
残破矮旧得几乎称不上屋子的房屋,脏水横流的街面,到处都是垃圾,臭气熏天,随处可见的绿头苍蝇在嗡嗡的飞舞。
这里其实只是一处很平常的乞丐聚居点,然而现在,那些乞丐们甚至都忘了吃好不容易乞讨而来的食物,他们只是呆滞地望着一个人,一个整张脸都被丑陋的面具遮住的男人。
那是一个异常奇怪的男人:一身黑色长袍,身形笔挺,修长若竹。然而他的眼睛却是幽暗的绿眸,再配上那一头诡异的银发与丑陋的面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传说中嗜血的妖魔。
随着那男子的脚步,乞丐们渐渐骚动起来,然而来人却并不曾看向他们,他只是径直走向街道的尽头——那里横躺了一个少年乞丐,一个依稀能看出肤色白皙长相姣好的少年乞丐。
见到那个怪异男子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乞丐们渐渐放下心来。他们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黑衣男子接下来的举动:他走到晕倒的少年面前,站立良久后,叹息一声,最后还是蹲下来,把少年抱在怀里,慢慢走出了这个地方。
林平之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客栈里。他躺在柔软的床上,怔怔地抚摸着不知何时换上的干净衣物,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他想不起来,自己已经是多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没有睡过柔软的床,没有穿过合体的衣物了。
自从林家被灭门,一夕之间,他就由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变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乞儿。这段时间,他一边乞食,一边打探父母的消息,简直尝尽了世态的炎凉与人间的辛酸。
这一次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在乞丐聚居的地方,就像一个真正的乞丐那样,死在偏僻的角落里,就连死后,也无人问津。要是运气好,也许会遇上一个好心人,把他埋在乱葬岗上。
谁知道,他醒来的时候,居然会躺在温暖的床铺上?是谁救了他呢?难道是爹爹妈妈脱困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激动了。不顾自己酸软乏力的身体,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旁边。眼前一阵阵泛黑,他勉力扶住桌子,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睁大眼睛,怀着期待的眼神,他眼也不眨地盯着房门,然而看到来人,他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只因为进来的人并非他爹爹或妈妈,甚至并非他认识的人——那只是一个银发、绿眸、黑袍的陌生男子!
“你醒了?”那男子的声音沙哑苍老,可是奇异的,并不令人反感:“过来吃点东西!”林平之这才注意到那男子手上端了一个食盒。虽然饥饿难忍,良好的家教还是让林平之条件反射地先向对方致谢:“前辈,是您救了我?谢谢!”
“不用客气,吃饭吧!”男子点了点头,继而叮嘱道:“你的身体很虚弱,吃好了就去床上躺着,不要轻易下床。”林平之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一个人独自流浪的日子里,受了那么多委屈他也没有哭,然而现在,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关心就让他泪如雨下。
他哽咽着:“前辈,您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黑衣男子的身形顿了顿,却并没有回答他,就那样打开房门,出去了。林平之有点不知所措,这男子装束怪异,看起来倒像是个胡人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惹恼了他。
然而很快他就放下心来,黑衣男子并没有离开。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热气腾腾的药,林平之一言不发地把碗端起来,一口气就把药喝完了。黑衣男子默不作声的收拾好空碗及食盒,也不理他,转身要走。
林平之却突然拉着他的衣袖,跪下来祈求道:“前辈,求求你,求你救救我爹爹妈妈吧!”黑衣男子并不说话,只用那双绿眸直直地看着他,眼神莫测。
“前辈,前辈,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了!”林平之边磕头边祈求:“您的大恩大德,我林平之就算是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的!求你,求求你!”
叹了口气,黑衣男子终于还是放下碗筷。他把林平之拉了起来:“你不必这样,不是我不救他们,而是,唉,他们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闻言,林平之一把推开黑衣男子:“不,我不相信,你骗我!余沧海抓了我爹爹妈妈是为了我家的‘辟邪剑法’,只要我爹爹他们不说,余沧海就不会对他们下毒手的。”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你不愿意帮我就罢了,为何要咒他们死了?”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擦干净他脸上的泪水,温声道:“你若不相信我,为何哭得这么伤心?”林平之愣了半响,突然一把抱住黑衣男子,放声痛哭:“前辈!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
“我明白!”黑衣男子安抚着痛哭的少年:“不要说了,我明白的!”
父母的死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平之哭得晕了过去,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烛光下,黑衣男子抚摸着失沽少年通红的脸,绿眸竟然隐隐变成了血红色。对此,烧得人事不知的林平之是一无所觉,他拉着黑衣男子的手,含糊不清地喃喃道:“不要丢下我,爹爹,妈妈,你们别走!”
不过林平之毕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就算病得那么严重,经过黑袍人一夜的照顾之后,第二天也好得差不多了。对此,黑袍人显得很高兴,可是林平之却毫无半点喜色。事实上,自从得知父母的死讯后,他一直表现得很抑郁。
“前辈。”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向这个神秘的黑袍人求助:“您可不可以帮我报仇?”说道“报仇”两个字,他姣好的面容扭曲了:“我要向余沧海讨回公道!”
虽然少年一脸的期待,可是黑袍人却沉默了。林平之眼里的灼热慢慢暗了下去:“对不起。” 他苦笑一声道:“是我过分了,您本来就没有帮我的义务。”黑袍人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慢慢说道:“报仇的事情,不急于一时,我们从长再议。现在你还是好好养好身体,这样才对得起你爹娘的在天之灵。”
缓缓的点点头,林平之道:“我知道,前辈,我知道该怎么做。”听他这样说,黑袍人放下心来,又叮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