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四哥想要干什么?幸好只是一下子,胤禛就将自己扶到一边躺着。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四识相。”
胤禛将八弟送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府泻火,他要找一个发泄口,可是当他发泄完之后,看着躺在身边的女人,却觉得更加的烦躁,所有的烦闷没有得到解脱,还加重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在他过去三十一年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过的,从出生开始他就学会了什么事情都要忍,不能够受自己的情绪所控制。为了站在最高处,他可以忍人所不能忍,可是因为八弟,他却一天比一天烦闷,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但是他每次都不敢深想。
皇位可以忍,若曦可以忍,为什么对八弟他却……
不敢往下想,他不由又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女人,恍惚间他看到的是八弟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他回过神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是心中的一切烦闷却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不,不会的,剩下只有更大的躁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床上的女人又一次拉起来。剩下的是一室的喘息声和尖叫声……
胤禛第二天醒来看着被他整的没有一点气力的女人,只觉得一阵嫌恶,二话不说就穿戴好,看都懒得看一眼,走到自己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木兰簪,嘴角微微扬起,若曦!对!他喜欢的人是若曦,想到这里他将锦盒慢慢的合起,找来小顺子给若曦送去。
胤禩看着外面风雪已经停了,前世的这一天若曦将他写给她的信全部都送回来了,想来今生也是一样。既然这样他就再和前世一样写一封信给若曦,要断就断的干净。将写好的信慢慢的包好,叫来高明,让他给若曦送去。
果然和前世一样,若曦将所有的信都送回来了,此生他没有一点心痛,看着桌上的信,嘴角浮现释然的笑容。新的一年应该有新的开始,因为一切都与前世一样,他没有发现在这么多信中少了一封。
而此时雍亲王府的书房正陷入寒气中,当胤禛看到若曦叫人送回来的东西时,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看着若曦给自己写的信,他没有一点生气,若曦是什么样的人,说一辈子不嫁人,怎么可能,只要女子心中没有人,他就肯定要机会。
他将这些东西慢慢收好,一封信从红布的夹层中掉了出来,他以为若曦给他写了两封信。可是当他拿起信封看清楚上面的字的时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就像是泉涌一下完全爆发了,但还是忍着怒气,将信慢慢打开,上面只有:爱憎皆别离,若无爱与憎,彼此无羁绊。”
他看得出这是一封绝情信,可是要是彼此没有情,又何来绝情信。这封信,将之前发现的种种联系起来,若曦那天躺在雪地里,八弟也是那天开始发高烧;那天十四弟和若曦两个人拉拉扯扯,若曦都哭了,十四弟都没有放手的打算。如果不是因为十四本人,那么就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这样,那就是老八!
再将以前发生的一切,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交流,这一切的一切都无疑在告诉他,老八和若曦有过去。想到这里他想要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可是看到信上那熟悉的字迹,他却又不舍得,他和八弟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八弟不说一封信,连一个字都没有写给过他。八弟的字不好,从小没少受斥责。所以他从来都藏拙,可是这信上的每个字都是八弟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他将信紧紧的握着,越想越气,将面前的东西全部甩到地上,还不解气,将桌子一把推倒,发泄似的狠狠的踢了几脚。看着一室的混乱,心中的怒气却更大了,手狠狠的捶在墙柱上道:“八弟!”手中依然握着那张薄薄的纸。
胤祥因为昨天四哥的反常,不免有些担心,今天特意过来看看,就听说四哥在书房发火。立刻就跑了进去,看到房间一片狼藉,终于知道为什么整个雍王府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看到地上躺着的木兰簪,不由怀疑这一切和若曦有关。
他慢慢的走上前,四哥此时就像一尊冰雕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到四哥身边想要安慰他,可是却发现他的手在流血,立刻慌张起来,叫人进来请御医,看到四哥另一只手拿着一封信。看来这封信绝对有问题!他想要伸手去拿,可是一直没有动静的四哥却直接躲过他,将手中的信收入怀中,换上一脸冰冷道:“十三你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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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不舍得
十三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有存在感,四哥还真是反常,从昨天出去了一趟就变的不正常了,不会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四哥绝对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人。
“十三,若曦和你八哥是不是相互喜欢?”胤祥对八哥和若曦之间的情感纠葛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却没想到四哥竟也会发现,想想昨天四哥对八哥的针对,还有今天的反常。一切都有了解释,既然四哥已经怀疑了,他就没有办法在隐瞒。
他点点头道:“是的,八哥从很早开始就喜欢若曦了,虽然不知道这些年他们两人的关系怎么样了?但是看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八哥和若曦应该没有什么了?”
胤禛冷笑道:“没有什么?”若无爱与憎,彼此无牵绊!现在没有什么?那么以前呢?只要想到老八喜欢上若曦,他就生气。这老八还真是他的死敌,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么多女人喜欢他。不过想想他还真痴情,家里只有一个福晋和侧福晋。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由收紧了。而另一只还在流血的手,狠狠的捶到床柱上。
胤祥感觉到了四哥的怒气,看着他的那只手,他都感到心疼,幸好这个时候御医总算是在小顺子的带领下进来了,太医看着雍亲王手上的伤,和这一室的狼藉,也不由觉得奇怪,难道真是应了皇上说的那句:“喜怒不定。”但是感觉到主子身上的寒气,他也只能将一切的想法抛诸脑后,安心给这个冷面王爷治伤。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意,胤禛和胤禩两人从除夕夜开始就没有见过面,他还特意叫人将自己手受伤的消息放到他那边,两个人比邻而居,关系也不算差。这个八弟却看都不来看他一下,想他当初病了,他都过去看了,这八弟怎么能这么不知道礼尚往来。越想越觉得郁闷!所以这些天雍亲王府所有人都活在心惊胆战之中,主子的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做下人只有小心再小心。
胤禛在书房看着各地报上来的文书,听到外面高无庸道:“爷,八贝勒来了。”
他连手上的文书都差一点掉在地上,为了让自己表现的不要太失态,整理了自己一下,端正着身子道:“进来。”
胤禩进来看到老四海端坐在那里,心中不由嘀咕:“这老四还真是有架子,不过谁叫别人是亲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贝勒呢!”
其实在胤禩进来开始,胤禛的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他,他脸上那一丝生动的不屑,怎么会逃过他的眼睛,就不知道这只小狐狸又想到了什么?对,狐狸这个形容词真的是太适合他了。
“四哥这亲王府还真是气派啊!弟弟的贝勒府可还真是比不上啊!”
这话一出,胤禛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只是没想到八弟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的八弟大病一场变得更加的洒脱了。
胤禩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冰块脸在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还是快点直入主题的好,“皇阿玛要我来和你商量这次巡游五台山的一些事宜。”
他现在很郁闷,因为他感觉到了八弟的躲闪,他也了解八弟的个性,虽然有些不高兴,心中却下了决定,一切都要慢慢来。“现在刚好午时,八弟就到四哥这里一起吃饭,吃完饭再谈。”还不等胤禩回答,就对外面的人吩咐道:“高无庸叫人准备午膳。”
胤禩虽然不愿意,但他都这么有诚意了,也只有接受。胤禛发现看着他八弟吃饭还真是一种视觉享受,什么叫做优雅,什么叫做高贵,他的八弟举手投足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胤禩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当一个人从你上餐桌开始就盯着你不放,再傻的人都感觉出来了。可是偏偏他每次抬头,看到却是老四自顾自的在吃饭,让他抓不到把柄,这顿饭吃得他还真是不好受。心里不由抱怨这雍正看来是和他天生不对盘,不用做任何事就可以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食不下咽。
整个雍王府的警戒总算是消除了,主子的心情自从八爷那天来了之后好多了,而且这些天都在忙着去五台山出游的事情,胤禛一想要和八弟一起出游,就兴奋的不得了。
胤禩也很高兴,这毕竟是他重生以来的第一次出游,他多想一直这样,不要再回去。五台山的风光真的很好,听着那沁人的钟声,可以让人忘记凡间的一切俗事。也许这里真的是一个好归宿。
胤禛看着八弟站在五台山的山顶,配合着周围的景致,加上时不时传来的钟声,还真是有一种谪仙的感觉,不惹凡尘,就像那天在雪地里看到的一样。但是现在的他,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他真的怕一个不小心,八弟就会消失在山中,不留一丝痕迹。
他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侵袭,他立刻跑到胤禩身边,叫了一声:“八弟!”
胤禩心情大好的在欣赏这五台山的风光,这老四还真是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所有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消失殆尽,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着想还是换上一张笑脸:“四哥这里很美对不对!不受凡尘侵扰,真的是一个避世山中的好地方。”
胤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八弟到底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八弟对皇位的渴望,他当然知道。只是他锋芒毕露,早就已经引起了皇父的猜忌和不满,八弟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怎么就是看不透这一点。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胤禛更不是滋味,“以后不管是谁坐上皇位,只要能够让我和明慧避世山中就好。”
胤禛本以为他是在试探自己,可是看到他脸上的那份淡然,他却可以感觉的出他的八弟确实是有这个打算,而且当他听到明慧两个字的时候,他心中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明慧算什么?值得八弟时时刻刻都想着他,本以为八弟只是为了她家的势力,现在却明显感觉的出来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八弟不管谁坐上皇位,你想要做一个避世山中的闲人都是不可能的,你的才华,你的能力没有一个君王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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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郁结难消
“四哥你说笑了,可能大病了一场很多事情都想通了,这世间有太多美好都被我错过了,我此生只想要做一个游历山川湖泊的闲人。”
胤禛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的感受,因为他知道他的八弟不是说说,而是来真的。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和那份从容,他却觉得很讨厌。要是八弟放下了,那有朝一日他达到了最高的位置,他拿什么留住八弟。
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空空的,抬眼一看八弟已经和九弟他们到一起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他不由紧紧的握住,往八弟的方向看了看,如果我留不住你,那么我就留住你在乎的人。他的八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心软,他可以讲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其他人呢?想到这里他心情好多了,嘴角微微扬起。
胤禩一个人跪在佛前,以前他也许不信鬼神,可是现在他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现在真的不知道到底之前的四十五年是一场梦,还是今生的二十八年才是华胥一场。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一阵悦耳的声音在他身后慢慢响起,他转头就看到了灯方丈站在他的身后。
他慢慢的站起来,双手合十不解道:“大师,那到底是因为我的痴念,还是别人的痴念。”
“再见八贝勒变了不少,贝勒爷听贫僧一句劝: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一切皆是缘,既来之,则安之!”
“大师!可是我真的觉得好累,如何才能得以解脱,而对未来我也有着无限的恐惧。”
“一切有果必有因,你可曾想过上天给你机会,改变一些事情,不让你再错过。好了,贝勒爷时间也不早了,您该去休息了。”说着便转身离开。
胤禛看八弟一天到晚都呆在佛堂里,担心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