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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顺王府,方应看躺在床上,御医陆太医在给方应看诊治,唐绝坐在一旁,看着陆太医给方应看检查伤口。
“王爷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稍后属下给王爷开几副安神的药,最近多休息就好。”陆太医给方应看仔细检查了一遍。
“陆太医,我脚腕被水中的怪物抓过,你仔细看一下。”方应看的语音有些冰冷。
陆太医掀开方应看的裤腿,只见脚踝处有几道指甲抓伤的痕迹,如今已结疤,但是看着仍是触目惊心的。
“水下怪物的抓伤,看着应该不是常人留下?”方应看伸手似是无意的轻轻掀自己的疤,血从缝隙中渗了出来,方应看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还笑着问陆太医,“你说这样是不是更像怪物留下的?”
“是。”陆太医立刻明白了方应看的意思,颤颤抖抖的起身,从药箱的最底层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包,里面是一些红色粉末。陆太医颤抖着用指甲挑出一星散落在方应看的伤口上:“良药苦口,请王爷忍耐。”
粉末一滴上,方应看的伤口处的皮肉如立刻融化了,伤口更深了几分,严重的地方,隐隐见到森森白骨。
方应看看着,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痛楚,仿佛不是自己的脚踝一样,还露出满足的笑容:“该说什么,你明白的。”
陆太医行了礼,慢慢退下,为东顺王府服务了十余年,陆太医眼下可以算是方应看的心腹了,自然明白这件事是要烂在自己肚子里的。
唐绝看着陆太医离开,屋内没有其他人了,刚想开口,只听潇湘剑在外面求见。方应看立刻招呼潇湘剑进来。
“王爷深陷险境,属下没有在身边守护,请王爷恕罪。”潇湘剑一进门,先是告罪。
“你已经将成公子送回神侯府了?”方应看问道。
“成公子跟着三大名捕一起,应该不会有危险了。”潇湘剑回答道。唐绝在一旁忍不住嘴角上扬,照上次见面来看,即使不跟三大名捕在一起,无情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再说一般人谁会对他动手?一般人都会畏惧神捕司,不会轻易得罪无情,敢得罪神捕司的,大半也会看在方应看的面子上,不会动手。剩下既不给神捕司,也不给方应看面子的,微乎其微了。
“寄住在神捕司的一位姓林的姑娘,似乎被当做司武门的大小姐被抓走了,现在神捕司和司武门都在怀疑是五色旗的人做的。”潇湘剑禀告着。
唐绝笑了笑,五色旗这是流年不利,辛苦布置一场,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反而更容易被人怀疑。方应看却是紧锁眉头,今天五色旗布置暗杀唐云让的事情,如果三大名捕认真查下去,很快能查到五色旗的头上,就连自己和唐绝,也只是时间问题。
方应看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抛给潇湘剑:“拿着这个去一趟菊香茶庄,就说是本王的吩咐。”潇湘剑接过玉佩,立刻出门了。
“你有对策了?”唐绝看着方应看。
“没有十分也有八分,至少我们不会有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找到捣乱的人。”
“会不会是司武门自导自演呢?看今天的情形,唐云让早就知道施荃在神捕司,今天也是故意借此邀三大名捕上船打乱我们的计划的。”唐绝问道,有这个实力闹事的,唐绝想不出几个。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为什么劫走林跃?”方应看问道,如果是司武门自导自演,那么就不是想抓施荃但是误抓了林跃,林跃虽然和神捕司相熟,但是和司武门五色旗都没什么关系,司武门不会莫名其妙的做一件事。
不止方应看和唐绝在怀疑司武门自导自演,御临风也有同样的怀疑。
“旗主,今日这么混乱的场面,为什么我们不趁乱?”华臣兴问道,如今五色旗的人已经全部撤到菊香茶庄了,菊香茶庄可以算是东顺王府的产业,一般官差不会有胆子查这里,因此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太晚了,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此时我们动手,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背上这个黑锅。龙舟上死的人有十多个,即使没有命令,三大名捕亲眼见了这个案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御临风说道,他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正是之前方应看交给潇湘剑的。
“那我们怎么办?”秋知韶问道,在他们的计划中,如果这次不成,之后他们还有一次偷袭,现在是否一切还按计划进行。
“暂时取消。”御临风说道,“明日我们立刻去聚贤庄。”御临风下命令,他要在那里等,等待三大名捕的到来。
三大名捕这边,稍稍有些慌乱,一回到神捕司,冷血立刻联络一起可以联络到的信息,打探林跃的下落,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几个斗笠人以及今天袭击龙舟的人,犹如泡沫消失在大海里一般,毫无声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一样,第二天一早,关于龙舟竞技出事的奏折就不下十份,如此重要的祈福仪式被破坏,再加上如今不少百姓都嚷嚷着是龙神发怒,龙颜自然大怒,下令神捕司五天内破案。铁手他们虽然料定这个难题会交给神捕司,但是没想到这么烫手,如今是头绪全无,竟然要五天内破案。
好在由于昨天闹事很大,京城府尹也算是机灵的,怕被责怪,一早就收集好了当日所有的资料,司武门也同样是为了怕三大名捕疑心,将当日的人员资料一早送上,这倒省了三大名捕不少奔波。铁手翻阅资料,想不到昨天失踪的竟有四十七人,初步估计都是溺水而死,如今打捞上来尸首的已有三十二具,这些水手本都是游泳好手,如今竟落得溺水而死的下场,真是世事难料啊。
十艘龙舟,除白舟由于未翻船上十人全部幸免外,其余落水的人,大部分是幸运未受到水中不明生物的袭击,有几人虽受到攻击,但是幸运的被周围人救下。但是这几人的口供,也只是感觉水下有很大力气拉着自己,看着他们脚踝处不像人为的淤青,确实触目惊心。铁手暗想,这几人是唯一和水中怪物打过交道的,要查出水中怪物的真面目,看来需要好好再盘问这几人一番。
“二师兄,你不觉得昨天的有些反应,太迅速了。”追命说道,按理说驻扎在城郊的火器营,怎么也不应该比京城捕头们来得更早。
铁手点点头:“还有,林跃被劫持,目前初步认定是有人误以为她是司武门的小姐,我们也需要查一下司武门的仇家。水里的水雷,显然有人事先安放,这个也需要盘查一番。”
无情听到这话,猛然想起和白狼、杜之风初次见面之时,他们守在忘川溪那里,如果顺流而下,到金池不过半个时辰的水路。如果说五色旗想劫持司武门的小姐,绝对有这个可能,毕竟全天下,包括五色旗和司武门双方,都不会相信这门婚事能顺利举行。
“南宫世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白旗首和杜闲君的地方?”无情提醒着南宫俊。
南宫俊不是傻子,经无情这么一提醒,立刻失声叫道:“是在溪边,难道那里离金池很近?”
“不过半个时辰的水路。”无情立刻补充道。
冷血闻言,立刻愤愤不平起来:“这么看来,在水里布置的,五色旗的可能性很大。只是他们要对付司武门,却伤及这么多无辜,简直罪无可赦。”
铁手点点头:“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南宫少侠,烦你和在下跑一趟,去查找五色旗的下落。三师弟,你去询问一下火器营,四师弟,你再去询问一下几个落水者,目前和水中怪物有接触的,也只有他们了。”
无情在一旁听着,铁手安排的很合理,南宫俊见过白狼和杜之风,带着他找五色旗的人,可以事半功倍。而追命一向嗜酒,酒友自然不少,火器营的不少都是铮铮铁汉,不少与追命志同道合。火器营由平阳侯唐绝负责,如果不了解前因后果,贸然去找唐绝问话,唐绝如果有心隐瞒,三大名捕即使事后看出端倪,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平阳侯府。不如先找个火器营的士兵问个大概,了解了详情再去平阳侯府。至于询问落水者,如果冷血没有受到林跃失踪的影响,效果会更好,但是眼下时间紧迫,只能分头进行了。想到这儿,无情有些郁闷,二师弟谁都安排了,只有自己,无事可做。无情也明白,这个世界的自己头脑不清楚,任务交给自己,几个师弟显然不放心,但是不被重视,是以前一直没有过的。无情虽然口上不说,其实他是最心高气傲,害怕别人看不起自己的,此刻什么任务也没有,无情心中的落差不小,但是师弟们因为限期破案,已经疲惫于此,无情也不好再提其他要求,给师弟们添麻烦。
过不了两个时辰,追命先回来了。陈放是火器营的十人长,也是追命的酒友之一,追命陈放一向敬佩三大名捕,对于追命的疑问,自然是有问必答。听陈放所说,这次之所以火器营反应最迅速,是因为他们早埋伏在四周,预防竞技中出现突发事故。命令是阁臣东顺王签发的手谕,追命一听,明白自己是要去东顺王府一趟了,联想到方应看也落水了,冷血应该也会去询问方应看,所以追命先回来,想和冷血商议一下,要么一起去,要么一个人去问所有问题好了。
“三师弟,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无情笑着建议着,听说落水的水手有的住在城郊,如果他们已经回家,只怕冷血要去城郊才能问清楚,这样,不到晚上估计是回不来了。而且,无情也希望自己能帮上一点忙,此外无情还有一个心底不为外人所知的小小想法,那就是方应看自从落水以后,一直没有联系过自己,这不应该啊,方应看即使不想自己报个平安,也应该来问问自己是不是没事,难道方应看伤得很重?想到这儿,无情的心里就不安,很想去看看方应看。
追命自然不了解无情心底的想法,但是仔细想来,如果大师兄跟着倒是方便。方应看毕竟是王爷,先不要说能不能让人家说实话,但是即使门卫一句王爷正在养伤,不方便见客,追命就连门都进不去。别的不说,今天方应看就因病没有上朝,朝廷重臣连朝都不上了,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如果大师兄跟着就不一样了,先不要说还有婚约在,即使以前,方应看都为了陪无情可以放弃朝廷正事,相信无情跟着,至少进东顺王府的门是没问题了。一想到此,追命给冷血留个字条,便和无情一起去东顺王府了。
果然,有无情跟着,一通报,无情和追命立刻进去了,此时陆太医正在给方应看换药。无情和追命行了礼,方应看也欠身问好。追命看着方应看脚踝处裹着白纱,看来伤得不轻。
“本来王爷受伤,属下是不该来打扰,只是想请王爷确认一件事。”追命说道,“听闻火器营昨日奉了王爷的指令,端午在金池附近守卫京城安全。”
“的确,火器营的确是奉了本王的命令。”方应看笑容满面的回答。
“请王爷恕罪,属下斗胆询问,为什么王爷今年要特别安排火器营守卫呢?”
方应看闻言淡淡一笑:“不是只有你们江湖人知道江湖中的大事,本王虽然久居朝廷,但是对于江湖中两大门派的联姻也有所耳闻。听闻此次联姻,不知会带来什么变故。故此本王多派些守卫以防万一。”方应看回答的天衣无缝,无情想着之前见到方应看和御临风在一起,心中暗自好笑:方应看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和五色旗早有勾结了。只是经过端午节方应看勇于救人的事,无情暗自感觉这里的方应看和以前的方应看不一样,所以无情相信此事和方应看无关,因此也没揭发方应看。
“看来王爷伤得很重,不知王爷受到水下怪物袭击时,可感觉到什么?”追命又问道。
方应看思索片刻,回答道:“他们力气很大,若不是崔捕头奋力相救,本王没准被拖下水见龙王了。”
“请王爷恕罪,能否让属下看一下王爷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追命此言一出,方应看还没有回答,一旁在开药方的陆太医先阻挠道:“无缘无故解开绷带,很可能影响伤势,崔捕头,若是王爷玉体出事,这个责任可担待不起。”
“没关系,崔捕头也是职责所在。”方应看倒是不在意,示意陆太医解开绷带。
无情凑过头看去�